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雖然已經九點多了,但學校附近的小吃街依舊燈火通明。
阮君之是頭一次來這麽熱鬧的地方,睜大眼睛到處看,鼻尖萦繞的都是食物的香味,他頓時覺得更餓了。
“我們……吃什麽啊?”阮君之不确定池歌飛要不要一起吃,試探着問。
“你想吃什麽?”池歌飛在宴會上已經吃過了,此時并不餓。
“那……那個行不行?”阮君之指着左手邊的一家大排檔,“我們可以打包帶回去吃。”
大排檔裏人不少,此時正是生意好的時候。不過街邊大排檔的環境比較一般,阮君之知道池歌飛有潔癖,不太出入這種地方,所以很體貼地提出打包。
池歌飛點頭,同他一起走了過去。
阮君之拿到菜單後,挑着點了想吃的,然後掏出手機想付錢。
用指紋解鎖登上支付軟件時,他發現,裏面一分錢也沒有。他愣了愣,切到微信錢包裏又确認了一下,還是沒錢,他頓時尴尬地不行。
他忘記了,原主因為不想被宋邁坑錢,手機裏幾乎不會存錢。
正當他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時,旁邊傳來“滴”的一聲,回過頭就看到池歌飛已經替他付了錢。
阮君之張了張口,嘟囔着說:“我……我明天,不對,等食堂開了請你吃飯!”
池歌飛沒拒絕,單手插兜等着他。
兩個人買完之後,很快回了宿舍。
阮君之吃東西的時候,池歌飛在幫他看題,很快給他改好了還加了批注。
他放下手裏的串兒,認真聽對方講了一遍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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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歌飛講完後,指着最後兩題:“這兩題和之前給你出的題,這兩天多看看。”
“好。”阮君之立刻明白了,池歌飛這是在給他劃重點。
“剩下的重點明天給你。”
“好,謝謝。”阮君之頓時感激。
送走池歌飛後,阮君之迅速解決完剩下的串兒,洗幹淨手又把題目上錯的地方重做了一遍,才洗澡睡覺。
整整在宿舍待了三天,阮君之把高一的內容補了大半,高二的內容因為上課聽了,還有池歌飛給他劃的重點,相對來說沒那麽大的壓力,吸收的都還可以。
中秋節後,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到了月考當天。
月考是三個年級一起考的,分了三棟教學樓。現在很多學生都帶手機上學,為防作弊,學生會的成員和高一幾個負責機動的老師一大早就被教導章主任叫走了,安排在了用作考場的各個樓層進行電子産品的檢查。
池歌飛自然也在其中,所以阮君之是自己一個人去的考場。
月考考場是電腦随機排出來的,阮君之正好在最後一個考場,位于高二教學樓的一樓。
他走到熟悉的高二教學樓附近時,看到池歌飛神色冷漠地站在一樓去往考場的必經之路上,拿着金屬探測儀在一個個檢查,旁邊跟他搭班的一名學生會成員特別安靜地收着違規物品。
阮君之快步走上前,輪到他時乖乖舉起雙手。
池歌飛看到是他,手上動作頓了下,掃完沒問題便側身讓他通過。
阮君之本想跟他搭兩句話,但想想後面還有人,怕耽誤池歌飛做事,還是算了。
不過最後一個考場就在池歌飛身後,阮君之的位置又恰好靠窗,所以他抱着文具袋坐下後,時不時往窗外看。
就在離考試還有不到五分鐘的時候,池歌飛他們收了東西準備去各自的考場,換了來交班的高一老師。
老師還沒拿起金屬探測儀,杉峰和他的一個兄弟從遠處沖過來,直直就想往考場裏擠。
池歌飛冷着臉把他們攔下來:“先檢查。”
杉峰不爽地“啧”了一聲,吊兒郎當站着等老師檢查。
金屬探測儀一接觸到他們,立刻“滴滴滴”響個不停,兩個人這才不情不願地把手機交了。
确定沒問題後,老師把他們放進了考場裏,還特地叮囑池歌飛趕緊去考場。
池歌飛冷淡地應聲,很快走了。
阮君之收回視線,看到坐在自己前面的人時,直接怔住。
他以為會是杉峰的兄弟坐在自己前面,萬萬沒想到會是杉峰本人。
原文中,杉峰就是在讓周圍的人給他傳紙條時,才被抓住的作弊,而原文并沒有交代這“周圍的人”到底是哪個方位的,所以阮君之現在心裏緊張地打着鼓。
他不斷在心裏安慰自己,原主只有在原文開端和池歌飛有過照面,之後彼此幾乎是陌生人,所以這次的事應該輪不到他頭上。
而且就算對方真的找上他,他也可以直接舉手報告,畢竟監考老師們都在場。
一想到這裏,他稍微松了口氣,尤其在語文考試順利結束後,他更是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中午在食堂吃飯時,阮君之特別主動地跟池歌飛彙報了一下語文試卷的答題情況。
“課文默寫寫對了四句,選擇題的拼音題應該也是對的,作文肯定不會走題,我寫的議論文三段式,還用到了之前你幫我劃得名言名句。”
池歌飛聽他說着,典型是報喜不報憂的類型。
“哪句默寫錯了?”池歌飛并不給他機會。
阮君之一下子卡殼,半晌才說:“《赤壁賦》那個默錯了。”
“‘杯盤狼籍’的‘籍’寫錯了?”池歌飛盯着他複習了一個月,基本摸清他的漢字功底了。
“……嗯,寫成草字頭了。”阮君之認錯般垂下頭,這兩個字他總傻傻分不清,也不是第一次默寫了,結果答題的時候,猶猶豫豫改了又改,還是寫錯了。
池歌飛對他這種粗心大意的錯誤已經習慣了,并沒吭聲。
阮君之卻真的在認真反思,過了一會兒,他主動打破沉默:“我決定回去再抄五十遍。”
池歌飛點頭應下。
下午因為要考數學,阮君之即使知道自己很難考到一百三,還是希望能盡力多考一點,所以留在宿舍多看了會兒池歌飛的筆記,才去考場。
他剛剛坐下,前排的杉峰就轉過身來。
“喂,你叫什麽?一會兒考試,你左邊那人給你傳紙條的時候,記得幫我接一下。”
阮君之心裏一咯噔,還沒來得及拒絕,杉峰直接回過頭去了,監考老師也開始發試卷。
他只好決定一會兒左邊的人不管遞什麽,都裝作沒看見。
拿到試卷後,阮君之認認真真地看題,發現池歌飛給他劃得重點都有考到,而且A4紙上出的幾道題在試卷上都出現了類似的,其中有兩道只變了數字,最後一道函數大題更是中秋節時對方讓他做的那個參考書上的題,也就最後多了一小問。
阮君之驚訝于池歌飛壓重點壓的如此準,一想到對方給了他那麽多幫助,絲毫不敢粗心大意,認認真真在草稿紙上演算,然後把計算過程和答案填到答題卡上。
距離交卷還有半個小時時,阮君之做得差不多了。
實在不會的題有不少,一來試卷難度确實很大,二來有不少是高一他沒補上的知識,他沒去深究,而是打算從頭開始把會做的題都檢查一下。
正當他檢查到大題第一道時,左手邊隔了個走道的人突然開始咳嗽。
阮君之握筆的手一僵,裝作沒聽到,繼續算題。
旁邊的人見他沒反應,有點不耐煩了。正好這會兒兩個監考老師站在講臺那兒閑聊,他們這裏又是最後排,他幹脆用氣音不停地“喂喂”叫着。
阮君之還是沒理,甚至把頭撇過去了一點,裝作很認真在計算的樣子。
好一會兒,左邊都沒了動靜,阮君之以為對方放棄了,悄悄在心裏松了口氣。
結果下一秒,一個白花花的小紙團直接飛到了阮君之手邊。
左邊的人竟然趁着監考老師不注意,直接膽大地把紙條丢了過來!
阮君之臉色突變,正準備拿起來舉手跟監考老師講,旁邊的窗戶就被人拍響。
伴随而來的是章主任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又是你!阮君之!做什麽呢?!”
不止是阮君之,全班的考生都被吓到了。
給他遞紙條的那個男生垂着頭裝鹌鹑,前排的杉峰更是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在看戲,原本站在講臺旁邊閑聊的兩個監考老師面色嚴肅、不約而同地走到阮君之面前。
阮君之臉色蒼白,手裏握着燙手的紙團,尤其當他看到章主任身邊的池歌飛時,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突然想到,原文中,池歌飛路過這間考場時,坐在杉峰後面的人不管是誰,應該剛好把紙條傳到杉峰手裏。但因為他并沒有遵照原文說的做,只是耽誤了這幾十秒,事情的走向便完全不同了。
他下意識間想去看池歌飛,卻被沖進教室的章主任打斷。
對方動作略顯粗魯,直接掰開他的手指把紙團奪了過去。
攤開看到紙團上寫的內容,再一看阮君之試卷上的答案,頓時下了定論:“月考作弊!誰允許你這麽幹的?!”
阮君之頭腦很亂,雙手冰涼,張口試圖辯解:“我沒有,監控都……”
“還想辯解!我這雙眼睛親眼看到的!你跟我……”章主任還想繼續說,面前突然被人擋住。
阮君之聞到了熟悉的薄荷清香,垂眸下意識往對方背後靠了點,冰涼的手貼着他的衣擺。
池歌飛的聲音帶着強烈的冷意:“有監控不應該先看監控嗎?有證據再做判斷比較好,主任您覺得呢?”
“這不是證據嗎?”章主任攤開掌心的紙條。
池歌飛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面色愈加深沉:“那如果是我,別人給我扔紙條,也算我作弊嗎?”
章主任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拿自己做類比,皺眉道:“池歌飛你當然不一樣,你是年級第一……”
“哪裏不一樣?都是學生。”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生氣的池哥,他不想參與小劇場還帶走了我們乖寶阮阮并拒絕了作者的采訪邀請QAQ
感謝在2021-12-18 21:03:32~2021-12-19 20:42: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竹鹽、菜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荼荼做事圖圖當 20瓶;這貨居然 2瓶;竹鹽、若七月流火、魚兒藍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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