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住的顫抖,當年的宮闱之事是否他都知道?只是一直礙着朝中形勢沒有整治自己,想到這種可能性,手中的絹帛突的被自己撕裂成碎片。

東翟影冷冷的觑了她一眼,甩頭走了出去,一腳跨出門檻卻又停下,聲音中彌漫的陰煞絕不會有人懷疑它的可能性:“鳳兒那邊,你休想再動手!朕會讓你後悔坐上這個位置。”

“皇後娘娘···您莫要再生氣了。”紫霄跪下,呆板的面容上無喜無悲。

上官明璐被喚回神智,一雙利眸狠狠的刺過來,“賤奴才,僅憑姿色您還爬不到本宮頭上去。”

紫霄伏低了身子,耳邊充斥的謾罵聲似乎到不了她的耳裏,頭上一疼,頭發已經被人狠狠揪住,迫不得已微微仰起頭,清秀的面龐上依然沒有被恐懼所替代。

“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

“皇後娘娘,奴才不知您在講什麽。奴才自小跟了您,難道連皇後娘娘也不認識奴才了嗎?”紫霄低垂眼眸,不卑不亢。

上官明璐心中氣憤,卻也無話可說,紫霄說的沒錯,她自小便是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鬟,嫁入皇宮後更是一直貼身随侍,從沒離身過。

可是,她讨厭她臉上的表情。

“玉鳳印真的不是你給那小賤人的?”伸出蔥指白玉,斜眼朝身邊的丫鬟望去。

紫霄會意,立刻上前迎上,“皇後娘娘,不是奴才。”

“那那個小賤人怎會有本宮龛鏡上的鑰匙?”雖是問話,可聲音明顯已經低了下去,倒像是自言自語,對于紫霄的回答顯然信了幾分。

誘拐出宮(上)

東鳳城是在一陣颠簸中醒過來的,睜眼,入眼的是一片濃重的漆黑,鼻端嗅到陣陣惡心的臭味,強忍着腹內的翻湧,第一時間冷靜了下來,腦袋也快速進入思考範圍。

他當然明白自己的狀況——他被人劫持了。

想起倒下時最後一眼是某人眯着桃花眼陰謀得逞的狡猾,東鳳城再一次迷惑于那個狡黠如狐的女子。小小年紀卻如此的狡詐陰險,手段層出不窮,那次被她炸掉的太原殿前陣子才修好,而現在他又被她連人帶走,他真的在懷疑:她是不是只是為了不上林先生的課而挾持他?

冥思間門簾被掀開,從極度的黑到極度的亮,眼睛一直沒适應過來,眯了眼只能瞧見來人是個男子,身材颀長削瘦,冷硬的面部曲線不失英俊。

“醒了就出來吧!”低沉不含任何敬意的語氣,少年以劍撐起簾幕,簾外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頓時狹小的空間內暴露的坦然無餘。

在看清眼前的一切時,東鳳城差點就嘔吐了出來,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扶着圍欄就幹嘔了起來。

耳邊傳來糯糯的撒嬌聲:“鳳城哥哥,你醒啦?”清風過,懷中已經多了一個小小的身軀,小腦袋在自己的懷中蹭了蹭,像只小狗。

東鳳城滿臉黑線,“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什麽,霓笙揚起小腦袋瞪着清澈無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副我什麽也不知道的表情,氣的他差點暈過去。

“鳳城哥哥,是在怪我把你放在糞車裏嗎?”一只手抵着下唇,嘟着小嘴思考了半天才狀似關心的問。

東鳳城氣結,這丫頭裝無辜裝的爐火純青簡直找不到任何罅隙,但是他就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有,誰能告訴他他現在身處的這片荒郊野外是什麽地方?

“你綁我到這地方來幹嘛?”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本就生的極陰柔,下唇微撇更添了一份獨具的妩媚,但渾身散發的與生俱來的威嚴卻不得不讓人退舍三步。

秋水明眸立馬擠出幾滴清澈淚水,一副委屈到了極致的模樣,上前想牽他的手卻又不敢,伸至半空又縮了回來,聲音中夾了怯懦:“鳳城哥哥,霓笙想和你去柳塘城看難得一見的霓火節的,霓笙怕鳳城哥哥不答應,只好出此下策了。”

霓火節,東鳳城當然有所耳聞,柳塘城的霓火節在昭華國甚至各個小國都名揚遠播,只是柳塘城地處偏僻,路遙漫漫,極其難行,所以前往的人也就相較于預想中減少了一半,再加上柳塘城的人并不是很好客,導致前往的人更少了。

東鳳城此刻一聽霓笙居然要和他去柳塘城看傳聞中的霓火節,頓感詫異,可是又不好反駁什麽。

可是東霓笙的個性他豈是不了解?冷了眸子,衣袍下的灰塵讓他的眉頭微蹙,“東霓笙,別在我面前演戲,有什麽陰謀就說出來吧!我認識你又不是一天兩天!”

斬釘截鐵!

霓笙不禁歪了腦袋,對身邊的黑衣少年問道:“绮戶,我不夠楚楚可憐嗎?”

黑衣少年淡淡掃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撇頭不理會。但是答案顯而易見。

誘拐出宮(下)

東鳳城适才定睛看去,來人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長的極為英氣,暗藍色眸子無波無瀾,他仿佛已經融入了黑暗中,在他身上完全體會不出一點活人該有的氣息,只有在霓笙跟他說話時才會有點反應。

霓笙見東鳳城一直盯着自家的绮戶看,小臉鼓的圓圓,一把抱住绮戶的手臂先宣布自己的占有權:“看什麽看啊,不要錢啊?绮戶是我的,別打我家绮戶的主意,你有龍陽之好,我家绮戶可是清清白白的。”

一句話頓時讓兩人都紅了臉,東鳳城氣的渾身冷氣直冒,拳頭捏的咯咯響,這個丫頭總是有辦法讓他在一瞬間炸毛。

也不知是為她那句“绮戶是我的”,還是為那句“你有龍陽之好”。

绮戶有點尴尬的想拔出被她抱的死死的手臂,卻是被她拽的更緊了。另一只握劍的手忍不住的攥緊,內心卻為那句“绮戶是我的”震撼感動不已。

無論是否是戲言,總是有了那麽一個人站出來承認了自己。與他,已經知足。

“這位小姐,您這···”一道不合時宜的粗啞嗓音插了進來,霓笙這才想起還有一人在旁邊,頓時收了戲谑之心,轉首看向老人,“謝謝老爺爺,諾,這是給你的工錢。”

滿頭白發的老者笑呵呵的接過她手中的工錢,又是鞠躬又是道謝才駕了車離去。在這戰火漫漫的天下,孱弱的老人隐射了整個天下的殘局。

霓笙有些呆怔的凝視着那個老人的背影,腦海中想起的卻是另外一個白色翩然身影,谪仙般英俊的臉上永遠是和煦如春風的笑靥,可是霓笙知道九叔的心不是溫柔的,即使他對每一個人都溫柔如斯。

戰争連綿,戰場上的他是否還是如此的談笑風生?

東霓笙在消失的半年中曾途經柳塘城,柳塘城的老城主倒是對她喜愛有加,霓笙心血來潮也就認了個幹爹,那次生死歸來也多虧了老城主的幫忙。想起那張風霜滿面的老臉,霓笙從心中由衷的升起一股暖意。

柳塘城風景如畫,小橋流水,阆苑奇葩,來過柳塘城的人幾乎都不會想要離開的,因為這裏實在是太美了,街上人流攢動,顯然今日的熱鬧更甚以往。

霓火節在柳塘城算是數一數二不可多得的節日,老城主怎會不重視呢。

這兩日東霓笙帶着他們兩人西穿山脈東越溪流,右拐小溝左拐小塘,終于在今日到達了目的地。

東鳳城雖是昭華國的太子,卻是從未出過宮的,此刻第一次被人強拽着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心底湧出的是一種異樣的陌生感。

兩日風塵仆仆的趕路後讓原本衣着華麗的三人都顯出了狼狽之态,但是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族之氣卻是怎麽也擋不住的。

柳塘城戒備森嚴,對于任何一個陌生人都會盤根究底,更何況是這樣一支氣度不凡的少年隊伍。

很快被人給攔截了下來,“哪來的?柳塘城今年不歡迎外來人士。”

霓笙擡頭,一虬髯大漢,濃重的黑胡子被編成小辮子紮了起來,她忍不住伸手拽了拽,大漢吃疼手中的大錘慣性往下砸去。

唯女子小人難養也(上)

電光火石間,一道白光橫空出世阻隔了大漢臂力不小的一擊,膀臂一震,手中的大錘失重‘咣當’一聲掉落在地面上。

路人紛紛停住側目,對于霓笙這三個外來人都抱有一種排斥心理,瞥見黑衣少年手中的雪劍更是毫無好感。

三人容貌都極其出衆,身手也不凡,一身着裝雖經路途邋遢了些卻難掩身上的貴族之氣。人群中眼尖心靈頗剔透的人已經暗暗潛回城主府苑通報去了。

留下的一些群人純粹是看熱鬧的,當然,他們是完全不把這三個孩子放在眼裏的,畢竟這是柳塘城。

大漢被绮戶一擊而惱:“哪來的混小子?竟然敢到柳塘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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