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桃蘇……”
楊其道微微喘着氣。
手速加快，眼神迷離地靠在樹幹上幻想着那人潔白的身體。
唇齒間在無意識下喊出對方的名字時宣洩了出來……
他身子劇烈地一抖，就感受到手中的粘液。
但随之而來的罪惡感襲上心頭，一只手捂上眼睛。
開始懊悔自己方才的舉止，妄他在江湖中被稱之為俠，怎會有如此邪念？
沒有再去看湖中的那人，極速跳下樹來，蹲在湖的另一邊洗去手裏的穢物。
然而前面突然“嘩啦啦”一聲，桃蘇就從水中竄出，驚得他跌坐在地上，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你剛才喊我？”桃蘇微傾腦袋，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人。
湖水正好到他細腰處，裸露的上身滑落下來晶瑩透亮的水珠，濕潤烏黑的長發滴着水。
雖變回了普通的容貌，但那對比湖水還清澈的眼眸裏沒有一絲絲雜質使任何人看了都會悸動不已。
楊其道喉結上下滾動着，瞬間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腹湧去，那剛剛疲軟下來的那物好像又有了起來的跡象……
“你怎麽了？”看到對方的表情似乎隐忍着什麽，桃蘇便慢慢地走上前去。
楊其道微張着嘴，看着對方毫無掩飾地袒露在自己面前……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尴尬……
他忙低下頭，心中告誡自己乃正人君子，可又控制不住眼眸往上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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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又白又纖長的腿，頓時血氣直沖到臉上不敢再看下去。
也避免做自己出什麽事來，迅速跳起來脫下外袍為對方披上，就把視線移到別處，“夜裏寒冷，不要受涼了。”
“妖是不會生人的病的。”桃蘇裹着他的袍子，卻沒有排斥，還能感受到上面的熱度。
楊其道本以為對方掩住了身體，自己便沒有非分之想。
但看過去時，才發現大錯特錯……
桃蘇的身子比他纖細許多，那寬蕩蕩的外袍裹在身上，露出雪白的小腿更加引人想入非非，何況知道裏面未着一縷……
一股熱流就從鼻子裏流了出來……
“你怎麽流鼻血了。”桃蘇有些驚訝，正要上前去。
“我沒事……”楊其道退後着。
怕被他發現自己的反應，推着手窘迫地大喊道，“你真的不要過來了，我沒有事！”
“可是你流血了，不會死麽？”在桃蘇的認知裏，人很脆弱，如果流血流了太多就會死掉。
楊其道仰着頭，讓鼻血逆回去。
倘若現在的自己被師父老人家看到，只怕會笑話死了……
還被桃蘇看到自己這種樣子，真恨不得找條縫鑽進來……
只是不曾想。
在這人面前，自己原來也會有那麽龌龊的心思。
“你……”等楊其道止住了鼻血想了想，心情複雜地道，“你以後沐浴的時候切莫在外人面前脫掉衣物。”
桃蘇擰起眉頭，“為何？”
“因為很危險！”楊其道下意識地奔過去，兩手按到對方的肩膀上，眼神堅決地道，“總之，你以後都不許那麽做！”
“呃……嗯。”桃蘇對他的話懵懵懂懂的，不過既然他這麽說，他便也不會再這麽做。
楊其道得到滿意的回答甚是欣慰。
可回神過來對方離得那麽近，只要自己俯下身就能親吻他柔軟的唇瓣……
“雞腿……好吃……”一個煞風景的聲音飄來。
楊其道驀然驚醒，是不遠處的睡夢中的楊桃之咂咂嘴說着夢話
他有些心虛地放開桃蘇，轉開話題道，“那個……你困麽？”
“不困。”桃蘇搖了搖頭。
“那不如我們聊聊天吧。”楊其道為了讓氣氛放松下來，再次坐到了地上，拍拍身旁，“你也坐吧。”
桃蘇便坐了下來。
對在意的人坐在旁邊，楊其道感覺自己就像情窦初開的少年一般，心情上既緊張又愉悅。
他摸了摸鼻梁道，偷偷看着對方的側顏，“你有沒有喜歡做的事和東西？”
桃蘇認真地道，“吸收日光，喝水。”
這果然是一棵樹的喜好……
這種人與妖的交流上有些差異，讓楊其道頓感新奇，也跟着道，“我喜歡游覽山水，行自己的正道……正因為如此，十八歲那年我遇見了你，八年後也能與你再次相遇……好在對我來說，還不太晚……”
“你們人不能活許久。”這數十年對桃蘇來說，這不過是轉眼之間。
“是啊。”楊其道微微一笑，“那你是妖，是不是活了很久了？”
桃蘇眨了眨眼睛，“九百九十九歲。”
“啊？”楊其道一怔，想不到對方會這麽道出來，發出大笑，“哈哈哈哈。”
桃蘇呆呆地看着他，難道自己說了很好笑的話麽？
“能與你相識真是一件好事。”楊其道輕呼了一口氣。
每次自己性命堪憂的時候，他都被他所救，這或許就是上天的安排。
他欠了他一條命，要用情來還。
桃蘇眼裏露出不解，還沒有辦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楊其道側目望着他，雖然對方是活了将近千年的妖，卻不知人間險惡，還為了他而入了這塵世。
想到此，整顆心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當桃蘇看到他頭發上沾了一片樹葉，擡起手拿了下來，然後對之淺淺一笑。
楊其道的眼裏一暗。
傾身上前，低低地道，“你這幅模樣，讓我滿腦子都充斥不懷好意的念頭了。”
“？”桃蘇越發地迷糊了。
“爹，爹爹。”
偏偏再次煞風景的楊小桃子，小身子搖搖晃晃地走到他們中間，便一屁股坐在他爹的身上。
“你怎麽醒了？”楊其道剛開口問，才發現他根本沒有睜開眼睛，便有些忍俊不禁捏了捏他的小胖臉。
“冷，爹暖。”楊桃之嘀咕一聲，縮進到他爹暖和和的懷裏蹭了蹭，就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入睡。
楊其道“……”
桃蘇見楊桃子睡得很是香甜，學着将頭靠到旁邊那人的肩膀上，一言不發地慢慢閉上眸子睡去。
楊其道的身體咻然一僵，挺直着身板一動也不敢動。
眸底卻漸漸溫柔，眼前的湖水中倒影出滿天的繁星。
他覺得現在這種感覺恰恰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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