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病嬌四號二
眼前的女人一身桃粉色的旗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面若傅粉,唇似桃花,連眼角都帶着媚意,輕輕一笑,滿身盡是煙火氣,簡直就是個能把男人魂都勾走的妖精。秦耘有些呆,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是他的親娘,有沒有搞錯啊!
“耘兒。”周湄用塗滿丹蔻的手指拍了一下秦耘的肩膀“四年不見,耘兒連娘都不會叫了麽?”
“娘。”看來真的是他爹的原配,連說話的方式都一模一樣,不過這也太年輕了吧,果然和自己的這個将軍便宜爹是一對啊!
“耘兒,為娘在和幾位夫人打馬吊,回來晚了,耘兒不會怪娘吧?”
“怎麽會?”秦耘現在只想讓周湄快點把手拿開,男女授受不親啊喂。
“行了,回來就好。”周湄又摸了一下秦耘的臉,語氣有些惆悵“瘦了。”
秦耘這次真的是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娘,您先坐。我沒有瘦。”
周湄笑笑,四年不見,這小家夥沒怎麽變,就是高了瘦了些。“你爹又忙着公務去了,不知道耘兒願不願意陪娘去聽一出戲?”
“哪有什麽願不願意,我陪您去就是了。”和大多數年輕人一眼,從小就受到電視電影等一系列現代化東西的沖擊,秦耘對這些傳統的戲劇文化也真的是沒什麽興趣,不過這個便宜娘親既然都這麽說了,他也沒理由拒絕,畢竟是四年不見了,當娘的想讓自己的兒子陪陪她也真的是無可厚非。
咿咿呀呀的聲音響起,臺上演的是白蛇傳,周湄的聲音跟着臺上的戲子念着唱詞,珠圓玉潤的,讓秦耘這個外行也聽出了些許味道。一出戲終于唱完,秦耘殷勤地端給周湄一杯茶水“娘,喝口茶潤潤喉嚨吧。”
周湄笑着接過“耘兒還真是貼心呢。”
“兒子常年在外,現在給您端上一杯茶根本算不上什麽。”
“呵,就你會說。”周湄笑起來的樣子很是妖豔,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和時光有關的痕跡,怎麽看都不像是生育過孩子的人,更何況是像自己這麽大的兒子。
“娘,方才我聽您唱,感覺比那臺上的要唱的還要好些呢。”
“真的?”周湄的笑意更濃,她放下茶盞“耘兒今天是專門讨為娘的歡心來的?”
“哪有。”秦耘也笑“兒子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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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耘兒的嘴上是抹了蜜啊。成,耘兒,你去幫娘叫一下這園子裏的黃班主。”
“好的。”
梨園的說法自唐朝就有,可是這個梨園現在竟然真的開滿了梨花,雪白雪白的,美不勝收,倒是從另一方面符合了這個名字。秦耘慢慢走着,在欣賞着滿園梨花的時候,方向感向來不強的他最終還是迷了路。好不容易遇上一個風花雪月的機會,既沒有遇到好看的姑娘,也沒有來得及剽竊兩首古人的詩詞,就這樣簡單地迷路了,對了,他娘吩咐的任務也沒有完成啊。別說是找那個姓黃的班主了,他現在連怎麽出去都是一個問題好嗎?秦耘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難道宅男真的不适合出門?
所謂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指的就是在秦耘被雪白雪白的梨花快要晃花眼睛的時候,突然間發現了一扇掩映在梨花深處的木門。
“有人嗎?”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可是屋子裏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影。秦耘有些沮喪,再次為自己的路癡體質默哀,不會真的是走不出去了吧?秦耘坐在梨樹下的小木凳上,現在真的是一分賞花的興致都沒有了。
“你是誰?”
秦耘趕忙站起身來,他看着眼前的這個一身青色長衫的人,眉目淡淡,氣質很是清雅,若是真要秦耘形容的話,這個人就是雨前青茶,疏淡宜人。秦耘笑笑“不好意思,我迷路了。”
“哦。”徐清寧點頭,眼神又看向了那扇被打開的門。
“這個,我看到有門,叫門又沒有人應,所以就推門看了一下。對不起啊。”
徐清寧走向前,将木門關上“去哪?”
秦耘知道自己終于有了帶路的人,于是很直接道“我要去找黃班主,您能帶我去嗎?”
“跟上來。”
秦耘趕緊跟上去,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氣氛卻并不顯得尴尬。秦耘看着前面那人不急不緩的步子,看着梨花落在他的身上,有種很安寧的感覺。他頭一次對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産生了好奇心。
經過一番七拐八拐,秦耘終于被帶到了黃班主的所在地。
“黃班主,有人找。”
黃班主是個看起來有些蒼老的老頭,帶着一頂黑色的瓜皮帽,臉上有不少褶,很長的辮子搭在身後,黑白參半。他用有些渾濁的眼睛先是看了一眼徐清寧,然後才将目光轉向秦耘。“不知您是哪家的少爺?請恕黃某無知,黃某好像不曾見過您啊。”
“哦,我剛剛回來,我奉家母之命過來找黃班主。對了,家母是您這兒的常客,您口中的秦夫人便指的是家母了。”
偌大的金陵城也只有一個秦夫人,就是秦煥秦将軍的夫人。黃班主立刻就明白了眼前這個年輕公子的身份“原來是秦公子,老夫這就前去。”
秦耘看了一眼徐清寧“剛才多謝您給我指路,我叫秦耘,不知可否得知您的尊姓大名?”
徐清寧神色依舊淡淡“尊姓大名自是不敢當,徐清寧。”
“多謝。”秦耘一時間也找不到話題,只好把剛剛已經道過的謝又說了一遍。
“那秦公子,咱們現在走吧。”
“哦,好。”秦耘擡步離開,發現徐清寧沒有跟上來,心裏說不出來的有種淡淡的失落感。他只好試圖從這個姓黃的班主這裏打聽一些東西。“黃班主,剛才的這位徐公子,他是?”
“您說清寧啊,他是我的一個遠方表親,來我這裏暫住一段時間。”
看着黃班主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秦耘也不好多問,不過他對徐清寧的興趣卻沒有絲毫下降,他總感覺那個人單薄的背影裏面有着厚重的故事。以後一定有機會再見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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