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什麽叫自然度過?”灼恕微微皺眉, 不太理解這個詞。

醫生解釋道:“一般Alpha在和心儀的Omega進行标記或臨時标記後容易産生易感期,此時需要Omega信息素的撫慰,來幫助Alpha度過易感期。”

醫生越說聲音越小, 不明白為什麽灼恕的臉越來越黑了。

灼恕問道:“你的意思是, 現在要給他找個Omega?”

“按理來說是這樣, 這位先生之前有沒有……”

“沒有。”灼恕篤定地回答。

裏面又傳來一聲巨響, 他對幾名醫生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封鎖這棟樓,別讓他的信息素影響別人。”

幾個醫生看他準備往裏走有些擔心, 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口, 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一起離開了。

灼恕走到裏間季筝的病房,剛推門進去迎面就砸過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儀器。灼恕側頭躲了一下, 儀器砸到牆上, 蹦出幾顆螺絲釘。

“滾出去。”季筝坐在床上, 下眼睑泛紅,兇狠地看着灼恕。

Alpha在易感期安全感極差, 當有Enigma這種具有天生壓制力的性別出現時,便無法控制地産生敵意, 進入警戒狀态。

“滾!”見灼恕走進,季筝情緒越發激動, 他蹲坐在床上, 身體肌肉緊繃着。

灼恕也不知道該做什麽,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讓季筝一個人待在這, 更不想讓另一個Omega出現。

空氣中傳來鋼鐵崩斷的聲音,灼恕看向季筝手邊,腳下未停。

“铛——”一聲金屬震蕩的響聲在房間裏擴散開。季筝徒手将床邊的扶欄拆下, 腳下一用力,從床上一躍而起,揮棍朝灼恕打過去。

處在極度警戒下的Alpha速度和力量都是極致,灼恕躲過了第一下,緊跟着第二下第三下随後就攻了過來。

房間內的設施被毀的一塌糊塗,灼恕只守不攻,還算是能應付。

灼恕越躲,季筝心中無名火越盛,他現在只想将面前這個Enigma趕走。

驀地,灼恕停下了躲避的動作。眼看季筝手中的鐵棍就朝着身體最脆弱的部位——脖頸戳過來了,他也一動不動。

灼恕避開了他的攻擊,用了些巧勁卸掉季筝手裏的“武器”,随手碰到一邊,雙臂一收将人控制在自己懷裏。

“放開我!”

季筝被接了個滿懷,一雙大手按在他的後背上,使了些力把他按在懷裏,卻并未把人弄疼。

“嗒。”灼恕的雙腳動了一下,一直踩在腳底的儀器殘片發出輕響。

他輕輕一颠,季筝身體往上竄了一點,明明懷裏也是個一米八幾的成年男性,但灼恕的動作卻顯得很是輕松。接着灼恕箍緊季筝的勁瘦的腰肢,不讓他掉下去,踩着一地碎渣走向床邊。

“別亂動。”說完,灼恕原本已經做好懷裏人會劇烈掙紮的準備了,卻沒想到季筝竟意外地安靜下來。

他想看看此刻季筝的反應,把人放到床上後,正要離開,卻反被環住了肩膀。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脖頸上,有節奏的呼吸聲像是在聞着什麽。灼恕保持着姿勢沒有動,任由季筝動作。

突然頸側傳來一陣濕潤的癢意,灼恕渾身肌肉瞬間繃緊。

季筝在舔他。

“好甜……”他聽見季筝喃喃說道。

灼恕想起剛才雖然躲避了致命攻擊,但鐵棍鋒利的頭部還是劃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膚。季筝說甜的,是他的血液嗎?

正想着,頸側又濕了一下。灼恕手臂一緊,更用力地把季筝按在懷裏。

“季筝……”他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嗯?”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季筝應了一聲,嗓音慵懶,調子甜膩像是帶着勾子。

灼恕喉結一滾,問道:“你在做什麽?”

他的聲音已經啞的不像話了。

“不知道……你好甜。”季筝的唇瓣緊貼着他的親膚,說話也含含糊糊地,像只貪婪的貓一樣一下下吮吸着傷口快要凝固的血液。

“你先松開。”

念及對方的身體狀況和自己的精神狀況,灼恕輕輕推了他一下,低聲說道。

懷裏人并不理會,依舊癡迷地在灼恕傷口流連。

季筝的動作像是一把火種,一旦撒下便以不可控的燎原之勢點燃灼恕每一寸皮膚。陌生而又強烈的沖動自心裏騰升而起,但鋼鐵般的自制力讓他伸手用力推開了季筝。

離開了癡迷之物,季筝愣了一下,繼而無法抑制的暴怒又占領了意識。他的嗓子裏發出低吼,視線飄忽着尋找發洩對象。

灼恕剛檢查過季筝的雙腳,确定他赤足搏鬥後沒有受傷,一轉頭就發現對方的情緒不對。

也是猜測,他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清涼中夾雜一絲硝煙氣息的薄荷味席卷整個房間,将季筝包裹其中。他發出一聲餍足的輕哼,雙眸微眯,鼻翼翕動着尋找氣味的來源。

見方法有效,灼恕便一點點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同時不動聲色的靠近季筝,扶着他在床頭靠下。

易感期對Alpha的體力和精神力都是一種極大的消耗,如果能通過這種方法讓他睡去,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得到安撫的季筝乖巧又安靜,很是配合灼恕的動作。直到灼恕去拿檢測儀前都好好的,甚至季筝的模樣就像快要睡着了。

可是灼恕剛離開一點,季筝便唰地睜開眼,一雙黑瞳深沉如夜。

灼恕剛拿了檢測儀回來,擡起季筝的手腕給他佩戴,剛帶好,對方突然反手大力将他一扯。

害怕傷到季筝,灼恕只能順着他的力度倒在床上。緊接着季筝動作極其靈敏地一個翻身,坐到了灼恕身上。

就像他們第一次格鬥訓練時一樣。

記憶與眼前的畫面重疊,灼恕低頭看了一眼季筝坐着的下腹位置,隐約感覺似乎有哪裏不太一樣。來不及思考,季筝便俯身湊近,又開始在他頸部嗅着。

雖然Enigma的腺體已經徹底隐藏,但是信息素的味道最濃的地方仍然是在頸部。

季筝的頭亂拱着,努力尋找氣味的源頭。

本來一開始灼恕還任由他動作,直到聽見對方的一句呢喃,他蹙眉問道:“你說什麽?”

“你好香,我想标記你。”季筝的唇齒在灼恕耳朵、頸部流連,不時張口輕咬着灼恕的脖子。

從皮膚輕微的痛感來判斷,季筝已經露出了兩顆犬齒。

不止灼恕,恐怕所有人見過他的人都想不到,這麽一個處于性別、力量、地位頂端的Enigma,有一天會被一個Alpha說又香又甜,而且還大放厥詞要标記他。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灼恕沒有生氣,反而心裏一陣酸軟,竟覺得這個人有些可愛。

季筝沒有回答他,他的兩只膝蓋壓在灼恕的手上,一只手托住灼恕的頭,想讓他的後頸暴露出來。另一只手則捂住了灼恕的嘴。

“噓——”季筝語氣迷離,氣息噴灑在灼恕耳邊。

他已經低頭開始在灼恕的後頸試探起來,同時出于Alpha的本能,他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試圖安撫面前的Enigma。

灼恕眸子一眯,清透的藍色爬上雙眼。

Alpha在Enigma的後頸搜索許久也不見腺體的位置,開始有些煩躁。心中的欲、望壓抑許久得不到纾解,動作開始粗暴起來。

“你把腺體藏起來了?不想讓我标記?”季筝誘哄地說道,沒有注意被他雙膝壓住的兩只手已經反抓住了他的膝蓋。

“乖。”

耳邊傳來溫柔的一聲,灼恕身體一僵,再也控制不住,翻身占領主導地位。

季筝的雙手被他鉗制按在頭頂,兩條長腿也被他的膝蓋卡住,原本看起來掌控一切的人,瞬間成為了弱勢的一方。

灼恕撐在他身上,細細端詳着季筝的臉,視線從那兩顆犬齒上劃過,勾唇一笑,“你是我見過膽子最大的Alpha。”

原本還處在疑惑迷茫中的季筝,看見這個笑容大腦轟地一聲宕機了。他的胸膛開始劇烈起伏,身體不斷掙紮起來,腦袋裏只有一個想法,他要标記面前這個人。

空氣中的白蘭地香氣愈發濃郁,仿佛順着灼恕的鼻腔滑入了他的身體,在五髒六腑裏轉了一圈,最後彙入心髒,将其撐的鼓脹。

但是理智告訴他,季筝繼續這樣下去,得不到真正标記的纾解,對身體會有極大的損害。

“休息一下。”灼恕單手控制住季筝的兩條胳膊,另一只手撫向他的後頸,在腺體的位置緩緩按壓上去。

一個成年Enigma已經可以自由控制信息素的釋放,包括釋放形式和用途。當确定了他的信息素可以對季筝産生安撫作用,那麽就可以直接輸入季筝後頸的腺體?

季筝掙紮中的身體猛地彈了一下,接着發出一聲嘤咛,四肢癱軟下來。

他的五官柔和起來,周身氣勢也不再具有強烈的攻擊性。

等了幾秒,聽見均勻的呼吸聲,灼恕收回手在他沒來得及收回的犬齒上摩挲了一下,翻身下床。

原本房間裏的椅子已經不能用了,他随便拽了個東西在季筝床邊坐下,也沒有看床上的人,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麽。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等房間中季筝的信息素散的差不多了,他才把軍醫叫來,給季筝檢查情況。

軍醫打開房門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當場穿越某個戰争廢墟,呆了好幾秒才回過神,心疼地繞過一地破碎儀器,走向床邊。

“上将您是怎麽做到的?這位先生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信息素水平也降了下來,接下來只要觀察等他回到正常值就可以了。”醫聖檢查過一番之後,驚訝地多灼恕說道。

灼恕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點頭表示了解,“給他換間病房。”

第二天,灼恕原本還想去看看季筝的情況,無奈範志剛那邊以及X血清還有很多後續需要處理。

過了三四天,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灼恕這才有空再去看季筝。

結果剛走近醫務室,又聽見裏面傳來的巨響。

他腳步一頓,下意識擡手看了一眼光腦,已确定自己沒有回到季筝剛送進來那天。

作者有話要說:  灼老E:我也不想心動的,可是他誇我又香又甜還讓我乖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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