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他的過去
原本徐然是不打算吵醒她的,起床的動作也刻意放輕。哪知,他剛一下床,她就驚醒地坐起來了。
徐然有些怔住,平時怎麽叫都叫不醒的人今天倒是自己這麽早就醒了。
只見她胡亂地揉了揉眼睛,一臉迷糊地瞅着他說:“我去送你。”
“現在才六點,你起這麽早幹什麽?睡着吧,送不送都一樣。”反正是要走。
“不一樣。”她就堅定地說了這三個字。然後,拉着他一起去洗漱了。
去機場的路上,鄭婷一直窩在他的懷裏,雖然是閉着眼睛,但是根本睡不着。
“要是睡不着,我們就說說話?”徐然知道她沒有睡。
“你想說什麽?”鄭婷閉着眼睛答他。
“随便什麽都可以。”只要是你說的。
“那我可說了?”這下鄭婷才睜開眼睛看着他。
“嗯。”點了點頭,示意她盡管說。
“你要像以前那樣,到了星期五就回來。做不做得到?”鄭婷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點勉強,他是帶着任務帶着目标去的,工作性質已不同于簡單的訓練管人,但是,她就是想聽聽他的回答。
“我盡量。”徐然想了想,卻還是只能這樣說。
“等于沒說。”她不高興地扁了扁嘴。
“好了,別任性。總之,能夠回我就回,哪怕只是打個來回看你一眼的時間我也回好不好?”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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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是想要怎麽樣?”
“不知道。”她已經陷入無限的惆悵之中,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麽樣。
“笨蛋。”這一句笨蛋罵得又是憐惜又是心疼。“時間其實過得很快。你就當我像之前一樣出去集訓了,過個一兩月就能回來不就行了?”
“根本就不一樣。”那時候你算個P,我都沒怎麽打算和你認真。至少沒現在這麽認真,沒現在這麽在乎你離不開你。
“讓你一起去你又不願意,現在又這樣鬧情緒。你怎麽越來越麻煩了?嗯?”
“那你去找不麻煩的,去找聽話的。我又沒攔着你!”聽到他這話,鄭婷算是真的不太舒服了。生氣地推開他,眼睛酸澀酸澀的。
“唉!”徐然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把她拉至自己懷裏。“傻瓜,我也舍不得你。但是現在确實是只能這樣。你好好複習,我好好工作,等到年底,你考試也考了,我的事情也忙完了後,我們就好好的,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你說的是真的?”再也不分開的話總是那麽讓人生疑,不知是不相信說這話的人,還是這話原本就真的很難讓人相信。
“是真的。”他再次鄭重地點頭。鄭婷很僵硬地對着他扯動了一下嘴角,算是用笑容回答了他。
一直手拉着手走進機場大廳。
如果沒有什麽特殊情況,徐然一般都是和一般人一樣,不走VIP通道的。他不喜歡搞特殊,不習慣真把自己當個多重要的人。
所以,此時的徐然也就跟大家一樣站在安檢入口處等着過安檢。唯一不同的是,他必定是有人随行的。下面的人正在辦登機手續,這會眼看人都已經走過來,只等着他一起過安檢了。可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旁邊,擁着懷裏的人瞧了又瞧,恨不得把她的樣子刻在心上。
“你該進去了。”看到人都已經到齊,鄭婷提醒他。
“我知道。”他無所謂地說了句。
“那你走吧!”依依不舍地放開了他的手。
“親一下。”說完,迅速地覆住了她的唇。周圍的人一陣唏噓,這可是當衆擁吻!就連随行的那幾人也不好意思地笑着撇過臉去。
鄭婷被他用力的親吻弄昏了頭,又想推開他又舍不得。臉紅既是因為呼吸略有不暢,更是因為害羞。
足足親夠5分鐘,才放開她。看着她喘得不行的樣子,開心地笑了起來。
“以後乖乖地晨跑,我讓人監督你!”不懷好意地在她耳邊說道。
鄭婷嘴巴張成一個大大的圓形,“啊?”
“我進去了。你乖一點,別給我搗亂!”不理會她的驚訝和無語,拍着她的腦袋囑咐。說完便轉身走了。
看着他的轉身過去,鄭婷這下才真的意識到他是要離開了。什麽都忘了跟他計較,唯獨那種舍不得的感覺一股腦地湧上心頭。心裏面酸酸的,說不出的難受。
徐然過完安檢朝着候機室方向走,轉過頭來看到的是眼睛紅紅的她。雖然隔着一定的距離,她在人群中顯得有點渺小。但是他就是看得清她那我見猶憐的樣子,含着淚向他揮手,還硬是逼着自己對他笑。
步子越邁越小,走了幾步終于停下來。轉身往回走。
候機室和外面的大廳本就只用一道矮矮長長的玻璃門板隔開,鄭婷看到徐然往回走她也跟着他的方向走,終于兩人隔着一道矮矮的門板再次相擁相吻。
“我會想你的。”鄭婷流着淚說。這一次,沒有再刻意地忍着,眼淚放肆地流。
“等我。”徐然心疼地吻住她的淚,她的眼,她的唇。只重重地道出這二字。
兩人終是不舍地分開,手依然交握在一起,人卻是要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牽着的手也最終還是分開。說好都不要再回頭看。
***
鄭婷一個人回到家,房子空空的,心裏也空空的。坐在沙發上說不出的難受。他真的回去了。
當初他選擇調過來這裏,只怕真的是為了自己。可是,他甘願留在這裏大半年,卻不可能單單只是為了和自己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他是真的愛上了他的工作和事業,他有心幹出點成績。這是他遲遲才意識到的抱負和雄心。
可是他的這份心究竟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北京,軍委,最高領導層?這是她這種平凡人想都不敢想的,可是他現在要跻身進去,進去之後能否還能還她一個完整的徐然?權利,利益,關系,人情,人心等等,究竟是會有多複雜?
越想越不安,終于坐不住,給李焱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現在過去找他。
李焱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見的她。他知道徐然今天走,他也在慢慢處理公司的事,争取早日回京協助徐然。
“怎麽了?”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李焱開口問她。
“我想知道一些他的事情,可我總是沒有勇氣當面問他。你能跟我說說嗎?”
“哦?他的過去?”李焱倒是一下子就想到他再三囑咐自己不能亂說的事。
“不全是這個,當然也包括。”
“其他的可以告訴你,就這個事不行。”
“為什麽?”鄭婷很不解,雖然是慢悠悠地問出口,可是心裏卻也已經千回百轉。
“他交代過。”李焱淡淡的解釋。
“他是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他自己也只字不提,真有那麽不堪回首麽?”鄭婷此刻的心情很複雜,擔心又害怕。
“鄭婷,過去了的就不要再計較。有時候,糊塗點好。”
“不,這不是糊塗,是自欺欺人。李焱,我請你告訴我,我真的必須知道。我一定要清楚才行!不然我心裏沒底!”鄭婷有點緊張,兩個手拳頭捏得緊緊的。
“這…”李焱自然是為難,一個千交代萬交代不讓說,一個又再三懇求說想知道。
“李焱,我真的想知道。不管是好的壞的,我都想知道。我也有權利知道不是嗎?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做出讓你為難的事。真的,我只求一個知情權。”
“好吧。我告訴你。其實,我也不覺得有多嚴重,只是他擔心你亂想才再三交代我不要說。是這樣的:那個韓依依你應該是知道了,這段時間才從法國回來的。她和徐然是初戀,兩人從高中就在一起了,大學也是上的同一個。韓依依學的是服裝設計,她對設計和模特都感興趣。大二的時候,她不顧徐然的反對堅持随導師去了法國。她一走,徐然就進了軍校。之後,徐然就變了,變得…”李焱想了想,還是決定這樣表達,“就是剛認識你那會的樣子,對待感情比較随意。”
“其實,如果只是要去法國學習的話,他沒道理不肯吧?又不是不能再回來?”
還以為能瞞住,鄭婷也不笨呀。徐然還說她笨,這不是可聰明着!
“是因為,那時候韓依依懷孕了。她為了自己的愛好和追求毅然選擇了放棄孩子。這是徐然最不能忍受的。所以,從此之後,徐然對于韓依依可以說是再無半點留戀。”
“懷孕?大二的時候?”
“是啊,徐然原本打算先領證,讓她休學一年…”生孩子的。
李焱話還沒說完,鄭婷臉上就挂不住了。他本是對待感情那麽認真的人,哪怕是在他還那麽年輕的時候?他就計劃結婚決定當爸爸了?
“鄭婷,年輕時誰都有沖動的時候。我不也一樣,差點都跟人結了婚。你可千萬別想歪才好。”
“李焱,那不是沖動。我才發現,你們原本都是真的很相信愛情,原本就是很有擔當很有責任感的人。只不過…”人生給你們開了個很大的玩笑。
“李焱,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和他鬧的。你也不必告訴他我知道了這些事。”我只是該好好想想,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一個曾經差點為他生孩子的女人,一個現在在他的通訊錄裏面依然是存着親昵的“依依”二字的女人,一個他現在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她的殺傷力為零的女人,究竟是他真的不再愛而無所謂了?還是說他仍然愛,因愛生恨而故意這樣裝作不在乎裝作已經忘記?
李焱看着她平靜的樣子,也不像是有多大的問題,稍微放心了一點。沒過多久又聽到她繼續問:“那工作的事呢?你們有多少把握可以扳下老首長的勢力?”
“這個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現在,兩任之間是實力相當,徐叔叔不喜歡争得太過,又敬重老首長幾分才會對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老首長也老了,應該不難辦。對了,韓海生你知道吧?”
韓海生的名字,鄭婷自然是聽過。軍委的領軍人物。以前還經常聽鄭秀斌說過一些軍委裏面的奇人轶事。其中不乏韓司令的各種趣聞。
“知道,怎麽了?”
“基本上搞定他就差不多搞定整個軍委了,他,是韓依依的父親。”
“原來如此。”那徐然和韓依依必定又是牽扯不清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徐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他不會受制于誰的。”
“我擔心也沒有用。”鄭婷無奈地扯出一個笑容。
“不會很久的,我們有把握。”試着再次寬慰她。
“嗯。今天謝謝你,跟我說了這麽多。對了,你會帶慧一起回去吧?不是說年底要結婚的?”
“是,她同意和我一起回去了。”說這話時,李焱顯得特別高興。
“這樣就好。好好照顧她啊!”
“一定的。”
能讓李慧妥協成這樣的人定當是不尋常的人。李焱自然不是一般的人。他不是,徐然更不是。現下,她只能衷心地祝福自己的好朋友,而她自己的話就只能耐心地等着。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碼到800字的時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從11點半睡到12點10分,一醒來腳也痳手也痳動都動不了,好可憐的!今天早上一醒來就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更新,趕緊抓住機會碼字發文~~~這麽勤快善良的偶值得表揚下咩?親耐的們,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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