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牽手
錦衣衛所,傅筠正在看密報。
前幾日靖國公府派出暗衛去查消息,漸有成效,這兩日陸陸續續有各方面關于李峙的消息送來。
不過,此人狡猾,又或許是幕後之人為了阻止他的動作,而故意散播許多李峙的假消息。因此,這些密報就需要他親自來分辨真假。
看了一會兒,他停下來,緩緩往後一靠,不知不覺就想起那日在武南寺的情景。
傅筠勾唇笑了下。
也不知她考慮得如何了。
“大人,”這時,侍衛在外頭禀報:“裴世子來了。”
傅筠擡眼,又緩緩坐直身子:“請他進來。”
片刻,裴世子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侍衛領着他進門,而後又上了茶。
“不知聞簡來此找我有何事。”
裴景晏平靜地盯着傅筠,但平靜的目光裏帶着點不善,甚至是愠怒。
面前桌上有盤還未結束的棋盤,裴景晏稍稍掃了眼,看得出黑白棋子皆是出于一人的路數。
正陷入僵局中。
他坐下,從甕中取出一顆白玉棋子不緊不慢落在棋盤中。聲音清冷地開口:“指揮使大人前幾日去武南寺了?”
若換做平時,有人這麽問傅筠,恐怕就要被按個監視朝廷命官的罪名了。
但傅筠只是笑了下,起身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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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武南寺見虞葭雖是趁着裴景晏離京的時候去的,但他也沒想着能瞞得過裴景晏。
他也不想瞞,直接承認:“是。”
“你有何圖謀。”裴景晏開門見山問。
傅筠頓了下,也緩緩從甕中取出顆墨玉黑子落在棋盤另一處,将裴景晏的去路堵死。
他道:“我欲娶她。”
聞言,裴景晏冷笑了下,帶着點不屑與輕蔑。
“你憑什麽娶我妹妹,”他道:“她不會嫁給你。”
“這不是你說了算。”
“是麽?”裴景晏擡眼:“那就拭目以待。”
傅筠迎上他的目光,定了幾息,是出于男人之間的坦蕩與自若。
氣氛沉默了片刻,他問:“聞簡難道就是來跟我說這些的?”
“自然不止。”
裴景晏再次落下一子,破了他設的局,而後才從袖中掏出封信遞過去。
“這是李峙的消息。”
因武南寺走水後,虞葭和祖母次日一早就趕緊回了京城,與她們一同回來的,還有那對落難母女。
後來路上交談,才得知是吳禦使家的女眷,那年輕的小姐叫吳曼珠。一開始說話還含羞帶怯,後來漸漸熟了,跟虞葭也說得來幾句話,臨別前還邀虞葭得空去她家中吃茶。
虞葭今日上午就收到了她寫來的請帖,這會兒正在寫回帖。這是她來上京後又結交的一個好友,虞葭還挺高興的。
沒過一會兒,尤氏身邊的婢女就來請她過去。
虞葭擡眼瞧了下天色,納悶道:“還早呢,這會兒就開始擺飯了?”
婢女道:“不是吃飯,夫人喊小姐過去是有事呢。”
“哦。”虞葭撂下筆,擦了擦手,轉去室內換了身衣裳。
到了正院,尤氏正坐在軟榻上瞧着什麽。她面前擺了兩本冊子,見虞葭過來,她招手道:“葭葭快來,這是冰人剛剛送來的名冊,裏頭都是上京城還未定親的适齡公子。你來瞧瞧看有沒有喜歡的。”
虞葭乖乖巧巧走過去,在母親對面坐下來。
尤氏翻了幾頁,搖頭道:“我看來看去,還是覺得丞相家的杜公子極好。”
“你上回說的那事,”她道:“我也讓人去打聽了。那都是去年的事,也不算是愛慕花魁,聽杜夫人說是被人起哄,然後當場作了首詩,那花魁喜歡就求了去。哪曾想後來就被傳成那樣的話,杜夫人都覺得冤得很。”
虞葭道:“可他去那種地方吃花酒,女兒總覺得不大好。”
“傻孩子,”尤氏好笑:“這你可就聽岔了,彼時正逢他們年輕公子哥在酒樓辦詩會,那花魁娘子也擅于作詩,是被其他人邀去的,并非在青樓。”
“哦。”
“那你覺得此人如何?”尤氏将人物畫冊遞到她面前:“杜公子鳳表龍姿、學富五車,年紀也與你登對,聽杜夫人說若明年中進士,屆時會在京中入仕為官。”
“還有,這杜公子見過你一面,對你印象也極好。”
“何時的事?”虞葭問。
“就前些日子咱們家設宴,杜公子也來了,在湖對面作詩呢。”
虞葭視線落在冊子的人物畫像上,這杜公子人品才學都沒問題,可就是……許是看慣傅筠和哥哥那樣俊朗的,她怎麽瞧都怎麽覺得這杜公子模樣不入眼。
也不是杜公子長得醜,他倒還算清秀,但有了京城三傑作對比後,這模樣就真的不怎麽樣了。
虞葭覺得才學不才學的不打緊,她就喜歡長得好看的。
“母親,”她順勢問:“還有沒有其他的?”
“你想要什麽樣的?”
虞葭歪了下頭,俏皮道:“比如,像哥哥這樣又好看又有本事的。”
裴景晏正巧進門,聽見這話,不禁莞爾。說道:“妹妹就莫要為難母親了,像哥哥這樣的,恐怕已經找不出來第二個。”
尤氏一愣,她還是第一次聽自己兒子說這樣诙諧的話,也不禁笑了。
可虞葭聽了這話,心裏下意識地反駁。不是還有傅筠麽,傅筠跟哥哥比也不差,怎麽就找不出來了?
但随即,她自己都被這個想法怔了下。
“葭葭在想什麽?”
虞葭趕緊搖頭:“沒、沒呢。”
也不怪她老是想起傅筠,主要是傅筠這兩日的存在感極強。那個小內奸時不時就給她叼些東西回來。
有時是猜謎的書信。傅筠出題讓虞葭猜,他出題還頗有新意,把愛猜謎的虞葭難住了,猜了好幾回也沒猜對,倒是這麽來來回回的送信把小花狗都累瘦了一圈。
傅筠有時還給她帶一些稀奇的小玩意,都是虞葭之前沒見過的。比如昨日傍晚送來的一個九連環,令虞葭直到睡前都沒能解開。
這還不止,睡前傅筠又送來了封嘲笑信,說就知道她不會解。若想清楚拆解之法,讓她後日在天香茶樓等着。
虞葭還真就跟着九連環較勁上了,倒是想看看他傅筠能有什麽破解之法。于是大筆一揮交給小內奸,應了傅筠的約。
而約定的這日,正好是中秋的前一日。
大豊的民間習俗頗多,其中一個就是中秋祈福,跟廟會一樣熱鬧,通常會舉辦三五天。
在這期間,許多商人都會前來上京。因此,街邊随處可見天南地北各色物件和吃食。同時還有雜耍、戲曲、花會等等,連佛寺僧人們也出門游街講經,驅邪舞獅開道,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虞葭和岑青青站在街邊,等游街的隊伍離開。除了僧人,後頭還跟着一大群善男信女,人群頗是壯觀。
岑青青嘆道:“我還從未見過這麽熱鬧的廟會,以往在雁縣就覺得夠好玩了,沒想到京城更甚。”
她咬了口糖餅,含糊不清道:“就連吃的東西也極多。”
等那些人走遠,街道沒這麽擁擠了,虞葭才繼續帶她逛起來。
“接下來要去哪?”岑青青問。
“去茶樓歇會兒。”虞葭道:“順便去見個人。”
“見誰?”
“那人你之前在雁縣也見過的,”虞葭想了下:“就是那位在煙柳巷一擲千金的花花公子哥。”
?
岑青青認真回想了下,納悶道:“見他做什麽?”
“哎,不是,你怎麽跟他認識了?”
“也不是,那人也來京城一擲千金了?”
“……”
虞葭沒回答,拉着她:“去了你就知道。”
傅筠今日不用上職,穿着一身鹦哥綠靓藍五蝠團花杭綢錦袍,坐在茶樓雅間喝茶。宋景琛在一旁打趣他,說了一堆表面出謀劃策實則瘋狂嘲笑他的話。
傅筠面無表情地聽了會兒,道:“你不是約了你夫人?還不快去。”
宋景琛搖頭:“女人收拾起來忒麻煩,出門就得搗鼓個把時辰,我這會兒過去了,還是得等,不急。”
“……”
于是,傅筠就繼續聽他無情的嘲笑,直到虞葭到來。
侍衛在外頭禀報,傅筠放下茶盞親自上前開門,果真就看見心心念念的姑娘一身娟紗金絲繡花長裙,俏麗若三月桃花站在門口。
懷裏還抱着包不知為何物的零嘴兒。
虞葭仰頭笑了下:“你等久了吧?我們适才堵街上耽擱了。”
旁邊的岑青青見到傅筠,還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傅公子,我是岑青青,以前在雁縣見過呢。”
傅筠回之一笑,請兩人進門。
虞葭這才發現屋子裏頭宋景琛也在,她驚訝:“宋公子何時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宋景琛趕緊起身:“哎呀,時辰不早了,我得出門辦事。”
他走到門口,想起什麽,轉身對岑青青道:“青青姑娘第一次來京城吧?樓下有說書先生,正在說《武松打虎》你要不要去聽聽?”
岑青青一聽,還真來了興趣,她側頭去看虞葭,眼神暗示道:“那我去了?”
虞葭原本也沒聽出什麽特別來,但她去看宋景琛時,宋景琛臉上的暧昧促狹之意明顯,像刻意在給她和傅筠騰出空間似的。
她就難免臉紅起來,畢竟宋景琛也算熟人,被熟人這麽打趣,她還怪不好意思的。
偏生岑青青比她更榆木疙瘩,完了還說一句:“你跟傅公子慢慢敘,我聽完就回來。”
“……”
下一刻,門一關,屋子裏就清淨了。
傅筠咳了下,問道:“你上午去哪玩了?”
“跟岑青青逛街,買了些東西。”
“下午還繼續?”
虞葭點頭:“聽說下午成陽街有舞獅呢,我們準備去看看。”
“嗯。”
接着又是靜默。
這靜默也不知是不是傅筠故意的,他眸子帶着笑,神色溫柔。搞得虞葭一時間都不知如何開口說話了。
片刻,她總算想起來目的,于是從袖中拿出九連環擱在桌上:“你有何破解之法?”
傅筠卻是不急,慢悠悠地給她倒了杯茶:“玩了一上午,渴了吧?”
“……”
自從上次武南寺分開之後,虞葭已經多日沒見過傅筠了。平日裏都是小內奸傳信,原本覺得兩人關系也算是挺熟稔的。可今日再見到傅筠,虞葭總覺得今日的他有點不一樣。
她端着茶盞掩飾,悄悄用餘光打量。
嗯,應該是他今天穿的衣裳格外鮮亮,以前傅筠可不會穿這種花裏胡哨的衣袍。
她視線又緩緩上移,倏地對上傅筠的眼睛。
虞葭差點被茶水嗆到。緩了好半晌,她問:“你今日為何要這樣看我?”
傅筠噙着笑,目光像初春的清泉,溫潤柔軟。
他問:“你考慮得如何?”
“什、什麽?”
“嫁我的事。”
虞葭臉頰肉眼可見地慢慢紅起來,她聲音也不自覺地嬌了些:“不是來教我破解九連環的麽,怎麽就…”
她別過臉,小聲道:“…問起了這個。”
傅筠勾唇,好看的眼尾微微斜挑:“主要是想問這個。”
“……”
虞葭道:“還沒想好呢。”
“那什麽時候想好?”
“你很急麽?”
“嗯,”傅筠清潤的聲音帶着細碎的笑意,從喉間發出來,撩人至極:“我一把年紀了,得早點娶妻。”
“……”
虞葭下樓的時候,岑青青就坐在酒樓大堂靠前的位置聽說書,聽到精彩處還鼓掌叫好。宋景琛很“體貼”,給她點了茶水和許多精致點心。
虞葭走過去的時候,岑青青還有點意猶未盡:“這麽快就結束了?”
虞葭臉頰有點熱:“嗯,不是要去看舞獅麽,快開始了,走吧。”
岑青青面色不舍地瞧了眼說書先生,邊吃了塊翠綠水晶糕,最後艱難地點頭:“行吧,這就走。”
兩人出門後,丫鬟婆子圍上來,簇擁她們往成陽街而去。
這會兒已經是未時,等着看舞獅的百姓極多,越往裏走,行進越艱難。
但虞葭和岑青青都很有經驗,知道看舞獅得在最前頭,兩人靈活地在人群中左拐右拐,後頭的婆子們跟不上,急道:“小姐,您慢點。”
虞葭想了下,覺得這些人這麽跟着也不是辦法。一來這裏人群擁擠,她們這麽些人根本就不好走。二來,有這些婆子們跟着,實在是束手束腳的放不開。
她索性道:“你們去剛才的酒樓等我吧,我等會兒就回去。”
“可是……”
“有侍衛在呢,他們會護着我。”
婆子們一想,也是,幹脆就原路返回了。
虞葭和岑青青得了自由,更是毫無顧忌地往人群裏鑽。兩人瘦小,又動作靈活,沒一會兒就鑽到了前頭。
這是一場大型的舞獅會,上百人組成的游行,敲鑼的,拿繡球的,還有舉着獅子頭的,甚至還有一些剛剛化好妝,正在活動筋骨的。
“我們剛好趕上開場。”岑青青興奮道。
很快,一陣鞭炮聲響徹天際,接下來就是鑼鼓敲打,舞獅隊也已集結完畢。他們有條不紊排成兩排,随着鑼鼓的聲音,歡快跳動。
還時不時逗弄路邊圍觀人群,惹得人們不住騷動。
一個深綠色的獅子頭湊近虞葭,忽地張開大口,露出裏頭舞獅人的臉。那人臉上的妝花花綠綠,青面獠牙,把虞葭吓了大跳。
旁人見了小姑娘這般反應,也紛紛笑了。
舞獅隊往西邊游行,人群也跟着往西邊湧動,街道變得更擁擠起來。
虞葭轉頭正要跟岑青青說話,卻發現不知何時岑青青已經走到前面去了,且很快,岑青青的身影淹沒在人潮中。
她有點着急,想追上去,可這時,旁邊有人不小心後退撞了她一下。那人轉頭見是個小姑娘,趕緊笑着道歉。
侍衛上來,說:“小姐還是先站旁邊等會兒,屬下去跟着岑姑娘。”
虞葭點頭,在侍衛掩護下,挪到了街邊臺階上站着。
不過這裏也站了許多人,都是跟她一樣想避開擁擠人潮的。
她視線落在人群中,墊着腳想看看岑青青在何處,但由于個子矮,只看到黑壓壓的後背和腦袋,她就放棄了。
餘光瞥見有人擠到她身邊,那人身形高大,應該是個男人,她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下,但那人又朝她靠過來。
虞葭有點氣,擡頭正想訓斥,動作就忽地頓住。
“你怎麽來了?”
傅筠低頭看她,神色漫不經心,像是正巧路過似的:“我也來看舞獅。”
虞葭才不信,舞獅子都上前去了,這會兒根本就看不到。
傅筠跟她并排站在一起,周圍到處都是人,鬧哄哄的。一個婦人背着孩子,轉身時,那背上的孩子對着虞葭這邊。
虞葭趕緊挪開些,這麽一挪動,就靠傅筠極近了。
旁邊不遠處站着個黝黑的貨郎,貨郎腳下放着擔子。估計是想來這邊做點生意,但沒想到人群這麽擠,生意不僅沒做成,還被滞留在這裏。
虞葭視線落在他挑的籮筐中,裏頭五顏六色地裝滿了許多小玩意,還挺有趣。
沒過一會兒,她感到左邊的手被人輕輕勾了下。
再勾了下。
而後交握住。
“……”
虞葭擡頭看向傅筠,低聲問:“你做什麽?”
傅筠目視前方,像是在極認真地看着什麽。當然,如果他耳朵尖不是紅的,虞葭就真的信了。
“還想不想看舞獅?”他問。
想當然是想的,聽說到了下一條街,還有天女散花表演呢。
也沒等她回答,傅筠繼續道:“我帶你去看。”
說罷,就牽着她的手走進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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