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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會對陸時寒很好很好的◎

沈扶雪垂下頭,低聲道:“暫時只學到了這些。”

這幾天她忙着養身子,也沒看多少話本,目前只學到了這裏。

陸時寒沒說話,只是看着小娘子雪白的臉頰,然後輕輕地印上一吻。

這是不帶任何情.欲的一個吻,簡單純真至極。

沈扶雪捂住了被陸時寒親過的側臉,她有些看不懂陸時寒的眼神,只是道:“陸大人,我學的對嗎?”

陸時寒眸色晦暗至極,他沉聲道:“對。”

看來小娘子确實是學到了很多新東西。

沈扶雪眉眼彎彎:“那就好。”

那她以後接着學,一定弄明白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又該怎麽表達這些情感,她一定會對陸時寒很好很好的。

房間一時靜默無聲。

半晌,陸時寒才道:“不過,不能夜裏看話本,否則會傷到眼睛的。”

沈扶雪點頭:“嗯,我知道的。”

陸時寒又從他抽出的話本裏取出幾本,只留下兩本給沈扶雪:“你現在還小,看這兩本就行了。”

陸時寒光明正大地把另外幾本給沒收了。

他依稀記得,這幾本話本子寫的不怎麽樣,不能讓小娘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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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雪很相信陸時寒的眼光,聞言便道:“好。”

陸時寒此番是抽時間出來的,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他道:“我先走了。”

沈扶雪目送陸時寒離開:“陸大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可別再碰到那天刺殺的事。

陸時寒揉了揉沈扶雪的頭發:“放心吧。”

陸時寒再次過來的時候,沈扶雪已經能嘗試着下地走路了。

何大夫說沈扶雪的腿好了許多了,可以嘗試下地走路了,多練習走路,才能快點好全。

是以,這一天下午,雲枝扶着沈扶雪繞着院牆練習走路。

只不過許是好幾天沒有走路的原因,沈扶雪走路的時候,腿一沾地就有些疼,她走了幾步就有些受不住了。

沈扶雪索性坐在椅子上偷懶:“雲枝,要不我看還是明日再練習走路吧,左右也不差這一天。”

雲枝自幼就服侍沈扶雪,自是知道沈扶雪的性子,自家小姐這是嬌氣症又犯了。

雲枝勸不動沈扶雪,只好道:“那姑娘您先在這兒坐着,奴婢去洗一下衣裳,等會兒就回來。”

沈扶雪頗是愧疚,這幾天她一動不能動,全靠雲枝照顧她,她想等回府以後,一定給雲枝封一個大大的紅包。

沈扶雪道:“好,雲枝你不用急,左右我回屋裏也是坐着,院子裏景致反倒還更好。”

雲枝點頭:“是。”

雲枝走後,沈扶雪一直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看着天空和白雲。

正無聊的時候,沈扶雪發現了陸時寒的身影。

陸時寒一身鴉青衣袍,清冷俊逸無雙。

沈扶雪的眉眼間瞬間便漾起了笑意:“陸大人,你來了!”

許是陸時寒在忙的原因,他已經好幾日沒過來了,驟然看見陸時寒,沈扶雪可不是歡喜的很。

陸時寒走到沈扶雪身側:“怎麽坐在這兒?”

沈扶雪道:“方才我在練習走路來着,走累了才坐在這兒歇着。”

沈扶雪說着有些心虛,她實則只走了幾步而已。

陸時寒垂眸:“這會兒歇足了吧,再接着練習走路吧。”

沈扶雪愣了:“?”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細白的小手:“想什麽呢,我陪你練。”

陸時寒在來沈扶雪的小院前,先去了何大夫所在的院落,何大夫同他說了沈扶雪的病情,又告訴他說沈扶雪可以多多走路了。

即便是暫且有些疼,也先忍着,否則越是不走路,腿好的越慢。

所以,陸時寒才會讓沈扶雪起來,繼續練習走路。

沈扶雪原本都不想走路了,可陸時寒都這樣說了,她只好站起來,蔫聲蔫氣地道:“好吧……”

陸時寒握住了沈扶雪手,以防她摔倒:“慢一些走。”

陸時寒是極認真的性子,不管做什麽都一絲不茍,現在扶着沈扶雪走路時亦是如此。

一會兒囑咐沈扶雪別着急,一會兒又讓沈扶雪堅持一下,再過一會兒,又讓沈扶雪調整下姿勢,姿勢不對會加重小腿處的傷。

沈扶雪感覺好像她遇到了幼時讀書時的夫子,夫子看管她看的極嚴,她只好乖乖聽話。

只不過走了沒多久,沈扶雪就覺得好累。

尤其這會兒雖是下午,但也有些熱,沈扶雪的鼻尖上沁了薄薄一層汗,喘息也有些費力。

在走到一棵大樹下的時候,沈扶雪終于忍不住了,她停下了步子:“不行了,陸大人,我太累了,不能再走了。”

沈扶雪靠在大樹上,細細地喘氣。

沈扶雪有些心虛,她确實是有些累,但也只是有些而已,完全可以堅持下去的。

只不過她實在是不想走了,所以故意誇大了說辭。

陸時寒的目光清淩淩的,沈扶雪以為陸時寒不信,她道:“是真的,陸大人,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跳。”

沈扶雪說着握住陸時寒的手,往自己的心髒處放。

“砰砰砰”地心跳聲傳來,确實是有些劇烈。

不過陸時寒是何等人,他自是清楚,小娘子這是許久未下地走路,整日在床榻上躺着,身子骨才會如此弱。

沈扶雪又道:“對了,陸大人,我的呼吸都有些費力了。”

陸時寒估摸了一下,沈扶雪走了最多還沒到一盞茶功夫就喊累。

嗯,很好,小娘子真是嬌氣極了。

小娘子哪哪兒都好,就是有時候實在太嬌氣了,連動也不想動。

若非是他來了,只怕小娘子今日是不會再練習走路了。

依着沈扶雪這嬌氣的性子,腿傷不知何時才能好全,他不能一味嬌慣她。

陸時寒便道:“好,我幫你。”

沈扶雪納悶,她是呼吸有些費力,陸時寒要怎麽幫她?

不過下一瞬,就有了答案。

陸時寒把沈扶雪抵在大樹上,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沈扶雪的唇瓣又嬌又軟,細嫩的像是薔薇花瓣,陸時寒忍不住細細品嘗她唇瓣的味道。

陸時寒的力氣極大,沈扶雪被他吻的昏昏沉沉。

沈扶雪的身子很快就變的軟綿綿的,她逐漸沒了力氣,身子很快便從大樹上慢慢滑落。

陸時寒卻沒停止,而是抱住了沈扶雪的腰肢,繼續親吻她。

不知親了多久,才停下來。

沈扶雪攬緊了陸時寒的脖頸,靠在他胸膛上細細的喘息。

沈扶雪的聲音像是含了水一樣:“陸大人,你又欺負我……”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細白的脖頸:“我是在幫你呼吸。”

沈扶雪動作一滞,陸時寒是故意的!

哪有這樣親吻幫人呼吸的,她呼吸的反而更費力了!

不過沈扶雪很快就反應過來,陸時寒此舉的意思,就是為了讓她繼續練習走路。

如果她繼續耍賴躲懶的話,只怕陸時寒還會繼續親她、幫她“呼吸”。

沈扶雪妥協:“好吧,我聽你的,繼續練習走路。”

這回沈扶雪沒有再說累的喘不上來氣了,而且聽話乖順的很。

還別說,走的有些多了,小腿處的疼痛似是也沒有那麽嚴重了。

足練了好一會兒,約莫着時間差不多了,陸時寒才離開。

陸時寒雖離開了,但沈扶雪還是乖乖地聽他的話,一直按照何大夫的醫囑練習走路。

雲枝啧啧稱奇。

她們姑娘怎麽忽然轉了性子了,要是依着往常,她們姑娘肯定還要躲幾日懶。

不過這樣也好,她們姑娘能好的更快一些。

山莊裏的日子過得清幽而又平靜。

不知不覺間,沈扶雪徹底養好了腿上的傷,又過了一段時間,何大夫的診治也到了尾聲。

何大夫說,日後只要不出現大的差錯,沈扶雪就可以一直留在京城,而不必怕冬日的寒冷了。

一治完沈扶雪的病,何大夫就離開了京郊,繼續雲游天下去了。

沈扶雪也回了家。

沈正甫還特意告了假,特意在家等着沈扶雪。

待到沈扶雪一進門,沈正甫和紀氏就迎上前,仔仔細細地打量沈扶雪。

雖說這些時日一直有收到沈扶雪的信,但身為父母的哪可能不擔心,這下沈扶雪回來了,夫妻倆可不是要仔細地看自家女兒。

沈扶雪乖乖地任由父母打量,道:“爹娘,你們就放心吧,女兒現在很好。”

紀氏看出來了,自家女兒确實過的不錯,甚至臉頰上的肉還多了些,下巴颔都沒有那麽尖了。

沈正甫還有些不敢相信:“濃濃,你以後是不是真的不用離開京城了?”

沈扶雪篤定的點頭:“當真。”

沈扶雪道:“以後女兒就能一直陪在爹娘身邊,永遠不離開你們了。”

沈正甫和紀氏聞言都紅了眼圈兒。

他們一早就從信上得知了這個事兒,但直到現在才确認是真的。

這實在是天大的驚喜!

沈正甫強忍着沒在沈扶雪面前掉下淚,他別過臉:“這次真是多虧了何大夫。”

沈正甫說着嘆了口氣:“只是……這何大夫離開的也太快了,咱們好歹也應該請何大夫用頓膳。”

紀氏白了沈正甫一眼:“要我說,真正的恩人是時寒,若非是他,何大夫哪能給咱們濃濃醫治。”

陸時寒為了請何大夫過來,不知費了多少力氣,真正的恩人自然是他。

沈正甫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只不過再加上這次的恩情,他們沈家實在欠陸時寒太多了,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陸時寒好了。

不過,怎麽報答陸時寒暫且不着急,可以等着日後慢慢商量。

眼下他們卻必須要請陸時寒過府用頓膳,怎麽也要表示一下他們的心意。

正好後日是休沐日,可以請陸時寒過來。

沈正甫和紀氏夫妻兩個便就此事商量起來。

沈扶雪坐在旁邊,等沈正甫和紀氏商量完,才道:“爹娘,你們是後日要請陸大人過府用膳嗎?”

紀氏點頭:“是,怎麽了?”

沈扶雪抿唇,手指無意識地抓着衣襟上的紋樣:“女兒是想着,這次又多虧了陸大人的幫忙,屆時女兒也應當親自感謝陸大人一番。”

紀氏聽明白了,自家女兒這是也想參加後日的小宴,親自感謝陸時寒。

沈正甫剛想要點頭,片刻後卻道:“濃濃,這事兒有爹娘忙活就好,你且在閨閣裏好好待着。”

其實沈正甫現在對陸時寒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對陸時寒想要求娶沈扶雪的提議,心裏也有了些松動。

只不過嫁女可不是件簡單的事,他得多思慮思慮。

正好借着後日的小宴,他可以再考察考察陸時寒。

如此一來,沈扶雪自是不适宜參加小宴了。

沈扶雪不知道沈正甫的心思,她道:“好吧,女兒聽爹的。”

轉眼就到了後日。

紀氏特意打聽了陸時寒的口味,整治了一大桌子的菜。

丫鬟們剛擺好膳,陸時寒就到了。

陸時寒并非是空手來的,他還帶了些禮品。

紀氏蹙眉:“時寒,你說你這孩子,怎麽又帶了禮物過來?”

按理合該是他們感謝陸時寒的,這怎麽又颠倒了過來。

陸時寒把禮品呈上前:“這是晚輩給伯父、伯母帶的,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還望伯父伯母收下。”

陸時寒一舉一動都恭謹有禮,紀氏也不好拒絕,只好收下。

收下禮物後,紀氏才發現陸時寒的心思有多仔細。

陸時寒給沈正甫帶的是沈正甫一向最喜歡的竹葉青酒,而且還是窖藏了許久的,口味極佳。

給她帶的則是時下京裏最流行的胭脂,恰合她的膚色。

這兩樣禮物吧,說貴也确實不貴,但也不便宜,實在是太合适不過了。

紀氏心裏對陸時寒又多一分喜歡。嘉(麗)

不僅做官做得好,能力極佳,就連待人接物都這般妥帖,實在是挑不出一點兒錯來。

紀氏連忙照顧陸時寒坐下:“來來來,快坐下用膳吧,等會兒菜都涼了,該不好吃了。”

沈正甫叫人把陸時寒帶來的酒打開:“今天咱們就喝這竹葉青。”

沈正甫此舉,很明顯也是對陸時寒的滿意。

陸時寒道:“好,晚輩都聽伯父的。”

竹葉青的酒一落入杯中,就散發出滿室的酒香。

确實是難得的好酒。

沈正甫貪杯,忍不住先喝了一杯,還別說,味道确實極好。

沈正甫存了考察陸時寒的心思,既然是考察,自是要方方面面都俱到。

還有什麽能比喝醉酒以後,更方便考察的。

若是陸時寒喝醉了,豈非是他問什麽,陸時寒便答什麽。

沈正甫給陸時寒倒了碗酒,他今兒且得給陸時寒灌醉了:“來,陸大人,喝酒。”

兩人推杯換盞地喝了起來。

沈正甫打的主意是先把陸時寒給灌醉,結果他都喝的醉醺醺的了,陸時寒卻還沒醉,只是臉色有些微紅而已。

沈正甫喝的有些多了,這會兒神思已經不太清明了。

而陸時寒卻還很清醒,他不着痕跡地順着沈正甫的喜好與沈正甫聊天。

沈正甫哪裏想到,陸時寒是故意挑他喜歡的聊的。

沈正甫越聊,越覺得眼前的年輕人真是個極好的,這麽合他的脾胃,就連對朝政的見解也有許多地方和他不謀而合。

沈正甫竟然有了種酒逢知己的感覺。

沈正甫不知不覺間就忘了之前要考察陸時寒的事,和陸時寒聊的暢快極了。

兩人正喝着酒,外面忽然下起了驟雨。

這雨下的頗大,幾乎連成一片雨幕,嘩啦啦的聲音傳來。

沈正甫擡頭看了眼雨,他道:“來,時寒,咱們接着往下說。”

沈正甫不知何時,已經把對陸時寒的稱呼,從陸大人換到了時寒。

兩人又喝了半晌,沈正甫再也堅持不住了,他醉醺醺地道:“時寒,我先回房休息一會兒。”

沈正甫明顯喝的有些太多了,他斷斷續續地道:“時寒,你也喝了不少,讓下人扶着你到客房歇會兒,等醒了酒再走。”

說完,沈正甫就再也堅持不住,昏睡了過去。

陸時寒幫着把沈正甫扶到了屋裏,然後到了客房裏休息。

下人以為陸時寒也要睡下,特意叫所有人都退下,別吵到陸時寒休息。

陸時寒卻沒有睡下,他擡頭望了望天際,雨已經停了。

陸時寒推開門,避開沈府的丫鬟婆子,一路往沈扶雪的小院去。

沈扶雪正在房間裏逗棉團玩兒。

此番她去山莊治病,自然不好帶着棉團,是以一人一貓已經好些時日沒見了。

沈扶雪原本以為棉團會認生,沒成想棉團一點兒也沒怕她,見到她還喵喵地叫。

沈扶雪開心極了,她舉起棉團:“棉團,你最近乖不乖呀?”

雲袖一直留在家裏照顧棉團,此時聞言便道:“姑娘,棉團一直很乖,就是整日惦記着家裏的那池子魚,時不時地就往那兒跑。”

沈扶雪點了點棉團的鼻子:“貪吃鬼。”

說起魚,沈扶雪忽然想起來,她也許久沒見過那池子魚了。

這些魚是沈霁一尾尾親自挑的,都是沈霁的心意,她合該過去看看,正好現在雨停了,她左右待在屋裏也無事,過去正合适。

沈扶雪穿上繡鞋,帶着雲枝去了池子旁。

雲銷雨霁,剛才的疾風驟雨仿佛消失了一樣,只有青石地板上濕漉漉的水跡還殘留着。

沈扶雪細細地查看了那池子魚。

嗯,很好,一個個都活泛的很。

沈扶雪道:“雲枝,你去再取些魚食過來。”

方才的雨太大了,把放在亭子裏的魚食給打翻了,灑了一地。

雲枝應諾:“是,奴婢很快就回來。”

雲枝走後,沈扶雪俯身,把打翻在地魚食盒子撿了起來。

盒子裏還剩了些魚食,沈扶雪便想着把這些都喂了魚算了。

沈扶雪走到池子邊兒喂魚。

一尾尾帶着水的魚尾閃着日光,金光四射,格外耀目。

沈扶雪正看的入神,忽然覺得腳下一滑。

原來竟是方才下的雨太大,沖的青石板脫落,沈扶雪一個沒踩穩,就要摔到池子裏。

沈扶雪的臉色瞬間變得雪白,她不會游水!

眼見着就要掉落水中,沈扶雪忽然想起了許久之前的那個夢境。

那個夢境裏,她就曾掉落在池子裏,差點兒溺水而亡。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沈扶雪忽然覺得身子一輕,她被陸時寒給抱了起來。

陸時寒腳尖一點池水,飛到了岸邊。

陸時寒面色沉沉。

方才他去了小院沒看到沈扶雪,出來尋沈扶雪,結果就看到了沈扶雪差點兒跌落水中的那一幕。

幸好他及時救了沈扶雪。

陸時寒聲音冰冷:“這麽危險的地方,你就一個人站在這裏?”

連個欄杆都沒有,小娘子又慣來身嬌體弱的,要是真掉進池子裏溺水了怎麽辦?

沈扶雪還有些驚魂未定,她小聲解釋:“雲枝馬上就回來的,她去取魚食了……”

陸時寒沒說話,只是定定地望着沈扶雪。

溺水只是一瞬間的事,等雲枝回來,說不定一切都晚了。

看到陸時寒的神色,沈扶雪不敢再說話了,她只是道:“我錯了,陸大人。”

陸時寒還抱着沈扶雪,沈扶雪的裙裾沾了水,濕了一片,他避着下人,把沈扶雪抱回了小院裏。

屋裏只有沈扶雪和陸時寒兩個。

沈扶雪的臉色還有些白,像是雪山上的新雪,格外幽微。

沈扶雪不敢說話,只能過一會兒擡頭看一下陸時寒。

沈扶雪想,陸時寒這次好像真的生氣了,她該怎麽辦?

陸時寒自是注意到了沈扶雪的一舉一動,他把沈扶雪翻了過來,讓沈扶雪趴在軟枕上。

沈扶雪一愣,陸時寒這是要做什麽啊?

她正尋思着,忽然覺得臀上一軟,清亮的響聲傳來。

陸時寒竟然打了她的屁股……

沈扶雪有些不敢相信,她低低地道:“陸大人……”

陸時寒卻沒有停下,而是又打了兩下:“下次還敢不敢了?”

陸時寒的力道不算大,但也不小。

沈扶雪倒也沒覺得疼,只是有些酥麻而已。

但更多的,卻是心理上的羞臊。

陸時寒竟然像懲罰小孩子一樣懲罰她。

陸時寒又道:“以後記住了嗎?”

沈扶雪哽咽着點頭:“我記住了……”

這次确實是她的錯,她不該不留丫鬟,一個人靠近池子旁邊,都是她太過粗心大意了。

可是……

可是陸時寒竟然打她了,還對她這麽兇,這是陸時寒第一次這樣對她。

之前她以為陸時寒不會理她那次,陸時寒也只是稍微加重了些語氣而已。

沈扶雪慣來是嬌氣的,這會兒更是忍不住了。

她漂亮的眼睛裏含着一汪淚,眼淚要掉不掉的,鼻尖也紅通通的,委屈極了。

“陸大人,你打我……”

陸時寒:“……”

很好,他方才又急又氣,只是想讓小娘子記得這次的教訓,以後別再把自己置身于危險當中,結果小娘子反倒先委屈上了。

見陸時寒沒說話,沈扶雪越發睜大了眼,淚珠挂在眼角,可憐極了。

像是哭紅了眼的小兔子,讓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陸時寒也很無奈。

明明這次他想嚴厲一些的,但只要對上小娘子這可憐巴巴地委屈模樣,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陸時寒擡手抹去沈扶雪眼角的淚:“疼了?”

其實不疼,但沈扶雪還是可憐巴巴地道:“嗯。”

陸時寒皺眉,他分明沒有用力氣,可想起小娘子那嫩豆腐一樣的肌膚,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躺好,我幫你揉揉。”

陸時寒慢條斯理地按着她,挺直的指骨輕輕揉着她的皮肉。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順着窗柩透進來。

沈扶雪白皙的脖頸和臉頰,逐漸染成了桃花般的緋色。

她好像說錯話了,早知道不撒嬌說疼了……

沈扶雪羞的埋進了枕頭裏:“陸大人,我好了,現在已經不疼了……”

陸時寒松開手,沈扶雪舒了口氣。

沈扶雪太害羞,她想把陸時寒支開,便道:“陸大人,我的裙子方才碰到水沾濕了,我得換一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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