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陸大人,你往裏靠一點兒。◎

月色當窗,花移影動。

沈扶雪握住了陸時寒的手,磕磕絆絆地道:“陸大人,我自己能擦身的,我自己來就好……”

陸時寒道:“後背也能自己擦?”

沈扶雪:“……”

這個她倒是一時給忘了,沈扶雪抿了抿嫣紅的唇瓣:“那麻煩陸大人你幫我擦一下後背,其餘的我自己來就好。”

“好。”

陸時寒注意到了沈扶雪暈紅的耳根,看來小娘子還是害羞的很。

陸時寒沒有繼續解沈扶雪的小衣,而是就這樣擦拭沈扶雪的背脊。

沈扶雪穿的小衣是系帶樣式的,前面嚴嚴實實地遮住了雪酥,到後背處則是兩條細細的系帶。

大紅色的系帶襯着沈扶雪白到耀眼的肌膚,好看的不可思議。

陸時寒卻沒有生出旁的旖旎的心思,而是專心給沈扶雪擦拭背脊上的薄汗。

沈扶雪的背脊生的纖細又精致,腰肢處還有漂亮的腰窩。

陸時寒順着沈扶雪的肌膚一點點擦拭,半晌才将沈扶雪的背脊擦拭好。

“好了,我先出去等着,你都弄好了再叫我,”陸時寒道。

陸時寒說完便出去了。

Advertisement

沈扶雪發熱的耳根逐漸褪去溫度。

沈扶雪有些不好意思,看來方才是她多想了,陸時寒根本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幫她擦後背而已。

沈扶雪羞的捂住了臉,她可真是……

片刻後,沈扶雪收拾好心思,開始給自己擦拭。

幸好傷到的地方的是左側的小腿,沈扶雪在榻上活動的頗為方便,很快就擦淨了身子。

雲枝一早便把睡裙準備好了,沈扶雪又脫下衣裳,換上了幹淨的睡裙。

這時,沈扶雪才道:“我好了,陸大人。”

許是因着方才鬧的烏龍,沈扶雪現在還有些不敢看陸時寒。

陸時寒把水盆和帕子收好,又俯身去拿床榻旁沈扶雪脫下的衣裙。

沈扶雪見狀瞪圓了眼睛:“陸大人,你不用拿髒衣服的,等會兒我自己拿下去就好。”

陸時寒眉梢輕挑:“你自己怎麽拿?”

沈扶雪:“……”

是了,她現在不能下地走路的,可是這也不用陸時寒拿的,可以等雲枝明天起來再收拾的。

只不過還未等沈扶雪說話,陸時寒就已經拿起了沈扶雪脫下的衣裙。

方才沈扶雪脫衣裙時,特意把脫下的小衣放在了上裳和下裙的中間夾着,準保不會叫陸時寒瞧見。

可許是方才她放小衣時沒放好,陸時寒一拿起衣裙,小衣就從上裳和下裙中掉了下來。

好在陸時寒眼疾手快,及時撈住了小衣的系帶。

薄薄的繡着水荷的小衣,就這樣落在了陸時寒掌心。

陸時寒拿的那樣随意,甚至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他極其自然地把小衣疊好,重新放到衣裙上。

熟悉的就像是在整理他自己的衣裳一樣。

沈扶雪卻羞的再也忍不住了,她瞬間便躺到床榻上,并蓋上了被子,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

沈扶雪的聲音從錦被裏傳出來,甕甕的:“陸大人,我困了,我想先睡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陸時寒把衣裙放好,“嗯。”

小娘子真是太容易害羞了,看來還是得讓小娘子慢慢習慣才是。

陸時寒離開後,沈扶雪掀開了被子透氣。

沈扶雪原以為她會睡不着,沒成想不一會兒功夫她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雲枝過來服侍沈扶雪洗漱用早膳。

這廂,沈扶雪剛收拾停當,陸時寒就帶着何大夫過來了。

沈扶雪不能動,只好在榻上給何大夫颔了颔首,算是見禮。

何大夫依舊是一如往常的少言少語,到了這兒以後也沒說話,而是徑自檢查沈扶雪的腿。

片刻後,何大夫道:“腿傷是小傷,只要按時敷藥,養些時日也就好了。”

腿傷暫時不必管了,重要的還是沈扶雪的身子。

沈扶雪明白何大夫的意思,她伸出手,何大夫搭上了她的脈。

何大夫之前已經看過了沈扶雪的脈案,對沈扶雪的病情有了一定的了解,不過還是要親自診一下脈,也能更确定一些。

何大夫慣來少言少語,連神情幾乎都一成不變,這會兒卻難得挑了眉。

他看了眼沈扶雪:“小姑娘竟活到了現在,真是不容易。”

沈扶雪抿唇。

其實若非她托生在濟寧侯府,家裏頗有錢財,一直請醫問藥,她怕是早就死了,她能活到現在也正是因為從小把藥當飯吃。

半晌,何大夫才放下手。

沈扶雪收回了手,雲枝把沈扶雪挽起的袖子放下。

何大夫一如既往地快言快語,直接道:“你的病,我治不了。”

雖說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沈扶雪此時聽到,還是難免有些失望。

陸時寒眸色深重,如同裹挾了冰雪,他閉了閉眼,恢複了往常的模樣:“何大夫,那你看該怎麽辦?”

何大夫聞言擡頭看了下陸時寒,他此番來此,可是收足了陸時寒的診金的,合該盡力辦事。

何大夫道:“不過老夫會想些法子的。”

何大夫說着看向沈扶雪:“日後你要是按時服老夫的藥,并輔以針灸,便不會再畏冷怕寒了。”

沈扶雪眼睛一亮。

何大夫的意思是,她要是按時吃他開的藥的話,她的身子便不會如同以往一般抵禦不了寒冷了。

也就是說,她以後不必再在冬日時離開京城回洛州了,她可以一直留在京城,陪伴着父母哥哥了!

這可當真是個天大的驚喜!

沈扶雪眉眼間是抑不住的歡喜:“何大夫,謝謝你。”

何大夫收起藥箱:“不必謝,老夫是收了診金的,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天經地義。”

何大夫說完便出去開藥方去了。

沈扶雪望着陸時寒。

她知道何大夫的意思,她要謝自然該謝陸時寒。

陸時寒實在幫了她太多次了,她要是只說一聲謝謝,好像太單薄了。

沈扶雪的眼睛濕漉漉的,她沒有道謝,而是道:“陸大人,時辰不早了,你昨天都耽擱一天了,現在還是早些回大理寺吧。”

陸時寒平時那麽忙,這下耽擱了這麽長時間,不知道積壓了多少事。

她不想陸時寒再為她的事,而耽擱正事了。

陸時寒道:“好,你好好在這兒休養,等我忙完了手頭的事再過來。”

兩人沒有再說所謂的謝謝與不用謝,而是就這樣平淡地暫時道了別,像是一對尋常而又普通的小夫妻。

陸時寒離開後,沈扶雪正式開始了在莊子裏養病的生涯。

她每天都一頓不落地喝苦的不行的湯藥,同時,何大夫還會每天給她針灸。

日子過得平靜而又有規律。

沈扶雪也時不時地給家裏寫信,告訴沈正甫和紀氏她每日都做了些什麽,又吃了什麽藥,讓他們別擔心。

對了,還有給沈霁的信,沈扶雪也一日不落地寫着。

只不過,整日在屋裏待着未免有些煩悶。

這一日下午,雲枝用輪椅推着沈扶雪出了房門,欣賞前院的風景。

不用提,輪椅亦是陸時寒遣人送過來的。

還別說,有了這輪椅方便多了,沈扶雪也能每天出去透透氣了。

這廂,沈扶雪坐在輪椅裏看合歡花。

莊子建在山裏,山裏什麽花樹都有,而最多的則是合歡花。

莊子的前院足有四五棵合歡樹。

紅雲一般的合歡花盛放着,簇簇挨挨地擠在一起,連成一片随着風飄蕩。

像是傍晚盛開的煙霞,美的不可思議。

沈扶雪的胸臆都跟着開闊了許多,這莊子的景色真是好極了。

雖是在山上養病,但也不難捱,甚至還頗有幾分意趣。

雲枝道:“姑娘,竈上還炖着湯羹,奴婢得過去看看,等一會兒再過來,你要是有什麽事,就随時叫奴婢。”

沈扶雪點頭:“好,雲枝你去吧,正好我還想在這兒多待一會兒呢。”

雲枝走後,前院更安靜了,只有風吹過枝葉簌簌的響聲。

風吹過合歡樹,一瓣合歡花正落到沈扶雪的膝蓋上。

沈扶雪撿起合歡花。

“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總是別時情,那待分明語……”

沈扶雪想起了從前在書裏看過的詩句,倒是恰合情景。

陸時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情景。

一身素衣的小娘子坐在輪椅上,垂眸看着手上的合歡花。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沈扶雪纖長的脖頸和白皙的側臉,她的半側容顏隐沒在樹下漏過的暮光裏,柔和美好至極。

陸時寒擡步,走到沈扶雪身側。

沈扶雪聽到腳步聲,以為是雲枝過來了,她還疑惑地道:“這麽快就熬好湯羹了?”

結果擡頭看見的是陸時寒。

沈扶雪眉眼彎彎:“陸大人,你來了!”

陸時寒俯身取走沈扶雪手裏的合歡花:“方才想什麽呢?”

沈扶雪聞言略一怔松,然後道:“我是想着這合歡花落了這麽許多,倒是可惜了,到時候可以摘上一些晾幹泡水喝。”

沈扶雪越說越起勁兒:“聽說晾曬幹的合歡花泡水喝,對身子很好的,尤其是對像陸大人你這樣時常忙到夜半的,可以助眠,很有效的。”

沈扶雪說着,恨不得腿立刻好了,好能下去采摘合歡花。

陸時寒難得沉默了一瞬。

方才的那一幕,小娘子太像是在神傷了。

他還以為小娘子是擔憂自己的身子,在那兒自顧自地擔憂呢。

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小娘子不僅沒有自顧自地擔憂,還興致勃勃地想着要摘花泡水喝,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陸時寒想,小娘子的性子雖然軟綿綿的,但實則是個很和善樂觀的,從不多想、從不擔憂,反而永遠都是生機勃勃的。

陸時寒忍不住捏了捏沈扶雪細白的臉頰。

沈扶雪捂住臉,軟軟地道:“陸大人,你又捏我的臉……”

陸時寒怎麽這麽喜歡捏她的臉啊。

陸時寒俯下身,和輪椅上的沈扶雪視線平齊:“好,我不捏了。”

陸時寒道:“現在時辰不早了,我推你回屋吧。”

沈扶雪:“好啊。”

陸時寒一邊推沈扶雪,一邊道:“摘合歡花這事不急,左右你還要在莊子上住一陣子,等你的腿好了以後親自去摘。”

沈扶雪點頭,陸時寒說的很有道理,她道:“到時候我要多摘些,給爹娘和哥哥也送去一些。”

陸時寒失笑:“好。”

還真是一個也不落。

前院離沈扶雪的屋子不遠,走了一會兒也便到了。

進來屋裏後,陸時寒把沈扶雪從輪椅裏抱起來。

小娘子輕飄飄的,像是片羽毛,陸時寒毫不費力就把沈扶雪抱到了床榻上。

陸時寒小心地避過了沈扶雪受傷的小腿,又拿過了一個迎枕放在沈扶雪腰後讓她靠着。

沈扶雪調整了下姿勢,以便坐的更舒服些。

她道:“陸大人,你也坐啊。”

陸時寒坐到榻邊兒上,他道:“腿怎麽樣了,好些了嗎?”

沈扶雪點頭:“好多了,估摸着馬上就能下地了。”

本來就沒傷到骨頭,再加上何大夫的醫術不錯,這些天上藥敷藥已經好了許多了,應當就快能下地走路了。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腳踝,一邊脫她的繡鞋一邊道:“嗯,那更要仔細着些。”

脫好沈扶雪的繡鞋,陸時寒才注意到沈扶雪的枕側有一把小銀剪。

陸時寒聲音冷了些:“怎麽把銀剪放在枕頭旁邊,若是不小心碰到剪子怎麽辦?”

沈扶雪馬上低頭認錯,并解釋道:“我方才是想讓雲枝幫我修剪指甲來着,不過忽然臨時起意去了外頭賞花,這才忘了剪子這回事……”

沈扶雪眨巴着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陸大人,我下次一定記住,不再亂放剪子了。”

沈扶雪的眼睫也濕漉漉的,陸時寒垂眸:“嗯。”

沈扶雪松了口氣,可算是過了這關了。

她剛想拿起剪子收好,陸時寒卻先她一步拿起了剪子。

沈扶雪眨眼:“陸大人?”

陸時寒擡眼:“不是說修剪指甲嗎,我幫你。”

沈扶雪連忙道:“不用,陸大人,讓雲枝來就好。”

她怎麽能讓陸時寒幫她做這樣細碎的小事呢?

陸時寒握住了沈扶雪的小手:“別動。”

“哦……”

沈扶雪只好乖乖聽話,伸直了手。

沈扶雪的手細白嬌嫩,握在手裏如同棉花團一樣,軟極了。

陸時寒烏濃的睫毛輕眨,越發襯的他整個人清冷如月。

小娘子的手确實與他的不同。

陸時寒開始專心給沈扶雪修剪指甲。

因着要修剪指甲,兩個人離的極近。

沈扶雪幾乎能聞到陸時寒身上的氣息。

沈扶雪說不清陸時寒身上具體是什麽味道,但那是一種她很熟悉的、清冷如雨夜一般的味道。

沈扶雪擡頭看陸時寒。

其實很早以前她就發現了,陸時寒生的極好,現在離的這麽近,她越發覺得陸時寒生的好。

眉眼俊秀,鼻梁挺直,尤其是他專心致志的樣子,更是好看極了。

陸時寒雖然沒有擡頭,但還是注意到了沈扶雪的一舉一動:“看什麽呢?”

沈扶雪的臉有些紅,她連忙低下頭:“我什麽都沒看啊。”

沈扶雪為着陸時寒說了許多謊,現在說起謊來竟然熟悉的信手拈來。

陸時寒擡眸,定定地望着沈扶雪。

沈扶雪一滞,難不成陸時寒發現她方才在說謊了?

可是她明明裝的很像啊,陸時寒是怎麽發覺的?

沈扶雪正等着陸時寒問她呢,沒防備聽到陸時寒說:“想什麽呢,換另一只手。”

沈扶雪低頭,這才發現陸時寒已經修剪好了她左手的指甲。

沈扶雪:“……”

沈扶雪認命地把右手放到陸時寒手裏。

這回,沈扶雪是不敢再擡頭了,她索性認真地看陸時寒修剪指甲。

只不過看着看着,重點又有些偏移了。

沈扶雪看起了陸時寒的手。

陸時寒的手生的和她很不同,比她的手要大多了,可以輕輕松松就包住她整只手。

陸時寒是那種白皙挺直的指骨,指骨上面隐隐泛着淡青色的血管,他的指腹上面還零星地布着些薄繭。

格外的好看,是另一種賞心悅目。

沈扶雪忽然發現,陸時寒的右手腕上還戴着一串佛珠。

沈扶雪有些意外。

她和陸時寒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了,也算是了解了些陸時寒,在她看來陸時寒不是個會信仰神佛的人啊,怎麽會戴佛珠呢?

沈扶雪想要擡手摸陸時寒的佛珠,結果剛一動彈,就被陸時寒握緊了手。

陸時寒的眉頭輕皺:“想什麽呢,這個時候亂動。”

若非是他收手快,這會兒已經剪到沈扶雪的指腹了。

沈扶雪有些心虛,方才她看的太專注了,一時忘了陸時寒在給她修剪指甲了。

沈扶雪道:“陸大人,你怎麽忽然戴起佛珠了?”

陸時寒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佛珠:“是一位長輩送的。”

這位長輩其實是太後。

太後篤信佛教,還說這串佛珠是天竺來的高僧給的,專門在佛前開過光,極是靈驗。

太後如此盛情,陸時寒自然不好拒絕,便戴上了。

沈扶雪點頭:“我就說。”

原來是長輩送的,怪不得陸時寒會戴佛珠。

陸時寒道:“這次別動了。”

沈扶雪乖乖道:“我這次一定不胡亂動了。”

這次沈扶雪終于乖乖的沒再亂動,陸時寒很快就修剪好了沈扶雪所有的指甲。

沈扶雪伸出雙手細看。

還別說,陸時寒修剪的意外的好,她現在的指甲整齊圓潤,不長也不短,正正合适。

“再等一下,”陸時寒道。

陸時寒說着取過一塊浸濕的帕子,仔細地擦拭沈扶雪的指腹。

十個指腹,一個也不落地細致擦淨。

明明是很單純的動作,但莫名有了十指交纏的意味。

沈扶雪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掙脫手:“好了,都擦淨了,陸大人你也坐下歇會兒吧。”

陸時寒看了眼沈扶雪,才道:“好。”

他把帕子放到了一旁。

沈扶雪轉移話題道:“陸大人,你今天什麽時候走啊,左右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你留下來用頓飯吧,雲枝的廚藝也不錯的。”

這幾天一直是雲枝負責做菜,何大夫吃的格外的多,可見是很喜歡雲枝的廚藝。

陸時寒沒有回答沈扶雪的話,他忽然發現沈扶雪裏側的被褥裏似是有幾張類似書頁的東西。

陸時寒彎身,從沈扶雪的被褥裏把書頁抽了出來。

原來是幾本話本子。

陸時寒翻開看了眼,還是些關于情情愛愛的話本子。

沈扶雪正說着吃晚膳的事呢,她沒想到陸時寒會發現她被褥裏的話本。

現下又見陸時寒翻開話本,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便想從陸時寒手裏把話本搶回來。

只不過沈扶雪這個軟綿綿的小力氣,別說搶話本了,陸時寒只是把話本舉高了些,她便夠不到了。

更何況沈扶雪現在還傷着腿,壓根兒沒法兒動,索性直接放棄搶話本這回事了。

陸時寒看出了沈扶雪的羞澀,他也沒繼續往下翻,而是合上了話本:“濃濃,這些話本是哪來的?”

他知道沈扶雪一向喜歡看話本和游記,也一直叫人往沈扶雪那兒送話本。

不過,他可從來沒送過這樣的話本,也不知沈扶雪是從哪兒弄來的這些話本。

沈扶雪:“……”

沈扶雪咬唇,嫣紅的唇瓣越發嬌豔欲滴,她不想瞞陸時寒,索性直接道:“是我叫令儀給我買的。”

陸時寒把話本擱到了一旁,怪不得。

沈扶雪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全部和陸時寒交代了出來。

這是她求姜令儀給她挑的。

沈扶雪前十幾年一直養在溫室裏,從來沒有一個人和她提過感情的事,她從前也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但現在她想知道了。

尤其是發生了和陸時寒的那個誤會之後,沈扶雪愈發想了解什麽是喜歡,想了解該如何對喜歡的人。

是以,沈扶雪特意拜托了姜令儀買這類的話本子,想從話本裏學一學。

陸時寒沒想到,小娘子竟然是這樣想的。

陸時寒看着沈扶雪的眼睛:“那你可學到了什麽?”

沈扶雪點頭:“我當然有學到!”

沈扶雪說着道:“陸大人,你往裏靠一點兒。”

陸時寒不知道小娘子要鬧什麽花樣,不過還是很配合地往裏靠了靠。

嗯,這下子距離應該剛剛好。

沈扶雪仰起脖頸,輕輕地吻在陸時寒的左臉上。

這個吻很輕,轉瞬即逝,但沈扶雪的心還是跳的很快。

雖說她和陸時寒已經親過多次了,但這個吻不同,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想要親陸時寒。

具體的沈扶雪也說不清楚,但她知道,這個吻就是不一樣。

陸時寒的眸子暗了下來。

小娘子真的太乖了。

作者有話說:

新年啦,大家新年快樂呀!!!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時遇46瓶;阿秀、菜菜菜籽啊1瓶;

◎最新評論:

【來晚了】

【來晚了,哭泣T﹏T】

【不是,咋鎖了】

【我錯過了什麽君問更新未有期,巴山營養液漲秋池~】

【大大,鎖了】

【有好文兮,見之不忘,猛灌營養液,為之輕狂碼字沒動力?來瓶營養液!寫文沒靈感?來瓶營養液!營養液——對作者大大最深沉的愛~請用強大的更新向我開炮,投一顆地雷!】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撒花】

【新年快樂!碼字沒動力?來瓶營養液!寫文沒靈感?來瓶營養液!營養液——對作者大大最深沉的愛~】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作者大大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吖】

-完-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