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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不敢來招惹他,高娃更是沒有露頭。
簫古帶着洛羽,去了一趟海南,一直想和另一半來海邊,簫古把能用上的浪漫點子都用上了。
沙灘上的燭光晚餐,度假屋裏的花瓣雨,浴室裏的妖嬈角色扮演,把洛羽弄得直暈。
經過這麽一個多月的緩沖,簫古也漸漸從出軌的痛苦中掙脫出來。
洛羽不顧簫古的碎碎念,變成了實體,和他在海邊呆了三天。這個時間段的海邊,有些冷,最美的是傍晚黃昏時分。
“媳婦兒啊,有錢了,咱們就住到海邊,你說怎麽樣?聽說,海鮮對男人特補,多好。”
洛羽直接無語,這個家夥滿腦子在想什麽。
“好。”洛羽如是說。
“拉鈎!”簫古擡起靠在洛羽身上的頭,眼巴巴的伸着彎曲的小拇指。
“真是孩子氣。”洛羽揉揉他的臉,淡淡的轉移了話題。
果然,簫古開始和孩子氣三個字較勁,非要洛羽收回去。
兩個人在沙灘上迎着晚風一路往度假屋跑。
簫古跑着跑着,悄悄拿出手機,對着洛羽的背影按下快門。
一張雙臂展開,發絲飛揚,手裏拎着鞋子的影像留了下來。
望着窗外的雪,瞟一眼桌子上放着那張照片的相框,簫古嘴角含笑,喊來洛羽。“媳婦兒,快來看,下雪了,俺們去打個雪仗吧。”
洛羽迎着初升太陽的金色光芒,靜靜而立,說好。
“現在時間還早,樓下沒什麽人,走吧。”簫古大手一揮,洛羽半透明的跟在後面,遷就洛羽的特殊性,簫古争分奪秒,争取不被別人看見他和見不到的洛羽互扔雪球。黑羽已經三個月大,有了威武的模子,扭着肥屁股,跟在後面。
“哈哈,你好傻!”“啊哈哈,哎?黑羽你是要挨罰吧?幫他?”寂靜的雪地上時不時想起簫古的清朗笑聲。
聖誕節,簫古帶着軟搭搭的聖誕帽,遞給洛羽一個大盒子,扭捏着說:“給你的禮物。”又掏出一袋紮了蝴蝶結的狗糧,推給黑羽,起身,期待的看着洛羽,示意他快打開看看。
一打開,先是一張照片,一只手扶着半邊屁股,尾椎骨一側有兩個字母:LY,照片下面是一束花,藍汪汪的鳶尾,花下面是一套簡潔的魚尾婚紗。
洛羽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擡頭看簫古。
簫古嘿嘿笑笑,在椅子上扭了扭,“那個是我偷偷弄的紋身…”“我的名字縮寫,也可看做愛你的縮寫,也可看成四個字的縮寫交疊。”洛羽悠悠的說。
簫古一愣,“你真聰明。”洛羽展顏一笑,“疼不疼。”簫古皺巴臉,點了點頭。“待會給我看看。”簫古紅了臉,緩緩點頭。連忙往下獻寶。
“這不,你都是我媳婦兒了,上次的婚禮還是別人操辦的,我尋思着親自給你弄一場。馬上把衣服燒給你,這束花,我一見就覺得适合你,靜靜地,既清幽又惹目。”
十分鐘後,美人魚洛羽新鮮出爐,月白色抹胸的婚紗,裙尾上依次滾着四層薄紗鑄就的荷葉邊,簡潔大方又嬌俏。
洛羽從卧室走出來,簫古就覺得又要流鼻血了,好看,漂亮,美麗,妖嬈,簫古一個勁的往上疊詞。
洛羽把長長的配套蕾絲手套往上拉拉,遮面頭紗撥了撥,穿着真不舒服,搞一套雪白西服多好。簫古喜歡,算了。
深藍色的花捧着,簫古笑的開懷,上去牽着他的手,在手背上輕輕一吻,“你真好看。”
洛羽面無表情暗自忍耐的臉,不自然的別過去,這句話比其他甜言蜜語更具殺傷力。
鬧了一陣,又是交杯酒,又是宣誓的,簫古這才允許洛羽把婚紗去了。
簫古在那邊準備晚餐,洛羽走到他後面,把一條手鏈搭在簫古手腕上,鋼鐵色的細琏身,綴着一顆小巧的黑色圓潤珠子,很有個性。
“送你的,對身體好。”洛羽在簫古頭發上親一口,柔聲說。
“幫我帶上。”簫古笑眯眯的昂脖命令,洛羽無聲淺笑,照辦。
越看越喜歡,簫古嬌嗔的瞅一眼洛羽,給了個飛吻,扭身哼着小調,洗菜去了。
日歷上來看,這一年已經過去。
一轉眼已經一月中旬,簫古偶爾去骨玉幫視察一下,高娃再也沒碰過面,他也沒勇氣問。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其他知情人也不敢多話。
又是一個平常的晚上,簫古放下筷子,剛要起身,就見洛羽遞來一個有話說的眼神。
簫古坐下,“你是不是有話說?”
看他笑眯眯,一點不設防的樣子,洛羽驚覺有了心一縮的感覺,痛覺慢慢蔓延開,臉上還是一派波瀾不驚。
“簫古,我們,分手吧。”洛羽悠悠的聲音,千斤壓頂般投擲到了房間裏。
簫古看着他,保持笑容,“你說什麽?”
“你聽到了。”洛羽雙眸迎着簫古的眼神,那裏漸漸浮現出不敢相信。
“分手?為什麽?不是愚人節啊,你逗我玩的吧,我們什麽問題都沒有,分什麽手,分什麽手,分什麽手啊!啊!”說到最後,簫古幾乎是吼出來的,嚯的起身,手一揮,桌子上的碗碟飛到了客廳四處,一陣瓷器碎裂的脆響,如同兩個人的心。
好幾片銳利的碎片濺到兩人身周,洛羽眼都不眨一下,簫古的臉上被幾個小碎片擦過,瞬間幾道細小血痕橫在了臉頰上,他置若罔聞。
洛羽想去替他擋,終究是忍住了。
“我不同意!死也不同意!”簫古在桌子上猛地一拍,扭身沖回卧室,碰的甩上門。
洛羽慢慢起身,仔細的打掃地上的殘渣。
簫古啊,本來想撐到情人節,等到過完年,也算是陪了你完整的一年,可是,我撐不住了,原諒我。
作者有話要說:
☆、他不在
簫古住到了骨玉幫的總部。
大紅,毛毛,向葵,大俠,聞訊,都趕了來。
“老大,喝茶不?要不咖啡?嘗嘗酒店新推出的咖啡?”向葵挪過來打破沉默。
其他人一看,紛紛開口。話語滔滔不絕。
大俠:“老大,我們不會因為你喜歡的不是女人而嫌棄你的,你也理理我們啊。”
簫古送他一記狠瞪。其他人立馬把他擠到後面去了。
毛毛:“高娃最近也是來去匆匆,如果需要我們代為轉達什麽,請盡管開口。”
簫古飄去幽怨的白眼。毛毛自覺退到後面。
大紅:“行了,半死不活的給誰看,我們都說了不會區別對待你,還想咋的。跪下來啊,那天也不是故意闖進去的啊,還不是聽到了大動靜,以為你有事了,我們也不知道,高娃在裏面啊。”
簫古還沒什麽舉動,向葵就把大紅掖到後面去了。
八雙眼睛眨巴眨巴盯着自己,簫古扶額,只無力的給了一個字:“滾!”
四個人馬不停蹄的滾了。
等到晌午,四個人又偷摸着回來,給他們的是一間空蕩蕩的辦公室,人去樓空。
“哎~~~老大肯定是示愛被拒絕了,你看,高娃那臉,分明是躲着老大嘛。”大俠摸着下巴發言。
毛毛瞥了他一眼,“我看是老大和高娃都一時不敢接受這件事,他們恐怕是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種傾向。”
大紅,向葵點頭贊同。
“算了,給老大自己處理吧。這種市急不來。”向葵嘆了一聲,拉着大紅走了。“我們以後還是少來,免得出雙入對的,刺激到老大。”
“美得你,誰跟你出雙入對。”大紅甩開向葵拽着袖子的手,大踏步往前走。向葵為自己嘆息一聲,拔腳追上。
一到晌午,簫古就人間蒸發的戲碼一直維持了四天。
四天之後,簫古一臉胡茬,一雙赤目的搖晃進來,直接躺到大廳地板上就睡。可把其他人吓得不輕。
簫古進了醫院,病的不輕,小九,大俠,向葵,大紅,毛毛,組成了看護主力軍,王森機動替補。
昏昏沉沉的過了兩天,簫古一直緊握的拳頭才松開,接着醒了過來。
幾個人都看着他,簫古垂着頭,只說一句:“我要回家。”
小九主動擔負起了護送任務,其他的現行回去休息,養足精神。随時聽候差遣。
一進家門,簫古就抱住了小九。
“九啊,他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真的不會回來了。”
嘶啞,壓抑的抽泣,小九跟着紅了眼眶,拍着他的後背,默默地。
“我找了陳師傅,試了很多方法,陳師傅說,我們之間的聯系斷了,找不到。他真的不要我了。”
小九聞言,默默地嘆了口氣。
猶記得,昨天,洛羽突然來找他。
當時他已經是晃晃悠悠,“我要走了。”第一句話,是含笑說的。
猶記得,他坐在沙發裏,一臉平靜的說着。
“第一天,他踹了門,朝我吼‘快說,昨天你說的是亂說的,現在收回去。’我搖頭,其實心裏很難過,特別是他強忍着眼淚,跑走的時候。”
“第二天,他開了門,笑嘻嘻的和我說‘媳婦兒,咱們不吵架了,好麽,咱們不是好好的麽,不吵架,不分手,是吧。’我還是搖頭,他當場跑到窗戶邊以死相逼。我撐了很久,才忍住沒去抱他。他哭了。跑走了。”
“第三天,他偷偷進來,抱着我,和我說‘洛羽,你不要吓我,我膽子小,你第一次見我就知道的,對不對。為什麽要趕我走,你說話啊,留我,我就不走。’我抱住他,呵,實在是撐不住了,見不得他那麽的低三下四,可是,我還是搖頭了。他咬了我一口,狠狠地瞪着我,直到眼神慌亂的溢出眼淚。”
“第四天,他把桌子掀了,指着我控訴,‘你把我吃幹抹淨,就說分手,是不是看上別人了,說吧,奸夫是誰,是不是前男友,我馬上去廢了他。’他希望我點頭說是,就有臺階了,我依然搖頭,他靜靜地看着我,點頭,說好,我成全你。其實,他要再不來,我恐怕已經待不下去了,還好,撐到了他開始接受的那一天。”
猶記得,當他問洛羽,“為什麽不早點說,明知道自己要走,還去招惹他做什麽。”
那個俊逸男子笑笑,竟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想陪着他,和他一起做他期望的事,給他緩沖期,想讓他覺得,即使我離開他,我們在一起的時,我對他是全心付出,我們之間的記憶是美好的,這樣子,他才能重新開始,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怨恨和遺憾上。”
在聽到他這麽說的時候,自己的心沒來由的一抽疼。終于明白,簫古為何會對他情有獨鐘,如此愛的深沉的人,實在難得,怪不得,簫古會自動忽略他是鬼的事實,帶着他在自己面前驕傲的宣布。
猶記得他在最後說:“我離開他不是不愛,只是愛不了了,過一陣子再告訴他我已經魂飛魄散,等他平靜的時候,我想,他會難受一陣子,你最了解他,有你陪着,他會好得快些。他有朋友,有人愛,有人擁護,我沒什麽好擔心的了。還有,這個是穆城托我給你的,收下吧,他,愛你,并沒有錯,或許方式過激了些。”
“為什麽,不親口告訴他,簫古那個性子,會很生氣的。”
直到這個時候,才看見男人眼裏有了平靜,之外的內容。“要是一開始就告訴他,他會拼了命找方法留住我,我不想看見他抱着希望最終還是面對我必須離開的結局,那時,他會鑽牛角尖,會怪自己,會自暴自棄,我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的,等我走後,他也許會找我,至少不會發瘋,就行了。”
猶記得,他離開時,目光纏綿在自己桌子擺着的照片上,那上面有簫古,好似聽到他笑了一聲,帶了些哀傷。
“要讓簫古活的好好地,開開心心的,不急,慢慢淡忘我就好,如果早知今天,當初,我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終究還是要他經歷痛苦,看他難過,我更甚。”
簫古哭完了,小九倒了杯水給他。
“九啊,他突然就走了,感覺空空的,忽然的,就像被硬生生在心口削了一塊肉。又空又疼。止都止不住。”簫古摸了一把鼻頭。盯着地板,悠悠的說。
小九不語,聽他輕訴。
“總想着和他待在一起,像所有戀人一樣,不想把他再藏在後面,見不得光,我想給他正常人也有的生活,那段時間,我們很開心,我也覺得特滿足,真的,真真的。九啊,你說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我對他還不夠百分百?所以走了。”
小九掏出根煙,看看簫古,“這樣子啊,難道是因為賭氣?太不像話了,簡直幼稚,人渣!”
“瞎說什麽呢,媳婦兒可好了。他走了,一定是有原因的。”簫古立馬瞪眼,護着。
小九笑笑:“哦?把你弄成這個死樣子,難道不是他的錯嗎?我說錯了嗎?”
簫古啪的起立,臉色一沉,沖進浴室,把水龍頭開到最大,好好洗了一把臉,刮了胡子,梳好頭發。
簫古沉默着從浴室走出來,半晌,揚起頭,對着小九凄苦一笑,“的确是有些難看。他要是在,估計也會嫌棄。”
小九看着簫古,拍拍他的肩膀。
簫古突然往起一跳,“成,不就是失戀嗎,爺又不是沒一個人過,日子又回到以前而已,怕啥。”
小九內心生疼。洛羽的心思看來起了作用,給了簫古足夠的陪伴,給他好的回憶,給他四天的緩沖,用足夠的溫暖沖淡痛苦。
時間總是不饒人,一晃,已經是大半月過去,又是一場雪,簫古卻能噙着笑,看了。
他沒有刻意去忘記,也沒有假裝去忘記,只是把這份情意埋進了心底,打包,裝好,好好安置在一角,洛羽,絕對值得他銘記,也許,這一銘記就是一生。
石頭知道了,從學校搬回來,沒有多問,簫古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特地來陪着。
拜托陳師傅找找洛羽,看他過得好不好,後來,陳師傅在幾天後,告訴了他,洛羽多數已經完全消失,陳師傅這次說的很委婉,他聽懂了,只是靜靜的聽他說完,然後,對着照片丢了幾滴眼淚,腦子裏蹦跶的都是兩人在一起的畫面,竟然也沒有心痛的死去活來。
就這麽,過了年,迎來了情人節。
簫古正在家裏搗鼓着骨玉幫的文件,石頭領着一個男孩過來,和他打了招呼,就進去房間學習了。
不一會兒,石頭出來去,說是去買果汁,門剛關上,簫古就感覺面前一蓬陰影投了下來。
“你好,我叫海洋,石頭的同學。”男孩長得高高瘦瘦,身上有和他這個年紀不符的沉穩幹練,目光犀利卻不逼迫。
簫古擡頭,“哦剛才是頭已經介紹過了。”第一印象不壞,還是願意停下手裏的工作,理會一下的。
“那是他介紹,作為他的追求者,我想,我應該向你正式介紹一下自己,他說了,戀愛必須經過你的允許,所以,你盡管考驗我。這是我的資料,希望你能仔細考慮一下。”
簫古張嘴,看着這個男孩,畢竟年紀不大,還是有青春期的沖動在,不過,那眼神倒是很堅定。
“好,我會看的。”海洋聞言,嘴巴一咧,“那麽多謝哥哥了。”簫古總覺得這個稱呼有點先斬後奏,想想,自己的年紀,他這麽稱呼也沒錯。
當晚,簫古就去查閱了一下,關于早戀,家長該如何如何。
“啊~~~最好別幹涉太多啊,怎麽辦,也不能太縱容吧,哎,總覺得自家孩子突然被拐走了。”
簫古撐着下巴,這麽想。
聽到門響,簫古擡頭,石頭死低着頭,蹭進來,臉上明顯有紅暈,簫古嚯的站起來,“石頭,你,你怎麽了?是不是被欺負了,臉這麽紅。”
“沒,沒。”說着,快步走過來,把一盒巧克力和一份海氏合作意向書遞來。“海洋說,謝謝你,小古哥,我不知道你會同意,我還沒想過這麽早接受他,不過,既然你都覺得好,我會試着相處看看的。”
簫古覺得頭頂上有什麽在滾動,那分明是天雷啊。
海洋這個家夥絕對是小狐貍,擺了他一道,居然還送上一大份甜棗,海氏可是地産界的龍頭,與他們合作,那利潤可是翻了不止一倍。海洋料定他會心動吧。哇靠,現在的孩子都這麽逆天麽。
石頭那欲拒還迎的小姑娘姿态是咋回事?“別幹涉太多,別幹涉太多~~~”簫古如此催眠自己,緩緩拿過意向書,石頭啊,你就這麽被賣了啊。我對不起你。
簫古正在哭喪着臉看意向書,石頭又挪過來,“小古哥,這是我這學期的獎學金,我留了一半做下學期的學費,這些,孝敬你的。如果你願意的話,下個月十九號是我生日,你能抽空麽?”
那必須有空啊,剛才把人家給賣了,簫古連忙雞啄米點頭。
石頭笑起來,小跑着回房間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洛羽—駱宇
仰在椅背上,閉目小憩,就着初春的溫柔陽光,很是惬意。
門被推開,毛毛進來,簫古睜眼,耷拉着眼簾,盯着他看。
“老大,我只是來給你換香。”撤下桌子上還在飄蕩着青煙的小香爐,毛毛把點了新香的香爐擺上。
“怎麽味道不一樣了?”毛毛當沒聽見,小碎步遁走。
喲呵,這絕對是要造反啊,明知道他只喜歡這個味道。
洛羽提分手後,他的煙瘾空前強大,直到某天咳嗽厲害,咳出了一點點血絲,記起洛羽不喜歡他糟蹋身體,想起每每他咳嗽時,洛羽心疼的替他熬中藥。
在陳師傅告訴他之前,恰巧,去了寺廟,學人家去問簽,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即使知道只是尋個心理安慰而已,還是去了,解簽的問他求什麽,說了尋人,結果是無解。臨走前,寺廟前院焚的香,微微辣眼,就像煙的味道。于是,每當想抽煙的時候,就點香,埋在煙霧缭繞中,慢慢平靜。
乍然被換了味道,簫古有點煩躁,剛起身。
大俠又挪了進來,拿着個抹布在那左摸摸,右摸摸。
“你們到底搞什麽鬼!”
大俠立馬飛跑出去。
大紅進來的時候,簫古知道應該到了揭曉答案的時候。
“這個香有寧神靜氣的功效,尤其對睡眠,氣不順更佳。”啥時候大紅變成了推銷員了。
“那個,所以,下面,我要說正事了,高娃,出國了。大概要一兩年才能回來。”大紅說完,盯着簫古看。
什麽花也沒看出來,大紅轉身就走,誰知道下一秒,這個家夥會不會暴走,發火。
“就這事兒?”簫古揚眉問,大紅點頭,“聽說,是去學習。你,要不要我去查查他的聯系方式?”
簫古繼續揚眉,問啥,這小子明顯是躲着嘛,不敢見他,就讓他好好靜靜。
其實,那天親了之後,高娃解他扣子的時候,就回過神了,罷了,當時兩個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對方,現在既然他選擇躲出去,說明沒有深究的意思,那就這麽着吧。
“把之前的香拿來。”簫古坐回椅子裏閉眼。大紅呼了一口氣,連忙出去了,幾個人躲在角落裏等着。
“咋樣?”異口同聲的問,“沒生氣,也沒傷心,也不要去追。我看,他們真如高娃說的,只是個意外吧。”大紅如實反映。
“這樣啊,希望老大不是強裝的。”大俠頗同情的說,“既然,老大給出了态度,我們就別瞎參和。”毛毛下總結。幾人點頭。
S市,換了市長,領導小組也跟着換了一次血,王森左右逢源,不出意外地升了職。
和清白幫祁小短腿争運營線的那個地段,王森想了辦法提前開始了重新建設,暗裏給骨玉幫的生意一路開綠燈,明裏,什麽功勞都給上司,一方面将這些暗箱操作名正言順,挂到更大的官員頭上,更加穩當,另一方面,把上司哄得好好地,仕途也在慢慢鞏固。
大俠還是當初那句話:怎麽就沒發現他小子這麽陰險呢。
這麽一來連鎖反應,很多處都在重建,改建,包括骨玉幫的總部。
本來王森想批一塊地皮給簫古,被他拒絕了,樹大招風,咱是往平頭百姓上努力的。簫古這麽一說,王森也不好說什麽。
簫古看中了一處爛尾樓,質量沒問題,只是因為糾紛擱置了而已。設計圖紙,材料都是現成的,于是拿自家資源,一個月裏就把三四棟爛尾樓完工了。
“好了,我現在宣布,這裏就是我們骨玉幫的社區,以後沒有辦公點了,既然洗白洗的不錯,咱們就開始好好過日子吧。這幾棟樓全部用來安置老弱病殘,你們也可以理解為養老院,哎,話說,這個點子不錯,改天投資一家養老院吧。”
現在,簫古一發話,大家已經形成了直接執行的條件反射。
王秦找來,老一輩對骨玉幫還是有感情的。“簫古啊,骨玉幫就這麽散了?雖然,雖然我也沒話說,但是…”
簫古擡頭打斷他,“王叔,誰說我要解散骨玉幫的?你告訴過我,當初洛羽,呃,就是我爹,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寓意鐵骨铮铮,玉碎不瓦全。多大氣,我怎麽舍得呢,我只是想改頭換面一下而已,喏,這是我剛做的牌子,用了諧音,您別見外啊。”
王秦往那塊木匾上看去,“古玉小區?挺古典的,行,你怎麽着就怎麽着吧。”
簫古連忙笑呵呵道謝,“那可不,建這個小區,餘出來的房子還可以出租,當鋪子,倉庫,簡直財源滾滾啊,請往那邊瞧,不久,咱就在那建一個娛樂中心,那邊,咱建一個衛生所,你們的一切需求都将被滿足。”
“恩,恩,好,你思慮的還蠻周全,我沒意見。”
骨玉,古羽,名字居然和幫名貼合呢。洛羽啊,我們還真是有緣。取得這個名字你也該喜歡吧,在我心中你就像一塊美玉,深埋土中依舊遮擋不住燦爛光華。骨玉幫,我已經打理好好的了,以這種方式做個紀念,你不會笑我私心太重吧。
三月二十九號。
簫古把自己打扮成鄰家哥哥的模樣,坐在布置好的家裏等石頭回來。
等來的是駕着車的海洋。
“哥哥,我來接你,石頭今天扭到了腳,我讓他先歇着。”笑的可甜了,簫古盯着海洋那張有點混血兒模樣的英俊臉蛋兒,撇撇嘴,哎呦喂,這就寵上了。老在我面前宣告做啥子,我又沒出手拆散你們,緊張啥。
上了車,海洋,打開音樂,“石頭說,你喜歡這種曲風。”細細柔柔的樂符就像清風吹拂,讓簫古仿佛置身山林,他對音樂沒感覺,開始只是覺得這種曲風能把他帶回和洛羽一起在路上互相依靠的時候,漸漸地,聽得多了,也就喜歡上了。
車子停下,簫古跟着海洋進了一間寬敞的宴會廳,超級大,歐式風格,既高貴又不張揚。
簫古在心裏吐槽:奶奶的,小兔崽子,一有高富帥,連家都看不上了是不,排場這麽大,也不怕閃到腰。
廳裏都是些生面孔,簫古極度不情願,四處找石頭。
突然,大廳裏燈光一暗,簫古吓了一跳,四周的賓客也跟着安靜下來。
“各位,請允許我為我兒子的摯友,東方石先生恭賀生辰,多謝他對我兒子的幫助。”一位風度翩翩的男人微笑致辭,話一說完,一個大蛋糕跟着被推了出來。
石頭跟在海洋後面,腼腆的吹了蠟燭,海洋在他耳邊說了什麽,石頭立刻紅了臉,簫古在後面嘴角抽筋看着。
小狐貍這絕對是在告訴他:瞧,我們都見了家長了,而且我家人很喜歡他。往後和海氏合作可得長心,小的就這麽陰險了。我可憐的石頭啊。你進了狼窩了。
簫古在想着,石頭端了一塊蛋糕跑過來,“小古哥,給你吃蛋糕。”簫古接過,石頭就跑回海洋身邊,兩人可疑的悄悄走了,簫古恨得牙癢癢,小狐貍,你要是敢把我家石頭吃了,我就剁了你。
噗!噗!噗!望着兩人賊兮兮消失的方向,□□蛋糕,洩憤。
“咦?”叉子碰到了硬東西,簫古好奇的扒開看。
一張紙條。
“小古哥,謝謝你對我的照顧,你這段日子總是在夜深人靜時,坐在窗前沉默看月亮,我知道你還想着那個鬼,當初是我打傷了他,讓他元氣受損,我有罪。
好在,我有機會彌補。
我留住了他的一分魂魄,轉了身,如果你想要認識他,名字就在後面。“
簫古看着自己的手不住顫抖,不住顫抖,幾乎是餓虎撲食的翻到了背面。
“駱宇!”
深吸一口氣,簫古把眼淚逼回去。
這一定是天意,連名字都差不多。
他在哪裏?我的洛羽在哪裏?
三個月十七天零九個小時,終于能再見麽。
名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小古哥,他就在會場。”
抖個不停,簫古暗自咬住手指,花了好久,才把心情平複下來。
眼睛在偌大的空間裏搜尋。
在哪裏?在哪裏?
一雙眼睛在主人轉身時恰好和他對上,簫古即将轉開的雙眸立馬彈回來。
“駱宇!”低低的叫一聲,生怕把那個人吓跑一般,小心翼翼。
隔了三四個人的人,歪頭一笑,眼裏盡是客套,好奇。
“海洋,他真的暈了!”“沒事,醫院就在旁邊,不用擔心。”石頭看看海洋,“謝謝你,還能想到在醫院旁邊辦酒會。”
“是不是很難的。”“呃~~是。”“那麽,只是謝謝就夠了麽?”“你想要什麽?”石頭扭頭看他,小聲嘀咕,“我的錢可不多。”
“沒事,這樣就好。”吧唧,臉頰被親了一口的聲音。
小古哥還暈在餐桌上呢,我們在這調情是不是不太好。
石頭這麽想,淡定的回頭,把臉上的口水抹掉。
作者有話要說:
☆、放手
醫院裏,鼻子上戳着氧氣管的簫古,眼波流轉,拉着石頭的手,死死地拉着。
“石頭啊,昨晚,是不是他送我來的?是不是?”
海洋走過來,不動聲色的扒開簫古的爪子,塞進一瓣切好的蘋果。
簫古扔掉,一把在抓住,順道給了海洋一個狠瞪,“幹啥子,沒見着我這着急呢嘛,抓個手怎麽了,怎麽了,我就抓了怎麽着,怎麽着吧。瞧你那小氣樣兒,我家石頭還不是你的呢。”
石頭低頭,腼腆的把手往簫古手心裏塞塞,海洋在一旁,嘴角抽筋,尋思着,得趕緊把這個情緒不穩定的哥哥推銷出去,否則,石頭永遠不會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小古哥,你別急,聽我說。”石頭往前湊湊,海洋非要插一腳,坐到兩人中間地帶的床邊。
“起開,壓着我腿了,石頭,你說,你說。”簫古飛給海洋一個白眼,一聲厲喝,轉眼笑嘻嘻的狗腿的對石頭細聲柔語。
石頭抱歉的看看海洋,“小古哥,其實,這件事也有海洋的幫忙,昨晚的事兒也是他一手操辦的,他還說,你說不定會激動到暈厥,特意選了在醫院旁邊的酒店,不過,他猜對了,你,突然就暈了,把駱宇吓了一跳,他在旁邊看了你一會兒呢,然後就走了。”
簫古握着石頭的手,陷入石化狀态,心裏瞬間起臺風:駱宇竟然扔下他,竟然扔下他,竟然….
“小古哥,你別難過,我正想和你說,其實,他只剩下了一分魂魄,換句話說,他和那個駱宇共用身體,我也不确定他的魂魄是不是主導,小古哥,對不起,我只有這麽大能力。”
石頭愧疚的低下頭,簫古沉默。
所以說,只是個有洛羽一部分的人麽,就好像器官移植那樣。
“他,在新身體裏過得還好嗎?”簫古聲音轉澀。
石頭心疼的看看他,又看看海洋,不知道該怎麽說。
“說吧,這點事兒,我扛得住。”
海洋扶起石頭,“幫哥哥買一杯熱飲來吧。”石頭點點頭,吸了一下鼻子,挪了出去。
“說起來,我到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你會喜歡一個鬼,石頭說過,他發現的時候,那縷魂魄正試圖往你的方向爬動,想必也是不放心你吧,那時候,你正躺在醫院。駱宇本是個纨绔子弟,到處揮霍,投資失敗,接近破産,又被女朋友侮辱了一通,就去學人家跳樓,呵,沒死成,石頭和我在一次聚會上看到他,石頭就留意了下,後來,直接找到了醫院裏,偷偷把魂魄放進了身體裏,補上了駱宇魂魄離體太久後的殘缺部分,躺了一個月,魂魄融合的還算順利,駱宇也從植物人狀态醒了,石頭一直糾結要不要告訴你,告訴你又怕事實讓你失望,不告訴你,又看不得你思念他的樣子,當初也是不忍心看那縷魂魄就此消散。你不要怪石頭,給了你希望,又打破這個希望。好嗎?”
海洋神情懇切,簫古勉強笑笑,“胡說,我家石頭那麽好,我怎麽會怪他,瞧你擔心的那樣兒。”
“說了喜歡,就要負責,我不擔心他擔心誰。”海洋信誓旦旦的。
“屁的,你家裏人會同意?就你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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