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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答應了阿Kay。連楚清棉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楚清棉越來越困惑,究竟什麽才是愛,要怎麽去愛。簡之遙是她第一個談得上愛的人,之前并不是沒有對別人有過好感,只是她不會去主動,對方也不會知曉。她不知道別人是如何處理戀情的,而她自己有時候連人際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遑論感情。

只是好幾天相處下來,覺得和阿Kay果然只适合當朋友,她不會感到緊張,可以随意開玩笑,沒有沖動。只會在阿Kay時不時上揚的嘴角裏,感受到自由的力量。阿Kay是個很随性的人,有時候會做很多無厘頭的事情,也是一個好的交往對象。

曾經還有顧慮,和一個明星在一起,會不會很容易就被狗仔曝光于人前。只是阿Kay會把一切都顧及,她們會像情人一樣約會,去吃飯看電影。每次阿Kay都要喬裝一下,有時候甚至還玩濃妝豔抹,把自己的樣子化得面目全非。但卻是楚清棉從來沒用過的感受。但她們又不像情人,偶爾牽手,不擁抱不接吻,不說情話,阿Kay只是很愛說笑話,往往會把楚清棉逗笑。

直到阿Kay心血來潮想要去逛街,但覺得戴口罩空氣太悶了,就解了下來,帶着棒球帽,大墨鏡,穿着名牌運動裝,不注意看,只會認為是個大學生。這兩姐妹,都好顯年輕啊,楚清棉只是想。

距離和簡之遙分手已經兩個月,從心痛得不能自已,到現在想到這個名字,只是像被針紮了一下。只是有點失神,那個人曾經說過的話,好像還帶着溫度,每次在回憶裏播放,就愈加襯得身體冷。

街上并沒有什麽人認出阿Kay,只有幾個小年輕看着她們,卻又不敢确認。阿Kay笑着對楚清棉自嘲:“女朋友,原來我真的卸了妝就變路人甲啊。”

自從楚清棉答應了阿Kay之後,阿Kay就改口叫楚清棉“女朋友”,也不管人答不答應。“這樣比你的煙熏妝好看多了,不然晚上和你一起走,我還以為我要夜訪吸血鬼。”

“現在是白天,拜托。”阿Kay嘟了嘟嘴,然後笑着看着楚清棉。

“欸,老大不小了還裝嫩。”楚清棉笑了笑,捏了一下阿Kay的臉。忽然一陣風吹來,襲來了幾許風塵,阿Kay揉了揉眼睛,突然說:“哎呀,眼睛進沙子了,女朋友你幫我吹下啦。”楚清棉無奈,只好靠近阿Kay的臉,低下頭輕輕吹了吹,問道:“好了嗎?”

阿Kay點點頭,又揉了揉眼睛。此時卻聽見一個戲谑的男聲:“我一開始沒想到你有喜歡女人這種特殊癖好,有就算了,但我更加沒想到連別人碰過的貨你也不嫌棄,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來者是一個長相俊秀的男人,阿Kay怒瞪着他,吼道:“媽的,你說誰呢?”

楚清棉攔住了阿Kay,面無表情的說:“我原來以為你是個謙謙君子,可是為什麽再見的時候說的話那麽難聽呢?何況,我的事情,關你,什麽事?”

阿Kay愣了愣看着楚清棉,問:“你們認識?”

“回頭和你解釋。”楚清棉輕輕說。

莫城舜卻笑了:“簡小姐裝不認識啊,那天本來是想讓我兄弟上的,結果家裏出了點事,便宜了另一個女人,不然讓簡小姐你嘗嘗男人的滋味,說不定就喜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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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Kay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她轉頭看了一眼楚清棉,臉色發白,好像隐忍着什麽。阿Kay可沒有什麽可以顧慮的,扇巴掌不是她的習慣,阿Kay直接一拳往上擊中莫城舜的下巴,又繼續一個右勾拳,冷冷的說道:“垃圾,嘴巴放幹淨點,你簡直丢男人的臉。”

莫城舜擦了擦嘴巴的些微血跡,笑:“簡小姐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呢,野性得讓我都想征服一下。不過你打我?你還是小心點,在這裏,你不要太放肆。”

說完,一輛車突然開到莫城舜旁邊,車裏的人一副二世祖的樣子,說:“卧槽,誰敢打莫家大公子。”待看見阿Kay,便說:“嗯?美人,好像哪裏見過。我想起來了,KEY樂團主唱。”莫城舜上了車,想到了什麽,便說:“難道不是同一個人?”

“什麽同一個人?”二世祖問。

“沒什麽,那就好玩了。”莫城舜笑了笑。

阿Kay看着絕塵而去的車,也不忘撿了個石頭砸過去。結果沒砸中,在地上反彈了一下,就停住了。她看見楚清棉痛苦的閉了一下眼,随後又睜開,帶着沒見過的冷光。

楚清棉執起阿Kay的手,問:“打他幹什麽,髒了手,你知不知道,如果有狗仔,你明天就是報紙頭條。”

阿Kay撓撓頭,說:“一時沒想那麽多。”

“雖然你打他打得解氣了,可是你是明星,如果一出報紙,無論如何,責難的都是你。”停了停,又補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他說的,是不是姐姐?”阿Kay小心翼翼的看着楚清棉,生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然而楚清棉說:“嗯,原來下藥的是他,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你們因為這個分的手?”

“是,也不是。或許是她對我不夠信任,或許是我不知道該怎麽愛人,又或許我的确介意我的女人被別人碰了。”楚清棉看着阿Kay,笑了笑,眼裏卻是迷茫的苦。

“那你會不會原諒她?”阿Kay想抱抱她,卻發現在大街上,只好握住她的手,給予安慰。

“原諒?我早就原諒她了,只是沒什麽信心而已。可是現在我不能原諒我自己了。那個男人,是我招惹的,結果,卻讓簡之遙去承受。Kay,你沒有那麽恨她,你會為她着急。”楚清棉無奈的說着,眼神飄向遠方,她的愛人不知道正在哪裏,而她的心,不知道該如何愛人,才能與世無争。

“我着急是因為她是我姐,她只可以因為我弄得她不好過,我不能容許別人弄她。嗯,你例外。”

楚清棉好奇的問:“為什麽我例外?”

“她知道你答應當我女朋友了,找我大鬧了一頓。你想知道她怎麽說的嗎?”

楚清棉搖搖頭,說:“不想,至少現在不想,我不知道怎樣面對她。”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卻也沒有了逛街的心情,阿Kay說回去練習新歌,于是把楚清棉送回家,阿Kay就一個人在路上走着。

但她沒有回去練習,只是想起,幾天前,簡之遙沖上來,想要殺了自己的樣子。

簡之遙一向是縱容她的,她一直固執的認為是當年那個意外,簡之遙對她的愧疚。她不止一次讓簡之遙下不來臺,不止一次給簡之遙找麻煩。但簡之遙似乎只會對她翻白眼,罵幾句,也就過去了。

只是這次,簡之遙似乎真的很生氣,她記得簡之遙瞪紅了的眼,毫無風度的把樂團的其他人趕走,指着自己,大聲吼:“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動她嗎?之前我覺得,你是我妹,我有責任對你好,我的心也想對你好。你不爽我,沒關系,真的沒關系,當年那件事,關我……不。”簡之遙搖了搖頭,咬了咬唇,吞下了想要說的話,轉而:“我不管,楚清棉是我的,你有種動她,我就跟你翻臉。”

那時候的自己,不屑的對簡之遙說:“我就碰她了,怎樣?弄得像情聖一樣,又不是我強迫她的,她自願當我女朋友,你管得着嗎?”

阿Kay不會忘記簡之遙那一刻的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厚重悲傷與無助,她低聲說:“對,我管不着。她說會給我機會的,她騙我。”她呆呆的看着前方,過了許久,突然說:“潇,我不會祝福你的,我愛她,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那麽愛她。我會搶的,真的,除非她真的一點希望都不給我。”

“潇,如果世上有什麽是我一定要和你争的,那一定是,我的愛吧。”簡之遙閉上眼睛,任憑淚水流下來。

阿Kay一直覺得,簡之遙的性子是不溫不火的,即使生氣,也不會把別人怎麽樣。可這次不同,她知道簡之遙真的很生氣,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可是另一個問題來了,她不懂,為什麽簡之遙會喜歡女人,不,應該說是愛。阿Kay發現,回國之後見簡之遙,每次她都是一副可憐的樣子,可憐的堅持着什麽,但這種可憐卻只會讓人同情,不會讓人愛吧。

和楚清棉在一起的時候,很愉快,楚清棉有種天生的親和力,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阿Kay可以暢所欲言。楚清棉很溫柔,也很體貼,會關心她。在她被各種通告弄得筋疲力盡的時候,可以躲進楚清棉的家裏暫時放松。有時候她會累得一倒下沙發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妝已經卸了,身上蓋着被子,窗外太陽已經射了進來,暖暖的。桌子上有早餐,和楚清棉留下的便簽,說去上班了,如果早餐冷了就去熱一熱。

只是楚清棉從來沒有讓阿Kay睡過她的床,即使有時候并不累,但不知道怎麽的就呆晚了,也就懶得開車回遙遠的暫住的公寓,阿Kay不是沒有抱怨沙發睡得不舒服,楚清棉會抱歉,但卻絲毫沒有和她一起睡的意願。有時候阿Kay想,兩個女人睡一張床怎麽了,能幹什麽嗎?像男女一樣?她不太懂,她只和男人交往過。

但阿Kay沒有想過要和楚清棉做什麽,她們之間總好像缺了什麽,其實她很想知道楚清棉以前是怎樣和簡之遙相處的。一定不是現在和她這樣。

還是不懂,怎麽會愛女人?愛就算了,怎麽會做出非她不可的姿态呢,就是男女之情,分分合合也是很正常的,何況這種國內尚沒有婚姻保障的情感。

看着簡之遙快要崩潰的樣子,和楚清棉似乎不動聲色的樣子,似乎這兩個人,狀态完全不一致。自己還要繼續橫亘在中間嗎?雖然因為當年的事情恨着簡之遙,阿Kay也不想看到簡之遙為此而瘋掉,不過既然楚清棉表現得那麽淡定,那還是,順其自然吧。

作者有話要說:

楚和Kay在一起很離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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