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2

說明了來意後，我便向她講解我那計劃書的內容。她一邊聽着，一邊翻着那份計劃書，偶爾點頭或發問。除了發問和聽我回答的時候以外，她如炬的目光都停留在一頁頁的計劃書上。好些瞬間，我被她認真的樣子迷倒，稍稍失神；幸好都沒讓她發現。

我覺得她像芳華正茂的林青霞，同樣地在美麗間滲着一絲誘惑的邪氣。說實在，我是絕對的林青霞粉絲；被眼前的她迷倒似乎理所當然。

在正要說及預算的時候，她打了個手勢示意我稍停，也把計劃書置在案上。

「你這proposal寫了多久了？」

「包括資料搜集那些，大概十五個小時吧！」我的心有點慌。看來她對這份計劃書并不滿意？

「也對。你才進來不久，當然不可能花了很多時間。」

「是不是有些什麽不妥的地方？我可以修改。」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叫你的department head來找我一下吧！」

我唯有硬着頭皮回家，卻是徹夜未眠。說實在，我是一個在私人時間也無法忘懷工作的人。唸書的時候如是；出來社會工作了也如是。有時候，總會覺得自己有一天會像報章上報導的一樣，工作至精神崩潰，被擡着離開公司。

部門主管回來的時候，面色是稍稍沉了下去。計劃書并沒被大幅度修改，但執行人員幾乎全被調動。雖說這是市場推廣部的工作，被財務總監壓下來後驟變成財務部的事；我是唯一還留在執行小組裏的市場推廣部人員，象是被抽調，也象是隸屬于財政部。

「祝你好運了！」組員和主管無一不以這來話別。

事實上，我還是全權統籌着整個項目。變動了的，只是組員全是財務部人員，以及直接向財務總監報告進度而已。對于剛加入不久的我，這種變動其實沒什麽實質的影響；甚或，財務部人員的工作效率看來是要比我本來的組員快多了！唯一讓我頭痛的，大概是財務總監的工作日程總擠得滿滿的，除了下班以後的時間外，我并不容易找到她來商量一些細節。好些時候，特意遷就她的會議最終都會在她缺席的情況下進行。

這晚，我在她的辦公室外站着等到九點鐘，才等到她挂斷一個長途電話。

「不好意思，Cyrina。現在可以談了！」

「不要緊。」我走進她的房間。坦白說，肚子是很餓了。「這裏是最後兩家production house的proposal。要不我先簡單說一下他們的...」

「不用了！你說，該選那一家？」

Advertisement

這倒吓了我一跳。雖說我已作出了詳盡的分析，心裏也有了選擇；但畢竟是要花上幾十萬元的決定，我心裏還是怯了！

「你沒rmendation？」她并沒放過我，帶點不滿地問。

「其實我想XXX公司應該比較好一點。因為...」

「不要跟我說你想。」她打斷了我的話，「我要的是百分百肯定的建議。」

我确實被吓倒了點！腦袋裏閃現的第一句話是『我只是個小小的Officer好不好？』但也實時被我的自尊擊沉。

「Cadence。XXX公司吧！他們是比YYY要貴八個percent，但整個流程都能反映他們的專業。我親自問過幾家用過他們的公司，反饋都很好。最重要的是他們推薦的host能操流利中英語。」

我正要掏出一份更詳盡的比較分析表，她卻笑了！

「Cyrina。就是要這樣！」

「吓？」

「你的辦事能力我看得見。但我不需要你戰戰兢兢地把分析結果讀給我聽；我要聽的是你一句能感染我的話。一句就夠！」

就這樣，我在戰戰兢兢中突破了這道防線，開始摸清和她共事的方式。也開始跟她共渡更多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