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打臉
女官們都站着,看着一摞摞的賬簿往廳裏送,堆在婁嬷嬷身邊的桌子上。
婁嬷嬷一聲令下,兩個宮女開始熟練的翻看賬本,看那樣子倒是熟手。
這東宮裏頭,太子病久了,自然就閑散了,有些帳記了沒記的,女官們大約連自己都不清楚。
瞅着那大宮女翻得仔細,婁嬷嬷更是一本接一本的拿起來看,又命小宮女去一一點數,看的女官們個個臉白人人自危。
這些人裏頭,倒是唐蕊還鎮定一些。一來因為她管的是書房,本就沒有什麽賬本子之類的,二來她初來時就把書房的物品書籍都檢點了一遍并沒有什麽差錯,心裏有底,自然不急。
翻了半天到了晌午,女官們都餓着肚子看着,婁嬷嬷這才翻完了賬本,“啪”的一下将手裏的賬本按在桌上。
“哪個管膳食的?!”她尖聲問。
掌管膳食的掌膳碧棠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跪下!”嬷嬷橫眉冷目一聲冷斥,吓得碧棠當即腿軟跪倒在漢白玉的冰冷地面上。
“你自己看看!”婁嬷嬷拿起桌上的賬簿“啪”的一下扔在了碧棠的臉上,“錯了多少?漏了多少?你這個掌膳怎麽做的,連記賬這等小事都做不好麽?!”
那賬本子打在碧棠的臉上頓時白皙的小臉紅了一片,碧棠眼底浮起淚水,顫巍巍道:“嬷嬷且聽奴婢說,這後廚奴婢每日有去看的,每日有記載,并不可能出錯……”
“掌嘴!”婁嬷嬷怒了,大宮女巧如正要過去掌嘴,嬷嬷道:“你不必去,你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她指着碧棠喝道。
碧棠一聽頓時愣住了,她呆呆看着婁嬷嬷,她在東宮幾年何曾挨過罰,即便有少許差池,不過是幾棵白菜幾斤肉的事情,太子何嘗會在意這些?
“打!”婁嬷嬷盯着她,咬着牙喝道,“不然,直接送去慎刑所!”
碧棠眼眶裏滾下淚珠,咬着牙“啪”的一下打在自己的臉上,左一下右一下,直打的兩邊臉腫了起來。
其他女官們吓得噤若寒蟬。
婁嬷嬷目光看向唐蕊,“這個是?”
一旁巧如道:“這是掌管書房的掌書女官。”
婁嬷嬷蹙眉:“掌書?”她方才看了一遍書房的東西,并無差錯,蹙了蹙眉,便轉向了旁邊的錦瑟。
目光落在錦瑟這兒,她的眼便冷了幾分:“今兒,殿下出門戴了那塊蟠龍玉佩沒有?”
錦瑟一愣。
“究竟戴了沒有?”婁嬷嬷陰森森問。
錦瑟禀告:“前些日子那枚玉佩便不見了,怕是殿下賞了人了。”
“啪!啪!”左右開弓兩個耳光抽在了錦瑟的臉上,婁嬷嬷怒道:“賞人?那是皇後娘娘賞賜的東西,豈能輕易賞人?怕是這宮裏頭出了偷雞摸狗的,難道以為本嬷嬷查不出來嗎?!”
她不由分說道:“這殿下身邊,女官們挨的最近,但凡跟殿下有接觸的,統統去查房裏頭!但凡查出來,不光只你一個掌嚴有罪!那偷摸作案的直接打死!”
唐蕊聽得大驚,那玉佩是太子給她的,她就擱在梳妝盒裏頭。眼見着兩個大宮女帶着幾個人去查了,她緊緊攥着袖子,心裏一陣發緊。
婁嬷嬷瞧着這些臉色發白的女官們,冷笑一聲:“都慌什麽?都怕什麽?查出來,偷東西的,連帶的,知情的,一個都跑不掉!”
婁嬷嬷坐在椅子上,品着清茶,斜眼看這一個個兢兢戰戰的小女官,得意一笑。
她的食指在桌面上敲着,仿佛篤定可以找到那個偷兒。
唐蕊的心髒随着她敲擊桌面的節奏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
“嬷嬷,找到了!”
這話,吓得唐蕊心髒差點從心口跳出來。
婁嬷嬷結果巧如遞上來的蟠龍玉佩,細細的看,果然是皇後之物,這是陛下給的皇後,皇後賞的太子。
“究竟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偷這樣寶貝?”她陰測測問。
巧如斜眼看着唐蕊,伸出手指一指:“是她!從她屋裏搜出來的!”
一時間,整個時空仿佛靜止了一般,只聽到婁嬷嬷食指敲打桌面的聲音。
唐蕊忐忑開口道:“嬷嬷,請聽奴婢說,這玉佩是……”
“捆起來!”婁嬷嬷打斷了她的話,看着巧如:“捆到柱子上抽打!”話音落下,巧如和寶銀立即上前去扯她的手臂。
唐蕊沒想到這嬷嬷如此蠻狠不講理,她大聲辯解:“這是太子賞的!倘若你不信,大可以等殿下回來對質!”
婁嬷嬷呵呵笑了,指着她的臉:“小丫頭,扯謊不怕大風閃了舌頭?你何德何能能讓殿下賞你這樣的玉佩?!恐怕是小家子出身沒個鼻子眼睛,膽大包天連禦賜的東西都敢偷!今兒,算是落到本嬷嬷的手裏了!本嬷嬷就讓你瞧瞧,什麽叫做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唐蕊再要辯解,婁嬷嬷抓起桌上的核桃丢給小宮女:“塞住她的嘴!”
小宮女懼怕看着婁嬷嬷,上次錦瑟犯錯是唐蕊出的面,她在太子跟前不一樣東宮衆人多少都知道些,現在塞她核桃,小宮女猶豫不決。
“廢物!”婁嬷嬷大怒,一把推開了小宮女,大步上前,拿起兩個核桃就要往唐蕊嘴裏塞……
“住手!住手!住手!……”
一疊聲的住手,出自一個身着寶藍色的少年男子之口,那圓臉黃皮的不正是田廣?
而且在那位少年身後不遠處,一個玉色錦衣的金冠男子蹙着眉頭大步走來。
田廣瞧着一溜煙的趕緊跑過來,一把拽住婁嬷嬷的手,叫道:“你是哪位啊?怎的敢在東宮之中欺負女官?”
婁嬷嬷瞅了田廣一眼,目光立即轉向了他身後不遠處的男子,彎着身子笑眯眯向他行禮:“老奴參見殿下,殿下小的時候老奴還……”
“跪下!”冷冰冰一聲從寒霜般的男子嘴裏吐出。他的目光掃過被繩子捆着的唐蕊,又掃過跪了一屋子的女官,冷冷笑了一下。
田廣趕緊的過去推開兩個大宮女,給唐蕊解了繩子。
這聲“跪下”落下,廳中大小女官宮女統統都跪下了,唯獨這婁嬷嬷沒跪。
司徒珏的目光涼涼掃過這老嬷嬷的臉,“你,不跪?”
婁嬷嬷吃了一驚:“殿下,老奴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老人,連皇後老人家都……”
司徒珏打斷了她的話:“你,是主,是奴?”
婁嬷嬷被他這一句話問的噎的滿臉通紅,她從未想過這位竟半分面子都不給她!
“老奴,是奴!”她咬着牙“噗通”跪下。
司徒珏目光掃過廳中的賬簿,還有那幾個眼生的宮女,便大致明白了怎麽回事。這是皇後要替他管家呢。
他到了廳中的紫檀椅上坐下,問:“怎麽,母後是覺得孤後廷無人?”
婁嬷嬷氣焰這一跪全都消弭了,憋着氣道:“殿下久病,宮中自然無人管理。有句話說的好,無規矩不成方圓,娘娘這是好意!”
“母後的好意,變成了嬷嬷到我後廷之中打人?綁人?”他的聲音漸漸森冷。
婁嬷嬷不服,轉身跪着禀告道:“殿下有所不知,這後廷有賊!殿下那蟠龍玉佩便是被那賊給偷了,老奴正要綁她去慎刑所,誰想殿下就回來了。即便是身邊人,當了賊的,便不得饒恕!”
司徒珏看了唐蕊一眼,道:“你起來。從今往後,你見孤,不必跪。”
唐蕊緩緩起身,婁嬷嬷驀地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你告訴她,這玉佩怎麽來的?”司徒珏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唐蕊看了婁嬷嬷一眼:“這玉佩是殿下賞的。”
“你為何不辯?”他問唐蕊。
“奴婢辯解了,嬷嬷不信,要綁我,還要打死我……”說到後半句,她哽咽了。
司徒珏唇角的那一抹冷笑愈發加深,他看了婁嬷嬷一眼,又看了唐蕊一眼。
他從桌上拿了玉佩到了女孩的身前挂在了她的腰帶上,這才直起身,對嬷嬷道:“母後不是說我後廷無人打理麽?所以才派了這老嬷嬷過來。身為兒臣,怎能讓母後擔心?從今日起,唐蕊便是東宮從六品總掌事,東宮後廷所有事務,皆由她一人定奪!”
唐蕊心中一顫,怔怔看着他的側顏。
婁嬷嬷雙唇顫顫,竟說不出話來。
“殿下,皇後娘娘的一番心意,是老奴斷錯案子,還請殿下諒解。倘若老奴這樣回去,如何向娘娘交差……”她焦急道。
司徒珏輕輕一笑,眼底毫無溫度,道:“原來你也知道是你的錯。唐掌事,”他瞥了唐蕊一眼,“後廷乃是你的轄區,如今嬷嬷犯錯,總該有個責罰。”
唐蕊眯眼看那嬷嬷,恨恨磨了磨牙,其他幾個女官都憤恨的盯着婁嬷嬷。
唐蕊朗聲禀告:“禀殿下,方才嬷嬷讓碧棠自扇了六個耳光,打了錦瑟兩個耳光,本該全數還回去!但為了顧全娘娘的顏面,折算一半,請嬷嬷自扇四個耳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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