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
不知這差事可有酬勞呢?
齊譽将茶杯裏的茶葉以杯蓋撥了撥,輕抿了口,這才不急不緩地說道:“隔壁房間,既不能讓它空着,也不能讓不知道我們身份的人住。”
南屏立刻明白了,他們一路上自然還在防着刺客,這兩間房也是「狡兔三窟」之舉。自己那間房可不就是他們的另一個窟?
南屏萬萬沒想到只是一面之緣,自己就惹上了這麽大麻煩,只好回道:“是,草民義不容辭。”
齊譽見她竟然這麽快答應了,挑眉看了她一眼。
阿克冷笑道:“現在你又義不容辭了?”
南屏微笑道:“殿下貴為皇子,草民只是一介村野莽婦,就算殿下要我死,我也是不得不死的。
如今殿下肯據實相告,讓草民死得明明白白,草民感激不已,自然是義不容辭了。”
見她說的話越發不入耳了,仿佛另有深意,齊譽的眉頭皺了起來。
“大膽!”阿克手腕按在了劍柄上,瞪視着南屏。這女人口齒伶俐暗中嘲諷,怎麽就剛好被她認了出來?真是個麻煩精。
南屏一字一句道:“草民見識淺薄,不善言辭,還請殿下恕罪。”
齊譽的黑眸盯着她的眼睛:“你很仇視皇室之人?”
南屏臉色微變,卻立刻掩飾下了,連忙道:“草民不敢!”
即使如此,她也是微微直着身子,并沒有跪下。她似乎是謙卑的,卻看起來并沒有多麽服從。
齊譽微眯眼睛打量着南屏,見她只是深深埋下了自己的臉,看不見臉上神情,齊譽冷哼一聲,也不再與南屏多說,便道:“如此便退下吧。”
南屏卻眨了眨眼,忽然擡起了頭向齊譽笑道:“只是……草民也算是為殿下做了份差事,不知這差事可有酬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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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過是讓你在隔壁房間睡個覺罷了,說得好像多委屈你一樣!總比你自己睡柴房好吧!”阿克急道。
南屏倒沒有着惱,不慌不忙地直起了身子微笑道:“此言差矣。這份差事可不是就是人肉盾牌麽?既是刀口上舔血的營生,想必殿下能明白草民的擔憂。”
齊譽一向漠然的臉上浮現了嘲諷的笑意,一雙黑眸看進了南屏的眼睛:“除了一間上房之外,每日五兩銀子酬勞。”
這也太多了!
“殿下,這——”阿克實在心有不甘。
“多謝殿下。”南屏倒是大大方方地笑納了。
“不必急着謝我……”齊譽冷冷地抿了口茶,不再看南屏一眼,“既然收下了銀子,就看你本事了。”
“草民必定為殿下鞍前馬後,死而後已。”
齊譽嗯了一聲:“回去吧。”他的語氣聽起來似乎頗為不快。
南屏的臉上卻洋溢着滿滿的笑意,她回過身之前猶自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齊譽,但見他已經神色冷淡地背過了身去。
而南屏,在回過身後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澄澈的眼中浮現了深重的憂慮。
南屏回到房間後,臉色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
她站在窗前望着空中清冷的明月,口中喃喃道:“爹,娘,女兒既已聽從您的意思隐姓埋名,卻偏偏和皇室之人遇見?難道冥冥之中,女兒終究是躲不過麽……”
齊譽将茶杯裏的茶葉以杯蓋撥了撥,輕抿了口,這才不急不緩地說道:“隔壁房間,既不能讓它空着,也不能讓不知道我們身份的人住。”
南屏立刻明白了,他們一路上自然還在防着刺客,這兩間房也是「狡兔三窟」之舉。自己那間房可不就是他們的另一個窟?
南屏萬萬沒想到只是一面之緣,自己就惹上了這麽大麻煩,只好回道:“是,草民義不容辭。”
齊譽見她竟然這麽快答應了,挑眉看了她一眼。
阿克冷笑道:“現在你又義不容辭了?”
南屏微笑道:“殿下貴為皇子,草民只是一介村野莽婦,就算殿下要我死,我也是不得不死的。
如今殿下肯據實相告,讓草民死得明明白白,草民感激不已,自然是義不容辭了。”
見她說的話越發不入耳了,仿佛另有深意,齊譽的眉頭皺了起來。
“大膽!”阿克手腕按在了劍柄上,瞪視着南屏。這女人口齒伶俐暗中嘲諷,怎麽就剛好被她認了出來?真是個麻煩精。
南屏一字一句道:“草民見識淺薄,不善言辭,還請殿下恕罪。”
齊譽的黑眸盯着她的眼睛:“你很仇視皇室之人?”
南屏臉色微變,卻立刻掩飾下了,連忙道:“草民不敢!”
即使如此,她也是微微直着身子,并沒有跪下。她似乎是謙卑的,卻看起來并沒有多麽服從。
齊譽微眯眼睛打量着南屏,見她只是深深埋下了自己的臉,看不見臉上神情,齊譽冷哼一聲,也不再與南屏多說,便道:“如此便退下吧。”
南屏卻眨了眨眼,忽然擡起了頭向齊譽笑道:“只是……草民也算是為殿下做了份差事,不知這差事可有酬勞呢?”
“喂,不過是讓你在隔壁房間睡個覺罷了,說得好像多委屈你一樣!總比你自己睡柴房好吧!”阿克急道。
南屏倒沒有着惱,不慌不忙地直起了身子微笑道:“此言差矣。這份差事可不是就是人肉盾牌麽?既是刀口上舔血的營生,想必殿下能明白草民的擔憂。”
齊譽一向漠然的臉上浮現了嘲諷的笑意,一雙黑眸看進了南屏的眼睛:“除了一間上房之外,每日五兩銀子酬勞。”
這也太多了!
“殿下,這——”阿克實在心有不甘。
“多謝殿下。”南屏倒是大大方方地笑納了。
“不必急着謝我……”齊譽冷冷地抿了口茶,不再看南屏一眼,“既然收下了銀子,就看你本事了。”
“草民必定為殿下鞍前馬後,死而後已。”
齊譽嗯了一聲:“回去吧。”他的語氣聽起來似乎頗為不快。
南屏的臉上卻洋溢着滿滿的笑意,她回過身之前猶自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齊譽,但見他已經神色冷淡地背過了身去。
而南屏,在回過身後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澄澈的眼中浮現了深重的憂慮。
南屏回到房間後,臉色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
她站在窗前望着空中清冷的明月,口中喃喃道:“爹,娘,女兒既已聽從您的意思隐姓埋名,卻偏偏和皇室之人遇見?難道冥冥之中,女兒終究是躲不過麽……”
——
景仁宮內。
安瑤皇後身邊坐着齊帝,正手執木梳替她輕輕梳理着滿頭青絲。
齊帝的手上青筋鼓起,一看便是勤于練武之人,他的骨子裏還是尚武的齊國血脈,每天都有充沛的精力處理政務,仿佛一只永遠不知疲倦的雄鷹。
他的臉上不露神色,看起來卻不怒自威。
兩人幾十年的夫妻,卻一直沒有子嗣,自從這齊玧被過繼到了安瑤皇後身邊,按理說舐犢情深,齊帝卻變得極少來景仁宮。
也許是這宮中佳人衆多,饒是他與安瑤是少年夫妻,感情卻也漸漸寡淡了。只是礙于少時情分,還給她保留了一個後位罷了。
安瑤皇後從鏡中悄悄看了齊帝一眼,柔聲道:“陛下,玧兒近日尋到了一張延年益壽的方子,要來呈給陛下。他現在呀,正在尋名醫制藥呢。”
齊帝笑道:“這麽多孩子,就數玧兒最為孝順,不錯。”
“玧兒對陛下的拳拳之心,令臣妾也時常感動非常……”
齊帝拉住安瑤皇後的手:“還是皇後教導有方。”
安瑤皇後順勢輕輕地躺在齊帝懷裏,嘆了口氣:“雖然玧兒一直苦練武功,想在戰場上為陛下分憂,卻不如五皇子勇猛有加,又為陛下收服了大幽國,助陛下大展宏圖。”
齊帝想起五皇子齊珝的骁勇戰績,臉上也不禁露出了贊賞的笑意:“皇子們各有所長。珝兒從小便精于兵法騎射,确實是天縱英才。玧兒能有這份心,好好孝順皇後就好。”
安瑤皇後柔順道:“是。臣妾雖然久居深宮,卻也知道五皇子戰功赫赫,外面的将領們無人不服,民間百姓們更是民心所向,甚至為五皇子編了民謠來歌頌呢。”
齊帝抱着安瑤皇後的手微微一動:“哦?民謠怎麽唱的?”
“臣妾倒未聽過全文,大概是「五皇出,天下定」。”
齊帝哈哈笑道:“連朕的皇子都能如此深得民心,朕何愁不平天下!”
安瑤皇後盈盈拜倒:“臣妾恭賀陛下!”
涼意徘徊在窗棂,夜空追逐着月影,景仁宮靜靜伫立在皇宮深處,秋天了,起風了……
——
這日一早,許達達伸着懶腰出了房門,這客棧的床板實在硬得很,直睡得他腰酸背痛,一臉困倦。
此時見南屏正從齊譽隔壁的房間走了下來,兩道烏青的黑眼圈突兀地挂在眼下,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模樣。
許達達忙問道:“屏屏姐姐,昨夜你也睡得不好麽?”
南屏還沒來得及回應,齊譽卻正好從房間走了出來。
南屏連忙先站直了身子,向齊譽問候道:“早上好。”
既然他已經在自己面前公開了身份,自己多少還是要注意禮節的。
齊譽卻只是嗯了一聲,淡淡瞥過她一眼,便向樓下走去。
作者有話說:
檢查的時候才發現這章不小心複制重複了一段,抱歉抱歉。大家正常往後看就好,下次我會仔細檢查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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