5 千機堂
千機堂從一個山莊壯大至今不過十幾年,也是是個縱橫于武林、商市的派別。
明面上千機山莊售賣各種機巧玩具,小到孩童的玩意,大到達官顯貴府中機關,在市面上極受歡迎;暗道裏千機毒門和黑市牽扯不清,做着獨門暗器和毒物的交易。
而作為江湖門派,以千機堂堂主石千機為首,千機山莊囊括了投于門下的弟子百餘人,修習暗器作為基本功;千機毒門雖然沒有對外廣收門徒,卻有一支傳聞中實力駭人的組織——千機魅。神奇的是并沒有人見過他們,更未曾見識過他們出招,依舊擋不了其威名遠揚。原因在于,不是沒有人妄圖挑戰過,而是這些明裏暗裏下戰書的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石千機本人就是個暗器毒學高手,但凡出手,必定狠辣;此人平日裏圓滑世故,交游廣泛,多有貴胄賞識,江湖人多有揣測他背後倚靠的是一方權貴,至于是誰衆說紛纭,更有甚言,直指皇權。
千機山莊坐落廬山山麓,而千機毒門位于山崖。玉琉璃沿着山路走了約莫五裏路,一路下來,越來越冷。
忽的,前方出現人影。玉琉璃迅速躲到一旁的灌木叢中。伴着愉悅的山歌,一個丫鬟裝扮的小姑娘走近,玉琉璃蹿出,從背後鎖住她的脖子,姑娘大驚想要呼救,又被捂住了嘴巴。正以為要去見觀音菩薩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笑聲,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
小丫鬟回頭,驚喜的叫出來:“小姐!”
“銘煙,你怎麽會在這?父親也來了?”
“關中酷暑,宮裏的太醫說讓國公來山莊避暑。我這會正要去市場議價,好送些新鮮蔬果進來。”名喚銘煙的丫鬟笑眯眯地一一回答。
“父親的身體還是老樣子嗎?”
“還是那樣,說不上好,也沒有更壞,就是冷熱天氣都得多留個心眼。”
玉琉璃點了點頭,又問 “哥哥來了嗎?”
“世子即将新拜左相,萬事還得留在那準備。”
“左相?就因為嶺南的那個寶洞。”
銘煙疑惑地看着小姐,撓了撓後腦勺:“這個,奴婢也不知。”
“好了,你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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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是要去山莊嗎?昨日開始不知怎麽的,把守極為嚴格,小姐帶着玉佩了嗎?還是奴婢進去通告一聲?”
“不必,這件事情,我不想讓父親知道。你放心,他們奈何不了我。” 玉琉璃拍了拍銘煙的肩膀。
銘煙一副憂愁的樣子,嘟囔着嘴:“也不知道小姐究竟何時能堂堂正正地回府。國公還日日叫人收拾靜園。”
玉琉璃沉下了聲:“等母仇一報,自然會有這一天。”只是也不知會是哪一日了。
目送玉琉璃遠去的背影,銘煙雙手合十,仰天念叨:“菩薩保佑,別讓小姐出事了。”
走進一個岔道,許久,前方出現一個崖間懸空的棧橋,兩邊竟有多人看守。
“什麽人!”一把劍以迅雷之勢橫在脖子前。”
“我是下山采辦的。”
“腰佩呢?”
“啊?”
“啊什麽啊,分明就想混進莊內,有什麽目的!”
玉琉璃佯逃,被一把扣下,其中一人說道:“殺了她算了。”
另一人忙忙擺手:“這姑娘有身手,沒準是有大陰謀。去頭子那報告,沒準我們就可以翻身了。”
幾人達成一致,由兩人押送進去。玉琉璃偷笑,一副可憐巴巴樣子轉過頭:“兩位大哥,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們老大會給你們好處的。”兩人顏色不變,更加堅定了步伐。
到門口,兩人同把守的人交涉幾句,便押着玉琉璃進去。
嘭——
兩人轟然倒地。玉琉璃蹲下身,瞥一眼兩人手腕間被自己指甲刺破的傷口,毒血外滲,拍了拍兩人的頭,笑道:“多謝二位幫忙,本姑娘知恩圖報,不會要了你們的命的。先睡一下吧!”
千機毒門,一草一木,一步一景,皆是毒物。說來也是巧,小時候自己最愛到的地方,偏偏就是這;最恨的地方也是這兒。
那年雨夜,火光漫天,斷崖邊,颠覆了一切。
為了以防萬一,玉琉璃抽出袖間面紗,遮住面孔,潛入寒蠍洞。一進洞內,驟然降溫,如同置身冰雪極寒之地。洞內,三口池子,記憶中,有兩口池子常年布滿寒蠍,一灰白一多彩。而今,只有一口池子爬滿灰白寒蠍。
合上眼,丹田運氣,全身血脈之上浮起一道氣流。玉琉璃撩起袖子,将手伸入蠍池,挑起動靜,瞬時一只寒蠍躍起。肌膚被咬破,鮮血流下,玉琉璃立馬用另一只手震開蠍子。毒血回流,順血脈上方氣流融入心脈,平息收功。
心脈中,彙聚天下百毒,用時則從血中提煉。能練就此種絕學者,萬裏難挑一。
玉琉璃起身,不由瑟縮。氣力都用在化毒上,也難怪禦寒能力弱了。轉身欲返回,不料洞口傳來腳步聲。只能回頭,看向那角落裏一口毫無霧氣的幹池。
跳入池子,順着記憶摸索池子內壁磚塊,一推,密道驟現。腳步聲越來越近,玉琉璃提起裙角走下去。
因輕功差勁又沒了氣力,玉琉璃邁開步子也只能一路小跑。密道的潮濕陰森超出她的想象,還伴着一股血腥味、腐臭味,令人作嘔。
恰巧此時,腳下被硬物絆倒,低頭湊近,竟是塊碎玉。秉持着不撿白不撿的信念,不多想便拾起,放入衣層中。
偏頭,不遠處似乎有幾具軀體被架在鋼架之上,披頭散發,無聲無息。正要湊近細看,身後傳來步息,只好作罷,匆忙離開。
撥動機關,石門開啓,光線滲入。玉琉璃喘了口粗氣,擡起頭,哀聲一嘆,竟是三面埋伏。下一刻,身後一把冰冷的劍抵上了脖子。
“前因後果,望姑娘解釋清楚了再離開。”身後的石千機朝玉琉璃的後頸吐着冷冷的氣。
玉琉璃努力使自己面不改色,袖中鼓搗,而後笑了笑:“前輩怕是不小心将洞中寒蠍帶出來了。”
石千機一愣,發現身後地上有幾只蠍子準備撲上來,随即松了劍。玉琉璃鑽空脫離,朝着其他人大喊:“還不快救你們堂主,看着他死嗎!”
等玉琉璃逃遠了,才聽到石千機淩厲的聲音,“都是普通蠍子,那臭丫頭使詐!追!快追!”
走上棧橋,玉琉璃瞬間停住了腳步。
橋那頭的年長者,周身貴氣也掩蓋不了他病恹恹的孱弱。正和眉善目地盯着她,看上去等候許久。面紗遮面的玉琉璃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眨了眨眼,正想開口。聽到那人一聲令下:殺!
趕來的石千機縱身一躍,擡手一掌,直擊後背。玉琉璃雙眼驚恐地盯着前方的人,絲毫沒有想要轉身反抗。
“呃—”掌風襲骨,玉琉璃悶哼一聲,腳下開始不穩,随着棧橋的搖晃,側身不及,直直落下山崖。
父親!是我啊!!
下墜的速度實在令人窒息,玉琉璃一個字都發不出來,腦海裏更是一片空白。
突然,玉琉璃雙眼撐開,只覺腰間一緊,被一條绫條纏繞住。被輕輕拉過,下一刻伏在一個人的肩上,一股好聞的清香浮動在鼻尖。
緩緩落地,看見此人一身玄衣,帶着黑紗鬥笠,根本分辨不出一二。
神秘人收起绫條,便轉身離開,看步子輕盈至此,應該是個女子,想起方才她的身手,料定是個高手。玉琉璃想要追上去道謝,無奈身受重傷,一個踉跄,跌倒在地。
前人停下腳步,也不回頭,發出空靈的聲音:“後行數裏,見一瀑布,方可而出。”
“前輩!可否可否留下名號,好讓我來日相報。”玉琉璃提起所有氣力,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神秘人充耳不聞,徑自向前走去。一會兒,就消失在山澗的水霧中。
深一腳,淺一腳地穿出瀑布,踩着池子中若隐若現的浮石來到對岸。這裏應該是廬山的另一頭。玉琉璃摘下白色面紗,上面深紅的血色還在。
父親!當真沒有認出我嗎?
随手将其丢棄,順着水田邊上的溝渠而下。
日頭已經變得昏沉沉,站在驿館門前,玉琉璃順了順氣,卻還是忍不住搖晃,只能扶着牆走進去。
正巧,撞上背靠廊柱的慕陶,玉琉璃眼皮沉重,也懶得擡眼看他。
慕陶和兄長為慕老的後事奔波半日才姑且忘了些傷痛。等到回來閑下來,又禁不住想到躺在冰冷的棺椁中的父親,曾經那般意氣飛揚,如今竟是背負屈辱。剛出來透氣,就被玉琉璃撞上了。
差點以為撞見鬼,之前萬般嘚瑟地蹦噠在他面前的人變成了這樣,玉琉璃整個面色蒼白,唇色盡失,身子似乎還在微微顫抖。
“你你你怎麽了?”慕陶放棄了取鬧她的心,低頭詢問。
玉琉璃搖了搖頭,繞開他走前面去。然而,拗不過傷痛,眼睛重重地合了上去,搖搖欲墜。
慕陶見勢不對,立馬上前托住玉琉璃要傾倒的身子。近看嘴角,滲出了鮮血。連忙一把橫抱起,飛快地走向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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