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別扭的九王爺

“啊啊啊啊啊啊…是九王爺！章淩你看到了嗎？對面坐着九王爺啊！王爺也太帥了吧！你看到了嗎，再沒看過這樣帥氣的男子了。”這邊劉夫人也看到了九王爺，早就興奮地大叫了，拉着章淩的手不停地甩動！

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趁了什麽東風，走了什麽狗屎運。短短兩天時間竟然看到了兩次九王爺。一次是昨天章記錢莊的啓動會，萬萬沒想到今天過來幫着相看也能看到。這兩次都和章淩一起。看來這小妞真的太旺了，這尋常人千年難得一遇的大好事，自己不僅遇上了，還一次性遇上了兩次。

“太帥了吧，王爺這相貌真是谪仙一般！”劉夫人還沉浸在剛才的興奮之中，雙手拖腮，雙眼發亮，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章淩這邊終于把自己抽筋的一半臉給調整到正常的位置，經歷那一番驚心動魄，早就疲憊到虛脫的地步了，想起剛才看到那王爺似笑非笑的樣子，心裏更加氣惱，果然遇上這九王爺準沒好事情啊！

現在連相個親也能遇上，這是什麽孽緣啊？

話說這戶部尚書之子相個親為什麽把王爺給帶上啊。要不是王爺身份貴重，不可能輕易能請得動，章淩簡直懷疑曹東培是在用這種辦法考驗自己。現代女孩相親不是總愛帶上個漂亮閨蜜，考驗一下男人究竟重視外貌還是內裏嗎？

只是和九王爺在一起出現，還能有人看得到旁人長什麽樣子嗎？

“章淩，你說這九王爺這般樣貌，又有才華，什麽樣的女子有機會成為他的王妃呀？真不知道什麽人才能配得上他啊？”劉夫人心裏暗想如果自己尚未嫁人，嗯，怕是也沒機會的。想什麽呢！

等劉夫人花癡完，終于想起了正經事，拉着章淩的手，問她感覺如何？

章淩不好說什麽，只敷衍着說燈光不夠明亮，沒有看清楚對方長相。并且自己也不太了解對方品性，沒有辦法給出什麽評價。

這劉夫人自己就只顧着看王爺了，根本也沒注意那戶部尚書之子長成何樣。這小妮子必然也是只看王爺，不好意思說出來。心下了然。安慰章淩下次還會安排着再見面一次，章淩推脫不了，只能應下。

游船還在慢慢地行駛着，章淩她們這艘船已經準備靠岸了。經歷了剛才那一番波折，實在覺得疲憊至極，婉拒了劉夫人一起吃宵夜的邀請，就下船先回去了。

但是此刻夜色正好，那艘紅色的大船依然繞着鄱陽湖在慢慢游着。

九王爺品着茶，冷不丁說一句。

“東培，你學識才能突出，這審美眼光卻是一般啊。”

曹東培知道他說的是剛才相看的那女子，剛才看到她的表情實在詭異，後來細想一番，怕是這不過是刻意扮醜，觀其儀态與身形，容貌定然頗佳，只是不知為何要如此扮醜。

Advertisement

“也是父親讓我來相看的，沒想到是一個如此“特別”的女子。”

“哦？你覺得她特別嗎？”

“雖說有些唐突的樣子，但看着卻有幾分真性情。”

“真性情？拿你後續待如何？”

“了解一下倒也無妨。”固然對方看似對自己并無興趣，但是既然才相看一次，想必雙方并不了解，曹東培并不願意輕易下結論，何不嘗試着給雙方一次機會。

“這女子，論樣貌，着實長得奇怪；輪儀态，難登大雅之堂；論性格，怕是并非好相與之人。這樣的女子，你确定也要花時間去了解一番嗎？”九王爺品茶間佯裝無意發問。

“臣倒覺得她看着天真活潑，有些意思。”

“戶部尚書之子娶妻該是這樣跳脫的性格嗎？”王爺語氣間不自覺帶了幾分愠怒。

曹東培覺得真奇怪，男未婚女未嫁，臣子相看個姑娘，王爺也要幹涉？

“自然我不好幹涉你一個臣子選擇，只是娶妻當娶賢，你何時見過這樣的女子，娶了她怕是于你仕途不利。”

“王爺多慮了，臣今日不過第一次見到章姑娘，覺得她有幾分可愛，但是離談婚論嫁距離甚遠。就算将來有這可能性，也要深入了解過品性各方面才會下決定的。”

“如此…罷了，你自己決定吧。只是正如這初秋盛開的花，亂花漸欲迷人眼，若只能采摘其中一朵花帶回家，賞花人切勿随意采摘，免得徒留遺憾。”九王爺說完，仰頭喝下杯中的茶，這樣說應該是個人都能理解了吧？

“臣遵命！”雖然曹東培沒有搞懂他想表達什麽，但是王爺說的話好好應聲遵命總是不會錯的。

九王爺杯中斟滿茶，又忍不住打量幾眼對面坐着的曹東培。雖說他是有幾分才能，也憑借此吸引了自己，但是想必女子還是對容貌有所要求的吧？

九王爺不說話幾次盯着曹東培看，把曹東培看的心驚膽顫，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對了，今日朝中所議事情，你怎麽看？”九王爺勉強壓下心中情緒，回到今日正題。

“曾家好大的膽子，那曾少醒竟妄想今上把鹽務開放。上次今上已經斷然拒絕，今日竟還有膽子提起此事，看他态度，頗有逼迫的意味！據我所知，晉國成立前，他曾家本就靠着鹽務起家，之前的舊國未能一統，對于這些大家族并無把控之力，致使曾家長期把控着鹽務，賺取暴利。如今他不知滿足還妄想走舊路，真是不知好歹。”

曹東培說的義憤填膺，天下不是這曾家的，更不是三大家族的，晉國三代明君勵精圖治才創造的盛世，不能被這些自私自利只顧着自己家族的小人給毀了！

“今上的考慮亦是如此，鹽務是晉國國庫充盈能夠反哺黎民的重要來源，如今這曾家人心不足竟然妄想吞象。”王爺說話間，想起今日曾少醒朝堂之上咄咄逼人的口氣，忍不住将廣繡下的手握成拳頭。

“正是！三大家族總仰仗着晉國成立時那點從龍之功，一點一點的逼近，再這樣下去怕是不可控制。”如果都像這三大家族，晉國怕是危矣！

“聽皇上的意思，怕是動他們就在近日了。只是上次我與子琪相商過，民間經濟發展需要蓄力，怕是一下子直接上手可能性不大，尚需把他們的枝節砍斷一些，讓他們無處借力，方能一擊命中！民間我已經在尋找合适的人選，這朝堂之上需要仰仗的就是你們父子二人了。”

“臣明白，父親最近已經将三大家族在朝堂的關系網梳理清楚”曹東培遞上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着三大家族的關系網。

九王爺接過來略略一眼，已經氣得額上青筋顯現。早就料到三大家族勢力不小，但是沒想到已經到了這般程度。

朝堂之上大小官員，接近一半和他們有或親或梳的關系。

“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這些年三大家族不僅僅扶持自己家族的後輩，還在民間買賣官員，他們族中有人借着他們朝中三位閣老的勢，把一些偏遠縣城，朝廷管控不到的地方官員全都明碼标價賣了出去。現下縣城許多官員都是他們的人。”曹東培這幾個月與父親收集他們的關系網，越看越覺得觸目驚心，如此下去，怕很快就不是晉國的天下，而是他們三大家族的天下了。

“東培，這些年晉國有賴于您父親等一衆官員能夠剛正不阿，不與三大家族同流合污，今上一直重視你的父親，而本王也十分看好你，接下來要打的是一場硬仗，本王希望您能夠從中擀旋，一則保護好未站隊的官員，二則悄悄收集這幾個官員的罪狀，我們不能讓他們有所察覺，只能先斬斷一些不顯眼但是重要性大的官員。”王爺把紙上幾個人名圈了出來。

“我會讓卓越借我王府的一支家丁給你，他們本是軍隊中受過訓練的士兵，沒有家人，退出軍隊後，我把他們留在了王府。他們都經過了多年的操練，拳腳功夫不錯，你把這些人用好。行動速度要快，但是務必做到不易察覺。”

“臣領命！”

天色驟然黑了，慢慢的湖上的船越來越少，只有這艘紅色大船還在緩緩移動着，兩人繼續讨論敲定着一些細節。直到一一核對清楚才停下，一旁站着的卓越看着，知道一場腥風血雨的戰役馬上就要打響了。

只是王爺雙指輕敲桌面，這是他遇到難題，思考事情才會有的習慣，卓越不知道還有什麽問題難倒了他。

王爺并沒說話，船裏一時間陷入了安靜，曹東培拿起桌上的紙，心裏盤算着用何種方式能夠更快地把這些問題解決好來。

王爺失神，手撫額頭，不知再想些什麽。

這艘大船慢慢靠近岸邊，曹東培收好紙，就準備上岸，可是王爺一動不動，依然坐着，好像在想些什麽事情，二人不敢打擾，只能站立一邊等着。

“東培，你真的對剛才那女子感興趣？”王爺終于回過神來，問出這樣一句話。

曹東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