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節

心,他只能指着遠處的燈光,對這丫頭道:“你看,順着那兒走,就能到家了。”

“哦……”孫綏毫不懷疑林自然的結論。

以往無論是林自然還是孫綏,都不曾将那棟小樓說成是【家】。

林自然今日脫口而出,是因為這段日子他對那棟小樓已經産生了依戀。

而孫綏認為那是【家】,則是因為裏面有林自然,還有兩架琴。

孫綏跟在林自然身後,林自然則将向導的責任全權交與了花江。

他對花江的要求是:只要它不帶着自己與孫綏滾下山坡,它要怎麽走都可以。

林自然的意思花江自然心領神會,所以它憑着臉上的一對夜裏明珠,專挑着自己覺得好走的路,完全不顧身後每走幾步就會撞到樹枝樹幹的林自然。

林自然沒招,只得一邊依靠花江,一邊用剛撿的木棍揮動出一條出路。

“自然……”我走不動了。

孫綏迷路至此,從中午到現在滴水未進,林自然也一樣,況且之前兩人就在山間折騰了大半體力,到現在兩人一狗,八條腿全都走得打顫。

“不然就休息下了吧……”

林自然手持木棍,拐杖一般杵在山道上,話還未完,就聽見花江啪嗒一聲坐在地上,壓着一地枯枝殘葉滋啦作響。

“自然,以後我再也不會任性了……”

兩人背靠背坐着,孫綏冷靜下來終于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壓着哭得沙啞的聲音向林自然道歉。她原以為林自然會借機将自己說一頓,不料放在身旁的一只手上卻傳來那只大手的溫度。

林自然将她的手牢牢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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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說了不該說的話。”林自然緩緩說了一句。

孫綏轉了頭,發現就算這樣也看不清他的臉,只得又回了頭,久久才說了句:“自然,好久不見,你真的是變了不少。”

“哦?”林自然頗有興趣,他另一只手強行摟着花江取暖,“那你說說我是哪裏變了?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孫綏遲疑一陣:“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以前從不會像現在這般溫柔。”她想想又覺得不對,“我是說我們吵架的時候。”

林自然呵呵笑了兩聲:“那是因為我們分開後,我與別人吵得架更多了,最後發現沒有什麽話是不能好好說的。”

“原來除了我你還和別人吵過架啊?”孫綏驚訝。

“當然有,琴行老板,室友,學生,學生家長,還有那些不講理的鄰居,我都一一領教過,後來才發現,與他們吵架和你吵架始終不一樣。”

“能有什麽不一樣?”

林自然:“與你吵架就是躺在床上等天亮,與他們吵架就像現在,坐在林子裏等天亮,而且就算等到了還不見得有路走回去。”

“你就胡說八道吧!”孫綏吃吃笑起來。

花江聽見,肚子裏發出一陣無聊的輕哼。

“你哼什麽?有本事你帶我們走出去啊?”林自然撓着花江的頭。

這一下花江倒覺得十分舒服,再沒發出不滿的聲音。

早春的氣候,晚風也是一把寒刀。

方才兩人因為走動多,彼此都不覺得冷,現在靜坐許久,就快睡着時才發現周圍竟然這麽冷。

“自然,你的手好冰!”孫綏的手一直被林自然握着,之前還能感到之中的溫度,現在卻是冰涼得可怕。

因為有林自然的外套加持,孫綏不至于像他那般冷。

“自然,這個還你。”

孫綏想脫下外套還給林自然,卻被他阻止。

“別胡鬧,女孩子家冷不得。”

林自然摸黑想幫孫綏穿好外套,手不卻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的胸,在孫綏脫口而出的一聲“流氓”後,兩人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可是你怎麽辦?你也不能感冒呀!”

“我有辦法,不過需要你幫忙。”林自然悄聲說。

“你說,我能幫什麽?”

“我背着你走,這樣我能活動,背上也不至于太冷。”

孫綏:“那樣你太累了!”

林自然:“你太小看我了,就我現在,彈下整首拉三(拉赫瑪尼諾夫第三鋼琴協奏曲)都沒問題。”

“就你會吹牛!”

孫綏嘴上這麽說,卻在林自然的引導下将雙手放在他雙肩,讓他背着自己一步一步挪動在山道上。

溫度從孫綏胸口上襲來,林自然總算是感到又活過來了。

22.黑夜的山丘(二)

“诶,小綏。”

“什麽?”

“你說我們要是走不出這林子該怎麽辦?”

遠處的光源漸漸消失,林自然跟着花江,走在下坡的山道上。

這對林自然而言無疑是個難題,因為到現在,他就完全只能靠耳朵辨位了。

“那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成為這裏的一對野人吧。”

林自然:“有意思,那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會被別人抓住關進籠子?”

孫綏身子整個向下墜,林自然将她向上掂了掂,差點一個倒栽蔥滾下山坡。

背上的人受到了驚吓,雙手牢牢抓住林自然的雙肩,瞬間,冰涼的手指也碰到了林自然的脖子。

“自然,你放我下來吧。”孫綏驚道。

“這裏路不好走,還是我背着你吧。”林自然手扶着眼前一株看不見的小樹,“你手好冷,趕緊伸到我領子下面去。”

孫綏照林自然說的,将一雙手伸進林自然襯衣的領子下,頓時一股熱流竄遍全身。

“好暖和……”孫綏情不自禁說了句,大腦好像又從周圍的冷空氣中回了神,“自然,你已經累了吧?還是放我下來吧。”

林自然依舊腳步不停,他沉寂一會兒,又問:“小綏,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孫綏:“什麽問題?”

“你這兩年是不是都沒怎麽好好吃飯啊,我感覺你比以前輕了好多。”

孫綏噗嗤笑了一聲:“你就會逗我開心。”她拿拳頭在林自然肩頭輕捶,“我這兩年明明是胖了!”

“胡說,你明明就是想我想瘦了。”林自然憋着笑意,“你看你為我掉了這麽多肉,我背着你走,不讓你消耗熱量,這不是很公平嗎?”

“什麽公平不公平的……”孫綏紅了臉頰,将林自然的脖子摟得更緊了。

山道越來越抖,林自然踩在上面兩腳會時不時打滑,只有花江走在前面越跑越溜。

“自然,這條路真的能走回家嗎?”孫綏藏匿了不安,悄聲在他耳旁問。

林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在他看來,他們已經不在最初的山丘上,至于這座山道最後通向哪裏,他真的不敢說。

“小綏,你知道嗎?就我們走的這座山丘,其實很神奇。”

林自然想用與人說話的方式忘記疲乏,盡管他知道孫綏在自己肩上也已是犯困。

“它哪裏神奇了?”孫綏問。

“這座山丘,可以通向一個未知的世界,那裏有過去,還有未來。”

“那個世界有人嗎?”

林自然:“有,不僅有人,還是個漂亮的小丫頭,而且還有只會說話的狗……”

孫綏呵呵笑了兩聲:“你說得不就是我們三個嗎?”

“不……應該是吧……”林自然語無倫次,又點點頭,“小綏,你唱首歌來聽吧,我耳邊的聲音實在太單調了。”

“你想聽什麽歌?”

“什麽都行,就唱你會的。”

孫綏想了一想,随口哼了一曲。

孫綏唱的歌沒有歌詞,就只有哼唱的旋律,林自然聽到那旋律,突然一怔,腳步也随即停止了。

“是不是很熟悉?”孫綏在他耳旁呢喃,“這可是你寫的唷,以前你就只唱過一回,這首歌朗朗上口,我一聽就記住了,只是我記不住歌詞,對了,你以前歌詞怎麽寫的?”

“我怎麽可能記得住!”他大呼一聲,又再邁開腳步。

那首歌是林自然的處女作,那時他剛遇上孫綏,兩人感情也才處于萌芽中的萌芽。

那幾年林自然周圍的人都在自己學着作曲編曲寫歌,他也不例外,于是搜腸刮肚,終于在某一人将平日所學精華全部集中到這一首歌上。

“你當時不是說這首歌難聽嗎?怎麽現在又哼上了?”

說起這事,林自然還有一肚子的氣。

他記得當時自己當着孫綏面唱出這首歌時,孫綏不僅不屑一顧,還很傲慢地打了一個呵欠。

“我沒有說不好聽啊,我只是叫你別一天到晚不務正業。”孫綏解釋。

林自然:“反正都差不多……”

“要是不好聽,我怎麽可能記得下來……”

林自然輕笑一聲:“可能是真的不好聽吧,記得當時放在網上,也沒幾個人會聽。”

“那是他們沒有聽,況且,很難有人會懂得你這種複雜的審美。”

“你這是在安慰我?”林自然問。

“我這是在誇你!其實當是真該慫恿你去作曲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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