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

明明是我先引誘了他,他沒有責怪我,反而向我認錯,真不知道是不是該為他的紳士風度鼓掌。

“昨天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表現的很淡定,“你不用覺得抱歉,我并未因此受到傷害。”

想想那些願意花天價和他上床的客人,他們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我卻和他做`愛做了一夜,怎麽想都應該是我賺了。

他聞言皺起眉,好像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我,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真是個傻孩子,約翰。我不值得你這麽做。”

那誰又值得呢?他是在委婉的告訴我我跟他沒戲嗎?

我垂下眼,內心苦悶,身上的不适越發明顯起來。

就在我覺得我快站不住了的時候,突然眼前投下一片陰影,耳邊傳來混血近在咫尺的聲音:“你在發抖。”說着他攬着我的腰将我帶到床上,“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我閉了閉眼,不敢去看他,覺得丢臉。

“哪裏不舒服?”他擡起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加重語氣又問了遍。

我害怕他生氣,只好老實回答。

“腰痛,屁股痛。”

他一愣,摸了摸我的額頭,滿臉歉疚:“好像有點低燒,是我的錯,沒有注意到你的身體狀況,我們過兩天等你身體好點了再走吧。”

他這樣寵溺的語氣、親昵的姿态,如果不是知道他完全出于愧疚,我都要懷疑他會不會愛上我了。

重新乖乖躺好,他為我蓋好被子,并沒有馬上離開,我以為他要繼續剛剛的話題,有些忐忑,想不到他卻聊起了與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他問我:“約翰,撫養你的祖父母,他們恩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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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由祖父母撫養長大,這點我告訴過他,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這個。

我想了想:“是的,直到他們去世也一直深愛彼此。”

他坐在床邊,語調平緩,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你知道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很大,或好或壞,都源自于那裏。可能正是因為我的家庭畸形又古怪,造成我對愛情和婚姻從來沒有過美好的幻想,也不存在期待。我享受一個人的時光,自由自在、輕松美好,曾經想過永遠這樣。而且我的工作實在不适合有什麽私人感情,我沒有時間戀愛,對方也不可能接受我這樣的生活方式,我清楚的知道我和他人的戀情注定不會有好結果。你是我工作上的助手,生活上的摯友,我從沒有想過要和你變成這樣的關系……”

他頓了下,似乎不知道接着要說什麽,有些懊惱地直接給出結論:“我們應該各自冷靜一下。”

我渾身發冷,心一點點沉下去,問他:“你要趕我走嗎?”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說:“這種感情或許只是一時的,你将來有可能會後悔。”

我又問了遍:“你要趕我走嗎?!”

他閉上嘴,什麽也不說,可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我被他的狠心給驚呆了,一時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約翰,你……”混血猛地卡住,睜大眼,“天啊你哭了!”

我的心好痛,真不敢相信他的拒絕竟然會讓我這樣傷心難過。

我說過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被他讨厭、被他拒絕、甚至被他趕走,但是當這一刻真的降臨時,我發現自己心痛的都快死了,一點也做不到應有的灑脫。

我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流淚了,他驚惶地為我擦去眼淚時,我才發現我竟然哭了。

這實在是太丢臉了,我馬上将臉別到一邊,避開了他的手,用袖子胡亂擦了幾下眼睛。

被艾米麗抛棄的時候我都沒這麽難過,我想我是真的很愛他。

“約翰,天啊,是我不好,別哭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沒有哭!”這麽說着,眼淚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有些煩躁,推開他想去浴室洗把臉,他突然從身後拉住了我,然後我一個踉跄,直接向後坐在了腿上。

我只穿了一條內褲、一件襯衫,昨晚才飽受蹂躏的臀`部此時還隐隐作痛,臉上甚至還帶着見鬼的淚痕,如果此時有人闖進來,這姿勢別提有多暧昧了。

“約翰,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要趕你走……”

我掙紮起來:“是我迷奸了你,一切都是我故意的,你根本不用感到抱歉!托馬斯說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說我總有一天會摔得粉身碎骨,我還諷刺他多管閑事……我當時真該聽他的!”

“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混血的力氣比我想象的要大,我被他禁锢着一時竟然掙脫不了。

我有些挫敗,整個人都失去了動力:“像我這樣的人你應該見多了,我怎麽會覺得你有可能接受我呢?我真是……太蠢了!”我垂下頭,猶豫再三還是求他,“昨天的事,請原諒我的厚顏無恥,我會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請別趕我走,我以後保證再也不會過界了……”

***

傻白甜是不會有虐的!

我不想和他分開,他每天都得有人給他熨衣服、做飯、打掃房間,沒有我他要怎麽辦呢?難道再找一個人來代替我嗎?

不不不!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就痛苦地要窒息了,我怎麽能忍受其他人來侵占我的領地、使用我的廚房、甚至陪在我心愛的混血身邊照顧他呢?那種事絕對不能發生,想也別想!

我了解葉,他不是個硬心腸的人,要是我求他,他一定會心軟。

“行止,我只想待在你身邊,保證不會再做別的,我發誓……”

不知道是不是這聲“行止”起了作用,他摟住我的手臂驟然緊了緊,語氣中滿是懊惱:“約翰,別說了,別這麽說自己。我真是個混蛋,是我不對,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把我剛剛說的蠢話都忘了吧!”

我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盡量小心翼翼又惶恐不安:“你不趕我走了是嗎?”

“我本來就沒想趕你走。”他把我鎖在懷裏,我只能聽到他用略帶無奈的聲音說,“我可憐的小約翰,你的眼淚要把我的心都哭碎了。別傷心了,我什麽都答應你。”

我一下子回過頭看向他,帶着不加掩飾地驚喜,他的目光像是溫暖的湖水,能叫我立馬溺死在裏面。

“你……”我的心髒劇烈地跳着,連怎麽呼吸都忘了。

他彎了彎唇,将額頭抵在我的肩上,悶悶地說:“你知道的,有太多的人說愛我。他們絕大部分都想成為我的奴隸,被我征服、被我鞭打;而剩下的一部分則被我的外在迷惑、覺得我會是個不錯的約會對象,可一旦知道我是做什麽的,他們就會像遭遇瘟疫一樣紛紛逃離,不屑和我再聯系。”說到這兒他嘆了口氣,“普通人無法接受我的職業,能夠接受我職業的人又無法理解我的堅持。你是唯一一個既能接受我的職業又理解我的人,我珍惜你,就像珍惜自己的眼睛。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最親密的夥伴,可如果我們成為情人,我一定會整日擔驚受怕,怕你遲早有一天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怕我們總有一天會變成像我父母那樣彼此怨恨、愛情不再的狀态。我很喜歡你約翰,我不想傷害你,所以我才這樣謹慎,你能明白我的顧慮嗎?”

我從來不知道他是這樣一個多慮的性格,但又覺得他的話甜蜜無比。他在乎我,所以才會瞻前顧後,所以才會這樣的為難。朋友、戀人,無論是出于哪種喜歡,只要知道他在乎我,我就知足了。

“我很冷靜,行止。我不是個孩子了,我能分辨得出自己對你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我知道我愛你。”吸了吸鼻子,我捧起他的臉,認真地請求他,“你不需要現在就接受我,但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複雜地看着我,問:“我有那麽好嗎?”

我點頭:“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個性,在別人眼裏他或許并不完美,但因為我愛他,所以我願意愛他的一切。

“如果将來的某一天你說出‘對不起,我把一切想得過于簡單了當初是我太天真’這樣的話……我一定會一蹶不振的。”他摩挲着我的手,用臉蹭了蹭,感慨道,“你真是上帝派來折磨我的。”說完他微微仰起頭吻住了我。

雖然沒有明确答複我,但我想這是願意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的意思,這讓我內心充滿了喜悅。

一吻結束,我眨了眨眼,還有些恍惚:“你答應了?”

他有些好笑:“算是吧。”

我追到了我的老板!我追到了一只混血尤物!!

我腦袋發暈,像在夢裏,猛地将他推倒在床上,整個人壓着他,瘋狂地回吻起來。我什麽也想不起來了,只是想吻他。

最後他不得不用手抵住我的胸膛和我分開:“別這樣,你還在發燒。”

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可他非常堅決,不再允許我對他動手動腳,我只好老實趴在他身上不動了。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

他輕笑着,自胸腔發出一系列震顫:“你一直對我很好,自從我母親去世之後已經很久沒人對我這麽好了。”

我擡起頭,不舍地吻了吻他的唇角:“我會學做中國菜,以後每天都做給你吃。”

雖然有些食材處理起來會讓我非常難受,但是如果他愛吃,這些就都不是問題。我願意為了他做任何事,我希望他能開心。

混血聞言眼睛一下亮了:“那我想吃上次給你看的那道菜!”

我一下有些頭皮發麻,但他用那樣期待的眼神看我讓我很難拒絕。

“……好。”

光是想象那些內髒我就要反胃了,不過我催眠自己混血就是這樣難養的,這也是體現我對他深厚感情的時刻。

那之後我體力不支又睡了一下午,直到晚上他叫我起來吃東西。

“還有些發燒,你難受嗎?”他擔心地給我量體溫,還問管家要了些消炎藥。

我搖搖頭,雖然身體上仍有點不适,但早已被能和他在一起的興奮與喜悅沖淡,現在就算有人莫名其妙給我一拳,我也能笑着倒地。

混血放好水杯突然對我說:“把褲子脫了,讓我看看你的後面。”

我偷偷觀察他的表情,發現他一如平常,也就大方地脫掉了睡褲趴在床上。

“這樣看不清。”還沒等我對這句話産生異議,就感覺到一只手伸過來将我的腰擡高,然後重心向前,形成了跪趴的姿勢。

這個姿勢雖然昨天也擺過,但是此刻他清醒着,甚至天還沒完全黑,讓我感覺特別的羞恥。

我将臉埋進枕頭裏,打算當一只逃避現實的鴕鳥。

我的屁股火辣辣的,讓我今天一天完全不敢上廁所,收縮的時候還會有刺痛感。

“我要給你塗點消炎藥膏,可能有點痛。”

我發出悶悶地應答聲,沒多久就感到身後的入口被什麽冰涼的東西碰觸了,反射性地收縮了一下。

“唔!”可能是我的體溫還有些偏高,被涼涼的藥膏一敷,頓時覺得又涼爽又舒适。

聽到我的聲音身後的手指一頓,過了一會兒才又繼續。

塗藥的過程非常迅速,混血的動作也很輕柔,我幾乎沒有感到疼痛。

“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嗓子似乎有些沙啞。我回頭看去,發現他正對着我後腰的一塊地方微微發呆——那是他昨晚咬的牙印。

他喜歡我的身體。

我為這個可能而高興不已,緩緩翻過身坐了起來,去拉他的手,牽引着他來到床上。

“喜歡昨天的感覺嗎?”我吻上他的脖子。

他想要避開我:“你還在生病。”

我擡起頭注視着他,意有所指地舔了舔唇:“我可以用其它地方。”

他聞言眼眸愈加深沉,點了點我的嘴角,笑着說道:“不、行!”

然後我被他用被子整個罩了起來,當我掙脫出來時,他已經走到了門口。

“今晚我睡隔壁。”他無比殘忍地說。

***

說了不會虐ˊ_>ˋ

14.飼養指南

朱利安諾·辛格爾是名優秀的演員,也是只調皮的寵物。

“小蘋果,把球撿回來。”

我看了眼滾到腳邊的玩具球,有些惡作劇心理地彎腰将球撿了起來,并把它藏在了身後。

朱利安諾四肢着地來到我面前,仰着頭嗚咽了聲,在我周圍不安的繞着圈,像一只真正找不到玩具的小狗。

我扯了扯嘴角,把球從身後拿了出來,在他頭頂上方晃了晃。

“跳起來,我就給你。”

我仍然沒忘記上次他弄髒我沙發的事情,雖然最後他有出錢換新的,但是我還是想要教訓一下這個随便在他人領地做标記的家夥。

我故意将球舉得很高,不讓他夠到,幾次之後,他也感覺出來我在耍他,臉上現出怒容,伏低身體露出攻擊的姿态,喉嚨裏還發出犬類的威脅聲,似乎随時準備撲上來。

他畢竟是客人,就算他現在是一條狗,我也不能做的太過分。

“小氣鬼。”我撇了撇嘴,最終還是将球丢還給了他。但是沒有控制好力度,球不小心砸到了他臉上,我剛想道歉,他就撲了上了……

之後是一場混亂,他用牙齒咬我的手,還撕扯我的衣服。我就像遭到了一只羅威納犬的襲擊,問詢趕來的葉不得不向他揮鞭子才讓他從我身上下去,他悲鳴着夾着他的“尾巴”躲到房間的角落裏,然後對着我們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害我一瞬間有種虐待了動物的錯覺。

好不容易“治療”結束,當把那位鏡頭前的萬人迷送出門後,我迫不及待地轉身走進書房向混血治療師抱怨起來。

“他竟然咬我,簡直不敢相信他是個人類!你确定我不需要打狂犬疫苗嗎?”

葉從筆記本電腦後擡起頭,有些哭笑不得:“沒有咬出血,我确定不需要。他最近似乎有部新電影要上映了,所以表現的比較焦躁,過段時間就好了。”

朱利安諾竟然還有不焦躁的時候?我表示懷疑。

“得了吧,他就算變得安靜乖巧我也不認為他可愛!”我走到混血面前,将雙手撐在桌面上,隔着書桌微微俯下`身與他對視,“我還以為是他在你身上嗅到了我的味道才發狂的呢。”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長得驚人的睫毛,像把扇子一樣,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陰影。

不知道葉到底和默克爾那小子說了什麽,直到我們離開他也再沒出現過,不僅如此,臨走時默克爾夫人還特地派了車送我們去機場,甚至讓司機帶了張金額巨大的支票轉交給葉。

但不管是出于想息事寧人還是作為補償,混血似乎都沒有接受的打算。

“告訴她,我不要她的錢,只要她和她的兒女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好。”

?雖然我也很想有骨氣地拒絕那張支票,但金錢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害我對着那張小紙片戀戀不舍,頻頻回頭張望,結果自然引發了混血的不滿。

“你看什麽?”他掰過我的腦袋問。

我不敢說實話,只好告訴他:“這麽快就離開了,有些不舍。”說完自己也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輕易戳破了我的謊言:“不舍得什麽?默克爾家的大房子嗎?約翰,你還真是個把什麽都表現在臉上的家夥。財迷,還好色。”

我為他的話愣了愣,腳步慢了幾拍。

貪財就算了,好色是怎麽回事?

難道他發現了我藏在床底下的花花公子海報?

那只是一種收藏!就和有人喜歡收藏限量版球鞋一個道理!

我很快追上他,義正言辭道:“好色的指控完全是污蔑,我可是個嚴肅正經的好男人。”

他聞言停下腳步側首看向我,看得我都有些局促不安了,他才對我露出了一抹燦爛至極的微笑,就在我為這抹笑心醉神迷的時候,他一下子湊過來,對着我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那到底是誰邊吻我邊求我把他操到哭的啊?”他濕潤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耳邊,配上他低沉的嗓音,煽情得我都快硬了。

“……是我。”咽了口唾沫,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那的确是我說的。

他摸了摸我的腦袋,面色愉快地拎着行李走了。

等等!那晚到底誰表現的更像一名色`情狂啊!?

我回過神快走幾步追上他:“這不公平,我只垂涎你一個人的美色,其他人長得再漂亮和我又有什麽關系,這怎麽能叫‘好色’呢?”

他不緊不慢地“哦”了聲,問:“那應該叫什麽?”

我一下摟住他的腰,整個人和他貼在一起:“我覺得那應該叫‘我愛你’!”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我的唇也印了上去。

我們在機場衆目睽睽之下接吻,我甚至還隐約有聽到口哨和掌聲。

回憶結束,他已經合上筆記本,微仰着頭看我:“在想什麽?”

“想今天晚上的菜單。”

他略微思考了下,從抽屜裏抽出一本介紹各國美食的雜志,翻到了其中折角的一頁,給我看:“我想吃這個。”

——雜食,鐘愛各種內髒,以豬的髒器為最。

如果有幸出版一本《如何喂養混血指南》,我大概會在裏面寫上這樣一句。

有種自己正在飼養危險奇幻生物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這是……腸子嗎?”我艱難地問。

他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介紹:“好像是。”

三個小時後,我們叫了外賣。

不是我不肯做,而是我做出來的東西完全和雜志上的不同,看起來也難以入口。

混血端詳片刻:“可能沒看起來這麽糟。”

“別!”當他要去吃那坨古怪的豬腸時,我連忙制止了他,并以最快速度将那碗東西倒掉了。

——身為飼養者,絕對不可給混血吃劣質的食物,以免吃壞腸胃。

所以,就是這樣……最後我們只能叫附近中餐館的外賣了。

“沒有你做的好吃。”他把吃到一半的雞丁掃到我的盤子裏,随手拿起一旁盤子裏的蘋果啃了起來,顯然對外賣的質量非常嫌棄。

我親了親他的嘴角,有些愧疚:“等會兒給你做意大利面吧。”

我可舍不得他半夜餓肚子。

他聞言笑得眯起了眼睛,漆黑的眼眸閃着動人的光澤,顯出幾分不同于往日的可愛,讓我的心像是整個浸在了蜜糖裏。

“你真好,約翰。”

——一旦擁有了混血,你就不會想要再離開他。

***

祝大家元旦快樂~

15.戀足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各種戀物癖,像我就非常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花花公子海報,還有些人則喜歡收集飾品或者書籍。

但我始終無法理解那些戀足的人。

我抱着從超市買回來的大包小包拿鑰匙開門,今天回來的路上有點堵,所以我比預想的時間要晚回“紅樹葉”。本以為客人已經走了,但是當我推開治療室的門時,雖然歷經各種限制級場景的考驗,看到裏面的景象我還是一下愣住了。

治療室的正中間擺着兩張相對的高背椅,一張上坐着優雅迷人的混血治療師,另一張上則坐着一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

讓我愣住的原因不是對方大敞的襯衫和裸露的下`體,而是混血穿着軍靴的腳正踩在他的胯間。對方露出一臉滿足的表情,似乎長久難以啓齒的欲`望終于得到了慰藉,興奮而愉悅,讓我竟然覺得有幾分刺眼。

與青年的狂熱相比,混血瞧起來則冷漠得多。

“舔幹淨。”他腳尖擡高,将靴子踩在對方的肩膀上,帶着命令的口吻。

黑色的靴子上沾了一點白色的可疑污漬,青年聞言迫不及待地捧着那只腳舔了起來,陶醉得就像在品嘗什麽美味的冰淇淋。

這可真夠淫`蕩的!

我确定我的到來引起了兩人的注意,但是青年完全沒有停下動作的打算,而葉則朝我的方向稍稍瞥了眼,之後立刻收回了踩在青年肩上的腳。

“……葉先生?”青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的治療師,臉上泛着紅暈,雙眼朦胧。

混血沒有睬他,直接站了起來。

“今天到此為止,剩下的下次再說吧。”

他在顧忌我的感受。

意識到這點,我壓下心中又甜又酸的情緒,将門小心關上退了出去。

又過了十分鐘,客人從治療室出來,已經衣衫整潔。與方才的淫靡不同,他現在看起來白淨、羞澀,有點大學助教的感覺。

其實我懷疑他可能真的是助教之類的,有幾次我看到他急匆匆的來,手上甚至還拿着一些大學的課本。

助教先生是個不折不扣的戀足辟。我記得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是我給他開的門,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的腿很不錯。”

那冒着綠光的眼神讓我差點把門再次關上。

而在他知道我并不是他的治療師時,他顯得非常的詫異。但是幾分鐘之後,當他見到了葉,他就像一個被從天而降的五百萬砸中的幸運兒般完全狂喜了起來。

要不是還存有一絲理智,我懷疑他就要當場跪在葉的腳下舔吻他的鞋子了。

将客人送走後,我依舊進到治療室打掃衛生,在看到那張高背椅上的污漬時,忍不住皺了皺眉。

雖然坐墊可以拆洗,但是還是很麻煩。下次這位客人來的時候,或許我可以提前鋪一張保鮮膜?

好不容易打掃完畢走出治療室,混血帶着些慵懶的吩咐聲立馬接踵而至。

“約翰,給我泡杯茶,謝謝!”

“約翰給我泡杯茶,約翰給我拿本書,約翰我要吃這個,約翰我要用那個……沒有我你怎麽辦?”我小聲嘀咕着,還是給他去泡了一杯紅茶。

他一如既往地窩在書房看書,這或許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工作好之後喝一杯紅茶看一會兒書,放松放松。

我走過去将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他橫躺在沙發上,雙手舉着書,看得非常認真。聽到動靜只說了一句謝謝,都沒有擡頭看我。

我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沙發上坐下。

“為什麽有人會那麽喜歡別人的腳?腳和腳不是都一樣嗎?”我将小半個身體側對着他,問了一個思考了很久都沒有答案的問題。

混血仍舊舉着書,淡淡地說:“是大同小異,主要還是看長在誰的身上。”

他的膝蓋本來曲着,說這句話的時候卻忽然伸直将腳擱在了我的大腿上。如果單看腳的話,這也就是一雙比旁人更加幹淨,指甲更加圓潤有光澤的腳,但要是加上整體……我順着他的腳一路往上看,無論是腿、腰,還是那張被書本擋住的完美臉蛋,都讓人忍不住咽口水。

被這個人穿着長靴踩在地上,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一邊用鞋尖輾磨我的性`器。光是這樣想我就要硬了。

“親愛的約翰,你在想什麽想到你這裏都勃`起了?”他放下書,一臉笑意的将腳掌覆到我的胯間,說話間還輕輕揉了揉。

該死!

我一把抓住他的腳踝,臉頰發燙:“不做的話就不要戲弄我。”

自從他同意試着交往,雖然我們不時會有親吻或者肢體親密接觸的行為,但是像那天晚上那樣瘋狂的做`愛卻是再也沒有了。我不知道是因為他不習慣這樣的角色轉換還是對我的身體沒有太大的性趣,不過無論哪一個都不怎麽樂觀就是了。

他玩味地挑了挑眉:“那如果我想做呢?”

我一下擡頭看向他,帶着不敢置信:“真的?”

他沖我勾勾手指:“過來。”

這就像句魔咒,我的頭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自動作出了判斷,一下子撲向了他。

不過在開動之前,我還是又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剛剛,是因為看到我才中途停下的嗎?”

他的雙眸就像含着星辰的無限宇宙,快把我整個人都吸進去了。

“是。看到你我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将手掌貼在我的臉側,“那一刻我的腦海裏都是你對着我哭泣的畫面。”

噢天啊!他要把這個記一輩子嗎?這真是我人生最大的污點!

我有些複雜地與他對視:“下次不用再這樣顧忌我了,我沒事的,以前也不是沒有看過。”

我非常高興他能為我着想,但我更希望他能覺得自在。

“以前我可不會像這樣吻你。”說着他捧着我的臉,用舌尖撬開了我的唇齒。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如果被他的客人們知道了他會像這樣親吻我、撫摸我、甚至進入我的身體,不知道會有多妒忌,所以我又為什麽要反過來忌妒他們呢?

我真是太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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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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