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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晟發現自己被掰彎了,他不是一下子就被掰彎的,是一點一滴,潛移默化的,被黎睿給掰彎的。
葉晟為此也有那麽一丁丁的消沉和萎靡,但是那一丁丁的消沉和萎靡,随着yy腦補黎睿的展開,轉瞬消失殆盡。
葉晟和黎睿的相識,是在半年前,葉晟作為碩士畢業,剛剛參加工作的菜鳥醫生,出現在黎睿眼前。
黎睿看起來很年輕,個子高,皮膚又白,額前的頭發還有點長。
葉晟猛一見他,還以為是個女的,他心裏還尋思,骨科的女大夫真特麽彪悍,就這個頭兒得有一米八幾吧,跟他差不多高。
結果等黎睿開口一說話,葉晟就傻眼了,跟那愣頭青似的瞪着人家,半天沒回過味來。
葉晟被分到了黎睿的小組,黎睿不是組長,但因為是留學日本的博士,從科主任到幾個組長,對他都特別看重。
黎睿對葉晟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人一看就沒腦子,別讓他跟着我。”
按理說被黎睿這麽埋汰,葉晟該氣得跳腳,可他沒有。
他壓根就沒聽見黎睿說什麽,正在那感慨人家是雄性吶。
怎麽會是男人呢?
男人能這麽白,這麽瘦?
葉晟有點不敢相信,覺得特別不可思議。
其實也不賴黎睿,就葉晟那長相,那氣質,确實是不怎麽滴。
要是他沒留那個寸頭,倒是勉強算得上濃眉大眼的帥哥一枚,再配上那副呆呆的表情,說不是個二愣子都沒人信。
再看黎睿,富不富的還不得而知,起碼人家高和帥都占了。
甭看人家高冷毒舌,那可是醫院裏的人氣大BOSS,多少小護士都對他芳心暗許,有事沒事的送點秋天的菠菜啊什麽的。
所以黎睿一說不要葉晟,主任和副主任都笑了,兩老頭兒一唱一和的,開始可勁捧黎睿。
然後不等黎睿做出回應,主任就帶着一群人閃了,唯獨把葉晟扔在了黎睿身邊。
葉晟平時是呆,時不時的也犯二,但關鍵時刻還是基本靠譜的。
立刻把腦袋一耷拉,脆生生地喊了句,“黎老師好!”
黎睿看都沒看葉晟,邁步就出了醫生辦公室,冷冷甩下一句話,“別跟着我。”
葉晟怔了兩秒,猛的追了出去,屁颠屁颠地跟着黎睿查房,掏出個小本開始玩命記。
黎睿把葉晟當成空氣,查房的過程中一直沒搭理他,等回到辦公室,黎睿開問了。
“哎,你給我說說二十床的病情,術後第幾天,傷口愈合怎麽樣?”
葉晟眨眨眼,低頭翻他那個小本,黎睿轉身去寫病程,不屑地道,“豬腦子。”
葉晟沒法反駁黎睿,他媽從小就說他腦子不好,在醫科大那些年,他都是玩命才能追上別人的。
“黎老師,我腦子是笨,可我會認真學的。”
黎睿顯然沒工夫跟葉晟廢話,他一天都沒再理過他,直到快下班的時候,來了個急診。
是外傷導致的左手中指屈肌腱斷裂,需要手術縫合,黎睿瞥了眼葉晟,“哎你,幫我鉸線。”
鉸線就是鉸手術線,還有一些零碎的打下手的活兒,葉晟顯得挺興奮,躍躍欲試地說,“肌腱我縫過,黎老師讓我來吧,您受累看着點我。”
黎睿終于正眼看葉晟了,那雙晶亮的黑眸掃過來時,葉晟用同樣閃閃發光的眼睛瞪着黎睿。
“那你來。”
最終又叫進來一個小護士幫忙打下手,黎睿在旁邊當甩手掌櫃。
用雙氧水和碘伏沖洗傷口的時候,三十幾歲的男人疼得嗷嗷亂叫,葉晟面不改色,按着他的手,嘴裏還勸着,“堅持住,堅持住,馬上就得。”
接下來的打麻藥、縫合、包紮、固定、交待病情,葉晟做得輕車熟路,自我感覺良好。
等病人走了,黎睿也擡腿就走,葉晟追出來,“黎老師,你給我點評點評啊,我縫得到底怎麽樣?”
黎睿煩了,還點評?他以為給廚子打分吶。
“不怎麽樣,我下班了。”
黎睿就那麽走了,葉晟有些沮喪,這時那個打下手的小護士從手術室出來,笑嘻嘻地說,“葉大夫,你挺牛的啊,居然沒被黎大夫罵。”
葉晟指着自己的臉,咧嘴道,“可他說我不怎麽樣啊!”
“他沒打斷你縫合,就說明他覺得你不錯,你要是不行,他早就把你踢出來了。”
原來如此,葉晟明白了,明白以後不由得就有點飄飄然,得意的竊喜。
第一天上班貌似還挺順利的,葉晟傻笑了好一會兒,換了衣服就往菜市場趕。
買完菜,葉晟回到醫院的單身宿舍,剛上二樓,就和一個男人撞了個滿懷。
葉晟手裏的菜全掉了,他嘴裏道着歉,蹲下去撿菜,“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見有人。”
等直起身子,葉晟看清楚眼前的人,又張着嘴愣住了。
“啊!黎老師!你怎麽會在這?”
黎睿穿了件灰色無領T恤,手裏拎個塑料袋,面無表情地說,“你上這幹嘛?”
“我住這啊,205,昨天剛搬來的。”
這次黎睿的眉頭動了動,“那你還杵在這幹嘛?好狗不擋路。”
“哦哦哦,黎老師你也住這啊?你住哪屋?一會兒我做好了飯給你送點過去呗!”
葉晟的熱臉顯然貼了冷屁股,黎老師又沒鳥他,自己下樓走了。
那天晚上葉晟覺得,他這個黎老師雖然人冷了點,但沒什麽壞心眼,不是那種背後會陰別人的笑面虎。
所以那晚葉晟睡得特別香,其實他每晚睡得都不錯,人嘛,越是沒心沒肺,睡眠質量就越高。
葉晟作為菜鳥醫生,兩點一線的生活就這麽開始了,因為他跟着黎睿,所以值的班都是一樣的。
在醫院就像塊狗屁膏藥似的貼在黎睿身上,黎睿什麽也沒教過他,大部分時間都懶得搭理他。但是漸漸的,所有寫病歷、貼化驗單、開醫囑、迎接會診、跟家屬交待病情的活兒,都落到了葉晟身上。
葉晟樂此不疲,也有同期進醫院的同學替他抱怨,埋怨黎睿欺負他,葉晟卻一點都不在意。
葉晟就是這麽一個人,從小就老實、厚道,他一直記得他媽跟他說的一句話。為人處世,吃虧就是福。
況且葉晟根本就不認為自己吃虧了,他覺得黎睿讓他寫病歷什麽的,是鍛煉他,本來就是他的活兒。
葉晟和黎睿就這麽相處了兩個月,每天都是葉晟乖寶寶似的跟在黎睿屁股後邊,而黎睿基本上不跟他說話,偶爾說一句就是讓他幹活。
葉晟的工作能力逐漸受到更多人的認可,有一次主管院長查房,還大大贊揚了他一通。
葉晟就指着黎睿說,院長您別誇我,誇我師傅吧,都是我師傅教得好。
當時一病房的人都看向了黎睿,他把頭低下去,什麽都沒說,可眼尖的葉晟卻看見,他耳朵紅了。
那是葉二愣子第一次體會什麽叫怦然心動,怎麽說呢,仿佛是從那天開始,葉晟就特別關注黎睿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
不對,黎睿從來沒笑過,不止是對葉晟,對別人也沒有。
葉晟就跟魔怔了一樣,從那天起,經常夢見黎睿對他笑,一笑還就笑半天。
但那時葉晟還處于懵懂階段,沒到被掰彎的程度,讓他大徹大悟的,還有很多別的事。
比如,他和黎睿同一天去相親。
作者有話要說: 沒多少存稿,隔日更,中篇,甜文,歡迎跳坑。
此文送給龍蝦後宮的所有龍蝦,兩年多不寫耽美,姐終于回歸了。
也謝謝老婆豔妃一直以來的支持,以及紀念好友茍兒五年來任勞任怨的被我欺壓。
群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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