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未知 她是阿朝唯一懼怕的軟肋
從京市到煙嶺, 再從煙嶺轉火車到蒼峋山所處的林措市,随歌大概坐車坐了足足有八個小時。
綠皮火車上播放着聽不懂語言的歌曲,調子歡快, 酣暢着要去的地方是個無比魅力的地方。
那一路上, 随歌被氣氛帶的似乎忘記了一切, 透過窗外掠過的景色像是暢往的夢境, 撥開一層一層隐秘的角落,激動地抵達所及之處。
下火車的時候已經是臨近晚上的九點,不比京市華燈初上的霓虹亮色,林措市的天色自然光亮得猶如還是白天。
想象中的高原反應并沒有過于激烈, 随歌下了車後只覺得有些微喘, 不嚴重,就連提前準備的紅景天含片樂得沒能派上用場。
林措市的白晝下, 天空格外清透, 入眼見的多是頭戴着特殊圖案花布的當地人, 皮膚曬得黝黑油亮,五官卻仍不難看出來深美的輪廓。
逢上過往的游客,熱情地持着一口地地道道的方言,等想起來要使用普通話,着急不熟練的模樣顯得愈發淳樸。
随歌提着行李箱,站在這片明明陌生的土地上, 不知為何竟生出了熟悉的感覺。
萌生出選擇來這個地方是臨時起意, 可卻又是心之所往,随歌堅定地認為自己是一定要來看看, 走走阿朝踏足的域下,去感受蒼峋山所帶來的魅力。
身邊突然停下來了一輛出租車,随歌聽見有人朝着自己喊道:“要乘車嗎?美麗的姑娘。”
那話語說得很不流利, 不用仔細聽便能察覺到當地的味道,只是說話人熱情地口吻到底是讓人覺得真誠。
随歌回神笑着點了點頭。
那司機瞧着很和善,見勢連忙下車幫着随歌把行李放到了後面,順便又打開了車門邀請随歌坐上去。
司機大叔撓着頭憨厚地介紹自己叫納布,濃眉皺在一起生怕随歌擔憂地解釋:“我不是騙子,你放心。”
興許是看出随歌是外地人,也因此會在說第一句的時候用上不順溜的普通話喊着美麗的姑娘,百般解釋讓她能放下擔心。
随歌并未有過一下子把人定位成騙子的念頭,或許是因為理所當然地偏愛,覺得這種地方的人都該是淳樸善良,也不願意去過多地揣測那麽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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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應了應,在司機繼續問出來她要去哪的時候,她當下便回道:“我要去蒼峋山。”
司機聽完臉色沒任何的變化,倒像是見慣了這樣,聲音醇厚地笑着道:“那裏的景色很美麗,我拉過很多要去那裏的外地游客。”
随歌眼波微動,蒼峋山的景色的确足夠有魅力,幾年米的高海拔,寒冷顫人,卻照舊吸引着不少人奔赴前往。
司機很喜歡談起那裏的事情,給随歌介紹着蒼峋山過往口口相傳的傳說,帶着無比神秘的色彩。
至于是不是真的那似乎不重要,人們既然願意去相信就不會再去糾結那樣的神秘是不是虛的,保留在心底的神往永遠值得奔馳。
一路上,從崎岖到平坦,在之後再次崎岖,途徑頂着日照的護路人,遙望牧野上成群的牧羊群,随歌遠在車窗外的眼神充斥着怡然。
伴随着路程越來越近,海拔漸漸攀升,路上的城市也愈來愈少,随歌遲鈍的高反好像也緩慢地來了,身上不适地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頭暈又帶着沉重的感覺,眼前缥缈虛浮,甚至于直泛惡心。
司機透過後視鏡察覺到什麽,當下擔憂地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随歌抵着腦子裏的混沌,虛聲道:“是有點,可能是因為高反。”
司機忙遞過來了車上備着的小型氧氣瓶,讓随歌用上,嘴裏解釋道:“新的,你先用着看能不能好受點。”
随歌接過氧氣瓶,在下火車的那一會兒她見了不少周圍推銷着賣氧氣瓶的人,只是那時候她也沒太大的反應,便下意識地以為沒事也沒買。
只是現在堪堪地吸了幾口氧氣,那陣難受的感覺消散了不少,像是救了她一命般奇跡。
等徹底緩過那陣子勁兒後,随歌拿着手裏的氧氣瓶有些不知道是該還回去還是說直接買下來。
司機似乎是看出了什麽,解圍地擺了擺手:“你用着就行了,沒事,我這車上常拉外地人,習慣地備着了。”
這話是讓随歌少些負擔,在高原這種地方,氧氣瓶有時候就是救命一樣的存在,能這麽慷慨地在半路讓出來,随歌心裏頓時覺得一股暖流,暗想着到了地方,若是見到有賣的再還一瓶。
從林措市到蒼峋山花了将近六個小時的車程,随歌從未有過頻繁奔波的經歷卻在這一天一夜內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司機把随歌送到了最近的原宿,匆匆接下車費後離開,随歌計劃着要買瓶氧氣瓶的時間也沒留夠,餘後只能看見洗車離開卷起的揚塵。
半暗半亮的間隙中,随歌似乎一點沒有奔波過後的困累,心裏充斥着說不清的情緒,或許是激動又或許是迫切。
她從原宿裏出來,沿着記憶裏下意識認為的阿朝走過的路跡,遠處蒼峋山的峰尖在周遭各山峰的雄偉中顯得挺拔直立,埋沒在暮色之中的餘蘊透着別樣的朦胧,吸引着人前去一探究竟。
随歌自然不會選擇在這樣的時間段真的去攀上那座高峰,遠離原宿的喧嚣,在一切寂靜中走上人少的地方,盯着蒼峋山的朦影出神。
随歌想,覃朝是不是也會在這樣的時刻坐在隐匿的角落裏去眺望遠處神秘的蒼峋山,那時候的他會想些什麽?
是聽見不遠處的殷切呼喚,還是在那休憩的片刻中擔憂起前路。
覃朝自來不是畏懼的人,随歌一直都知道,只是在明知前有未知的渺茫中,她的存在似乎成了阿朝唯一懼怕的軟肋。
山間的晚風夾雜着寒冷,海拔高處的地方空氣稀薄,随歌坐在那處像是沒能感受到一樣,飄亂的發絲被風吹得亂了章法,胡亂地在空中揚動。
羸弱的聲音飄虛地吹進随歌的耳朵裏,她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幻聽了,随後又在一聲一聲耐心的聲音中茫然地轉過了頭。
站在身後的婦人帶着棕灰色的毛線帽子,穿着臃腫的棉襖,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外面的一層薄皮有些破裂,下面圍着墨綠色布色的圍裙。
因為年老的原因,深弓着腰脊,幽壑的皺紋爬滿了眼角和額頭。
老人渾濁的眼神閃爍着光亮,手裏捧着一碗當地的甜茶高高地遞給随歌,嘴裏說着當地的話,随歌聽不太懂。
面前的瓷碗冒着絲絲的熱氣,捧着的那只手有些微微顫抖,随歌即使聽不懂話裏的意思,卻從那雙一眼望到底的眸子裏讀懂了盡數的意思。
她伸手接了下來,對着老人笑了笑。
老人推着手示意讓她嘗嘗,随歌難以拒絕這樣的好意,雙手拿着碗喝了一大口。
暖意瞬間襲滿了全身,連帶着甜膩也覺得暖人的緊。
老人看着随歌喝了下去,毫不吝啬地展開了更大的笑意,似乎是很高興她能喜歡。
随歌聽不懂語言,動作間順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峰腳下那處微微發亮的小屋子,昏黃的燈光不仔細看倒真的容易讓人忽略。
手裏的甜茶喝完,老人粗糙的雙手牽着随歌,熱情地拉着她要去家裏做客。
随歌在這個時候理應是拒絕的,可對上那樣的視線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冥冥之中又覺得那處小屋子似乎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便順從地攙扶着老人的胳膊走了過去。
泥土和石頭堆砌而成的老房子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有些惡劣,房子的門格外低,低得随歌要彎着腰才能走進去,一間小房子床鋪被褥和生活上能用的簡陋的東西都在裏面擺放着。
昏黃地發出亮光的燈泡扯着線挂在泥坯牆上,随歌這才發現屋裏面床上還坐着另外一位老人,大概率會是這間屋子的男主人,看起來沒有婦人那般硬朗,半靠在黑色木質櫃子上,看見婦人進來,半阖的眸子艱難地睜了開來。
婦人又倒了一碗甜茶遞給随歌,蒼老的嗓音掩蓋不住地對她介紹着身邊的人。
為什麽随歌會篤定那是在對着她介紹,只是因為婦人看向床邊人時眼神裏閃爍的細碎的光和明揚的語調足夠展現出一切。
那樣的眼神随歌并不陌生,充斥着眼前人身影的那是訴說不盡愛意的模樣。
婦人攙着床邊的人讓他側躺在了平坦的床上,拿起了撓癢的細梳給床上的人撓着背部,嘴裏緩聲地說些話。
床上的人聲音雖然嚅弱,卻句句耐性子自然地回應,兩人之間的默契自然熟稔。
随歌一時間直泛動容,心裏冒出來的情緒不避諱地席卷全身。
破舊的床頭上挂着張清晰的照片,随歌看見那是張兩人的合照,輪廓間也認出來了那是兩位老人年輕時的模樣。
蒼原的曠日上,年輕的一對兒肩并肩地碰在一起,對着鏡頭流露暢快的笑。
屋子裏沒有了窸窣的聲音,随歌視線看向了床邊。
床上的人似乎是扛不住睡意沉沉地睡着了,呼吸聲有些粗重,婦人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扯着被褥替他掖得嚴嚴實實。
跨越幾十年間的愛意直至今日,蒼峋山腳峰下的兩位久經相伴,随歌遇到了這段旅途中的無盡美好,是有幸,亦是懷着不可言說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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