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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給他壓制蠱毒的再次蠢蠢欲動。沒料到簫古發瘋似得捂着眼亂跑,幸好自己是實體能夠拉住他,可惜慣性太強,自然需要一勾手,就這麽兩個人抱了好一會兒,都沒想到分開。
龐林溫明準備好了簡單的晌午飯,一齊來找簫古,在廚房門口就看見不太明亮的堂屋裏,簫古嬌弱美人般縮在一個若隐若現的人影懷裏。
把兩口子給吓的不輕,以為簫古被迷了,趕緊大聲叫他。龐林吼的尤其大聲賣力,簫古差點被這突然地一嗓子吓尿。連忙推開洛羽。先是想去摸衣角,發覺襯衫掖到了褲子裏,又去摳指頭,又因為在山上幾次摔跤手上有不少還帶着泥土的傷口,一摳,哦喲,疼。最後只好在完全沒回頭的情況下雙手背後假裝從堂屋後窗看天,幹巴巴的呵呵笑了兩聲,才轉身朝龐林,溫明揮揮手,表示自己好得很。
這通拙劣的掩飾顯然打發不了龐林他們,兩邊夾擊,一個勁的和簫古形容着剛才看見的情景,連溫明那種輕輕柔柔的人都雙手比劃着,可見着實驚到了,能不吓到嗎,是在自己的家哎,還是大白天哎。
龐林幹脆警惕的在屋子裏四處搜尋,他只簡單地和溫明說了一下去幹什麽的,并沒有刻意隐瞞,只是把小狐貍那段弱化,改成是被靈體附體了。此時,又見異象。他不是不擔心小狐貍那邊有人來尋仇。
尋了好一會兒,一無所獲,洛羽早就在龐林大吼的時候就走了,他找得到才怪,簫古摸着後腦勺,看着龐林四處忙乎,溫明話不多,重點說完也就不唠叨了,此時,緊緊抓着簫古的手臂,指甲都掐進肉裏了,蠻緊張。
然而,簫古想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為毛龐林他們本來看不見洛羽的會看見了呢。到底是洛羽受傷出現了問題呢,還是龐林溫明這邊有了什麽問題呢?不管哪一方,都不是個好消息。
“咦?難道真的是眼花了?”龐林一無所獲,仍舊不甘心,他可不想溫明再收到什麽暗害。上次沒能及早發現,保護好他,就已經夠糟心的了,龐林還是把整個房子及四周都看了一遍,這才死心,感覺窩囊,龐林一拳錘在牆上,懊惱。溫明慢慢走過去,小聲安撫着。
簫古說了好大一段話才把龐林說到桌子邊坐下,趁吃飯的功夫,簫古引經據典科普了一下,中心思想就是,龐林他們心情不敞亮,情緒波動太大,又加上緊張,心理學,醫學上都提到此情況出現短暫幻視是很有可能的。勸龐林別太戒備,免得把溫明連帶着也搞得太緊張,那樣的話,日子還過不過了。
不得不說,他在拍賣行待過,又自己單幹,也算是半個商人。那嘴皮子功夫不說舌燦蓮花,也算能花言巧語了。龐林兩口子聽得一愣一愣的,幸好他們兩人對這方面了解不多,不然對于簫古有些地方的強詞奪理,估計早翻了好幾個白眼了。
吃過飯,溫明把龐林叫了出去,兩人肩并肩,往村裏兩岸都是楊柳野花的小河走去,明顯是去那裏散步談心了。簫古一個人形象醜陋的趴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一睜眼,窗外已經黑洞洞的了,好像聽到了簫古起床的動靜,龐林敲敲他的門告訴他飯菜熱在鍋裏,起來吃一些,明天還要趕早。簫古大聲應了。
肚子的确餓了,簫古洗了把臉,伸着長長的懶腰,尋思,直接在廚房吃飯就好,免得還打擾到那兩個越發如膠似漆的人,剛才從房間門口過,隐約又聽到了些些讓他臉紅耳熱的聲音。還真是血氣方剛。
簫古慢慢吃,依照之前的經驗,這次恐怕要折騰更久,他才不要在結束前再走那裏經過。簡直象給肚子裏塞了個小貓,抓心撓肝的發癢。不好收,不好收啊。
月到中天,他沒發覺,自己的眼睛漸漸開始發紅。“恩?這魚怎麽變難吃了。”簫古挺納悶,剛才嚼着還挺鮮美的魚肉,再吃的時候柴柴的,好想吐出來。
沒有親眼見過自己蠱毒活躍時的變化,這次簫古有幸得見。他眼皮随意一擡,只見自己的手指甲突然變長,尖尖的,把他吓得直接扔掉了筷子。“唉呀媽呀,我也出現幻視了?”簫古驚訝的話前半句還是正常的嗓音,後半句完全成了氣管炎重度症那種嘶啞,聽着好鬧心。
被這樣的自己給震住,簫古哪還吃得下去,反正飯菜突然變得味道奇怪只讓自己想吐,也吃不下了。
感覺嗓子裏有好多小蟲子在爬來爬去一般,他好想喝到熱熱的血啊,這一想法讓他心頭一跳,這是怎麽了,怎麽了。強行和那股欲求對抗,簫古十指緊緊扣住木桌的縫隙,最後實在沒辦法,把臉浸到水裏祈求能有用。
洛羽出去,是為收集晚上給簫古度氣需要用到的一些陰質陽性材料,蠱毒每次再度萌動,都需要新階段的壓制,不是至始至終一種方式,所以當初他才說要是不用身對身方式的話,會比較麻煩就是這個意思,準備工作比較冗長。
廚房裏經歷撕心裂肺痛苦卻倔強的不肯發出一點動靜的簫古就快要到了極限,洛羽感應到了蠱毒的獨特氣息,趕忙飛速過去。
把簫古從水裏□□,他的嘴唇發紫,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脖子上都是指甲抓撓的深深血痕,十指指甲全部崩裂,鮮血淋漓,還一抖一抖的要想去摳抓什麽。
來不及了,已經毒發,洛羽不由分說,把廚房的燈關掉,門關上,在門口布了個小小的鬼打牆,以防龐林他們突然闖進來。
迅速脫掉簫古的衣服,前兩次發作的深紫色蚯蚓紋已經變成黑色,長度也變成了小蛇大小。洛羽看着痛苦不堪還在強忍,眼淚汪汪的簫古,深吸一口氣,輕輕說了句:“原諒我。”
越是這時候越要穩住,洛羽把冰涼的雙手放到簫古上身,慢慢撫摸,滑動,撩撥,條逗,一低頭,含住簫古的敏感,輕吸慢轉,冰冰涼和溫溫熱的碰撞,讓簫古渾身無意識的顫抖,雙臂不由得往洛羽腰間攀去。
見簫古已進入狀态,那痛苦與快感交織的表情很是誘人,洛羽不禁有一點被什麽撞到的感覺,沒有多想,分開簫古的腿,洛羽緩緩驅入。
越來越激烈,簫古随着洛羽的動作,躺在小木桌上的身子,前後晃動,衣服半露半遮,被月光一照,真真的如成熟的桃子,忍不住想要狠狠咬一口。
雙頰飛紅,滾熱,沁血的雙唇又被咬住,雙臂無意識的向前抓取着,雙腿就那麽失去力氣般靠在洛羽的腰上,上下搖曳,整個布滿煙火味的廚房逐漸變得□□滿園。
作者有話要說:
☆、救人
轉眼到了天微亮,照例,溫明端着熱水來喊簫古起床。
當看到頭頂上的白紗帷幔,簫古挺恍惚,溫明又叫了好幾聲,他才真的醒過來,一個魚躍翻身坐起,只覺腰椎那裏酸脹的要死,簫古臉漲得通紅捂住揉了幾下。
溫明滿臉疑惑和關切,連忙放下水盆過去,蠻着急的把手放在簫古額頭,眼睛盯着他的臉。“你沒事吧?臉這麽紅。”顯然,溫明還沒忘記昨天見到的畫面,以為簫古身體出了古怪。看了一會兒,好像沒發燒,可是簫古的臉還是很紅,而且還有了些扭曲。
不顧簫古一再表示無事,溫明囑咐簫古先躺着,扭頭就出去了。躺着,怎麽可能,再躺下去,恐怕都走不掉了。
衣服好好地放在床頭衣架上,簫古利索的換上,快速的洗了把臉。當龐林被一臉凝重的溫明牽着直往簫古房間走,迎面看到恢複如常的簫古,兩個人把他又檢查了一遍,這才算放下心來。不過之後龐林堅持要把他送到山腰,溫明在一旁不住點頭,臉上還頗嚴肅。簫古心裏無奈苦笑。
昨晚的場景,他依稀記得些,本以為醒過來應該在廚房的。想到那一幕幕激烈的溫存畫面,簫古爆紅着臉,一會兒猛扒飯,一會兒又發呆。把龐林兩口子又吓得心跟着一抽一抽的。兩個人不停對望,篤定,簫古這是中邪了,就如昨天讨論的,肯定是因為他們的事得罪了什麽。兩個人本就內疚,這麽一來又多了好多擔憂。
天剛全亮,簫古就到了山腳下,推脫了好一會兒,還是拗不過龐林,只好讓他護送。龐林這次可是比上次武裝的更厲害,神情很專注的觀察着四周,簫古看着又不好告訴他們真相,不過這心裏一直暖融融的。萍水相逢,能遇到這樣仗義的人,可謂是大幸。
簫古本想互相留下聯系方式,轉頭想想,自己還不知道去了還有沒有回,算了緣分如此,不強求。
到了離別之際,簫古腦子裏忽然跳出很多芳草萋萋之類的傷離別詩詞,心情不由翻起不舍。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向來如此。
龐林不是個黏糊的人,重重拍拍簫古的肩膀,“這個送給你,呵呵,還是昨天剛做的,有點粗糙,行走山中,做個防身。聽說桃木驅邪,希望是真的。”說着,又看了看簫古,突然轉身,簫古一直目送他走過拐彎不見了為止。
看着手裏那把小小的弩弓,簫古眼淚汪汪的,抽抽鼻子,忍住了。一切盡在不言中,簫古摸遍弩弓,雖然簡樸卻能看得出來龐林做它的時候是很用心的。尺寸大小他握在手裏竟覺得很适合。
簫古把弩弓綁到手腕上,将幾只短箭放到背包邊上的大口袋,試試,拿取挺方便的。山中天氣多變,特別是這樣入秋的時節,簫古趕緊加快腳步趕路。龐林花了近一個小時和他說明了路線和幾個注意點。簫古來前反複溫習了好幾遍。
在山中趕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專心走你的路,別太好奇,也別太貪心,看到什麽都想去碰碰,看看,那一般都會出點事。
走了一段,簫古就累了。有點窄的山路上,因為昨天的雨幹的地方不多,鞋子底粘着厚厚的一層爛泥。找了個大石頭坐下,收拾了一下,順便補充□□力。他喝了口水,轉動腦袋四處看看。
淡淡薄霧氤氲在山腰,空氣很清新,沒被開發的山景原汁原味很迷人。剛準備起身,洛羽特有的冰涼氣息貼近,簫古渾身繃緊,只覺得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
洛羽挨着簫古坐下,看着前面說:“前面拐彎那裏塌方了,需要繞一下。”簫古不知道怎麽搞的,居然在有意去注意洛羽的語氣,猛地發覺到這點,簫古扭扭身子,不自然的哦了一聲。
許是發現簫古不太正常,洛羽轉過臉看着他,“你還好吧。”口氣平靜沒什麽波瀾的樣子。簫古心底冒出一點點的失落。“沒事。”低着腦袋的簫古能夠感到洛羽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心跳又混亂起來。
“你生氣了吧。”兩個人靜默了一陣子,洛羽突然如此問,用腳尖撚着地上小石子的簫古一激靈,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半天過後,才總算能開口說話:“我沒有生氣,我為什麽生氣,哈哈。啊,要繞路是吧,那我走了。”簫古垂着腦袋掩藏自己的不自在,嚯的站起來,埋頭往前走。
洛羽也跟着站起來,默默走在他後面,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點詭異的壓抑。這就看誰更站不住陣腳,最終當然是簫古。“昨晚,昨晚,我們……”聲音小的可憐。”恩。”洛羽還是聽清楚了,明白他想說什麽,輕輕嗯了一聲。
“我的蠱毒是不是又犯了?”既然開了頭,簫古心裏的別扭就淡化了,聲音也逐漸大了點。“恩,很驚險。”洛羽還是不多話。簫古咬咬嘴,那上面還有些小口子沒完全愈合,又那麽柔嫩;突然被這麽一下子,簫古哎喲一聲,捂住嘴,猛吸氣。
簫古一叫喚,洛羽立刻做了反應,疾走過來,一把搬開他的手,看着簫古流血的嘴唇,一個冰涼涼的眼神啪的砸到簫古身上,洛羽在簫古痛苦夾雜着呆愣的表情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哦喲好高檔的感覺呢,簫古如是想,下一秒他的好奇就全部被哀嚎取代,瓶子的粉末灑在嘴上傷口的那一剎那,火燎火燎的,疼死了,簫古在洛羽冷冷的:“不要去碰,不然又要在來一次。”中,彎腰閉眼死忍,不敢喊痛,一動就疼。眼淚直打轉,拿手一個勁的往嘴上扇風,好不容易才緩解了一丢丢。
嘴上有一震動就很輕易往下掉的藥粉,簫古只能保持下嘴唇不動,含糊不清說話:“螺魚,喔,喔,我……”簫古很努力的去發出正确的音,除了口水越來越多,樣子越來越挫之外沒啥進展,幹脆一扭頭,和自己生悶氣般,不說了。
被他搞笑的樣子逗得微微笑起來的洛羽突然給了一句:“我知道你是清醒的,如果需要我負責,我可以請人給我們做證,定冥婚,我承諾,不會介意你在人世正常的婚娶生子。”你麽,這是表白麽,為毛是在他滴着口水一臉腦殘樣的情況下,什麽叫‘需要負責的話’你以為我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嗎。去你麽的冥婚,誰跟你婚啊。想得美。
簫古猛瞪眼想要表達的意思,洛羽明白了,看向遠處山脈,洛羽的頭發絲在輕風中也能飄得很有文藝範兒,簫古一直嗤之以鼻的,今天再看,卻有種移不開眼的感覺。“既然你沒有這意思,也好。不過之前答應過你不會再那樣,我,對不起!”洛羽悠悠的說完,就轉身往前走去。
喂!不要擅自做決定啊,就算拒絕也該讓我自己來,誰給你的臉皮替我回絕的,哇靠,你這态度根本一點誠意都沒有嘛。對不起你個大頭鬼,敷衍,絕對的敷衍,我好說話,看我好欺負是不?随便一個對不起就可以打發了。哼!
簫古在後面,張着嘴,滴着口水,恨恨的想。發了一陣狠,又轉回去想,那是不是表白啊,自己喜歡他嗎?他是個鬼哎,不過那張臉還不錯,恩,技術也不錯,呸!想什麽呢。簫古悄摸着扇了自己一巴掌。
山路被阻斷,簫古必須從一旁的山坡下去,趟過一條小溪,再從那邊找條不陡峭的路爬上去。看了一下需要走過的路徑,簫古咽咽口水,下面都是尖銳的山石啊,這是要狠狠勞其筋骨的節奏啊。
慢慢的連爬帶走,有驚無險的下到了山坡下,簫古這次學乖了,手上戴了兩層建築工地上常用的手套,小叮當簫古也不是蓋的。
到了小溪邊,簫古開始脫鞋子,小溪不寬,不到兩米的樣子,水很清,水下的亮滑的石頭看的清清楚楚。探了探水深,邊緣到腳踝,最深的中間也只到小腿肚。簫古笑呵呵的把鞋子用鞋帶系到一起,挂脖子上,欣然下水。
水流不急不緩,撫摸着腳上的皮膚,挺舒服的,簫古也不顧形象了,以扭曲的動作咧着嘴,不停用腳背撩水玩,小溪高度落差有些大,越往上走越彎曲,水流也越來越急,很多地方都出現了拳頭大小的漩渦。
小溪緊貼着山壁,簫古走了一段就覺得腳板被水裏的石子咯的生疼,岸上又沒有落腳的地方,只好一會兒用腳邊子蹭兩步,一會兒踮腳跳幾下,之前的雀躍早就被打磨殆盡。洛羽在一旁一直含笑看着他‘哎喲’‘啊呀’的直哼哼。
“小,蕭,小,笑。”簫古試了幾次才把音發準,臉紅到脖子根,瞪了笑容擴大了些的洛羽一眼,本來想斥他的,結果被大舌頭給毀了,簫古不服氣,撩起一汪水潑到洛羽身上,水滴只停留了很短很短半秒都不到的時間,就全部落到地上,但洛羽還是被他成功撩撥出了玩心。
兩個,互相玩起雙人潑水節,直到渾身濕透的簫古連聲大舌頭的求饒,洛羽才破天荒露出得意地笑,住了手。
簫古按着腰,直喘氣,洛羽剛住手,轉身往岸上走的瞬間,簫古邪氣一笑,捧起一大把水,猛地澆過去,然後拔腳狂奔,帶起的一連串大水花把身上又澆了個遍。洛羽自然不會放過他,故意不立刻追上,看簫古像鴨子一樣跑的那個慫樣兒覺得挺好玩。
“撲通!”簫古終于意料之中的摔倒在溪水裏,他哈哈笑着,往起爬,在被他攪動的都是水泡的水裏忽然匆匆掃到一個麻袋,鼓鼓囊囊的。
“洛羽,前面有東西。”嘴上的藥粉被水沖掉,簫古一着急,也不管傷口貌似有崩開,急忙招呼洛羽看。十幾步遠處,在溪水稍深的地方有個小麻袋,袋口子紮着,時不時還動一下。簫古連忙跑過去,那個麻袋鼓出的形狀很像個人。
麻袋很輕,簫古一下子就抱了上來,放到溪水邊緣。看洛羽沒有預警,簫古快速打開,一個蜷縮着的小女孩露了出來,嘴裏塞着一塊布,身上有輕微傷痕,胸口微微起伏,還有氣。
二話不說,簫古立馬進行人工呼吸,按壓了三十幾下見效果不大,簫古趕緊把小女孩臉朝下,扛到肩上,用力跳起在落下,沒幾下,小女孩就吐出了幾口水,咳起來。簫古心裏一喜。
小女孩一睜開眼,扁扁嘴就哭起來,簫古公主抱着她,站在溪水裏,聽着她的哭聲,心情也挺沉重。
作者有話要說:
☆、丫頭
望去大概也就五六歲的孩子,哭的肝腸寸斷,簫古抱着她,慢慢在溪水裏涉水,只要小姑娘哭的岔氣了,就輕輕的拍拍她的後背。
哭了整整半個多小時,小姑娘才抽噎着,願意張開眼好好瞧救了自己的人。簫古也正低頭看着她哭得紅紅,拖着鼻涕的臉。
小姑娘扇動了幾下大眼睛,伸出被水泡的發白皺巴巴的手在簫古臉上摸來摸去,良久,突然咧嘴一笑,甜甜的說:“哥,大哥哥,你,真好看,是,是小精靈嗎?”聲音還因為剛停止哭泣而斷斷續續,那笑容卻純真無比,簫古心底一柔,笑笑:“你看像不像?”
小姑娘猛點頭,另一只手也放到簫古臉上,這捏捏那揉揉,不一會兒就咯咯笑個不停,“大哥哥,是天使請你來救丫頭的嗎?”一對着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簫古什麽脾氣都沒有,也呵呵的笑起來,點頭。
走了一段,簫古感覺丫頭身上在發抖,趕緊舉目四顧,找了個向陽的小塊幹燥地,折了些枯枝點了一堆火,找了幾件自己的幹淨衣服,簡單裁剪縮小尺寸後,讓丫頭換上。地上扔着幾片從衣服褲子上剪下來的碎布,丫頭咬着手指,看看簫古,又盯着地上看了好久,才怯怯的問簫古:“大哥哥,丫頭可以拿走這些嗎?”簫古一愣,“你要這個做什麽?”
丫頭不好意思的拽着衣角:“我有一只小貓,這個可以讓它的窩暖和點。這幾天下雨,它很冷呢。”簫古聽了,皺起眉頭,嘴蠕動了好幾下,最後什麽也沒說,拍拍丫頭已經幹了大半的腦袋。心裏酸酸的。
“你的大名叫什麽?”簫古幫丫頭撿着碎布條,擡頭問她,丫頭一臉歡喜,甜甜的說:“丫頭就叫丫頭啊,什麽是大名?”簫古的手猛地一抖,停住。等心裏那陣子揪心過去後,簫古繼續撿着。
“那,你住在哪裏呢?我送你回去吧。”他要趕路,丫頭得趕快送回家才好。聽到簫古問家,丫頭呆了一下,搖搖頭:“我不想回去了,爸爸說,我什麽用都沒有,他才不要養我了。是個賠錢的。”如此成熟不堪入耳的話,丫頭說起來挺平靜,也挺順溜,可見沒少被說,以至于都能背下來。簫古的手握了一下。
簫古撿完了,拉起丫頭有些瘦小的手,把碎布條都裝進袋子裏,丫頭很開心的非要自己拿着。“那,丫頭有沒有哪個對你很好的親戚或者朋友?”往前慢慢走,簫古壓住心頭的氣憤,柔聲問。嘴裏唱着小調的丫頭在簫古說完的時候忽然就沉默了,緊緊拉住簫古的手也松開了,低着腦袋一言不發,很低落的樣子。
心頭一跳,簫古發慌,他說錯什麽了,戳到丫頭的痛處了,一定是,蹲下,簫古抱了抱扁嘴的丫頭,“吶,哥哥這裏有好吃的,我們一起吃,一起聊天好不好?”丫頭看了看笑眯眯的簫古,點點頭,然後眼巴巴的看着簫古打開背包扒拉。
拿出幾袋剩餘零食,遞給丫頭,她如獲至寶,只顧抱着,不肯吃,但心情明顯好多了,不住好奇的看着那些五彩斑斓的包裝袋,還時不時問問簫古那些字寫的什麽。丫頭的情緒越變越好,簫古随着得到的零碎信息越來越多,心情愈來愈沉甸甸。
丫頭的生活明顯是在虐待中度過的,不光在身體上,精神上也是。她經常兩天才吃一頓,好幾天才能見到不學好的爸爸,可是見到的時候就是她被呵斥甚至被毆打的時刻,漸漸地她也不盼望能天天看見爸爸了。自己想辦法找吃的,自己想辦法洗澡,衣服也都是好幾年前的,有的是她從別人扔掉的東西裏撿來的。
不想也不敢再問下去,簫古緊緊握住丫頭的手,沉默着往前走。本就是孤兒的自己在這方面很敏感,他簡直不敢相信天底下有這麽狠心的父親,不管不顧也就罷了,還要親手殺死自己的親生骨肉,怎樣的恨和狠才能如此啊。
終于經過山谷繞上了大路,路也變得好走得多,簫古背着昏昏欲睡的丫頭,靜靜地走在山路上,太陽的光茫變淡,臨近傍晚,簫古再累也緊緊馱着丫頭,盡量走的穩當些,不打擾到她的睡覺。
洛羽跟了上來,沒有跟簫古說話先在丫頭身上拍了拍,像在哄着她好好睡,簫古感覺背上的丫頭動了動,又安靜了。“洛羽,我現在真想把那個禽獸父親扔到水裏。”咬牙切齒的說,簫古眼裏露出惡狠狠。
沉默了一下,洛羽和簫古并肩走,并沒有就簫古剛才所說的發表意見,看着漸漸西沉的亮橙色日輪,洛羽淡定的說:“丫頭在水裏痛苦掙紮的時候丢了魂,我已經帶回來了,短時間內她的情緒不可再有大的波動。”這意思,別當着孩子的面說着殺人這種吓人的話。
簫古扭頭看着洛羽,氣憤不已的臉上滿是戾氣:“洛羽,你不知道,我特意試過那裏的水深,剛剛好沒過丫頭的鼻尖,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洛羽眼神深了幾分,點點頭。“簫古把頭轉過去,壓着後槽牙狠狠地說:“這個王八蛋,一點活路都不留啊,一擡頭可以呼吸,一落下去就窒息,丫頭那麽小,又極度營養不良,能堅持多久擡頭,麻袋又那麽小,那麽緊,空間那麽狹窄,死前的痛苦得被放大多少倍!扔在那麽荒涼的深谷裏,人跡罕至,嘴又塞着布……”簫古喉頭發幹發梗,快要說不下去。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洛羽轉頭看他,替他說了出來,簫古平靜了一下,氣呼呼的拔高音量:“還不止呢。簡直是喪心病狂。令人發指。”停了一下,簫古看看四周,對洛羽繼續發洩已然在心裏掀起狂風的怒火。
“你看看這周圍,不知道有什麽野獸出沒,說不定還沒淹死就被咬死了,無論哪種,都極度痛苦。她才五六歲啊,為何不給她一條活路,哪怕趕出去,她可以乞讨,簡直,簡直……”簫古眼睛裏有淚水打轉。
洛羽靜靜地聽他發怒,看了看丫頭有沒有被吵到,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塊手帕,輕輕地壓了壓簫古的雙眼角。“你打算一直帶着她麽?”“難道還還給那個王八蛋父親嗎。”簫古吸吸鼻子,猶自氣極。
“簫古,你的時間本就不多,就算你要照顧她也要确定自己有資本,這身體就是最基本的。”洛羽收起手帕,口氣一直古井不波,“你什麽意思?我扔掉她,告訴你,我這個人特信命,遇見就是有緣,你不例外,她也不會除外。”簫古瞪了一眼洛羽,氣沖沖的。
默默噓一口氣,洛羽淡淡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可以先把她安置在福利院,等你完成自己的事情後再一心一意的去考慮撫養小孩的事情。”簫古不知聲了,洛羽看出他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但是不接收。
“好吧,随你吧。”跟着氣哼哼沉默疾走的簫古走了一段,洛羽無奈妥協,他還真不該提醒他這些,以他容易心軟的感性性子,偏偏決定了就一條道走到黑的行事,他的善意提醒顯得真是多餘。算了,既然決定了好好守着鬼契,就跟着這個人了,他們必須一條心。
當兩條腿感覺已經不是自己的,簫古總算是走到了山腳,不遠處有一個小鎮子,在灰藍色的夜幕下,燈火輝煌的,看着蠻心中一暖。丫頭好像餓了,醒了過來。即使肚子咕咕的叫個不停,丫頭還是堅持讓邁一小步都開始打擺子的簫古坐下休息。還蹲下幫簫古捶腿,捏腳。
想來這又是伺候那個父親學會的,丫頭被拒絕會擺出一張臭臉,簫古只好随她願,只讓她按了幾下,就喊着我休息好了,走了。
丫頭挺開心自己的手藝讓簫古這麽快就褪去了勞累,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帶路,簫古在後面一手扶腰一手扶一切可以借力的靜止物,咬着牙盡力跟上丫頭。全身都疼,簫古龇牙咧嘴的,洛羽一直在一旁悄悄用氣息降低全身的酸痛。
到了鎮子裏,簫古先找了個地方吃飯,有丫頭在,簫古也沒了計算預算的心思,叫了一桌子菜,看着滿滿一桌子十幾道菜,丫頭眼睛都直了,拿着筷子也不敢動,簫古叫了好幾次她才吃。
丫頭吃的很細致,飯粒都是一粒一粒的細細咀嚼,菜只夾面前的那一盤,簫古也不說,每隔兩分鐘就把她面前的那一盤換成別的。女孩的心理往往很脆弱,他的這一尊重的舉動給丫頭小小的心靈留下了一顆溫暖的種子。
這頓飯,丫頭吃到最後都快哭了,她從來沒吃過這麽多好吃的。吃到再也吃不下,丫頭看好幾個盤子裏還有剩餘,向簫古申請能否帶回去給小貓吃,它肯定餓壞了。簫古對丫頭無限憐惜,哪有不同意,何況她的要求都那麽卑微,卑微的讓人心疼。
“大哥哥,我想小貓了,我,想回去把它帶出來,好嗎?”丫頭牽着簫古的小手指,小聲提要求,簫古點頭,他也想看看那種父親看到自己的女兒沒死會是什麽樣的表情,要是不夠刺激,洛羽也可以幫忙。讓他保持平常心他才做不到,在他以為淡定很多時候和冷漠是同義詞。
簫古問了丫頭她的家在哪個方向,大約估算了一下路程,在鎮子上租了個摩托車,載着丫頭往鎮子邊緣駛去。丫頭坐了摩托車,頭上戴着頭盔,興奮地在後面直笑。駛在清風撲面,草香繞鼻的大路上,簫古的心化成了一汪水,幻想着一個有着丫頭般可愛懂事的妹妹,體貼善良的愛人,幾個活潑機靈的孩子的家;溫暖,讓他每天恨不得長翅膀往家跑,該有多好。他也不再是個浮萍。多好。
摩托車速度快,經過一段有點颠簸的石頭路,丫頭指了指一處在高坡上的屋子,說到了。她讓簫古就在原地等她偷偷把貓抱出來,她還想拿上媽媽的照片。簫古答應了。
等了一會兒,突然亮着燈的屋子裏響起了一陣東西打破的聲音,簫古渾身一緊,跨了幾步,越過高坡,奔進去。
屋子是一目了然的那種四合院模式,一進去是院子,左手是一間低矮沒亮燈的獨立小屋子,右手邊好像是廚房。正前方是個大了一倍的屋子,應該是主屋了。站在濕漉漉的院子裏,簫古環顧仔細辨別了一下,聲音是從主屋後面傳出來的。
繞過主屋旁的小道,跑過去,簫古一見面前的場景,氣不打一處來,大吼了一聲:“畜生,放開她。”喊着就拎起牆邊的一根朽木,沖了那個豬圈一般的小破屋,對準正拿東西往丫頭身上死命砸的男人後背就是狠狠的揮下。
作者有話要說:
☆、鬼泣血
“啊嗚!”男人吃痛,捂住後脖子,大叫了一聲,猛地回頭,雙眼通紅,滿嘴的酒氣差點把簫古熏吐了。
“哪個打我?不要命了!”男人搖晃了幾下,估計眼睛總算聚焦到了簫古身上,二話不說直接沖了過去,伸開兩手就要去提溜簫古的領子。
死酒鬼,簫古才沒空多搭理他,任由他在那邊東晃西搖的亂抓,嘴裏大叫。丫頭此刻縮在角落裏,身邊堆了好多碎磚,瓦片,瓷片。簫古輕輕拉起她,上下看看。看了一圈,簫古的怒氣又達到了峰值。
丫頭的左額頭被劃開一條拇指長的血口子,還在滴血,那麽小的身體,還要流血,簫古趕緊找東西給他包紮,一旁一條手帕遞了過來。給丫頭包紮好傷口,孩子擡起頭看着簫古笑了笑,“大哥哥,麻煩你了,還是被爸爸發現了呢。好在小貓和吃的都沒被弄壞。”說着,展開緊縮的懷抱,一個小奶貓的頭露出來,朝着簫古喵的叫了一聲,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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