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節

，始終不願向困意屈服，一直強睜着雙眼。

輕輕地，床邊有了異動，林自然還沒來得及翻身，就被孫綏從後面抱住。

孫綏将一條修長的腿壓在林自然腰間，腳尖勾在林他的大腿上，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傳進他的心裏。

“自然，你為什麽要改那些曲子呢。”她問。

“為什麽……”林自然從前面緊握孫綏的雙手，“因為……因為終于明白了它們應該是什麽樣子……”

他閃爍其詞的答着，其實心裏所想的，卻一句都沒告訴孫綏。

“就只有這些嗎？”

“嗯……”林自然應了一聲，“就是覺得它們變成這樣或許好些。”突然又想起什麽，“你覺得它們還行吧，要不要再改改……”

“不。”孫綏輕輕在他耳邊吐了一聲，“這是你頭一次将曲子寫得如此完美，根本不需要我改。”

“哦……那就好。”

能得到孫綏的肯定無疑是好事，林自然終于放心地點點頭。

“對了自然。”

“你說。”

“你……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什麽事要對我說嗎？”

“其他的事？”

“你有沒有什麽事忘記了，或許……沒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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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綏問得古靈精怪，林自然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若是說忘記的，除了上次答應給花江的狗罐頭沒兌現，剩下的他真想不出還有什麽。

“沒有啊……”林自然回答。

“哦……”

孫綏應了一聲，将頭埋在林自然脖間，呼出了一口悠長的氣，弄得林自然脖子後面有些癢。

沒有一周，周茂星的尾款打了過來。

林自然看着賬戶內增長的數字，愣了很久，他實在沒想到周茂星會這麽快人快事。

【林老師，真的太感謝了，曲子完成的非常好，東家很滿意，有機會再合作。對了，東家說下個月想見見您，到時請務必抽出時間。】

再看周茂星發來的微信，林自然有些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叫上了孫綏。

“什麽事呀？”孫綏從小廚房內探出頭，還是一幅之前的樣子。

最近這幾日孫綏也不知怎麽回事，總是顯得郁郁寡歡，林自然不知道怎麽哄她開心，正好趁現在，對她一擲千金，興許她心情會變得好些。

“尾款下來了，這些全部給你……”林自然笑嘻嘻地将錢全轉至孫綏的賬戶上，“你想買什麽随便買。”

“哦……”孫綏淡淡地笑了笑，又看看時間，“馬上陳鋒要來上課了，還有些快遞在學校，我得去拿回來，這節課你給他上吧。”

“好……”林自然點點頭，看着孫綏拿着小推車出了大門。

孫綏出門不到兩分鐘，陳鋒便來了。

他向林自然問了聲好，沒見林自然回應，卻聽他在細細嘀咕：“這丫頭最近是怎麽回事呢，我又沒到處亂跑，她怎麽反而就不開心了呢？”

41.他啓示了學生，也受到了學生的啓示

“孫老師最近确實十分奇怪。”

陳鋒聽見林自然的嘀咕，十分迅速地回了他一句，然後坐在那臺老舊的立式鋼琴前，打開了譜子，照例将之前練的《哈農》小心地慢彈了一遍。

林自然悠悠浪過去，發現整本書的第二部分已經快被這小子彈完了，只感覺時間過得飛快。

陳鋒練琴很勤，進步很快，盡管如此，卻也安安穩穩地進入到了瓶頸期，對練琴多少産生了一絲倦怠。

兩首《哈農》熱完身，他一聲冗長的鼻息就入了林自然的耳，再看他眼眸中，滿是對未來的迷茫，同時也交織了那麽一絲小小的希望。

也不知怎的，他每每看到學生這樣就會想起自己的少年時代，就在他進琴行打工以前，他以為只有自己在那個時候會這麽沒用。畢竟少年時他與人接觸不多，也不會用語言去和別人表達，作為獨生子更是不知道怎樣将自己的喜怒哀樂一一分享出去，總覺得整個世界沒人能懂自己。在雲朵失蹤後，這種感覺就變得越發強烈起來，久而久之，一種獨到的孤僻就在他心中紮下了根，然後發了芽，開了花，也結了果。

所以升到了高中，他就開始嘗試與各式各樣女孩交往……

“不錯啊，看來你家那臺電鋼沒白買啊。”

林自然在陳鋒身旁坐下，讓他彈一下上節課叫練的曲子。

陳鋒的印象中，無論是林自然還是孫綏，都很少誇過自己，這一回也讓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原本遇上這種情況他一定會超常發揮，彈一手漂亮的曲子給林自然洗耳，可是這回他明顯力不從心，很簡單，因為這首曲子他還沒練好。

林自然就盯着他生澀地彈完，然後花了一節課的時間讓他反複練。遇上這種情況，他雖然嘴上什麽都不說，可心裏的陰影面積已經成了πr。

“回去還得慢練啊。”這節課上完，林自然依舊語重心長地教導着小同學。

“哦……”陳鋒皺着一對濃眉望着琴上的譜子，明顯心有不甘，“老師，你說什麽時候我才能彈得像那些大神一樣啊。”

“這個……就要看大神在你心裏是怎樣一個标準了，你要說像魯賓斯坦那樣的，我估計你是沒戲了……”

“就像您一樣的。”

這回陳鋒倒讓林自然為難了。

你說告訴他時間長一些吧，怕打擊這小子的積極性，說用不了多久吧，那自己豈非很沒面子？

他思忖一番，用了一條萬能的答案搪塞陳鋒：“練琴得慢慢來，萬事總不能太急。”

陳鋒“哦”了一聲，将譜子收好在自己的琴包內，又冷不伶仃地問他一句：“那老師，你說女孩子會喜歡彈鋼琴的男孩子嗎？”

今日不僅僅是孫綏怪怪的，就連這小子也跟着怪怪的，如果猜得不錯……

“當然啦。”林自然壞壞地笑起來，“用鋼琴撩妹，真的是一撩一個準。”

“诶？真的嗎？”陳鋒突然打起精神，“真的會有用嗎？”

果然是這樣！林自然想。

“肯定有用啊，老師是過來人。不過嘛……”他看看琴，“若是對方技術比你好，那可就撩不動了。”

陳鋒抱胸點點頭：“那是肯定的。”

“那……她會彈嗎？”林自然小心翼翼問了句。

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陳鋒紅了臉，他撇着嘴，兩眼游到一旁：“我只知道她四歲的時候就開始學了。”

“嗯？是我們學校的？”

陳鋒搖搖頭：“是跟哥們兒進城的時候遇上的，老爸答應給我買架YAMAHA的立式鋼琴，所以那天我就去城裏的琴行轉了一圈，露了兩手，正好就碰上了她，後來……我們加了微信……”

“呵呵！原來還是一見鐘情，她肯把微信給你，說明你還沒丢我的臉啊。”

“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難的曲子，就是試琴用的……”陳鋒傻笑了一陣，又有些沮喪，支支吾吾說：“可是她問我什麽時候學的，我不想輸給她，就說很小的時候就學了，然後她就讓我與她組隊鬥琴，那什麽……結果我就答應了……後來我怕穿幫，想給她說實話，可是又不敢……”

林自然點點頭：“那沒招了，你只得在下次見面時抓緊練了。”

“可是我火候不夠練不好怎麽辦！”

“那也沒辦法，鋼琴是無法速成的，這個我在第一節課就告訴過你，你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了，含着淚也得爬上來，不過我倒可以适當拉你一把。”

陳鋒：“怎麽拉？”

林自然：“美其名曰特訓。”

“我是告訴她這個月有期末考下個月再見的……”

“那就一個月特訓，幹不幹？”

“這……”陳鋒猶豫不決。

林子然語重心長：“小子，我說過，練琴就是練心，你這麽浮躁，在人家女孩子面前說大話，就說明你心性磨煉得還不夠，讓你做特訓，你不做，只得十死無生，做了，興許九死一生，而且男子漢大丈夫，你總得為你自己說的話負責吧？”

“但是如果失敗了怎麽辦？” 說到這裏陳鋒悲怆的用手捂着自己左胸：“那可是我的初戀啊！”

“失敗了那也沒辦法，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也要看運氣的，不過……”林自然扶了扶眼鏡，“說不定你是會成功的。”

陳鋒：“有可能嗎？”

林自然輕輕一笑：“如果韋小寶學好了絕世武功就進了宮，那興許活不到最後。”

“好！我練！”陳鋒重重點了點頭。

林自然心中一陣舒爽，上樓幫他找了特訓用的譜子，望着自己的藥瓶，心裏真想一直看學生們這樣努力下去。

林自然将那些譜子給了陳鋒，教會他怎麽練，也給他标注了指法，另外還告訴他，說在他以後的人生中會出現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