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撒,野?本大爺的胡子也是你這黃毛丫頭能拽的?!”

霓笙看他兩眼凸出,血絲彌漫雙眼,寬厚的嘴唇上泛着青紫色明顯是氣虛腎虧之相,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不顧衆人的詫異坦然而道:“永奎叔叔,你怎麽還流連花叢啊?永奎嫂子的小鞭子打的不夠狠嘛!”

“你···”永奎大漢一陣氣結,被當衆點出醜态一時讓他氣憤難當,正想出言教訓幾句,轉念一想,黝黑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疑惑:“你這丫頭怎麽知道我叫永奎的?”

聽這丫頭的語氣倒是跟自己很熟的,可是眼前這位水靈靈的小丫頭自己的确沒見過啊!年紀雖小,卻已透露出極致的美豔,那雙靈動的眼睛中閃爍的狡黠卻是如此熟悉。

“是你這丫頭?!”永奎有點不相信,他不敢把眼前的小女孩跟半年前那個渾身是血躺在總堂前的身影重疊在一起,那個黑不溜秋的丫頭怎麽變的如此美麗了?

霓笙狀似羞澀的點了點頭,仿佛被人戳破女兒家的心事般,可愛嬌憐自然不過。

人群中也紛紛起了議論,有人疑惑的問永奎:“永奎,這小丫頭是誰啊?你認識?”

永奎此時已經驚訝的瞠目結舌,嘴巴張的大大的,愣了半響才顫抖的指着眼前的人兒道:“是···是柳城主家的醜丫頭···”

“永奎,你不會認錯吧?”有人驚呼出聲。

“對啊,那個醜丫頭可是黑的找不到南北的,晚上出來都能吓死一頭牛的。”

永奎咽了咽口水,捕捉到那道再熟悉不過的狡黠如狐的目光,他狠命的點頭:“是這丫頭沒錯!那個醜丫頭又回來了!”

“啊···”

“啊···”

衆人一致張大嘴巴,吃驚不可耐,頭頂飛過無數的烏鴉,嘎嘎嘎的飛過。

在靜默三秒後,有人開始瘋狂的往回跑:“小黑沒了我可不想再把小黃給弄丢了。”

“趕快通知遺香院的姑娘們把門鎖鎖好,醜丫頭又回來給她們剃光頭了。”

“今天我要關閉營業···”

本來熱鬧的大街在一瞬間人去樓空,樹上的幾片葉子被衆人離去的狂風卷起飄舞,墜地、安定。

東鳳城愣愣的張望着這一奇觀,本來陰冷的眸光也有了幾分疑惑,望向身邊的黑衣少年時,隐隐能窺見少年臉上羞赧的紅暈···

唯女子小人難養也(下)

說實話東霓笙的名聲真的不太好,這個不太好的程度大概也只有绮戶會了解,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老是被一個小屁孩捉弄也就算了,還成天被人吃豆腐,吃豆腐也就算了,還整天唧唧哇哇說他的皮膚沒有九叔的好,摸起來沒有九叔舒服。

東鳳城雖然對霓笙的傳聞略有耳聞,但是也沒把一個小女孩的名聲想的太壞,印象中她也只是脾氣壞了點,倔了點,鬼點子多了點,真的也不是太差···

柳塘城的老城主是個耄耋之年的老人,須發蒼白,身子骨卻很硬朗,幾裏外便能聞得他爽快的笑聲,一聽說醜丫頭回來了,手中的事物都擱下專程出城來迎接這位消失已久的幹女兒。

書房內,柳宗唐笑眯眯地圍着這個倩麗女孩左右走了三圈,停住後笑的眼睛都瞧不見縫了,“你這丫頭,明明是個如此好看的女娃為何要把自己弄的那副樣子?現在這模樣多好看!”

霓笙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悠閑的吃着弄姨做的冰鎮葡萄,咂咂嘴滿意道:“半年多不見弄姨的手藝還是如此的好。”

柳宗唐知她在轉移話題也不深究,捋着胡須笑呵呵:“醜丫頭,怎麽想起回來了?”

小手習慣性的扯住那把粗厚的白須拽了拽,笑的同樣賊精:“醜丫頭想幹爹了呗!”

他一把拍掉她粉嫩的爪子,可憐兮兮的啐了她一口:“就你這沒心沒肺的丫頭還會想我這老頭子?哼,沒忘記我這老頭子就不錯了。”邊說眼睛邊往旁邊瞄了瞄,努努嘴問:“哪個是正門女婿?”

東鳳城冷眼看着這兩個一大一小胡七八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的樣子,心裏別扭之極,聽的老頭子這一問,本來冰霜女氣的臉上瞬間也有了絲紅暈。

不說還好,一說還真像女孩把心儀男子帶回家的感覺···

一邊的绮戶倒是鎮定自若,對霓笙的一些言語都已經習慣,自然對她身邊的人也有了一些免疫力。

她吐了一顆葡萄籽出來,順手在柳宗唐的青色馬褂上擦了擦,自有一股傲氣:“哼,本姑娘的夫君怎會是這個樣子的,一個陰沉,一個木頭。” 一副完全不屑的樣子。

東鳳城氣的在那咬牙切齒,臉色更加的陰沉,丹鳳眼噌噌的幾簇烈火直往外冒,霓笙選擇自動忽視,小手拍在柳宗唐的肩上,正色道:“幹爹,笙兒是來看霓火節的。”

柳宗唐頓時一陣惡寒,背上一股涼氣襲來,他有股不祥的預感——這丫頭來看霓火節準沒好事!

“好啦!笙兒就下去休息了。趕了兩天的路程累死我了。”她邊打哈欠邊揉眼睛,拉着一邊的绮戶便往外走,徒留東鳳城在那和老城主幹瞪眼睛。

老城主自是不認識太子的,但這小男孩身上那種皇者氣息他卻是一嗅就能嗅出來。想起那丫頭離開時那別有深意的一眼,老城主頗有點無奈又無力,這丫頭看上去漫不經心,實則心機深的很,這次來恐怕也不是來看霓火節那麽簡單!

他,一直都在!(上)

柳宗唐端着老臉假裝不認識太子殿下,說話客氣有禮,寒暄了幾句便親自送東鳳城下去休息。

閣中院子不大,長年沒什麽人來,中閣苑也沒打算擴建,柳宗唐只好把上閣騰出來讓東鳳城住進去。上閣位于最東面,琅琊庭院,柳葉飛絮,環境自是沒的說。

柳宗唐從院中走出,撫着胡須自嘆一口氣:“活了一大把年紀居然鬥不過一個孩子。”

清悅的童聲從角落中傳出,“幹爹,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牢騷?東鳳城那小子冷性的很,若是得罪了幹爹,幹爹也別放在心上。”

“你啊···”柳宗唐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負手走在青石小道上,語氣裏多了一份凝重:“笙兒,老頭子我一直知道你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可是沒想到你竟會通透到如此地步。”腳步頓了頓,轉首望向一邊笑的賊兮兮的女孩,問:“什麽時候知曉的?”

霓笙摸了摸鼻子,前行幾步輕松躍上一塊大石頭,雙手撐着下巴,雙目晶亮晶亮,閃着一份自信與傲然:“因為你太了解我了。”

柳宗唐困惑一挑眉:太了解?

“因為太了解,所以不得不讓我懷疑是不是有人在你見到我之前就已經向你陳述了我的脾性,半年前我負傷暈倒在總堂前,柳城主你卻恰好救了我,我一直以為那是我的命好,可是後來我才知道總堂離城中還有好長一段距離,而且按照城中規矩,總堂祭祀是每半年才舉行一次,可是我受傷那段時間你們才剛舉行完一場盛大的祭祀。你說,我能不懷疑這是一場蓄意的陰謀嗎?”她拖着下巴,小腦袋左右搖晃,說出的話卻足以讓一個成年人吃驚詫異。

柳宗唐愣了半響才笑了出來,眼裏閃過欣慰贊賞,“笙兒,你果然如主子說的那般聰明機智,若是你能助主子奪得天下···”

“不會!”東霓笙第一次出口嚴厲至此,語氣中的截然讓柳宗唐又是一怔,她從岩石上跳下,站在他的面前仰起頭,一字一字道:“不會,我不會助他奪得天下!”

“小主?”柳宗唐吐口喊出,卻見小女孩眼中的眸光堅定異常,她轉身,站定,擡頭——一片蒼藍的純淨天空,幼嫩的聲音中卻含着絕不容質疑的堅定:“他跟我說過,他不想要那個位置。我知道,他要的一直都不是那個位置,他想要的只是一片屬于他的天空。”

能讓他自由自在的飛翔,能讓他真正展顏而笑的快樂,她的九叔其實一直都是個很脆弱的人,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那你有問過現在的形勢嗎?”沉默半響後,柳宗唐輕聲提醒。

她是一個聰明的丫頭,小小年紀便能想透很多事情,生在皇家自是有一些謀智的,她和主子的關系注定這兩人要相伴而行,錯綜複雜的皇家衍生出的純粹親情是如此的不易,他們怎會輕易的放棄彼此。

他,一直都在(下)

果然,此話一舉擊中東霓笙心中的軟處,怔怔的盯着地面發呆,身後柳宗唐無奈自嘆轉身便離開了。

霓笙不是笨蛋,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現在不是九叔說不要那個位置就可以不要的,皇宴上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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