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
“草民昨晚喝醉了,沒有對殿下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做什麽不該做的事吧?”
也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南屏晚上睡得特別沉。早上醒來的時候竟已是晌午,南屏已經許久沒睡得這麽好了。
這一醒來便感覺肚子餓得咕咕作響,南屏趕緊簡單洗漱了便下樓覓食去。
一出門目光不自覺地往隔壁飄去,剛好便撞見齊譽正推開門準備回房間。
南屏頓時回想起昨晚,自己本準備保護齊譽,卻自己醉了個糊塗,不禁感到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走到了齊譽身邊讪讪地寒暄道:“早哇。”
齊譽仍是淡淡的神色,微微一颔首,便往房間內走去。
南屏又摸了摸鼻子,多少覺得不自在,從齊譽的左邊又走到了他的右邊。
“有事?”注意到了她的反常,齊譽蹙眉問。
“哦,哦,沒有沒有。”南屏下意識地連忙否認。
齊譽剛提起腳準備進房,南屏的聲音卻又從身側傳來:“咳咳,我是說……”
她一邊思索怎麽措辭,一邊緊跟着齊譽,自然而然随着他走進了房間,又順手關上了房門。
齊譽将衣擺一撩坐在了椅子上,南屏猶在說話:“嗯,那個……”
“有話就說。”齊譽簡短地說。
南屏臉上微紅:“草民昨晚喝醉了,沒有對殿下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做什麽不該做的事吧?”
齊譽別過眼看她,見她一雙澄澈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似乎在認真觀察自己的反應。
看得出來,她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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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譽緩緩收回了視線,拿起了茶杯,輕輕拂動着上面的茶葉:“你指的是什麽話?什麽事?”
南屏明顯愣了愣,又斟酌了半天,臉上陪着笑:“我以前沒有喝醉過,不大記得後面發生了什麽。聽說人醉了容易失禮,我這不是怕唐突了您麽。”
齊譽抿了口茶,淡淡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以一日一兩銀子的酬勞,說是要鞠躬盡粹,死而後已。”
南屏臉上的笑僵住了。
齊譽繼續道:“昨日不知你都做了什麽?”
南屏心中暗罵:南屏啊南屏,想什麽法子不好,想讓他裝醉躲過孫一刀,結果把自己灌醉了,真是蠢得可以!別的不說,這銀子哪還收得到?
南屏臉上又堆起了笑:“昨晚真的非常感謝殿下讓阿克送我回了房間。”
齊譽聽到這裏臉色一動,只聽得南屏繼續忏悔道,“我醒來了之後,心中十分愧疚難安,于是徹夜暗中保護您。”
齊譽擡眼看她,似笑非笑道:“是麽?”
“是,是,是。”
“既然如此,那我還要記你昨晚一個功勞了。”齊譽輕輕揚眉。
南屏忙道:“不敢當不敢當,雖然事情的過程有一些小小的波折,能看到殿下安全無損地在這裏,草民這就安心了。”
齊譽恍若未聞,猶自喝着茶。
南屏看不出他神色是喜是怒,又試探着道:“殿下吃過中飯了麽?不如草民去給殿下安排一下午膳吧?”
齊譽這才放下了茶杯,嗯了一聲。
南屏這才舒了一口氣,要賺這銀子可真是不易啊。她向齊譽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那草民這就退下啦。”這便輕快地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後,齊譽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嘴角浮現了一個幾不可見的笑意。
南屏往樓下走去,見許達達等人正在吃飯。
因為接下來的很長一段路都沒有客棧了,定雲镖局要給車隊進行補給,因此在同福客棧又多逗留了一日。不少镖師都趁機去鎮上走走,湊個熱鬧。
聽掌櫃的說那孫一刀一大早就離開了。他是真的離開了,還是故作姿态想讓九皇子放低戒備?
南屏一邊想着,一邊踱步坐在了許達達的對面,準備一起吃午飯。
“屏屏姐姐,你還好吧?昨晚你一口氣灌下了一大碗女兒紅,實在是。”許達達豎起了大拇指。
“我沒事。”
南屏随口答應着,便走到了那佟掌櫃的身邊,指了指樓上的房間,問道:“佟掌櫃,那個飯……”
佟掌櫃立刻起了身:“早就給準備好啦。我還以為今日不用了呢,我現在就送上去。”
“诶!”南屏連忙攔住,“還是給我吧,我送上去。”剛才自己百般辯白,才讓這九皇子面色好看點,趕緊再想辦法讨好他一番,把這財神爺給供起來。
佟掌櫃似乎頗有深意地看了南屏一眼,調笑道:“也好,那就有勞小娘子了。”
南屏聽她語氣暧昧,昨日還叫自己小姑娘,今日就變成小娘子了,接過了餐後,便解釋道:“您別開我的玩笑了。”
“呸!”旁邊一個少女冷笑道,“現在的女人可真是厚臉皮。”
南屏循聲望去,果然便碰到了小蝶一雙刀子般的眼神。
小蝶未料到會和南屏的目光相碰,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但立刻又直直地瞪了過來。
“小蝶,你吃你的飯,別亂說話!”許達達低聲喝道。
小蝶氣得滿臉通紅,就要拍案而起,幸而又被許達達拉住了。
南屏只暗自苦笑一聲,這小蝶雖非出生大富大貴,卻從小在衆人的寵愛中長大,說話自是沒什麽分寸,南屏倒不覺得生氣,只是心中忽地閃過一絲羨慕,這些直來直往的脾氣,都是多少蜜罐裏澆出來的。
一通胡思亂想,南屏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齊譽的房間門口,尚未來得及敲門,齊譽已經打開了房門。
南屏打住了思緒,連忙将飯放在了桌上:“殿下,這都是按照您的習慣做的,趕緊趁熱吃吧。”
齊譽點點頭:“你出去吧。”說着便拿起了桌邊的書,走向了一旁,看起來并沒有要吃的意思。
南屏也不多問,沒想到剛打開門,便見到阿克手上端着餐走了進來,阿克也一眼便見到了桌上的餐食。
兩人看到對方均是一愣,同時回過頭看向齊譽和餐食,齊譽卻只是手上拿着書背對着門,看不見神态。南屏也沒有再多作逗留,告辭離開了。
關上門後,阿克将餐放在了桌上:“殿下,怕這邊的餐被昨夜的刺客做了手腳,屬下按吩咐專門從望仙樓帶過來的。”說着又對着南屏留下的餐疑惑道,“這是?”
齊譽卻并未答話。
——
臨近午時,烈日高照,齊國的皇家獵場外旌旗獵獵。
此處作為皇家獵場,自是比起一般的獵場大有不同,占地逾千萬畝,水草豐美,景色怡人,一眼望去是滿眼的綠色草原,娟娟溪流穿梭其中,不遠處更有一大片茂密樹林,那裏便是捕鹿的集中區域了。
赤羽軍的幾位将士随同五皇子坐在戰馬上,其中一位方臉男子,看起來與齊珝年紀相仿,正是從小與齊珝一起騎馬射箭的一品大将軍崔遠。
今日天氣晴朗,十分适合狩獵,崔遠凝目遠眺,不由得心情大好。
轉頭看向齊珝,只見他座下的駿馬神武無比,毛發锃亮,實在是從未見過的名駒,不由得贊嘆道:“烈風不愧是皇上賜下的汗血寶馬,果然不同凡響!”
齊珝微微一笑,扯了扯馬缰,向衆人朗聲道:“本王身體尚未恢複,今日就不參加了,兩個時辰內,獵得數目最多者,本王賞黃金铠甲一副!”
衆将士聽聞獎勵如此豐厚,不由得紛紛揚聲吶喊,威震山谷!
齊珝哈哈大笑,目光瞥向了身邊的一位女子,道:“來人!給她一匹馬,一把弓箭。”
崔遠見那女子甚是面熟,立刻辨認了出來,正是大幽國那位被俘的公主,名叫初蘭。
崔遠遲疑道:“殿下,她……”這公主看起來一陣稍大的風便能将她吹走了,難道她也要參與狩獵?
齊珝盯着初蘭的側影,見她已經沉默地接過了弓箭,口中道:“不必管她。今日總有好戲可看就是。”
話音甫落,齊珝興致頗高,已經高高地舉起了右手的馬鞭,朗聲喊道:“出發!”
數十匹駿馬同時發出嘶鳴,頓時如閃電般同時奔跑了出去——包括初蘭的那匹。
衆人剛出發,便有兵卒頭戴雄鹿角,吹響了「鹿哨子」。那鹿哨子以桦皮制成,長二三寸,狀如牛角喇叭,此時一吹響,便發出「呦呦」鹿鳴之聲,很快就會有母鹿被吸引而來。
獵場外圍的軍帳外的觀賞臺上,齊珝手持望遠鏡極目遠眺,鏡中出現了一個與衆将士迥然不同的纖瘦身影。
她緊緊抿着嘴唇,看起來格外的嚴肅,不算熟練的騎馬姿勢,看得出她難以掩飾的緊張。
沒過多久,衆人便很快進入了叢林,初蘭果然落在最後,就在齊珝即将放下望遠鏡的一瞬間,初蘭的馬似乎是受了驚,竟猛地高高提起前腿,一時間馬嘶聲起,将馬上的初蘭狠狠地甩了下來!
齊珝頓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再以望遠鏡一看,初蘭已經從地上勉強站了起來,看起來受傷似乎不算嚴重。
那受驚的馬已不知往哪裏跑了,初蘭沒有再多做休息,慢慢地獨自向叢林深處走去。齊珝的臉色微變,卻還是慢慢坐回了座位上,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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