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做了激烈運動
不止是孟萌表揚了阮君之, 等到下午上數學課時,數學老師一進班也表揚了他。
阮君之看着自己記在筆記本上的第一次月考數學成績,開心得不行。
等數學課下課, 他看向身邊的池歌飛,小聲說:“池老師, 教散打嗎?”
池歌飛聽到“池老師”三個字,呼吸一滞,怎麽又來了?
“怎麽又叫老師?”池歌飛緊盯着他。
“你教我的,要學什麽, 就要叫老師。”阮君之眨眨眼, 格外天真無邪。
池歌飛心髒跟着狂跳:“但上次跟你說了,可以不用叫。”
“啊……我以為是上次。”阮君之無辜的不行, “那、那叫哥還教嗎?”
“教,晚上教你。”池歌飛伸出手,指腹輕點了一下阮君之的手背, “學習。”
“好。”阮君之立刻乖乖應下,垂頭繼續刷題。
池歌飛收回視線,起身時正巧與坐在遠處的許元嘉對上視線,他冷冷地目視前方, 很快走出教室。
曹傑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同桌:“這題怎麽做啊?”
沒得到回應,他擡起頭叫人:“許元嘉?”
“啊?不好意思,剛在想事情。”許元嘉收回視線,笑着潦草地跟曹傑講了卷子上的題目,心中越想越不舒服。
晚上,阮君之跟随池歌飛回了宿舍之後, 先去自己宿舍洗漱了一番, 才抱着卷子跑去對面。
兩個人一直做題到十一點, 然後把之前用來學交際舞的十一點之後的半個小時時間拿出來,開始學習散打。
池歌飛先跟阮君之講了散打的基礎:“姿勢和步法是最基礎的,學會之後才能學更進一步的東西。”
“好。”
池歌飛是左撇子,他一開始學散打的時候,跟右撇子的架勢都是反過來的,不過因為要教阮君之,他刻意改了姿勢。
“先照我這樣站,前腳跟和後腳尖的距離差不多是肩寬。膝蓋微微彎曲,因為是右手出拳的姿勢,你要保證重心偏右一點。”池歌飛比劃完,看着阮君之照他的姿勢擺好,直起身幫他做調整。
一手拖着阮君之的腹部,一手輕按着他的肩頭,讓人又往下蹲了些。
然後,池歌飛就聽到“啪嗒”一聲,是阮君之的拖鞋鞋底打在了地面上。
阮君之有些窘迫地擡起頭:“哥,拖鞋好滑,踩不住。”
他心裏很是懊惱,早知道今天就先不洗漱了,換身運動服來也好的。
池歌飛扶着他的腰,讓他站直,才問:“腳不冷?”
現在雖然是三月中旬,但氣溫還沒完全回暖,晚上還是有點冷的。
“不冷的。”阮君之搖搖頭,他是洗完了澡過來的,而且池歌飛的宿舍關着窗,的确不冷。
池歌飛應了聲,又問:“還想練嗎?今天只練姿勢的話,也不一定在地面上。”
“想練的,那要在哪裏啊?”阮君之好奇地問。
池歌飛沒答,拽着他的手腕把人帶到了床邊。他很快把被子卷到床的盡頭:“上床,站在床上練。”
“可、可以嗎?”阮君之傻了眼。
“可以。”池歌飛說完,已經先一步踩了上去。
宿舍的床不高,好在上方沒有多餘的遮擋物,所以人站上去并不會撞到什麽。
阮君之有一點怕高,不過床的高度的确還好,而且池歌飛還讓他站到了靠牆的一側,他便安安心心擺起了姿勢。
池歌飛幫他調整好姿勢,一邊提醒他注意呼吸節奏,一邊跟他講一些散打的技巧。
“你身板不大,力氣有限,拳法跟腿法學了不如摔法和防守法來的有效。”
“拳法和腿法我大概能聽懂,摔法和防守法是什麽?”阮君之問。
“過背摔之類的有在電視上看過嗎?”池歌飛問。
阮君之搖搖頭:“沒有。”
“簡單點說,有一種架勢是把人背起來再摔下去。”
“啊?屁股朝下那麽摔嗎?”阮君之還以為是整個人趴在別人背上,然後再被那個人朝後摔。
“不是。”池歌飛被他逗笑了,勾着唇角,擡起手輕輕捏了捏阮君之的耳朵,“要看嗎?可以先做給你看看,反正今天只是第一天。”
“好啊。”阮君之點點頭,迅速收了姿勢。
池歌飛背朝着他微蹲,朝他招招手:“上來。”
“我嗎?”阮君之探頭問他。
“嗯。”池歌飛點頭。
阮君之聽話地跳到池歌飛背上,緊緊環着他的脖子。
“不管我做什麽,都別害怕,不會讓你摔到。”
“好、好的。”阮君之突然緊張起來。
“要是害怕,就抓緊我,覺得哪裏不舒服就調整到舒服的位置。”
“好。”阮君之手臂上又用了些力氣。
池歌飛蹲下身,只是瞬間的功夫,他便把阮君之整個人背過肩膀。
阮君之吓得趕緊閉上了眼睛,手指反射性抓住了池歌飛有力的小臂。他只覺得天旋地轉,下半身完全騰空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出去。
然而,不過片刻,他又穩穩地被放回床上,整個人還靠着池歌飛的後背。
池歌飛轉過身,扶着他的肩膀,問他:“沒事嗎?”
“沒事。”阮君之回過神來,激動地說,“這樣的好厲害!”
“只做了一半。”池歌飛确定他沒有異樣,才回答。
事實上他控制了力道,連過背摔的一半都沒做到。
還是太危險了,像今天這樣的示範只能做一次。
“不過我力氣不大,遇上比我高大的人,真的可以背起他們嗎?”阮君之陷入困擾,他總覺得池歌飛背他的時候很輕松的樣子,似乎力氣越大越有優勢。
“可以。”池歌飛點頭,“散打是一個很講究技巧性的中華武術,力氣并不是全部。”
“好!我一定認真學,這樣遇上之前那種小偷,我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制服他們了!”當初鎮城的那個小偷在阮君之心裏完全成了一道陰影,他不希望看到池歌飛因為自己受到任何的傷害。
而且,他不可能總指望對方保護自己,他也要做個有擔當的男子漢。
想到這個,阮君之下意識看向池歌飛的右手,突然發現,他右手小臂上有幾道通紅的抓痕。
“這、這是我抓的嗎?哥,疼不疼?”阮君之一下子慌了,匆匆拉過池歌飛的手檢查。
“沒感覺。”阮君之沒提,池歌飛都還沒注意到。
他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放下袖子。
“今天還學嗎?”他問。
阮君之搖頭:“不學了,我幫你擦點藥。”
池歌飛沒作聲,幹脆由着他了。不然到時候,阮君之又要不安。
之前擦手心傷口的藥還有剩,阮君之仔仔細細替他擦好藥,見時間很晚了,乖乖道了“晚安”。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阮君之最期盼的就是每晚學習之後,跟池歌飛學散打。
一開始學基本的姿勢和步法時,他會換上運動鞋跟着學。之後到了摔法的環節,因為地方有限,人摔在地上又很疼,阮君之都是先跟着池歌飛學好技巧,然後再站在他床上自己練習。
而他的練習對象是他趁着周末去商場淘到的一只一人高的白色大熊玩偶。
雖然重量上不夠格,但各種姿勢他都能做到位了。
池歌飛每晚都會站在床邊糾正他的姿勢,今天一如往常,他看着阮君之一次次背摔大白熊。
本來再練一會兒,兩個人就會各自休息的,池歌飛卻聽到了一陣奇怪的“咔嚓”聲。
阮君之也聽見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停下摔大白熊的動作,與池歌飛四目相對。
宿舍裏出奇的安靜,完全不像是有奇怪聲音的樣子。
阮君之抿了抿唇,聽到池歌飛跟他說:“繼續,再練五遍就可以了。”
“好。”阮君之乖乖應聲,照着之前學到的技巧一下一下練習。
随着他的動作,“咔嚓”聲愈加明顯。然後,只是瞬間的功夫,他感覺到自己的腳陷了下去。
阮君之跌坐在床上,發現床上竟然莫名多了個洞出來!
阮君之手裏抓着大白熊,目瞪口呆。
池歌飛皺着眉,走上前握住他瑩白的腳腕,把他的腳拿出來,确定沒受傷才問:“沒事?”
“沒,但是……床壞了。”阮君之感覺自己像個罪人,匆匆扶着床邊跳下床。
池歌飛掀開鋪在下面的墊被,發現原本的木板床中間,有一截木板斷裂了,地上還有掉下來的木頭塊和許多碎屑。
“怎、怎麽辦啊?”阮君之頓時慌了,床板都斷了,還怎麽睡覺?
“我去問問。”池歌飛也是人生頭一遭碰上這種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宿管阿姨問看看。
阮君之不好意思自己回去,他可是踩斷了床板的罪魁禍首,趕緊把手中的大白熊丢回宿舍,跟着池歌飛下樓找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在聽完阮君之的陳述之後,驚訝地“啊”了一聲:“床板斷了?”
“對、對的,阿姨,這個能換嗎?”阮君之緊張地攥着手。
“你們做什麽了?床板怎麽斷了?”宿管阿姨嘆了口氣,“我先跟你們去看看。”
“好。”
帶着宿管阿姨上了樓,阿姨檢查了一下床板,恍然大悟:“這木板時間久了,不行了,你看這塊兒,都軟掉了。”
“你們最近都做什麽了?本來吧,床板受力均衡還能撐一陣子,不過正好是這一塊被壓到了,而且這裏又不是有隔檔的地方,斷了正常的。”
“哎,我們學校這床質量不行,都什麽年代了,還用純木板床。幸好不是中間的隔檔斷了,也還好小朋友沒受傷哦!”宿管阿姨一邊搖頭,一邊說,“你們先跟我過來,樓下登記一下,我給你們聯系師傅。”
“好,謝謝阿姨。”阮君之乖乖道謝。
因為是池歌飛宿舍的床板斷了,最後登記的自然是他的名字。
阮君之本來以為,事情應該能很順利地解決,哪知道宿管阿姨打完電話後,跟他們說:“哎呀,師傅說,馬上清明節了,咱們學校合作的生産床的那個廠家雖然能進貨,但要等節後才能來換了。”
節後?那豈不是還有好幾天?
“現在怎麽着?你那個床,千萬不能湊合的,萬一再出什麽事。”宿管阿姨看來看去,說,“我看你們兩老是一塊兒走,要不然兩個人先湊合一下?”
池歌飛貼在身側的手一緊,沒作聲。
阮君之的心跟着一跳,他側頭看了看池歌飛,思量再三,先跟宿管阿姨道了謝,然後輕輕拽着池歌飛的衣角,同他一起離開了宿管室。
回到宿舍門口時,阮君之才小心翼翼地拽住池歌飛的手,問:“哥,那你……要來跟我住幾天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宿管阿姨:年紀輕輕,血氣方剛,激烈運動倒是不少。
池歌飛:以後床要定制,先試用幾天,不壞才能用。
阮君之:QAQ
——
大家晚安-3-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工!作!日!(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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