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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獨子,要和石頭在一起,就等着亂成一鍋粥吧,哼哼,羨慕我孤家寡人的身份了吧。”簫古心裏痛成了一塊石頭,面上卻在插科打诨,他已經夠沉重的了,不想給這對年輕人心裏留下疙瘩。
海洋“….”
簫古往後挪挪,找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哎,小狐貍,石頭說你幫了忙,瞧他那重點提出的樣兒,你的忙肯定幫的不小。”
海洋舒展開包裹在牛仔褲裏的長腿,朝簫古笑笑,“沒什麽,駱宇欠了一些債,我幫他解決了而已,讓他不至于醒了再死一次,你要是想要他,這是個切入點,我是以匿名的形式,要是你不想,就當是我幫石頭了了一樁心事,也算是給沒見過的哥嫂見面禮。”
簫古望着他,心想,你個小狐貍,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一箭三雕,讨好了石頭,賣了我人情,暗地裏也等于賣了骨玉幫人情,以後的合作還不是你說了算,死賊。真是奸商,一點利益都不想白搭。勢必要翻倍取回來是不。
“無論你在想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你錯了,我幫忙,只有一個理由,就是石頭想。”海洋摸摸耳朵,學院風格的打扮都遮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族氣息,簫古只覺得那是裝逼,切,得了便宜還賣乖,老秀恩愛,想氣死我,你好直接拐走石頭是吧,想得美,我一定活得長命百歲,氣死你。叫你拐帶我家石頭。
話說,要是瓊花阿姨知道了….想想都覺得後背直打怵。
簫古沒大礙,等來護士打了針,就出院了,灑脫的一揚脖子,揮揮手,就攔車子走了。
石頭心事重重的看他走遠,海洋過來,“想什麽呢。”
“小古哥,好可憐,他在故作輕松,我不知道我做得到底對不對。”
海洋擁住他,“你做的沒錯。”
石頭擡頭看他,還是難過,“小古哥的身體不好,本來還想用脫胎給他調理一下,可是給駱宇用了後就裂了,陳師傅說,他請人看過了,小古哥的壽命頂多還有二十五年,我…我只想他不帶遺憾,給他個念想,我忘記了,他要的不光是念想,是想那個人回來,怎麽辦,我沒做到。”
海洋嘆息,什麽時候你能為了我留一次眼淚啊,“有,總好過沒有,你的小古哥告訴我,他不怪你,說你做得對。當時那場景,你不可能不救那縷魂魄不是麽。”
石頭點頭,看來這是個不可逆事件。
“海洋,小古哥一定很難受,我得多陪陪他,你的補習,我請別人幫忙好不好?”石頭歉意的眨巴眼睛,小小聲說。
海洋嘴角抽筋,真以為我是為了補習去的麽,看來得換個方法培養感情了,一個不會産生歧義的方法。得想想。
簫古回去,把洛羽留下的東西都搬了出來,想着石頭說的,細細摩挲,洛羽在最後還想着他麽,怎麽這麽傻。
洛羽啊,你住着的那個人,名字和你相似,可是沒你好看,一點都不像你呢,他的眉毛沒你的挺直,眼睛沒你的深邃清冷,眼仁都比不上你的黑沉,頭發居然打了蠟,根本沒你的自然柔軟,穿着西裝,哪有你那次穿的颠倒衆生。
石頭的良苦用心我知道,我明白,他費盡心思找了和你名字酷似的人,叫起來,真的好像你就在呢,可是,他和你一點都不像,不是真的你,我做不到,你會不會怪我故意不理你在他身體裏的一部分。
你告訴我,讓我好好的過,我是不是也該學會放手,不再左右你的人生?
手裏的照片上,洛羽穿着白襯衫的鮮活背影,依稀就在昨天,簫古看着看着,心裏總是能轉為柔軟。
是啊,其實,你留下的足夠我度過一生,那麽,我在此處,祝福你,也要好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丢臉行徑
“我說,老大今天走的真早啊,老幫主的忌日從來沒見他走的那麽早過。”大俠把脖子縮回來,打掃地上的燒紙灰。都結束了,老大也沒回來,估計是真的走了。
“恩,老大肯定是攤事兒了。”毛毛沉思了一下說道。
“不會吧,他終于因為鑽進錢眼裏而遭恨了嗎?要不要查查。”向葵如臨大敵,緊張兮兮的說。
“哎,話說,老大和我們疏遠了好多哦,都不讓我們知道他的事兒,真心酸。”大俠沮喪的說。
“老大需要我們幫忙,自然會說,虧你跟了他這麽久,居然說得出口這種話。”毛毛斜大俠,其實他也有這種感覺。不肯承認罷了。
“也是,哎~~我得回去忙了。”“我也是。”“這個月,你賺了不少啊,我得加油了。”毛毛,大俠,向葵打打鬧鬧的離開了古玉小區的物業辦公小樓。
被念叨的簫古連忙捂住鼻子,忍住打噴嚏的沖動,奶奶的早知道就不趴在花壇邊了,都快忘了自己有輕微花粉過敏。
完了,完了,估計一會兒得變豬頭了。
可是,駱宇剛剛才笑,挺想看的。
黑羽,好樣的,對,搖尾巴,使勁搖,哄他多笑一些。我的福利就全靠你了。
今天是洛羽的忌日,難得這個駱宇穿了一身便裝,沒有纨绔子弟的浪蕩樣兒,看看,再看看,還真有點洛羽該有的清冷樣子。
簫古正在美得冒泡,搖頭晃腦的笑的賤兮兮,屁股懸空,一點一點的。
“喂,你幹啥呢,觀察你好久了,有一個月了吧,死小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踩點,美美,去,咬他。”渾如洪鐘的聲音一聲令下,簫古只來得及回個頭,一個一臉正氣精神矍铄的大爺,正嫉惡如仇的看着他,在他身前,一只龇牙咧嘴的小獵犬正朝自己死命倒騰着小短腿,飛奔而來。
“卧槽!”簫古跳起來,屁股沒來得及縮回,明顯感覺,一聲嗤啦聲後,屁股上傳來火辣辣的刮擦痛感。
“媽呀!”簫古嗖的跑出去,小獵犬緊追不舍,簫古超前狂奔,邊跑邊看,頭扭過來時,離蹲着逗黑羽的駱宇已經很近了。
簫古連忙一個漂移,畫了一個圓,從駱宇身邊擦過,往回跑。
媽呀,媽呀,丢人丢大發了,被發現了?一定被發現了。
黑羽正享受着駱宇的撫摸,聽見簫古音調轉了幾個彎的慘嚎,立馬雙眼一正,唰的沖了出去,英姿飒爽,彈跳,飛撲,把小獵犬撲了個正着。
小獵犬正一門心思,撒丫子狂追呢,被這麽一撲,直接在地上滾了出去,黑羽毫不留情,張開嘴,對準小獵犬的屁股就是一口,“嗚!嗷~~~”小獵犬悲鳴不已,觀戰的大爺一見,趕忙舉起早就準備好了的笤帚,對着黑羽就打。
簫古看到,“啊~~~”給自己打氣一般的大喊一聲,扭身賣力跑回去,一把抄起黑羽舉到肩膀上,撒足狂奔。
美好的偷窺就這麽逗比的結束了。
簫古頂着半邊腫起的臉,撅着屁股給醫生處理傷口。
“你這個,先把狂犬疫苗打了,畢竟這塊隐患更大,至于過敏,你先捱捱,兩種藥同時用怕有相沖。”
黑羽蹲在醫院大門口,威風凜凜的等着主人。
簫古一瘸一拐的出來,心情小小郁結,紋身都被啃破了,等皮長好了,還得去重新補。
為了救黑羽,扭身的時候太着急,腳踝扭了,真是要麽不倒黴,一倒黴就接二連三。
洛羽,你說我是不是特白癡,搞個偷窺都做不好,要是你在,肯定又會偷笑了,以前你就偷笑我,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肚量大,不和你計較而已。不過啊,今天看見駱宇笑了,和你真像呢,輕輕淺淺的。
“喔!”黑羽見他出來,親昵的叫了一聲,過來站在他腳邊,一派保镖的架勢。簫古聽到它的叫聲,總是黑線,像個大舌頭,別的狗都是汪汪,它就偏偏不。乍乍聽以為是打招呼的喂,還是比較高傲的那種,不過,看在是洛羽送的份上,簫古自動忽略這些。
“我說,你今天搖尾巴的那個,你一定記得吧,他照顧過你很長一段時間哦,以後要是他被別的狗咬,你也得像今天一樣,去保護他,知道了不?知道了就喂一下。”
黑羽似懂非懂的輕輕喔了一聲。
拿出墨鏡,給黑羽戴上,把它抱上車前座放好,簫古戴上墨鏡,一個甩腿,挎上摩托車,帥氣的踩油門,每每此,都有種君臨天下的爽快感。
“不是吧,又來。”踩了好幾下油門,還不啓動,簫古氣死了。
要不是覺得開着越野車來偷窺,目标太大,不方便,他才不要這輛臨時淘來的二手摩托車咧。有的時候還被當成做摩的黑車生意的。
心想着,也不錯嗨,既可以打發時間,也可以作掩護,不顯得那麽突兀,和同行聊聊天啥的,還能多知道點駱宇這個小區的信息,更更可以賺外快。何樂不為呢。
跑了幾次,摩托車就病歪歪了,真是廢材。不過,還沒到下崗的地步,簫古就先用着。他就是如此念舊。
時節漸漸到了初夏,各處都生機勃勃的樣子,骨玉幫裏的生意,簫古也不用費神,時間一多,再加有個駱宇在那抓心撓肝的,簫古在第三天腳不怎麽痛,就偷偷摸摸的又閃了人。
把毛毛他們給好奇的呀。
出于關心,進行了一次反跟蹤。
簫古帶了水,瓜子,水果,明顯是熟門熟路的樣子。這次,沒帶黑羽,他怕上次的大爺又突然出現。以防萬一嘛,偷窺的精髓在于偷,能低調到塵埃裏才好。
一到那個中檔小區,簫古就看見了漫天的迎風招搖的布告,太多了,路兩邊貼得滿滿的,簫古想不看都不行。
等一邊走一邊這張上瞄兩字那張上看兩字的,湊成了完整的信息,簫古不由哀嘆:“大爺,要不要這麽敬業啊,什麽小偷猖狂,白天蹲點,衆人注意,寫的那叫一個激情昂揚,正義滿滿,還蓋了居委會的章。這是要全民鬥争的意思麽。”
低頭,把墨鏡正正,襯衫領子豎起,簫古不由得開始左右偷瞄,無形間真跟個小偷似得。
看了一個月,風雨無阻的,駱宇的作息,他已基本把握。
早晨,會在六點半到七點之間出來,跑步半個小時,然後回家,不知道幹啥,一直到下午兩點左右,從樓上下來,坐在公園裏,開着電腦,搗鼓,直到五點多。
所以,兩點到五點這期間,就是簫古的主要活動時間。
瞧着,這個纨绔子弟把身體照顧的還不錯,給洛羽提供的住所質量還算可靠,簫古開始的擔憂慢慢消磨。
有的習慣養成會很快,如今他就把遠遠觀看駱宇當成了每日必做。
任何和洛羽相似的舉動都會被他記下,回去後回味着,能睡的很香。
找了個合适位置,簫古蹲着,駱宇如期出現,簫古趕忙拿出小型望遠鏡,這偷窺加跟蹤真是下足了本。
“今天有點憔悴呢,是沒睡好嗎?”簫古聚精會神,自言自語着。
他不知道,在他身後,一隐蔽處,上次的大爺正領着幾個有老有少的人,埋伏着。
“待會,我們三角形包抄,在警察來之前務必把他控制住,不然警察一來,他準發現,到時候就溜了,這些小偷都賊精着呢。你們都放心吧,被偷的東西準給你們要回來。”大爺成竹在胸。旁邊幾個遭小偷賊手的人紛紛點頭。
簫古正看得入神,駱宇在那邊一會兒捏眉心,一會兒扶着脖子轉頭,自己也跟着心疼,一副勞累過度的樣子,要善待身體啊。
正想着呢,只覺得視線突然跌到了地面。
“幹什麽!”驚惶下,簫古大吼一聲。
後腦勺立馬挨了一掌,大爺渾厚的嗓子咋呼呼開,“幹什麽?抓你,幹什麽,讓你偷東西,讓你賊心包天,讓你指使狗腿子咬傷我家美美,讓你張狂,看你到警察局還能喊得起來不。”
後腦勺不斷地被招呼暴栗,簫古欲哭無淚。其他人義憤填膺的扭着他,按在地上,倒是沒上來補黑腳,素質還蠻高,罵歸罵,不動手。
警察來的很快,簫古試圖争辯,聲音蓋不過大爺,乖乖,那手揮的,那話說的,和演講似得,成功把群衆的正義心煽動了起來。
“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群衆拿不出簫古的罪證,簫古自己也沒有證據證明沒幹壞事,大爺拿着他帶來的偷窺裝備,好一番說辭,警察不想擴大事态,及時把簫古塞進了車裏。
丢人啊,丢人啊,關鍵的是,在被塞進車子的一霎那,大爺不依不饒的提醒警察,“哎,哎,咋麽不拷上?我可是盯着他盯了一個月了,你們是不是不相信我。快拷上。”警察可不想失去人民群衆的信任。只好把簫古往外拖出一點,拷上。
簫古受辱般的擡頭,就要辯白,不經意掃到,駱宇站在人群後面,頓時,低下頭,希望他沒看見自己的臉。
大爺很驕傲,很得意的朝人群說起擒賊的經過,還一個勁的指着開動的警車,“瞧瞧,看他那垂頭搭腦的,可不就是認罪了麽。咱們等信兒吧。”
小九坐在簫古前面,一個勁的嗤笑,簫古斜眼瞪着他。
笑,笑,笑死你算了。
“簫古啊,我真沒看出來,你有小偷的潛質呢,啊,忘了,不是,是有跟蹤狂的潛力。”
“要贖我出去,就趕緊的。”簫古可沒心情應付他的取笑。
到了警察局,小九的朋友立刻就認出了他,不過,程序還得走的,有人報警,就得做調查,完成報告。
簫古死也不承認偷盜,警察拍出望遠鏡和變形的墨鏡,問他:“那你說,你去幹什麽的,別告訴我你是去觀光的,往小了說,你這可以算擾民,往大了說,可以當你有潛在進行威脅公共安全的危險行為傾向。可以讓你坐牢,你知道嗎。”
做了一番鬥争,簫古說出了原因,導致與警察局一直在議論他。
丢人丢到了國家機關。
小九的朋友私底下來慰問,告訴他,那大爺是出了名的正義感爆棚,所以為了堵住悠悠衆口,就交個罰款,讓他們有個交代就好,至于簫古的目的,他會下令不流傳出去。
找人來贖他,小九這個知情人當然是首選,簫古的手下可是連洛羽都不知道的,何況也不想這麽個丢臉的局面被他們知道。
從警察局出來,簫古在小九捧腹大笑中,上了他的車。
回去,簫古心情較亂,沒注意四劍客又齊聚一堂,正常的有點過頭,仿佛在掩飾什麽的賴在古玉小區的物業樓裏。
“老大啊,今天的祭奠你走的真早啊。”“是啊,有急事麽?”“幹啥去了呀?”幾個人拿腔拿調,故作鎮定的說起。
“啊,也沒什麽,恩,那個,回家一趟,拿點東西的。”簫古随意說了半真半假的謊,去偷窺前,可不就得回家拿裝備麽。
幾個人不知聲了,簫古不知道,他們跟在簫古後面,把他偷窺的行徑看得一清二楚,如今簫古這麽一說,幾個人更是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老大,這是看上那個人了,得重點關注。
作者有話要說:
☆、幸好趕上
駱宇,喘着粗氣,東張西望,雙腿灌鉛,已經是窮途末路,跑不動了。
前方是一條小公路,不知道通向哪,四周靜悄悄的。偶爾一輛車子經過,也是在頭頂上那條築在高坡上的高速。
這麽一來,身後那個女人發出的聲音即使很輕微,也算刺耳了。
“哦呵呵~~~”悠長,時高時低的陰沉笑聲,仿佛是從地底透出來。
“這麽快就跑不動了麽,那我可要動手了。”女人從黑暗中搖曳生姿的走出來,貼身勾勒出姣好身材的黑裙上,不規則的沾着點點污漬,在路燈的投射下,滑動着暗紅色的啞光。
駱宇蹲坐在地,看着這個女人,額頭因為車禍劃開的口子,時不時的流出粘膩溫熱的血,慢慢在臉上結成長條狀的血痂。
腿上擦掉一塊肉的地方也在突突跳着疼。
跑了多久?半個小時了吧。
這個女人突然出現在車子前,害得他緊急打方向盤,車子卻朝相反的路邊燈柱上沖過去,時速九十邁的沖上去,要是沒有安全氣囊,他的脖子恐怕斷了。
腦袋暈乎乎的,蹲在車頭的女人把腦袋從擋風玻璃伸進來,細長如蜥蜴舌頭的長舌在他臉上來回舔了一遍。
“啊,還是當初的味道呢。真想和你再溫存一遍,然後再殺你。你說好不好?好不好?”女人咧的誇張的嘴巴靠過去,在駱宇臉上磨蹭。
使命往後躲,女人戲谑的目光驀地一冷,接着又恢複如初,“啊,你不喜歡我這樣子是不是。你以前可是說我是個完美的尤物,讓你欲罷不能,看都不想看其他人呢。”
駱宇拼命從車子逃出來,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女人舔舔嘴唇,“要玩貓捉老鼠麽?好啊,以前你就經常和我這麽在房間裏追逐呢。跑吧,跑吧。”
那柔情蜜意的話語中藏着冷冰冰的殘酷,在駱宇耳邊不斷地忽近忽遠,他知道,女人跟着他呢,玩弄着他的恐懼和對生的渴望。他就像一個被鞭子抽打着,奔向死亡的牲畜。
慌不擇路,體力不支,終究是沒甩掉。
看着蹲坐在地的駱宇,女人婀娜多姿,搖擺着腰肢走過去,擡起他的下巴,“怎麽,許久未見,都不願意看我了?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呢,恩,我知道了,要這樣子。”
女人輕輕地跨坐在駱宇身上,一陣惡臭把駱宇熏得差點窒息,他想扭臉,發現,動不了,只好屏住呼吸。
充滿誘惑意味的将裙子從肩頭挑下,露出蒼白的肩頭和胸前的一片白,女人看着駱宇,眼神撩撥,暗送秋波,捧住他的頭,往自己的脖子上按。
“什麽時候這麽矜持了,你不是最喜歡這樣,我挑逗個夠,你就撲過來,在我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翻騰麽,恨不得把我勒扁。”
駱宇不從,掙紮着往後退。
“啪!”女人眼眸一冷,巴掌迅速的揮出去,把駱宇打的腦袋嗡嗡響。
“膩了?怎麽,再說啊,再說啊,說那些諷刺我的話啊,然後把我當破布一樣的棄掉啊,怎麽,這次不敢了?”
緊緊捏住駱宇的下巴,手指用力一甩,駱宇的嘴巴裏都是血,一顆牙齒慢慢滑出了口腔。
女人尖銳地笑起來,震得耳膜顫動,駱宇神志不清,女人的手指不停地揉搓着他的下巴,用痛讓他保持清醒。
“這次我的肚子裏沒有孩子哦,你就不用把我推到地上了。啊,那個孩子,我聽你的話沒有留,可是,你為什麽又變了呢,還是不理我呢?你不是不喜歡我抛頭露面的嗎,那為什麽我去賣笑的時候,你不來呢。直到,我被車子撞得飛了起來,就像這樣,嗚~~~”女人展開雙臂做着滑翔的動作。
“嘭!就砸在地上了,你還是沒來啊。”手掌猛地拍在地上發出悶響,女人的樣子也跟着變了,眼睛啪嗒掉出眼眶,鼻子嗦的一下扁了下去,額頭噗噗的往外冒黑色的血漿。嘴巴歪着,嘴唇耷拉着,耳朵裏滲出血絲。
咧嘴一笑,跟着這個恐怖的笑,女人的胸口啪的凹陷下去,駱宇的臉都白了。
“我要找你,我要找你,就算做鬼了,我也要帶你走。”女人聲音尖尖的,鈍鈍的,好像舌頭斷了一樣。
血肉模糊啊的十指,慢慢張開,朝駱宇的臉逼近。
駱宇成功的暈了過去。
“帶他走,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女人猛地回頭,滴着血的青白大腿從駱宇身上擡起,站起來。雙手猙獰的舉着,雙眼死氣沉沉,卻仍寒氣逼人的看着撐着腿喘氣的簫古。
“哼,他什麽時候有人願意替他出頭了。不過,我今天有空,就陪你玩玩好了。皮相不錯,要是被抓爛一定很可惜呢。”女人說話的時候,伸出長舌,舔舔嘴角,挂在眼眶邊的眼睛眯起,蔑視的笑了一下,話還沒說完,伸直手爪朝簫古撲過來。
簫古站在高坡和這條冷門小路交疊的緩沖小坡度上,見女鬼撲了過來,嘴角撇撇,等女鬼撲進,一腳蹬踹,把她送回了原地。
“區區一個準厲鬼,還瞎嘚瑟。不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麽,就出來害人,再告訴你一個道理,害人的時候務必手起刀落,抓緊時間。說不定就有愛管閑事的,比如我,出來破壞你的計劃。”
女鬼龇牙咧嘴,已經物理扭曲過得恐怖臉更加的猙獰,沒法看。吼叫着,又朝簫古撲過來。
簫古切了一聲。
“身為女人,不知道搞搞形象再出來麽?起碼還賺個印象分,我也能找個理由對你手下留情。真是堕落的一塌糊塗。”
說着滑出小劍在手掌一劃,一下子拍在咬在嘴裏的符上,雙指并攏,捏住,放在眼前。
“沒啥咒語,就送你幾個字:好自為之。”一下子拍在女鬼沖過來時,打前鋒的額頭上。
“咦?怎麽還站着,哇靠,陳師傅教我的不會又是效力一半的吧,不怕不怕,再來。”
簫古剛要轉身,就見女鬼龇牙咧嘴站在他眼前挺屍。不住的小幅度抖動,雙爪跟卡帶了一樣,撓一下子,停一下。
“啧啧,要我說,你死了也活該,明知道他是個花花腸子,還去倒貼,所謂臭味相投,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敢說你你的目的就那麽單純?在一起的時候,人家不是也出力,給了你激情和錢財麽,你瞧瞧,還眦眼,既然有了孩子,就該像個母親,為了一己私欲,說不要就不要了,接着又自甘堕落,這些不都是你自己的選擇麽,怪得了誰。我說你們這些自己沒本事當寄生蟲的,不光丢了女人的臉,還丢了鬼的臉,還有臉來報仇,你有資格麽,我要是你,死了之後,不如給家裏人拖個夢,告訴他們哪裏有黃金來得實在,生着沒幹好事,死了還淨添亂。滾遠些。”
簫古嫌棄的用小劍把女鬼往邊上一挑。
女鬼慢慢消散,最後是一個醍醐灌頂的眼神抛給了簫古的背影。
要不是陳師傅老念叨,人不要插手太多鬼的事兒,才不會僅僅是散了你的陰氣呢,封印你個十年八載的。
駝起駱宇,簫古一陣心痛,哎~~~是自己大意了,早先隐約覺得駱宇的額頭缭繞着晦氣,被狗咬,又進警局,貌似還被駱宇瞧見了,自己有意躲了幾天。
今天剛驅車去駱宇所在的小區,就發現,那輛銀灰色的車不在,等了一個多小時,駱宇也沒回來。
緊急回去,找石頭搞了個追蹤用的蠱蟲,花了兩個小時,才有了消息。
彼時,已經是夜幕降臨了,蠱蟲帶他到了還冒着煙的車子旁時,就攤着不動了。當時就慌了。
蠱蟲倦怠,只能說明有其他非人能量存在,擾亂了駱宇的氣息。
沒其他辦法,只好四處查看線索,終于在十幾米外看到了幾滴細小血痕,簫古一路跟蹤而去,血跡很少,跑了一百多米,就不确定方向了。
只好撞大運,以他對鬼的理解,挑了一條不明亮的路,跑去。
幸好,幸好,跑了不遠,就感覺到了一陣陰冷的氣息。
飛跑過去,正趕上女鬼要對駱宇下手,慶幸,慶幸,女人就是話多,要不然他就得親眼看着駱宇受害了。
洛羽救過他那麽多次,這次救了他,倍覺欣慰和激奮。
背着駱宇盡量快走,輕輕放進車裏,掏出他的手機,一邊開車去醫院,一邊給保險公司和駱宇父母分別打了電話。
到了醫院,駱宇已經有些要醒過來的跡象,簫古等他被醫生安排進了病房,在他睜眼之前,走了。
囑托過醫生,留下了錢,額頭縫針之後留下的疤痕得去了,腿上的傷口一定也會留肉芽,一并去了。
想想沒什麽遺漏的,簫古坐進車裏,捶捶酸痛的大腿,放下車座,打算就在車裏湊合一宿。
作者有話要說:
☆、自動上門
看到駱宇的父母平靜的拎着空保溫杯交接班,簫古笑笑,看來,沒有大礙,車禍沒有留下後遺症。
後面的幾天,估計是要一個人待着了。
回到古玉小區,簫古一頭就紮進公務裏。不然,太想去看看了,可是,醫院不好隐蔽,被發現就不好了。
上次的警局事件還是能讓他收斂的。
大俠捧着報紙,翹着二郎腿,眼睛不定時的瞟瞟認真閱覽文件的簫古。
“這有個新聞,真讓人感慨啊!”聲音高高的說道。
“什麽新聞?”向葵立馬接上。
“不會又是什麽愛恨情仇,癡女遇上人渣的新聞吧?”毛毛高聲附和。
“你猜對了,是說一個女的哈,喜歡上了一個有點錢的,也不管他的人品,最後啊,鬧崩了,女的拿把刀就去要說法了。”大俠保持着端坐姿态,眼睛朝簫古那邊斜着看,看的眼珠疼。
沉默了半晌,毛毛朝大家使了個眼色。
率先高聲說:“這種悲劇的根源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況是棵爛野草。”
“就是,就是,要懂得愛惜自己,不把感情浪費在渣滓身上,除了助長渣滓的嚣張氣焰,真的是沒好處。”向葵接上,深沉的說。
“我看就是一時頭昏,沒看見那人的真面目,到最後還不是自己倒黴。”大俠字字重音的說。
簫古覺得要是再不吱聲,就沒完沒了了。
擡頭,一個個掃視過去,幾個人登時擺出看天,看地的造型。
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說吧,你們知道什麽了。”
別告訴他,這一通意有所指,含沙射影的大聲疾呼,和他沒半毛錢關系。
幾個人一致将目光投向毛毛。目前只有他能在老大的怒火下全身而退。
“直說了吧,你是不是喜歡一個叫駱宇的人渣?”毛毛抱胸,居高臨下的看着簫古問。
有那麽一瞬,簫古縮了縮脖子,偷窺被發現了?草!
毛毛看着他,加了一句,“沒錯,我們知道你偷窺人家。”
簫古又加了一句卧槽。
“誰說我喜歡?你們敢跟蹤我,吃了肥膽了!”簫古試圖轉移話題,假模假式的梗着脖子叫嚣。
“好,就算我們跟蹤你,你想怎麽罰都成,現在可以回答那個問題了麽?作為我們的頂頭上司,我們有權利知道您的動态。”毛毛說話總是一針見血,不留後路,先認錯,後質問,把簫古堵得死死的。
“誰說我喜歡!”簫古的聲音再度拔高。
毛毛嗤笑,“那你倒說說,在那看了人家那麽長時間,是要幹什麽?難道研究人種分布?人口普查?你要說的出口,你就說。”
簫古嗫嚅着,頓了一會兒,把頭一昂,“我就是看看,沒打算讓他知道。”說實話就是有說服力。
幾個人從簫古的神情上讀出了他的認真。
遂,大受刺激。
大紅結束酒店的日常工作,還要接待三個垂頭搭腦的大男人。
聽他們說了來龍去脈,大紅身為女人倒是說了讓幾個男人心中一亮的說辭:“他這是要暗戀的意思啊,真是可憐。默默地在背後看着就好,感覺忒憂傷。”
“啊?這樣子麽?我還以為他不到南牆不回頭,死不承認忽悠我們呢。老大還真是個情種。高娃走了,好不容易看上一個,還是個不靠譜的。”大俠多愁善感的連連嘆氣。
向葵幽怨的看一眼大紅,“是呀,單相思不好過啊。我們得幫幫他。”
毛毛否決了這個想法,“這種事,冷暖自知,我們幫不了,只要保證老大不受無謂的傷害就成,就別添亂了,你沒看到,他知道我們跟蹤他,氣的那個樣。”
“老大,避而不談,應該是不好意思,不是不信任我們,對吧。”大俠最介意這個。
其他人給了他一個你想多了的眼神。
朝毛毛吼着,‘我只是看看’的時候,簫古就有點心猿意馬,坐不住了。
偷摸着來到醫院,跑到駱宇的病房前,像烏龜似得,一會兒慢慢探出腦袋透過病房門玻璃往裏看,一會兒故意走遠些,避開路過的人投來的目光。
第一次看見駱宇睡覺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總希望在那具身體裏能夠冒出洛羽的東西,哪怕是一個淺淺的呼吸,嘴角的浮動。
這輩子估計都要當偷窺狂了吧。的确無法忽視,洛羽并沒有完全離開的事實,即使已經是另外一個人。
“咦?你找誰?哪床的?”一個值班小護士站在簫古身後,觀察了他幾分鐘,覺着應該是來找人的,而且還擋住了進出病房的路。不得不叫住他了。
簫古條件反射,撒腿就跑,誰敢保證,這個護士不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負責到令人頭皮發麻的人呢。
最最重要的是,睡在病房最外面的駱宇動了,簫古可不想被他發現。
速度回家,簫古抱着洛羽的照片,鑽進被窩,偷偷笑起來,像個初次萌動情愫的少年,獨自咀嚼着倉促間記下的駱宇的睡顏。
都沒見過洛羽的睡覺模樣呢,應該就是那樣子的吧。東拉西扯的想着,一晃天就亮了。
簫古精神倍好,想繼續去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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