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殺青前一晚

喝醉酒的肖贊，乖巧地像只小貓。一路靠着王一泊扶持，走到了車上，回到了飯店。

進到房間後，王一泊把肖贊放到床邊坐好。自己也坐在床邊喘氣，畢竟肖贊還是比他重将近十斤（六公斤）。

肖贊一雙瑞鳳眼濕漉漉的，載着笑意，一直盯着王一泊看。

『王一泊你的臉好小喔，為什麽這麽小呀？你看我的手都可以把它包起來耶。』

說着說着，肖贊就上手，摸着王一泊的臉頰。突如其來的，還捏了王一泊的奶瞟一把。

王一泊『肖贊，你手安份點。』『捏我的臉幹嘛？』

肖贊笑嘻嘻地又想再摸一把。『你的臉好軟喔，跟小孩子的一樣。』

王一泊『你喝醉酒都這樣嗎？以後你只能在我面前喝。』

肖贊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要走向浴室。

王一泊『你要去哪？』

肖贊『我要去洗澡，喝酒了好臭。』肖贊有一定程度的潔癖，連醉了，都不忘要洗澡。

王一泊試圖說服他『你這樣怎麽洗，等等在浴室跌倒，我拿毛巾給你，洗洗臉就好了好嗎？』

肖贊『我不要，我可以的。』

王一泊害羞了一下，還是冷靜地說。『那我進去幫你？』

肖贊『你想幹嘛？我才不用你幫。』說完，就自己躲進浴室，把門鎖了起來。

王一泊站在浴室門口靜靜地等着，努力聽着裏面的聲音，确保肖贊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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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聲結束，王一泊才坐回床上。

肖贊頂着濕發走了出來，換了一身灰色棉質的睡衣，随即就直接倒在床上。

『王一泊，我要睡了，你快回去吧。』

王一泊去找了吹風機，坐在床邊自動地開始幫肖贊吹幹頭發。『你的頭發還是濕的。』

他修長的手指，穿過肖贊的發絲，極盡溫柔的搓揉着頭皮。肖贊舒服地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嗯，好舒服，王一泊。』

頭發還沒吹幹，肖贊已經沉沉睡去。

王一泊無奈地笑了一下。他今晚并不打算離開，面對明天的別離，他今晚打算充電充到飽。

王一泊找了肖贊另一套睡衣，盥洗完，就側躺在肖贊身邊，面朝向他。

他盯着肖贊完美的側顏許久，然後稍稍擡起頭，像羽毛輕掃過般地，只輕輕啄了肖贊的唇就離開。他不想吵醒肖贊，不想被趕回自己房間睡覺。

親完了唇，然後再輕撫着肖贊的唇下痣，肖贊連一顆小小的痣，都可愛無比。

他的手轉向肖贊的手掌，一根一根手指的審視着，然後看着他的手心上的掌紋，每條紋路都深刻清楚。嗯，有次節目上的老師說，掌紋深刻的人，代表專情忠一。滿意地看完了掌紋，他把肖贊的手緊緊握在手心，除了那次在醫院，他并沒有太多機會，可以好好牽着肖贊的手。每次都只能借着打鬧，趁機摸了摸手，十分地不滿足。

可能不小心手握得太緊，肖贊突然哼了一聲，手被掙開，肖贊轉了身，背對着王一泊繼續睡。

王一泊小心翼翼地整個人靠了上去，稍微往上睡高了點，輕輕地把肖贊抱進懷裏，頭抵在肖贊的肩膀上，手環過他的腰，再把手牽回來。王一泊的前胸貼肖贊後背，兩人的呼吸仿佛唱着默契無間的合奏曲。

王一泊深深呼吸着，聞着肖贊獨有的蜜桃味的香味，他知道，他之後會非常懷念這個味道。

他的嘴唇靠着肖贊的耳朵，輕輕親着。畢竟是21歲身強體健的年輕人，波濤洶湧的欲望一陣陣湧來，王一泊極力抑制着沖動。除非肖贊清醒着點頭同意，否則他不會做任何逾矩的舉動，他就抱着抱着就好。

感受到身後溫暖的體溫，睡熟的肖贊不自覺地往後蹭了蹭，王一泊把他抱得更緊，直到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縫隙。王一泊眷戀着這一刻的擁有，只有喝醉時的肖贊，才會任由身體的聽從直覺依靠着他。睡着的肖贊才是最誠實的。

在沉睡前最後一秒，王一泊這樣想着，如果如果，時間能靜止，如果可以永遠這樣抱着他，該多好。

21歲的王一泊，已經想給肖贊一輩子。

隔天一早，夏末的陽光透過白色窗簾灑進房間的大床上，輕柔和煦地覆蓋着，面對面相擁睡着的兩人。半夜裏，不知何時，肖贊轉身回抱了王一泊。

被鬧鐘吵醒的肖贊一睜眼時，看到的是王一泊的胸膛，他身上挂着王一泊的長手長腳，然後他的長手長腳竟也挂在王一泊的身上。宿醉的腦袋不大好使，他努力想着王一泊怎麽會在他床上。肖贊立馬輕手輕腳地把自己的手腳從王一泊身上撤退後，才擡頭看着王一泊的睡顏。肖贊忍不住笑了一下，怎麽21歲的人睡覺，還像個孩子，嘴巴嘟着，臉頰也嘟嘟着，頭發沒有例外地又炸毛了，王一泊冷白皮的皮膚真好，在早晨的陽光下，還幾乎看不見毛孔，像是吹彈可破的水煮蛋白。再看到王一泊總是帶點粉紅色的雙唇，正嘟着，肖贊努力壓抑着要咬咬看的沖動。

肖贊趕緊回神，正想扯下王一泊的手腳，起床梳洗。

被吵醒的人，第一反應又把肖贊撈了回來，抱緊在胸口，閉着眼咕哝着說『再睡一會。』

頭埋在王一泊胸前的肖贊，不禁眷戀這個溫暖的懷抱，想着好吧，再十分鐘，再十分鐘，十分鐘後他就要把王一泊一腳踢開。

結果，一閉眼，肖贊又睡了過去，直到王一泊的手機響了，兩人才從床上跳起來。

肖贊『糟了，幾點了幾點了？』

王一泊拿了手機看。『八點了，是小趙打的電話。』

肖贊『都是你，害我睡過頭。』『今天遲到了，就怪你。』

看着肖贊的着急樣，可愛極了。

充飽電的王一泊，醒來的心情好極了，不禁甜甜地笑着『好，都怪我吧。』

『去跟大家說，我把你抱着太舒服了，害你睡過頭了。』

肖贊龇牙咧嘴地『你昨晚偷偷在這睡，我還沒找你算帳，你是蹭鼻子上臉了呀。』

王一泊繼續甜笑着，昨晚明明是你還回抱我的，還在裝。『肖贊，早安。』

肖贊不領情，繼續潑辣着。『哼，早你的頭，不早了。都快遲到了。』

『你可以停止你臉上那詭異的笑了嗎？』『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去，我要換衣服了。』

王一泊『兩個男生，換衣服有什麽不能看的。』

肖贊『王一泊，你真的要這樣嗎？你要開始了是嗎？』

王一泊笑得更開心了，慢慢踱步到門口。『等會劇組見，肖贊。』

今天是離別的日子呀。真好，是笑着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