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禮物

一進家門，某人就從羊化為狼。三兩下把人帶到沙發上，撲倒，啃咬。

鄭婷被他的毛手毛腳和急不可耐弄得哭笑不得，可是難得兩人心情都不錯，也就由着他去鬧。

親得太久，呼吸有點不暢，人也有點累。徐然終于放開她，卻還是趴在她身上不肯起來。

她推了推他，聲音很軟很好聽地說：“徐然，我要去洗澡。”

“再抱一會。”徐然整個人都很放松，聲音也懶懶的，但是聽起來讓人覺得特別舒服。

“你這不是抱，是壓！”鄭婷調皮地戳戳他的後背，臉上的表情應該可以稱之為幸福和喜悅。原來，不是不在乎他；只是，恨不能完整、永久地擁有他。所以，才會徘徊不前，患得又患失。

正當她神游放空之際，一陣天旋地轉，驟然換成了她壓着他的姿勢。鄭婷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臉不自覺地泛起兩坨紅暈。

“這麽害羞？嗯？”徐然笑得很開心，存心捉弄她。

“別看我了啦！”她是真害羞了，兩人以這樣的姿勢隔着那麽一點點距離看着對方，連對方臉上有不有毛孔黑頭色斑或是細紋都看得清能不羞麽？

“再親我一口就放你下去！”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或嬌羞或別扭的表情，不再是冷漠，不再是驕傲，真心覺得這樣的鄭婷更加可愛。

聞言，鄭婷難得幹脆了一次，對準他的雙唇吧唧一口親上去。末了，還說了句特好聽的話：“徐然，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說完，連滾帶爬逃也似的跑了。

“你個死丫頭，承認你喜歡我就有這麽難為情啊！”接下來是一陣爽朗的笑聲，真他娘開心啊！奮戰了這麽久，到底還是聽到了她一句像樣的話！

***

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鄭婷是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不休不止。

可她還是堅持在廚房和餐廳之間穿來穿去。

Advertisement

徐然不解，看着她問：“你到底要幹嘛？”

“你別管，等一下就知道了。啊秋！”噴嚏又來了。

大概一個小時後，徐然聞到一股濃濃的蛋香味從廚房的烤箱裏面飄出來。終于忍不住好奇，信步踱至廚房，站在門口看着手忙腳亂的她，笑問：“你不會是這會的功夫就給我弄了個生日蛋糕出來吧？”

“聰明！稍等我一會，弄點花上去就大功告成了！啊啊啊秋！”她得意地回頭看他，不想連着幾個噴嚏完全噴完了她想炫耀的心情。

“你确定這蛋糕能吃？全都是你的口水！”徐然臉上雖然寫滿了嫌棄，可是心裏其實早樂得跟那什麽一樣了。這可是這丫頭親手為他做的蛋糕，開玩笑，親手做的！

“全是口水也要吃！你看看面粉都快用完一袋了，才勉強弄得像個樣子！我在家試驗了一個星期有木有？怎麽着也得吃點！過來吧！”鄭婷把蛋糕端出來放在餐桌上，又轉身走過去，伸手拉他。

“原來你早就覺悟，知道忘記我生日了？”徐然撇了撇牆角那一大袋空了一大半的面粉，心情怎麽就那麽好？怎麽就能這麽好呀！

“那可不，當真以為我有多蠢呢！在電視上看到首長就想起那天他說的話了，再兩個月就26歲！兩個月！偏偏這兩個月你都不提醒我！真是讨厭！”邊埋怨邊打開冰箱拿了兩罐飲料。

“自己不長心還怪我！你這蛋糕還真是，，，不愧是你做的，跟你一模一樣！”

這圓圓扁扁的勉強可以稱之為蛋糕的東西，讓他蹙了蹙眉。心想：形狀可以奇怪一點，味道可不要奇怪才好。

“一樣什麽？”鄭婷很想聽聽他能說出個什麽驚天動地的形容詞。

“奇葩！”果然是牛頭不對馬嘴，風馬牛不相及。

“切，要說難看就直接說！別拐彎抹角陰陽怪氣的！”

“不不不，是有個性的，我很喜歡！”

“既然喜歡那就吃吧！我吃這一小塊就行了，這好不容易瘦下來的可要好好保持！其餘的就都交給你了！”鄭婷三兩下劃分好了任務，徐然看着那分了等于沒分還是一樣多的整個一大蛋糕，頓時亞歷山大有木有！

“就這樣吃了？”不死心地拖延，争取有點回旋的餘地。

“不然呢？還點個蠟燭唱個生日歌呀？當自己三歲小孩呢！喏喏喏，趕緊吃！”挖了一大塊遞到他面前，自己捧着那一小塊慢慢吃。

徐然認命地苦吃，還好這蛋糕雖然形狀古怪了點味道還是不錯的。奶油只有薄薄的一層，一般甜，一點也不膩。蛋糕軟軟的，不難入口。看來一個星期的試驗也不是白做的。

再好吃，吃多了總歸不舒服。吃完一大塊，徐然真感覺吃不下去了，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正慢條斯理地挑着自己面前那還有一大半的一小塊，愛理不理他。看樣子，傲嬌的婷寶又回來了！為什麽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麽的短暫！

“可不可以明天再吃？當早餐吃？”徐然試着問她。

看了他一眼，情緒不明，不說話。

“我真的吃不下了，放到明天吃也一樣，保證不會浪費！”加大砝碼，表決心。

笑着瞄他一眼，還是不說話。

“婷寶，你放過我吧！”改為直接哀吼乞求，不顧形象。

“笨蛋！”鄭婷嗖地站起來，從容大氣地收掉所有未吃完的，豪爽地扔進了垃圾桶。一氣呵成的動作，相當帥氣。

“還說我笨！這不是怕糟蹋了你的心意，你不高興！”徐然從後面抱住她，覺得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也莫過于此。

“你想多了，我只是補送一份禮物表表歉意，別到時候你總是埋怨我！”

“去，你欠我的太多了，都埋怨不過來！”

“啊，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叔叔今天找我了，有事需要你幫忙。”說起這個她還是有點糾結，他出馬是肯定能辦成事，可問題是叔叔到底夠不夠能力處在那個位置？

“嗯，說說看什麽事。”這是個從不輕易開口要求他什麽的姑娘，如若真的選擇開口，只怕是真的很在意的人或是事。

“就是他們單位的事，叔叔說這次有4個正處的位子，他很想上。所以，，，”終究還是有點難以啓齒。

“知道了。我先讓李焱了解了解情況，如果沒什麽大的問題，就幫幫他，畢竟是你叔叔。”徐然是什麽人，她開個頭便全然明白其中原委。

“徐然，這樣是不是不對的？對別人很不公平。”鄭婷還在糾結他該不該出面。

“不一定，那些複雜的事情不是你這小腦袋能想得明白的。等等吧，會給你消息的。”

“好吧。謝謝！”

“嗯？怎麽謝？”徐然的意圖很明顯，正期待地看着她。

“還想親啊？剛剛不都還嫌我的口水麽？”

……

“真親啊？”

……

“那好吧！”

說完，鄭婷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住他。剛一觸碰到，他就用力将她擁緊，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認真投入地親吻。

***

難舍難分之際，不知是誰的手機響。鄭婷用力地推他，最後在她嘴角咬了一口才放開她。邊去找手機邊罵：“像狗一樣，幹嘛老是咬呀？很痛的！”

徐然只是笑，不痛點你印象不深刻。

鄭婷找到手機，看到屏幕上閃動着的“北京移動，鄭晨”，笑開了懷。

“小晨，你終于想起你姐了！這麽些天你都幹嘛去了呀？ 都沒有打電話給我，都不想我呀？”

“你能不能別老是這麽羅嗦！你不是也沒打給我？”鄭晨他們學校嚴，周一至周五手機都是上繳的，只有周末才給用。他為了經常能和鄭婷聯系，特意用了兩個手機，一個上繳，一個平常偷偷用。但是家裏只有鄭婷知道這件事，爸爸媽媽一直都還以為只有周末才能聯系到他。

“我最近事情多，都忘了騷擾你了。”她确實是事情多，就徐然那死人就夠她煩了。

“你能有什麽事情？班也不上了，還搬出去住！”鄭晨顯然不信。

“你知道了？”

“廢話！不知道能特意打電話過來慰問你！怎麽地，在外面可有吃飽穿暖？”

“挺好挺好！”說完還傻笑了兩聲。

“那個什麽，你真的談戀愛了？還跟他同居？”對于這件事情他真的不太願意相信，總覺得要聽她親口說了才能信。

“嗯！”倒沒想到她是這般幹脆灑脫，簡單明了。怎麽辦，似乎真的晚了。

“你竟然也真的談戀愛了，在我眼裏，一直都只有十五六歲的心智的幼稚鬼竟然還真的交男朋友了！”

“屁！你姐姐我都23芳齡了，是人也蒼老心也蒼老，再不行動就真的該老死家中了。”

“胡言亂語還講髒話，你真的是野了。”有心無力地應付着她。

“野不野過年回家就知道了。小晨，姐姐都一年半沒見你了，好想你啊！”

“想我就來看我呗！看你就是嘴巴上說說！”

“臭孩子，別不信姐啊！要知道信你姐得永生！”

“第一，我不是孩子了。第二，就算我是孩子，也不是你的孩子。最後，信你真的不靠譜，信什麽也別信你！”

“你怎麽，，，”這麽貧呀？？

“哼哼！”徐然不合時宜地咳了兩聲，這姐弟兩也太能聊了，有營養沒營養的話題全都來了，不能再放任。

“你咳什麽咳？我跟我弟講話你有意見了？”

“他對你好麽？”鄭晨前所未有的認真，第一次正面問她的感情狀況。

“就目前看來還是挺好的。”

“要是受委屈了一定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他欺負不到我。倒是我經常沒心沒肺地惹他生氣。”

“也是，誰有你沒心沒肺沒頭沒腦啊！”鄭晨笑得很苦澀，只是她不可能察覺。就算是察覺，她也一定不知道是為什麽。

“小晨，先不說了啊。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估計不開心了。你在學校自己多注意，千萬保重身體。”

“你真的好啰嗦啊！比老媽還啰嗦！”

“去！讨厭！挂了哈，拜拜！”

“拜拜！”他的這聲再見自然比不得她的灑脫，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直到小學四年級還睡同一張床的被自己叫了二十幾年的姐姐又偏偏不是自己姐姐的人，這會是真的要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了吧！怎麽那麽不甘心，怎麽那麽不想說再見？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才知道她在自己身邊可以是別的身份？

***

收線才發現徐然正瞪着她，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不是挂了嗎？還瞪我幹嘛？”

“什麽醜話都讓你說盡了，你弟看我還能順眼啊？豬腦！”

“哎呀，我看你順眼就行了，我看你最順眼了！”

“油嘴滑舌，跟誰學的呀！”

“無師自通！”講話還真挺順溜了，反應這麽快。

“還得瑟！”

“一般一般！”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都靈光得很。

“鄭婷，你是不是真的欠揍啊？一副想挨揍的臭屁樣!”

“你才想挨揍呢！你們全家都想挨揍!”講完又覺得不對勁，趕忙補救，“啊，不對！首長和首長夫人才不能挨揍呢！呸呸呸，烏鴉嘴！不靈不靈不靈!”

“還迷信！”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鄭婷仍然在懊惱自責之中。

“婷寶，你要笑死我！！！”

徐然笑得微微顫抖，這還真是一活寶來的！還童言無忌！真當自己未成年！

有些事情或許并沒有多嚴重，只是因為太在乎，才會亂了陣腳失了分寸；

有些事情或許也沒有多歡樂，只是因為太喜歡，才會彌足深陷難以自拔。

如果可以預見，如果可以彩排，如果可以重來，那麽當初的他們一定一定不會選擇互相傷害；

可是未來不可預見，人生沒有彩排，時間不能重來，所以，他們只能選擇面對，選擇接受，選擇妥協和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還有很多妹紙沒有收呢？別懶嘛，連婷寶都勤快起來知道要哄人了，你們也該讓我高興高興嘛！點一下收藏此文或是此章節都不難不費力的呀，你們真的該動動手指了！讓飙升的數據來得更猛烈些吧，你們會看到我打了雞血鬥志無窮更新起來吓死人的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