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他偏要看看,小皇帝到底是……
虞媗睨着他, 臉側一邊道,“這裏是衛國皇宮,哀家是衛國的太後, 和你認識嗎?”
她表現的太無情,蕭複甚至能從她身上感受到那麽一絲煩躁,他們有很久沒在一起過, 蕭複有想過會生疏, 會遺忘。
但煩躁是切切實實傷了他的心, 無論過往如何, 他們之間也是實打實的有過甜蜜,她的心腸委實硬。
蕭複斂去了急切和難過, 沉沉凝視她, 片刻踏步離開。
虞媗瞧他頭也不回, 出了宮門,一顆心終于放下了,拍着胸口走回梓章宮。
梓章宮內,圓圓才跟着嬷嬷在玩九連環, 嬷嬷教他解着,虞媗進門就看到他的小手轉着九連環, 一層一層的解開環,嬷嬷在旁邊誇贊道, “陛下真聰明!”
圓圓很聰明, 虞媗意識到這一點時, 是在他兩歲半的一個晚上, 那晚她如往常般哄圓圓入睡,興致起來了,哼唱了一首歌謠, 歌謠哼完,圓圓便學着她唱,唱的有模有樣,就是有些吐字不清,虞媗有些驚訝,連忙念了首詩。
他能跟着背出來。
兩歲半的孩子,能懂什麽?虞媗兩歲半時候,只知道吃喝,虞媗和虞朝曦都不是頂聰明的人,這份聰明絕不可能是遺傳她。
那就是遺傳了蕭複。
圓圓終歸是蕭複的孩子,像他很正常,很多時候,虞媗自私的想,要瞞着圓圓一輩子,就讓他當自己的父親死了,這樣才不會讓他生出念想,可他這麽聰明,她不一定能瞞的住,與其讓他以後發現自己騙了他,不如提前和他說清。
她不想孩子因為蕭複跟她心生怨怼,她也相信,圓圓始終會站在她這邊。
虞媗揮手讓嬷嬷退下去,側身坐到圓圓身邊,“圓圓,你知道母親這次打仗打的是誰嗎?”
圓圓的眼睛烏溜溜瞅着她,“母親會告訴我嗎?上回圓圓問母親,母親就沒說。”
虞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母親打的是你的父親。”
圓圓哦了一聲,興致缺缺的低着頭,繼續玩九連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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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媗好奇道,“你不問問誰是你的父親嗎?”
圓圓嘟着小嘴,“母親既然打他,一定是他做了壞事,做了壞事的父親,圓圓不想要,圓圓只要有母親就夠了。”
虞媗一臉欣慰,果然是她的兒子,就算流着他蕭複的血又如何,孩子是她生的,她養到這麽大,自然是向着她。
虞媗算算日子,這個月十號是圓圓的生辰,衛國這裏有個習俗,孩子滿三歲後,就要請先生授大名。
圓圓身為皇帝,自然也耽擱不得,帝師不能随意挑人,若無意外,應當從四名輔政大臣中選出,其實照虞媗所想,她是想請荀钊來做圓圓的先生,可大雍遠在千裏之外,荀钊即已出家,她沒道理再去打攪他。
更遑論,她若請了荀钊,勢必會驚動蕭複。
蕭複睚眦必報,荀钊再受不得一點苦了。
虞媗陪着圓圓坐了會,抱他進房去用午膳。
下午她得空,讓太監叫了虞朝曦夫婦入宮接秀秀。
香雪殿內,秀秀和圓圓躺在小榻上睡着,兩小家夥嘴邊都流着口水,虞媗捏帕子給他們擦掉,跟虞朝曦還有如姬笑着道,“不鬧了,你們上午沒來,秀秀看見蕭複就跟看到鬼似的,哭的打嗝,把蕭複氣的臉色都青了。”
如姬捂着嘴笑,“關鍵時候,還得看我家秀秀厲害。”
虞朝曦撫了撫秀秀額前碎發,目光溫柔的望向圓圓,“阿媗,我思前想去,帝師若真是那四位裏的一人,還是不好。”
本來帝師就擔負着教導皇帝的責任,四位輔政大臣是先帝擇選出來的,一是輔佐圓圓,二是防止虞媗幹政太過,這是好事,可這次衛雍戰事,這些輔政大臣看不清形式,盡拖後腿,圓圓要真交到他們任何一個人手裏,估計往後也不可能會成器。
虞媗默然,須臾道,“皇兄跟我想到了一起,我其實是想請阿钊哥哥來給圓圓當先生。”
可實在不現實,且不說這裏離大雍鎬京有多遠,蕭複還盯着他們,她沒那個臉面再害荀钊。
虞朝曦輕颔首,“荀钊适合,但就怕蕭複知道了,有麻煩,不如讓我做圓圓的先生。”
虞媗微嘆一聲,“也只能這樣了。”
——
蕭複出了衛國皇宮後,沒有立刻離開,他在建邺城內轉了一圈,随意找間茶館坐下,叫了壺茶和幾樣點心,聽館內其他人閑話。
“近來是喜事連連,咱們和大雍停戰,過不久就是陛下生辰。”
“咱們陛下才三歲,這幾年難得有太後娘娘撐着,不然整個朝堂都亂了。”
“話雖如此,就算沒太後娘娘,還有幾位輔政大臣呢,有他們在,能亂到哪兒去,太後娘娘一個婦道人家,本來就該呆在後宮,摻和政事終究不好。”
“說的也是,好在陛下三歲了,等陛下拜了帝師,由帝師親自教導,太後娘娘也該功成身退了。”
蕭複小酌着茶水,拿出一錠金子,伸手朝門口的小二招了招。
店小二跑來接了金子,樂呵道,“客官有何吩咐?”
蕭複問道,“我是打北邊來的,貴國陛下才三歲,不知名諱是……”
皇帝的名諱老百姓豈能挂在嘴上,可蕭複給了金子,店小二是個識趣的人,自是悄悄告訴他,“客人有所不知,咱們陛下尚且沒有大名,得請了帝師後,由帝師來取名。”
蕭複明白了點,随後笑問,“貴國陛下的小名是叫秀秀?”
店小二哎呦聲,“瞧您亂說的,我們陛下的小名叫圓圓,秀秀是公主殿下的女兒!”
蕭複瞳孔微震,“貴國公主生的不是兒子?我聽說是個兒子。”
“這位秀秀小郡主出身下來身體不大好,公主殿下和驸馬去寺廟裏請了老和尚,老和尚說小郡主命弱,得扮做男娃養着,到她兩歲了,公主殿下才敢放出消息,”店小二唏噓不已,他們這些達官顯貴看着高高在上,其實也沒那麽多如意的事,“您是不知道,這位小郡主嬌氣的很,三天兩頭生病。”
蕭複陰着眸發愣,他算是明白了,只要對着他,虞媗嘴裏沒一句真話,非得将他糊弄走,最好真的永不見面才能如了她的心。
這女人藏着小皇帝不讓他看,他偏要看看,小皇帝到底是誰的崽子!
蕭複喝完手裏的茶,起身離開茶館,徑自出了建邺城,回到大雍邊界處是在兩天後,恰時高仲已經着底下将領收兵,随時班師回京。
他被蕭複叫進營帳內。
蕭複正在桌前雕玉石,神情專注,嘴角攜笑。
那玉石已經快成型了,是一個窈窕美人,懷裏抱着孩子,神韻很像虞媗。
高仲心內複雜,這次出兵未戰,底下将士頗有微詞,原本只要殺過去,踏平衛國,皇後娘娘不死也沒什麽,蕭複大不了再将她納入後宮,也不會有人因為這種小事斥責蕭複,可蕭複倒好,兩軍都快打到一起了,他竟求和,他倒是不覺得丢臉,可那些将士卻是顏面無存。
這無疑是戲耍他們。
“你先回京,”蕭複捏起布摩挲着玉像。
高仲遲疑片刻,到底沒忍住,道,“陛下,您這次很過分,傷了很多将士的心。”
所有人都以為能為國打下疆土,士氣正高漲,他卻将他們當猴耍。
蕭複點一下頭,認同道,“朕不對,朕想彌補一下。”
他将寫好的信遞給高仲,“回京後,将信交給戶部。”
高仲猶疑着,“陛下,您不回去嗎?”
蕭複莞爾,“衛國皇帝過三歲生辰,朕既然和衛國再續邦交,這麽重要的事自是要去慶賀。”
衛國太後是虞媗,那衛國皇帝就是虞媗的兒子,蕭複生性冷漠,不可能給個沒關系的人賀壽。
衛國皇帝和蕭複的關系,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高仲掩蓋下內心震驚,忙收好信道,“陛下去賀壽,需要微臣替您備些什麽賀禮。”
桌上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玉石,蕭複刻好了美人,接着刻其他的,溫着笑道,“不用你備了,朕自己做。”
高仲便沖他拱了拱手,悄聲推出營帳。
——
幾日後,在嘉元殿內,舉辦皇帝拜師禮。
圓圓穿着龍袍,由嬷嬷領着先朝上首的虞媗磕了頭,虞媗眼睛濕紅,連忙攙他起來,拍掉他膝蓋上的灰土,道,“圓圓往後是大人了,要聽先生的話,做個懂事的好孩子。”
圓圓一張小臉異常嚴肅,“兒臣謹記母後教誨。”
說完,虞媗沖嬷嬷使眼色,嬷嬷要抱圓圓,圓圓拉開她的手,邁着小短腿,朝虞朝曦這邊過來,直板板的跪地上,先磕着頭,奶聲奶氣道,“學生給先生磕頭,請先生賜名。”
這話是虞媗提前教他的,他說的有模有樣,真像個小大人,看着極有意思。
虞朝曦伸手托他起來,剛要說話。
那殿外忽然進來一太監,伏地道,“太後娘娘!雍朝皇帝陛下已入正德門,要來給陛下賀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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