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定位】

泰坦宮殿

金碧輝煌的教皇議事廳內，帝迦正在查閱堆積如山的各種文件，愛斯坦導師站在一側輔助相幫。

“吾皇，這是前幾日阿拉絲交戰叛徒的檔案。”愛斯坦拿着一本紅色文檔，遞到帝迦面前。

帝迦看着這份從泰坦古老圖書館找出的公民檔案冊，紫色雙目瞬間變得冰冷。他翻開第一頁，上面記載着：尤脊，男，力系。右上角印着一張圖片——一副黝黑剛毅的面相，而原本記錄誕生地的貝拉米被一個鮮紅的叉所覆蓋。家族成員全部是貝拉米的普通子民，包括父親、母親、祖父、祖母以及一個弟弟，而這些人已全部死去。文檔最後更新于五年前，正是洛雷全面背叛的那年。

帝迦皺眉，翻到第二頁：虞姬，女，火系。沒有誕生地和家庭成員，詳細信息被蓋上一個大大的問號。而第三頁的雙胞胎兄弟叫帝迦頓了頓，他擡起頭，指着琅魇的頭像問道，“這個是……”

愛斯坦看着這個熟悉的面容，神色黯淡，“是，他是綠野家族的長子琅魇，而另一個是他的弟弟沁藤。”

“綠野家族。”帝迦合上手中的檔案，慢慢靠上身後的座椅，微斂雙目，“五年前，綠野家族聯合洛雷想攻打瑪爾尼，在貝拉米被我重擊。我記得我親手殺死了綠野家族首領霖峰，更是下了滅族的命令，沒想到還是有兩個漏網之魚。”

“吾皇。”愛斯坦看着帝迦面無表情地說着那場戰争，心裏顫巍不已。他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有些話……哎，算了。”

難得聽到愛斯坦的支支吾吾，帝迦側過身，視着滿頭白發的魔法導師，命令道，“說。”

愛斯坦看着帝迦那個永遠冰冷的眼神，面露難色，“我沒有十足把握，怕說了沒有任何用處。”

“無礙，只要是有關泰坦的事情，我自會判斷。”帝迦堅持命令愛斯坦說出剛才未完的話，因為他知道愛斯坦如此猶豫，肯定是有非常重大的事情。

愛斯坦靜靜看着桌上鮮紅的公民檔案，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長久以來，對于綠野家族背叛一事，我一直有個疑問。”

“疑問？”帝迦臉色一沉，“什麽疑問？”

“當年忠心耿耿的綠野家族為什麽會背叛泰坦轉身投靠洛雷？是什麽原因迫使他們放棄在瑪爾尼所有的地位財富和安穩，而背負全家族幾百號人的生命去選擇一個叛逃、颠沛流離的生活，要知道當時洛雷還沒有組建辛瑟拉。”

聽到這個問題，帝迦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當初，一封匿名的信件指出綠野家族想推翻教皇，令家族長子為皇。也是因為這封信，後來才有接二連三的證據來證明他們确實有謀反之心。”愛斯坦回憶着五年前，确切時間是五年半之前審判綠野家族時的情形，“當時霖峰沒有任何辯解，只是不承認所有的罪證。他還說……”

“他說泰坦教皇如此對待衷心之人，日後泰坦必定滅亡。”帝迦站起身，打斷了愛斯坦的話，接着說道，“也就是這句話，父親才下了殺死霖峰的命令。”

愛斯坦看着帝迦走到窗邊，一抹淡紅的夕陽印在地上，“後來霖峰越獄，帶領全部家族投靠洛雷，打起來了叛國的旗幟，最後得到了殺滅全族的結果。”愛斯坦轉過身，對着教皇的背影，繼續說道，“吾皇，這件事我思考了很久也沒有想到霖峰為什麽會一夜之間背叛泰坦，他又是如何逃出重兵把守的死牢監獄。按照常理來說，逃出之後應該将家族隐藏起來，躲過劫難，為什麽會轉而攻擊泰坦？”

帝迦面無表情地望着窗外靜谧冷清的宮殿建築，偶爾飛過天空的小鳥留下幾聲吱吱咋咋。當年，是個深冬的夜晚，泰坦軍殺死106個綠野家族的成員，在鮮血染紅的瑪爾尼土地上，不再出現他們的身影。也許這是一個錯誤，也許是一次自相殘殺，但是教皇之命為最高指令，就算是錯殺也必須維護大領主至高無上的地位！

“吾皇。”愛斯坦看着帝迦毫無變化的冷漠神情，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上前說道，“往事已矣，我只是在想當年在教皇和霖峰之間肯定還存在另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挑唆霖峰背叛的根源。這個人……我一直沒找到，也沒有任何頭緒，但願此人現在洛雷的辛瑟拉，否則我很擔心他會再次出現。”

帝迦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閉嘴不語。

這時，門外走進一名侍者，行禮鞠躬，“吾皇，大祭司祁巫求見。”

“進來。”

一身白衣的祁巫快步輕聲走到帝迦身後，欠身行禮，“吾皇，祁巫已占蔔出艾小連的具體方位。”

“在哪？”聽到祁巫找到艾小連，帝迦轉過身，“是死是活？”

看着帝迦鮮有的一絲情緒變化，愛斯坦心生疑惑，這個艾小連是誰？

“還活着，今日已到貝拉米。”祁巫回想着清晨燃烏火使者的一番話：此人平凡卻不凡，似亦不是，還需他親自前來。祁巫躊躇着是否應該把自己的疑慮和燃烏火使者的話告訴帝迦，但是在沒有任何憑證的情況下，徒然指說艾小連是烈離是一件十分愚蠢的行為。如果日後證實是謬論，那只會徒增教皇的煩惱。

“好。”帝迦走回議事桌，繼續查看剩下的一大摞文件，留下面面相觑的愛斯坦和祁巫。祁巫沒有追問對于艾小連下步該如何，是保持觀察還是直接把他帶回來，不過既然教皇沒有開口，那便靜觀其變吧。

愛斯坦見祁巫有所保留和猶豫，也不再說話，他對着同樣看着自己的祁巫，稍稍點頭，兩人則欠身行禮退了出去。

☆ ☆ ☆

貝拉米繁華大街

“主人主人！您快來看看這個！”小Q飛奔到一堆花花綠綠的花朵叢中，剛觸碰到其中一朵七彩的花瓣，只見其他花朵就像裝了自動開關一樣，全部合攏起來，變成一個個花骨朵。

瞪着不理自己的小花朵們，小Q委屈地回過頭看着面露驚訝的艾小連，“主人~~小Q長得如此吓人嗎？為什麽它們都要把自己關起來。”

艾小連盯着就在一瞬間合起花瓣的這些花，想了一會兒，對着身邊的千黛說道，“千黛婆婆，這個是木系吧，可以随心所欲地調控植物。”

千黛瞅着不遠處一直望這邊張望的小攤主，說道，“木系不只能控制植物的生長周期，法力高階的魔法師能調控所有和木有關的東西，他們能讓枯木開花，能使木塊碎裂，就比如上次的吊橋和藤鞭。”

艾小連回想起前幾日在貝拉米城牆外的那場戰鬥，那是第一次見到魔法師和魔法師的對戰，雖然自己一點手都交不上，但那對雙胞胎兄弟施展的魔法讓人印象十分深刻，而且也感覺很厲害！

千黛拍拍還在用頭蹭着小花叫嚷“開門”的小Q，笑着說道，“小家夥，這是別人施的魔法，你在和它叫個什麽勁。”

“小Q就是想看看它裏面長什麽樣子嘛。”小Q繼續磨蹭着，但是花朵還是一動不動，完全包裹起來。

看着小Q這股傻氣，千黛決定不再理會，他又望了望消失不見的攤主，對着艾小連說道，“這些花被魔法籠罩，已經不會凋謝，雖然永遠盛開不敗，但總歸是無趣。我們走吧，素拉面包店就在前面，招牌都看得到了。”

“好。”艾小連戳戳不斷努力的小Q，“我們要去吃好吃的了，你要是喜歡這裏就一個人留下吧。”

“額！”聽到主人要離開，小Q立馬全身一個激靈，它放開被自己摧殘的可憐小花，迅捷地飛到艾小連面前，“小Q不要留在這裏，小Q要和主人去吃素拉面包。”

艾小連伸手一邊揉捏小Q毛絨絨的圓臉，一邊“惡狠狠”地說道，“那就動作快一些，別慢吞吞看了這個看那個。”

“好好好……好痛……”小Q股囊着腮幫子，瞪着轉身跟着千黛的主人，撅起的嘴巴小聲嘀咕道，“主人您一路上看東看西，看得比我還起勁呢，嗚哇~臉好疼。”小Q還想繼續叨叨念，卻在瞧見遠處的艾小連對着自己招手之後，又瞬間高興起來。它轉着圈圈，愉快地哼道，“主人就是對小Q好，不管小Q掉隊掉多遠主人都會在前面等小Q，嘿嘿，小Q來了~”

小Q飛快地奔到艾小連面前，在看到一個非常龐大的招牌之後，口水就在嘴巴裏打轉。

艾小連仰着頭，望着那塊起碼有三十米長的巨形金黃色大招牌，讷讷說道，“果然是泰坦食品行業的壟斷者，看這宏偉的店招就知道老板肯定很闊氣。”

“你可以再看看這條長隊。”千黛回身望向根本看不到頭的排隊人群。

艾小連終于知道什麽叫一望無垠，什麽叫川流不息，這……這又不是免費外帶小贈品，怎麽會有如此多的人！大家都沒吃飽嗎？還是吃飽了沒事幹？

千黛看着一臉陰沉的艾小連，攤攤手，“沒辦法，我們明天早點來吧。”

艾小連又回過頭看着店櫃上手忙腳亂的賣發店員，看着拿到面包興高采烈的人們，看着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交易方式。驀地，他一拍手，露出笑容，“我有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忽然想到一個笑話【為嘛你總是想到笑話

N年以後，帝迦在翻閱文件，艾小連躺在椅子上吃西瓜。

艾小連：問你一個問題。

帝迦擡頭：什麽問題？

艾小連：對不起中間加上哪兩個字最悲傷。

帝迦：……不知道。

艾小連：對三，要不起。哈哈哈！

帝迦：——|||

艾小連停止大笑，繼續吃西瓜。

這時，小Q冒了出來：主人主人，小Q也有個問題。

艾小連瞥了眼小毛球：什麽？

小Q：挖掘機技術哪家強？

艾小連：——||||||

小Q：哈哈哈！

艾小連黑線：那我問你，這個世界最不缺的是什麽人？

小Q想了想，搖頭：不知道。

艾小連：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