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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過後的溫存最浪漫。

兩人摟抱在一起，不去管那些滑溜溜的液體在身上還是在哪裏，纏成一團擠在亂糟糟的被子和床單中間。丁碩高潮前脫口而出喊了楊維一聲「哥哥」，那種入耳酥麻的感覺現在都還在楊維胸腔裏回蕩，也不知道是高潮的餘韻，還是別的什麽感覺，暖得他整個人飄得不行。

「剛才叫我什麽？」

「嘿嘿……」被楊維咬耳朵說悄悄話，氣息噴進耳朵裏面，丁碩癢得直縮脖子，不好意思再重複一次，只能笑嘻嘻地往楊維身上貼。

「平時怎麽不見你這麽叫我？」側身撈住了丁碩一條大腿，慢慢把自己從裏面退了出來，抽出來的過程被丁碩無意識的夾緊，剛射精的東西敏感得不像話，被這麽夾一下，恨不能軟在床上。

「別亂動，」楊維拍了拍他的屁股，結果那屁股裏面反而收縮得更厲害了。

被插入的時候丁碩在扭，現在要抽離出來，丁碩還在扭。第一次做愛，還不太能習慣這種渾身過電流似的感覺，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能讓他感官放大好幾倍，一下一下地抖，整個人緊緊貼在楊維身上，微張着嘴唇就想接吻。

如願被楊維含住嘴唇，丁碩口齒不清地「嗚嗚」，楊維聽不懂，只能撈着他的大腿往自己腰上搭，手掌安撫似的一下一下揉他的屁股肉，時不時還伸手指去摸一摸那個被弄得柔軟潤滑得不像話的地方，「忘帶套了，一會兒幫你弄出來」,說完還在他嘴上舔了舔。

但丁碩反而更擔心另一個事情，看楊維起身下床，也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來，顧不上屁股裏面有東西往外流，跟在楊維後面進了洗手間，盯着他後腰那個已經變成淺色的疤痕看了一會兒，「你、你那個……」

楊維回頭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跟在屁股後面的丁碩，想先進洗手間找塊濕毛巾擦擦，再把人帶過來洗澡，結果丁碩卻跟着自己跑進來了？

「剛才誰說沒力氣了，爽完了就有力氣了？」笑着把人抱到懷裏，側頭在他嘴上啃了一口，「洗個澡？」

「我是想問你，那個，就是……」丁碩站在水下一個勁兒的用手把臉上的水抹開，眼睛被水淋得睜不開，連帶着說話都支支吾吾的，不敢直接看着楊維，聽到他笑，情急之下只能摟住他的腰，手伸向楊維的後腰在那個開過口的地方摸了摸，「這裏還好嗎？」

楊維不說話，就笑着他看，把淋浴器關了往他身上抹沐浴露，「康複證明不是已經給你看了，不相信醫生嗎，」說完還轉過身來讓丁碩往他後腰靠近尾椎骨做手術的地方按了按，「這兩邊有肌肉，如果長時間不使用，會萎縮的，到時要恢複就很麻煩了，趁現在，剛剛好。」

讓丁碩不用擔心太多，他有分寸，「我下周就回去上班了，今天打電話跟領導說了這個事情了，現在得提前習慣經常用到它」。

楊維說，這次事故意外讓他晉升，也是VD集團從前沒有過例子的，既然有機會就要把握好，他不想錯過，「從前我沒有什麽追求，仗着家裏有錢，每天都是混混日子，得過且過，想着『反正總有一天要回去接受家裏的生意，沒必要在外面那麽努力，高興就好』，但現在不一樣了。」

開了淋浴器給丁碩把身上的泡泡沖幹淨，兩人在水下淋着，楊維像抱小孩一樣抱着他的男朋友，熱水裏面輕輕地晃着。他說，他有一個很厲害的男朋友，年紀輕輕就可以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打拼四五年都沒跟家裏低頭，那他為什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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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一個有用的人，」楊維跟丁碩說，晉升之後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特別辛苦，或需要每天都加班，也會常常沒有休息日，「不能做家庭主夫了。」

丁碩定定看着他，也不說話，就是笑，笑得陽光燦爛，像一抹冬日的暖陽，直接暖到楊維心裏。

「有沒有不舒服，幫你弄一下？」

可丁碩還在對他笑，只是變得有點害羞，眼神裏又帶了點俏皮，「我不太會……」說話的聲音輕輕的。

不會的話，就什麽都不要動好了。

楊維跟他說，「我來試試看」，把他攬到懷裏，順着淋在他背上的水，手伸到那兩瓣肉肉的小屁股上。在丁碩的額頭落下一吻後，手指摸進了那剛被反複貫穿的地方，一點點阻礙，然後滑進了一根手指頭。

手指在裏面輕輕攪動，能夠感到裏面一點濕滑的液體，或許是射進去的精液，也或許是潤滑劑，「裏面很滑。」

楊維問他會不會難受，丁碩不做聲，只有在手指弄得狠了，才會稍微哼哼一兩下，但那聲音聽起來也不見得難受到哪裏去。他的腦袋瓜子一直在轉悠，東想西想。

一會兒想：同樣是刺激前列腺達到過高潮，怎麽手指的感覺跟用那個地方就不一樣呢？

一會兒又想：小說裏面講的，做清理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液體從屁股裏面流出來，可為什麽現在也不見得很明顯的感覺？

「嘿……」腦袋靠在楊維肩膀上，丁碩莫名其妙就笑了出來，反而弄得楊維一頭霧水，這怎麽着？手指都還在他屁股裏面弄呢，就算不難受也該有點其他的反應吧，怎麽反倒笑起來了？

捏他的耳朵讓他擡頭，楊維問他笑什麽，結果丁碩卻一發不可收拾似的，笑得更厲害了，連帶着屁股不自覺地夾緊，一收一收的，像是在吮吸那個在裏面亂摸的手指，「你、你先把手指拿出來，這樣好怪，很搞笑，哈……」

「小壞蛋！」抽出手之前楊維不滿意似的在丁碩的前列腺位置摁了摁，聽到這死小孩都笑變聲了，才滿意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你到一邊休息去。」

折騰了一晚上看到丁碩洗了澡還想把被單換了，楊維擦頭發的手停了下來，攔着他的腰把他拖到一邊坐着，「你到底知不知道累的？」

「我不累啊，換個被單不花力氣。」

兩個人不免「搶奪」一番，弄到最後花了時間不說，被單也沒見得多幹淨整潔。楊維抱着丁碩躺床上，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很感慨，「以前我從來沒想過跟一個人就這麽定下來。」

楊維很坦白，說他之前談過幾次戀愛，但沒有哪一次有一種讓他抱着男朋友就像從此一生的想感覺，「你是第一個，我希望是最後一個。」

丁碩只給了他一個晦暗不明的「嗯」，把頭埋在被子他懷裏，就這麽靜靜地聽，沒有意見也沒有別的什麽看法。

楊維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但丁碩都一直不吭聲，「不高興？」把人從懷裏撈出來，看他一臉若有所思，楊維親了親他的眼皮，「想什麽呢？」

「唔……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

從一開始在洗手間洗澡的時候丁碩就在想，胡天海地的想。

「剛才洗澡的時候我就在想……」丁碩把在洗手間想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都跟楊維說，可話還沒說完他自己又笑了起來，「可是剛才好像也沒有什麽感覺啊，然後我就想到，又不是拉屎，怎麽會有那麽明顯的感覺呢，哈哈哈哈哈……」

這無厘頭的想法也不知道這死小孩怎麽想到的，楊維跟着他笑，邊笑邊說他是「小笨蛋」。

「我才不是笨蛋，我這是嚴肅探究科學，哈哈哈……」這套解釋丁碩自己都不信，都快笑岔氣了，生理眼淚挂在睫毛上，亮晶晶的，配着眼角一點點的紅，怪好看的。

「那剛才呢，剛才在想什麽？」楊維給他擦眼淚，見他笑得特別可愛，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我是不是要走好運了？」

「嗯？」

「如果不是要走好運了，怎麽會遇到你？」

楊維這麽說，丁碩突然不笑了，但嘴角還勾着，眼睛裏面的笑意還在，「我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

被楊維擁抱着滾在床上的時候丁碩就在想，自己之前幾年都是這麽過了？

見過的客人沒有一千也有好幾百人，供應商也有好多，同行也不少，可為什麽之前那些時光裏的那些人，都是匆匆從他生命中走掉了呢？而偏偏是這麽個人，放慢了腳步，留下了腳印，最後停在了他的心裏面。

「我覺得我才是幸運的那個人，遇到了你。」

不可否認的，楊維的出現，改變了丁碩的生活軌跡，就好像一顆漂浮在外太空的小石頭，偶然間碰撞了一顆大石頭，那瞬間火光四射，黑暗不在深沉。

「本來我就只打算在網上寫點科普，賣賣情趣用品，可是你突然跳出來，就這樣闖進了我的生活裏了。」

丁碩說，這一切現在回想起來，就好像一場浪漫的電影，又像是一個沉醉到害怕會被叫醒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