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天羅地網》
由于明星多, 陣容強大,現場來了不少媒體,拍了一通照片後還想采訪男女主角。不過一不留神, 林大影帝就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說是去準備拍定妝照。
絲黛拉慢了一步, 被記者們團團圍住,因此回答了幾個問題。
“為什麽會接《天羅地網》?我以為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有這麽吸引人的故事,更有出色的導演和優秀的工作同事,我有不接的理由嗎?”
“優秀的工作同事并不特指哪個人,當然也包括林教授啦。”
“我和林教授私下是朋友, 不過合作還是第一次,我會努力和他配合好,争取多學習一些東西……”
“好了, 我要去換衣服了,謝謝大家。”
記者們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 滿意地離開了。
立即就有三名助理上前,一個給絲黛拉披大衣, 一個遞暖手袋,一個打傘,然後簇擁着她去了專人化妝間。
林臻也有自己的單獨化妝間, 一是咖位在這裏,二是戲份最多,妝造任務最重, 需要一個不受幹擾的獨立空間。
今天沒有袁緣的戲份,接下來的三五天也都沒有,因此他就看手環裏的課本學習, 累了就在片場裏逛一下。
上午幾名主演拍定妝照,其餘人都在忙活布景,搭建拍攝場地。
《天羅地網》是古代宮廷劇,雖然影視城裏有現成的宮殿樓臺,但細節需要重新布置。劇組比較講究,各個方面都力求做到極致。
一名道具助理忽然喊了一聲:“喂,那個小夥子,叫什麽來着,過來一下!”
“我嗎?”袁緣左右看看,确定對方的确是在叫他,就跑了過去,“我叫袁緣。”
道具助理随意點個頭,伸手往二十米開外處一指:“行,你幫我把這幾個箱子搬到那邊的牆根底下。”
箱子裏裝的是各式各樣的道具,輕的十幾斤,重的大概四十斤。袁緣正在“課間休息”,就來回跑了幾趟,把一堆箱子吭哧吭哧地搬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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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完後他發現羽絨服前襟蹭髒了幾塊,頓時有點心疼,就跑到衛生間用紙巾沾了點水,把泥灰基本上擦幹淨了。
接下來他還幫攝像助理鋪了一下軌道,幫一名演員副導演維持秩序,招募群衆演員。
他年輕腿腳快,長相讨喜,脾氣又好,基本來者不拒,整個上午一半時間學習,一半時間給人幫忙,一刻都沒閑過。
很多新人都從底層打雜開始,除非有靠山有來頭的。但袁緣一個人,一看就沒什麽背景,就像個涉世不深的單純學生,誰都沒覺得讓他幫着做點事有什麽不對。
袁緣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以前在那個小破公司裏除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一樣還要幹許多雜七雜八的活兒,傳真複印打掃衛生之類的。劇組這些雜活對他來說比較新鮮,還可以學到不少書本上沒有的東西,所以他并不排斥。
一直忙到中午12點半,袁緣饑腸辘辘。
劇組訂的午餐到了,袁緣沒能馬上開吃,還幫後勤支起折疊桌椅充當臨時飯桌,然後分發盒飯。
早餐所有人統一在酒店裏吃,午晚兩餐就在劇組解決,以節約時間。
溫度太低,等袁緣吃上的時候飯菜已經有點涼了。而且盒飯就是料理機做的“營養餐”,幾種蔬菜混合着一點肉打成了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糊糊,既不好看味道也一般,比家裏吃的差遠了。
袁緣嫌棄了一下,但餓得狠了也沒法挑剔,蹲在一個背風的牆根邊,用僵冷的手指端着飯盒狼吞虎咽。
上午招了不少臨時工和群演,鬧哄哄地圍着兩張飯桌,他身板小擠不過那些生猛的漢子,還不如離遠點。
剛吃了幾口,有人走到他面前,頗為客氣地問:“小兄弟,你幫我把這壺湯送去化妝間給林先生可以嗎?”
聲音聽着挺耳熟,袁緣擡頭一瞧,果然是熟人,林臻的助理皮特,手裏提着不少東西。
想來皮特顧忌着他之前說保持距離,不要暴露自己是林臻“弟弟”的事,所以說話才這麽客氣。
袁緣二話不說地站起身:“沒問題!”
一上午忙這忙那,他幾乎把自己那位“哥”給忘了。雖然飯還沒吃完,但他當然樂意幫這個小忙,順便去看看林臻,于是就一手端着自己的飯盒,一手提着保溫壺,跟着皮特去了林臻的化妝間。
其他演職人員看到了也沒在意,袁緣這半天就像一塊磚,哪裏需要往哪搬,何況那小子還是至臻工作室的,現在幫老板跑個小腿也再正常不過。
林臻的化妝間不算大,不到十個平方,但該有的都有,擺着一套梳妝櫃,一個挂衣架以及一套小桌椅。屋裏還裝着取暖器,十分暖和,與天寒地凍的室外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袁緣一進來就呼了口氣,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林臻正大刀金馬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為了方便下午繼續拍攝,仍然穿着一身定妝照的行頭:一套繡着山水暗紋的黑紅兩色官服,腰束金鈎蹀躞帶,頭戴墨玉束髻冠,腳踏黑緞雲頭靴。
《天羅地網》雖然是阿爾法星一千年前的青金國的歷史劇,衣飾卻與華夏古代的服飾特征有異曲同工之處。這身刑獄司少司長的裝扮兼有文臣的儒雅和武将的英武,襯得林臻豐神俊朗,英姿勃勃,恰如一位從歷史畫卷中走出來的人物。
袁緣一下子看呆了,直到林臻涼涼道:“呆在那裏幹什麽,想去宮門口演石獅子?”
袁緣回過神,被他嘲諷慣了,并不覺得傷自尊,揉着自己凍得發紅的鼻尖贊道:“這一身太帥了,電影拍出來一定很好看!”
林臻也不知道跟誰生氣,臉色依然有點臭:“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袁緣沒心沒肺地笑道:“對着好看的人可以多吃一碗飯啊。”
林臻:“……”
一上午袁緣被人支使得團團轉的畫面被他看到了幾回,心裏郁積着一股氣。不過他不好上前阻止,也不能跟袁緣說別幹這些打雜的粗活,因為很多新人都是這麽過來的,這些雜務當年他也做過不少。如今讓袁緣做做也不是不行,他自己不覺得委屈就好,權當歷練了。
皮特也跟着笑了,敢這樣和林大影帝沒大沒小說話的人除了這位袁小先生,估計也沒誰了。他把手裏的袋子放在收拾幹淨的桌面上,把裏面的餐盒一一拿出來打開。
袁緣一看又驚了:“哇,這麽豐盛!”
一共五個菜,三葷兩素,有脆皮燒鴨,糖醋排骨和香煎鵝肝。每個菜份量不算多,但都很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廚師精心烹饪的,而不是料理機幾分鐘弄出來的速成品,而且都是袁緣愛吃的。
再一瞧,餐盒上印着“翡翠酒店”的logo,難怪呢。
袁緣看看這桌子熱氣騰騰的好菜,再瞧瞧自己手上還剩大半已經涼透了的盒飯,頓時就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大牌和龍套果然不一樣。
林臻對他這反應早有預料,緩和了臉色道:“看是看不飽的,吃吧。”
“哇,我也可以吃嗎?!”袁緣先是一喜,拿起筷子又有點遲疑,“我在這裏吃是不是不大好?”
林臻直接夾了一片脆皮鴨放到他碗裏:“有什麽不好的,你要是想出去喝西北風也由得你。”
袁緣只掙紮了三秒鐘就向自己肚子裏的饞蟲妥協了,夾起脆皮鴨迅速塞進嘴裏:“西北風不好喝,我還是在這裏吃吧!”
等下吃完出去不告訴別人就是了,天知地知我知還有林臻和皮特知。
皮特布完菜就出去了,免得打擾他們倆交流。他的午餐和林臻自然不是一個檔次,但也是翡翠酒店的廚師做的,比袁緣吃的餐标25信用點的盒飯要好得多。
林臻又朝保溫壺一指:“你喜歡的松露乳鴿湯,趁熱喝。”
袁緣:“……”
原來這頓飯是林臻提前就計劃好讓人做的,特意叫他過來吃,而不是看他蹲在牆角就着西北風吃盒飯太可憐,臨時起意讓皮特把他叫過來。
林臻看他沒動,問:“怎麽,不想喝?那下次換一種。”
“不,想喝。”袁緣吸溜了一下鼻子,表情十分真摯,“臻哥,你是我親哥。”
林臻:“……”
袁緣打開保溫壺,倒出兩碗湯,一碗殷勤地遞給林臻,自己端起另一碗,豪邁地說:“咱們哥倆一人一碗,感情深,一口悶,幹了!”
林臻:“………………”
他想把那張開開合合不斷叭叭的小嘴堵上,讓這小東西不要再胡言亂語。
吃飽喝足,渾身舒泰。袁緣摸摸自己圓鼓鼓的肚皮,滿足地眯起眼睛,就像林滾滾一樣。
林臻頗有幾分投喂成功的成就感,見他臉上沾到了一點甜面醬,就伸手示意他擦擦臉。
袁緣抹了下嘴角,沒發現有污跡,不明所以道:“怎麽了?”
林臻幹脆直接拿着紙巾給他擦去了臉上的醬汁。
這個舉動十分親昵,不是家人勝似家人,讓袁緣再一次被感動了,眨巴着一雙亮閃閃的眼睛望着對面的男人。
饒是林臻閱歷無數,對這種小動物一般毫無保留的熱情眼神也有點扛不住,心尖像過了電一般麻了一下。
他把紙巾扔進垃圾桶,随口問:“晚上想吃什麽?”
既然林臻問了,袁緣就不客氣了,舔舔嘴唇說:“我有點想吃蝦,可以嗎?”
“可以,我等下跟皮特說。”
“林教授在吧?”化妝間的門突然被人敲了一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接着一名男服裝師推開門風風火火地進來了。
袁緣條件反射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服裝師看到屋裏除了林臻還有那個忘了叫什麽的小新人,不由得一怔。
袁緣馬上此地無銀地解釋:“我是來給林教授送午餐的。”
是啊,不然呢。服裝師忽略他,轉向林臻,抖開手裏的一塊黑色的布料:“林教授,您再試試這件披風,看效果怎麽樣。”
“唔。”林臻站起身來。
袁緣趁勢把桌上的餐盒收拾幹淨,然後離開了化妝間,盡職盡責地扮演了一名送餐小弟的角色。
剛出來幾步,先前讓他幫過忙的道具助理比爾又朝他招手:“嘿,袁,過來幫我把這些東西搬到那邊的大殿裏布置一下,等會兒開拍要用!”
“好——呃。”袁緣一開口,灌了一嘴風,打了個脆皮鴨味的嗝,還好沒被比爾聞到。
他現在吃飽了,上午流失的精力全都補充回來了,渾身又充滿了幹勁!
下午拍了幾幕宮廷戲。這種戲場面大,參與的演員比較多,場面調度比較難,需要所有部門通力合作,所以一般導演會把拍攝時間往後推,讓演職人員都進入狀态後再拍。
今井松則剛好相反,喜歡打鐵趁熱,一開機就拍比較重要的戲份,覺得所有人在初入劇組精神狀态比較飽滿的時候拍出來的效果更好,以免時間久了疲了狀态下滑。
這幾幕戲中林臻和兩位老戲骨同時上場飙戲,演技絲毫不輸于那二位。三名演員配合得十分順暢,張力十足,将朝堂上的針鋒相對,幾方勢力的暗流湧動演繹得淋漓盡致,精彩絕倫,讓場外的所有人都大呼過瘾。
袁緣更是如此,屏着呼吸咬牙握拳,看得目不轉睛。看到激動處差點鼓掌喝彩,幸好出口前意識到還沒拍完,及時咬住了自己的舌頭,不然罪過就大了。
不過這一下咬得有點重,袁緣疼得吸了半天冷氣。
絲黛拉暫時不用上場,但也旁觀了全程,拍攝間隙還與幾位老演員交流探讨,表現得謙虛而好學。
林臻則拍完一場就到角落裏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誰也不敢過去打擾。
傍晚六點拍完下午場後袁緣又幫着清理場地,收拾道具,然後領了一份晚餐的盒飯。
這回剛打開飯盒蓋,還沒吃上一口,他就被皮特叫走了。
化妝間的桌子上擺着龍蝦三吃,蝦油煮粥,蝦腹刺身,蝦鉗椒鹽,色香俱全。袁緣中午随口說想吃蝦,沒想到竟然是龍蝦大餐,當即口水嘩嘩的。
他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色澤金黃香氣撲鼻的蝦粥,剛放進嘴裏就“嗷”的一聲叫了起來,趕緊吐進桌子底下的垃圾桶。
林臻蹙眉:“怎麽了,這粥有問題?”
“不,不是。”袁緣吸着冷氣,鼻子皺成一團,含含糊糊地說,“我下午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剛才又被燙到了。”
“這麽急做什麽,吹都不吹一下。”林臻責備道,“我看看你的舌頭。”
袁緣乖乖地張開嘴巴,伸出舌頭,像只熱天哈氣的狗子。
林臻一瞧,他舌面和舌底都有點發紅,好在沒有破損流血,問題不大。
袁緣張着嘴,軟紅濕潤的舌尖不安分地動來扭去,仿佛在勾什麽東西。
林臻本來只是替袁緣查看一下,如果傷得比較重就送他去醫院。結果被他這麽一動,忽地産生了某些不合宜的聯想,下腹微微一緊。
他移開視線,拿起筷子:“行了,你先吃刺身,別的放涼一點再吃。”
“嗯嗯!”
雖然舌頭不大利索,有點影響發揮,但袁緣這一頓還是吃得很盡興。
吃完提着食物殘渣出門去倒垃圾,一名大個子的群演也正好過來扔飯盒,抽着鼻子說:“哇塞好香!是龍蝦吧?”
袁緣有點心虛地說:“是啊,不過我沒吃。”
“那當然,你要是吃得起龍蝦還演什麽龍套跑什麽腿。”對方毫不懷疑他的說法,“唉,我要是什麽時候能混到林大影帝一半的程度,天天吃香喝辣,這輩子就算值了。”
袁緣部分贊同他後面一句話,點了點頭。什麽時候他能在演戲上取得林臻一半的成績,那就不枉重新為人當了一回演員。
扔自己那份盒飯時袁緣有點猶豫,雖然飯菜不好吃,但他完全沒動過,就這麽扔了也有點浪費。
那名群演注意到了,便問:“你怎麽都沒吃?”
袁緣捂着嘴,半真半假地回答:“我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吃不下。”
“那給我吧,我還沒吃飽呢,正好拿回家熱熱再吃。”
“好、好的。”
上午袁緣幫副導演招過群演,知道這些最普通的演員報酬是日結,一天十個小時下來只有150點,有前景鏡頭或者特殊演出的才會多一點。
如果不是林臻,他也只能像這名大個子一樣吃盒飯領微薄的薪水了。
晚上拍了一組夜景,是《天羅地網》中男女主角的初遇。
故事裏,刑獄司少司長程越前往一間伎坊查案,扮成一名尋花問柳的公子哥,不期遇到了前去抓自己小弟的俞懷秀,誤以為對方是賣笑侍人的姑娘而舉止略為輕佻。
俞懷秀是商賈家的女兒,平時會幫父親打理生意。雖未嫁人,但卻由于天性和成長環境使然,不像一般貴族家的小姐那樣整日坐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和男人說個話都要紅個臉,而是有着一種大膽灑脫的爽利勁兒。
她在被程越誤會後惱怒之下和對方辯了幾句,明嘲暗諷,字字珠玑,怼得程越啞口無言,心中卻暗生好感。
不過因為任務在身,時機又不對,程越沒有和俞懷秀做進一步的交談,既沒問對方是哪戶人家的女兒,也未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與俞懷秀匆匆別過。
林臻晚飯後換了一身富家子弟的行頭,月白色繡雲樣銀紋的錦袍配鑲白玉的金邊腰帶,嘴邊噙着一抹輕飄飄的笑意,走起路來四下張望,眼神亂飛,十足一個風流倜傥流連花叢的浪蕩公子哥。
在燈光昏暗的伎坊側院,程越與前來找人的俞懷秀擦身而過,欲向其打聽某個疑犯所在位置,就用手指挑起女方下巴,輕浮地搭讪道:“這位美人兒似乎從未見過,走得這麽急要往哪裏去?”
袁緣還沒見過他這副不正經的模樣,一時間心跳加速,臉上都有點發熱,仿佛被問的人是自己。
絲黛拉身着一襲緋色裙衫,經過神乎其技的化妝後原本混血的容貌更偏向于東方古典美。此刻他臉上蒙着面紗,絕色容顏若隐若現,被程越調戲後頰生雙暈,下颏一偏避開了他的手指,羞惱交加地諷刺:“閣下也想來敝處賣藝獻身嗎,不然打聽這些做什麽?”
“卡!”今井松喊了一聲,“俞懷秀的怒意不夠,偏羞澀了,再放開一點!”
絲黛拉輕輕撫了一下自己發紅的臉,應道:“知道了。導演我有點熱,要喝點水。”
“OK,休息五分鐘後繼續!”
袁緣在場外也摸了摸自己熱乎乎的耳朵,暗想如果自己來演俞懷秀,恐怕比絲黛拉演得更不到位。要跟林臻搭戲保持清醒頭腦,而不被他的一舉一動牽着情緒走,可真是不容易。
過了五分鐘,重拍伎坊初遇這段戲,絲黛拉穩住了,過了。
這場戲是俞懷秀去伎坊找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俞子安,但着重于男女主角的初次見面互動,俞子安只露了半張臉,無意中發現姐姐殺上門來後就趕緊從後門偷偷溜走了,一句話的臺詞都沒有,只有一段幾秒鐘的做賊一樣的鏡頭。
這對袁緣來說比演樂樂還簡單,一次就過了,卻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因為這個鏡頭幾乎不需要什麽演技,只需要貼着牆根走一下位就行。
林臻則是演員中戲份最重的,從早到晚都沒閑下來過,強度相當大。若無強健的體質支撐,恐怕也堅持不下來。
十點鐘,夜場拍完,一名身穿制服的送餐員提着兩個大籃子來了,端出幾十杯雪梨百合熱飲,正是影視城的那家連鎖奶茶店的招牌之一。
參與拍攝的工作人員都很高興,尤其是女演員們,一人捧着一碗喜笑顏開。
“開夜工還有果茶喝,真不錯!”
“我正渴得喉嚨冒煙呢,來得太及時了!”
“這果茶是誰送的呀,太細心了!”
絲黛拉的一名生活助理适時道:“是我們絲黛拉小姐訂的,各位老師辛苦了。”
衆人恍然大悟,紛紛向絲黛拉道謝,絲黛拉笑道:“大家別客氣,既然進了一個劇組,那就相當于一家人了。”
袁緣咽了口唾沫,只能幹看着,這杯果茶他肯定是沒份的。
後勤幫着分發果茶,不過沒有直接給林臻,而是按規矩發給助理轉交。皮特卻沒接,一板一眼地說:“不好意思,林先生不喝甜品。”
後勤沒辦法,只能給了另外一個演員。
袁緣在一邊聽到了,心裏暗道,他不喝給我喝啊,多浪費!
昨天自己給林臻買的奶蓋咖啡他不是喝了,當時好像沒聽他這麽說過。
算了,改天有空他再去買,反正現在有錢了,喝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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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