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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致遠神色自若的點點頭，手擱在剩下的小說上，“還有幾本，陳助理，你再找找其他的。”

陳助理嘴角抽搐，“張先生，您既然看了小說，是不是得約沈少爺實踐一下。”

張致遠竟然連連認可，“是不能局限于書本，本來打算一次性學習完，再約煥煥出來。”張致遠頓了頓，從抽屜裏拿出張A4紙遞給了陳助理。

陳助理不知道他老板在想什麽，一頭霧水的接過，來不及看先好奇的問道，“張先生是要做什麽？”

拍了拍手邊的“包養手冊”，張致遠老神在在的說道，“我看了好幾本小說，發現有個共同的特點，包養都得有包養合同，我所以我草拟了一份包養合同。”

張先生的字跡遒勁有力，整體行雲流水，若不是寫着包養合同幾個字，實在賞心悅目。陳助理只覺得手上的A4紙重千金，他老板包養小情人，用得着這麽盡心盡力嗎？

見陳助理捏着合同不說話，張致遠問道，“陳助理，是哪有問題嗎？可以跟我提提意見。”

陳助理回過神，沒問題，太沒問題了，若非要挑毛病，他覺得他老板虧了，委婉的說道，“張先生，這零花錢是不是給太多了，還有這買房的事，才認識沈少爺沒多久，慢慢來吧。”

張致遠大驚，這還是他打了折扣的給沈煥定的零花錢，要是按照小說來，給得更多。雙手交叉放在桌前，張致遠眼眸一掃陳助理，心道，陳助理也不靠譜，他又沒包養過人，給不了什麽有價值的建議。

“小孩嘛，要富養。”張致遠難得獨斷獨行。

陳助理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得，敢情不是包養小情人，是養了個兒子，這點錢在張致遠眼裏也算不得什麽，陳助理不好再勸。

看了眼時間，明天正好是周末，張致遠一琢磨，打算約小情人出來簽合約，順便陪他看看房。

沈煥哪知道他金主爸爸在合計什麽，只是生怕又遇上之前的狀況，兩人獨處除了關心他學習，就沒什麽可聊的，萬一張致遠對他失去了興趣，這不是他業務能力不夠強嗎？

比張致遠好一點的是，沈煥打開了知乎，“提問，被包養應該如何讨好金主。”

回複的還挺快，沈煥大致浏覽了一遍，沒什麽可行的具體方案。

不過是要求小情人乖巧聽話，善解人意，出得了廳堂，上得了床，金主帶出去不能丢他的臉，穿着得體，少哭窮，主動一點，沒人喜歡捂不熱的屍體，但要懂得欲拒還迎，又不能真的把金主爸爸推走，少耍心機，大老板很多都喜歡軟綿綿的小白兔。

沈煥捏着手機喃喃道，“還真是個技術活，光睡覺還不行。”

正當沈煥看着手機發呆，手機頻幕上跳動着八位數的座機號，這年頭還用座機聯系人的，除了客服，也就只有張致遠了。

哪敢讓張致遠久等，沈煥急忙按下接聽鍵，“幹爹。”

透過電話，這聲幹爹叫的又甜又膩，張致遠莫名覺得舒心，暗暗覺得這個稱呼也挺好的，“煥煥，明天有安排嗎？”

金主主動聯系，哪怕他有安排都變得沒安排，“沒有，等着幹爹安排我了。”

張致遠越聽沈煥叫他幹爹，這心裏越是高興，“那明天中午幹爹來接你。”

“嗯嗯。”

第二天沈煥起了個大早，對着他衣櫃裏的衣服挑三揀四的，拎出一套勉強配得上張致遠的休閑裝，才噔噔噔地下樓。

一進到車裏，沈煥主動貼到張致遠身邊，抱住了他的胳膊，“幹爹，今天要帶我去哪啊？”

仰着頭，一雙大眼睛對着張致遠忽閃忽閃的，張致遠挺受用的，摸了摸沈煥的頭，“等下去了你就知道了。”

包養手冊第一條，送小情人禮物要保持神秘。

沈煥也沒也沒追問，前面的陳助理轉過頭，遞上了一份文件夾，“沈少爺，您看看。”

沈煥歪着頭看着張致遠，張致遠擡了擡下巴，“看看。”這才接過陳助理手中的文件。

文件一打開，一份手寫的包養合同大刺刺的呈現在沈煥眼前，沈煥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扯了扯嘴角，勉強管理住他的面部表情，“幹爹…這是什麽啊？”

張致遠從西裝口袋裏摸出支鋼筆遞給了沈煥，好心解釋道，“你看看，哪不滿意的，能再改。”

沈煥硬着頭皮往下看，合同上明确寫明了兩人是包養關系，張致遠每月為沈煥提供定額包養費，包養期間，不定期贈送沈煥禮物，希望能做到一周見一次面，直到包養結束，不收回任何送出去的財物，若是結束包養關系，後續另當別論。

這份包養合同只提了給沈煥多少的包養費，甚至沒提對沈煥的要求，對于沈煥來說還是挺賺的，只是最後那句另當別論他沒有看懂。

他沒有細問另當別論是什麽意思，可能是被手寫的包養合同吓唬住了，上邊已經簽好了張致遠的名字和他的私章。

合同捧在手心，沈煥竟然有種領旨的錯覺，只要一簽，他馬上就能當上太子，繼承皇位。沈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張致遠，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張致遠以為他對合同不滿，關切的問道，“是哪有不妥嗎？”

沈煥哪敢說有什麽不妥，搖頭，“沒有。”

整得還挺正規，一式兩份，張致遠自己還留了份。

名字一簽，包養合同這事兒算是揭過去了，沈煥心底沒什麽底，七上八下的，有點琢磨不透他的金主爸爸。

合同一收好，陳助理便叫司機開車了。沈煥有些走神，直到停車才反應過來，他們在一片小洋樓的住宅區。

張致遠示意他下車，兩人剛從車上下來，等候多時的銷售經理迎了上來，“張總，這位是沈少爺吧。”

沈煥霧頭霧腦地挽着張致遠的胳膊，愣愣的點頭，見銷售經理攤開手中的資料，“張總，您看看這幾套房。”

張致遠動了動手臂，見走神的人這才醒神，轉而說道，“看看，你喜歡哪套？”

沈煥一驚，瞳孔都縮緊了，張了張嘴邊，那句放肆的話他都不敢問出口，旁邊銷售經理很有眼色，一副谄媚樣，對着沈煥格外熱情，“原來是給沈少爺買的啊。”

撲通撲通。沈煥心裏在狂跳。

“嗯。”張致遠的回答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