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着吧!”
邊說着,他邊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柔荑,當真一副要将她打包走人的模樣。
解慕真見狀,微一側身,避去了他伸過來的手。
“遠仙哥哥,男女授受不親,咱們還是得要守禮些。”她不知道江遠仙對她這幾年的事知曉了多少,只能先含蓄地提醒着。
“咱們可是未成親的夫妻,還守什麽禮啊?”
雖然當年何家口口聲聲都說她死了,可是他一直不相信,就這麽找啊找的,若不是她改了名,他又怎會花了好些年的時間才找着。
聽着江遠仙那興奮至極的語氣,她的心驀地一沉,看來何家将她的行蹤與近況都瞞得很好,他甚至不知道她早已嫁做人妻。
“江大哥!”稱謂疏離地從遠仙哥哥變成了江大哥,她深吸了一口氣,直截了當的說道:“只怕我再也不能和你回家了,如今我早已嫁做了炎家婦。”
“你說什麽?!”
望着江遠仙不敢置信的模樣,她的心裏一陣揪疼,兩人本來有機會可以成為一對神仙美眷的,她知道以他敦厚的性子,定會将她疼入心坎兒裏。
所以那時被何家趕了出來,她其實是希望能去尋他的,如果那時她可以去尋他,炎家的恩情,她便不會欠下了。
可偏偏當年何夫人早知道她會去尋他,所以讓人守着她,只要她想出城,便出面阻止,幾次之後,她便知道那時的自己尋不了江遠仙。
所以後來她才會随着缪成載入炎府,也賣斷了自己的一生。
“妳……騙人的吧?”
炎家婦?!怎麽可能,清兒是他的妻子,怎麽可能別嫁?
“你向來性子調皮,你一定是怨我花了那麽多年的時間才找着你,故意同我說着玩的吧!”他勉強勾起一抹笑。
她沉重地說道:“不,我沒騙你,我已經嫁人了,夫君正是炎府的大少爺——炎妙槐。”
望着他難受的模樣,她的心也不免一陣惆然,若非世事弄人,他們兩人又何至于此,可是,過去了便是過去了。
“遠仙哥哥,你還是快走吧,今生就當是清兒負了你。”
“不,咱們曾有婚約的,你怎能說負我便負我?”從經歷了尋着解慕真的狂喜,随即嘗到被背叛的極痛,饒是江遠仙的性子再溫順,也很難不怒。
“就當是解慕真今生負了你,你還是快走吧!”不想将無辜的江邊仙牽扯進一連串亂七八糟的糾纏之中,她只希望他能離得遠遠的,于是狠聲說道:“如今江家早已式微,縱使不至于衣食俱缺,但終究早已不是富貴中人,江哥哥不如收拾深情,篤志重振家聲、家業。”
這話原是她心疼不舍的勸戒之語,但聽進江遠仙的耳中,卻不是那麽一回事兒。
他以為她話中帶着濃濃的嫌棄,臉色登時大變,口中喃喃的皆是不敢相信。
“原來原來我日夜懸念的清兒,竟也是個嫌貧愛富之人。”
語畢,他驀地仰天長笑,笑聲聽來卻是惹人心酸。
“江公子……”淡淡一聲喚,将兩人之間的情分拉得遠遠的。“你還是速速離去吧,你擅闖我的院子,若讓人給瞧見了,也是不好。”
她的語氣極淡,淡得再也尋不着初見時的那絲親切。
“妳……你當真……忘了咱們之間的婚約嗎?”
“我今日早已不是何家的閨女,又哪裏來的婚約之說呢!”
既然已經舍棄了過往的一切,這紙婚約她又有何資格擁有呢?
“妳……”
氣怒、憤恨、不解與不信,各樣的心緒在江遠仙的心裏糾纏着,但見解慕真的臉色冷、眸光冷,他的心更冷。
“你等着……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話落,他驀地旋身,一眨眼已經縱身飛上了屋蒼。
望着逐漸遠去的身影,她的眼光久久收不回來。
原來……不單單是她變了,他只怕也經歷了許多,否則這一身的功夫又是如何習得的呢!
遙望着,她的心忍不住湧上了一番凄涼,一切皆是造化弄人啊!
總是挂在唇畔的笑容不見了,解慕真的面色凝着,顯見心緒不好。
就着幽晃的燈火讀書,盡避一再屏氣凝神,字兒卻還是管不住似地在她眼前跳着,就是讀不進眼。
啪地一聲,她終于放棄地放下了書冊,那一聲驚得在旁伺候的銀月,結結實實地吓了一跳。
“少夫人,您這是怎麽了?是身子不舒服嗎?”
銀月何曾見過向來溫淡的主子如此躁郁難安,自從上次那個黑衣人出現後,主子就一直怪怪的,可是無論她怎麽問,主子什麽都不肯說。
擡眼,望向總是盡心伺候着她的銀月,淡淡地開口說道:“是心裏不舒服。”
這何夫人和何風月這對母女未免欺人太甚,只因她不答應讓何風月入府,她們便挑撥着江遠仙闖進了炎府。
還好這事沒有驚動太多人,否則她也難在炎府自處。
“我……”一口氣堵在了心口,教她怎麽也無法平靜下來。
那對母女倒是想了個一石二鳥的好計,她們想借着江遠仙來兜出一團亂,一是在警告她,要她順了她們的心意,否則她們也不計較讓她與江遠仙曾經訂下的親事給浮上臺面。
再不然,若是江遠仙今日不願罷手離去、鬧得人盡皆知,只怕她少夫人的位置也要搖搖欲墜了。
那麽她們謀的就不只是妾室,更可以堂而皇之的觊觎炎家大少奶奶之位了。
這種陰險的招數,也就只有老謀深算的何夫人才能盤算出來了。
“我不惹她們,她們倒是堂而皇之地來招惹我了。”解慕真沉思着這其中的道理,口中喃喃地說着。
可這話倒讓銀月聽得一頭霧水,不解地問道:“少夫人在說啥呢?為什麽銀月聽不懂。”
聞聲,擡眼,她望着銀月單純的表情,倒也不願将她扯進這事。“不懂也好,懂得多的人,活得未必快活。”
“喔!”既然主子不願說,銀月自是不好追問,卻像是忽然想着了什麽,趕忙從懷兜裏掏出一樣東西。“主子,這是斂裳姑娘讓小九拿來給你的。”
解慕真接過,還沒來得及瞧仔細,便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這麽晚了,誰會過來呢?
連忙收拾好銀月遞來的東西,炎妙槐昂然的身姿已經出現在門外。
一見他,解慕真的氣息頓時一窒,神色又更沉了些。
這麽晚了,他怎會再過來?
經過今兒下午的那番折騰,她着實沒有太多力氣應付他。
看到他,她便會憶及江遠仙的氣憤與不甘心,他離去時的憤恨神情,一直在她的心底繞着。
雖然這一切是造化弄人,并非炎妙槐造成,想那何風月這般風風火火的行事作為,又何嘗不是對他的誓在必得嗎?
“今兒個我累了。”她淡淡地說道。
“你若累了,便讓我陪你吧!”既然一心認定了她,對于她,他自是多了一份包容。
“我不需要你陪。”他的陪伴只會讓她更煩更亂,自從那一夜他的縱情之後,她便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不如今兒個這屋子讓給你好了,我只想一個人清靜清靜。”
如果從頭便是無情,那也就罷了,可是曾經亦是有情,如今他的掠奪又這樣來勢洶洶,讓她如何能不心慌意亂。
說完,她随即起身要離去,只不過人都還沒跨過門檻,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搶到了她的身邊。
長手一伸,她連絲毫抵抗的時間都沒有,人便已經落在他堅實的懷中。
“你以為從今爾後,我還會放任你的離去嗎?”炎妙槐含笑問道。
不再怒氣沖沖的模樣,反而讓他眸中的情憬,更加清楚地落入了她的眼底。
只是,她不敢信,也不能信,就怕一相信便會和她娘一般,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
更何況他倆之間,還有何家母女的虎視眈眈,她需要一點時間來細想究竟該怎麽做。
“我去其他房間睡。”她淡淡的說道,并不想與他有太多的糾纏。
“不準去!”不是沒瞧見她眉頭的陰郁,他的心頭莫名泛起了一絲絲的不快。
身為炎家的家主,宅子裏頭大大小小的事,自然沒能瞞過他。
今早,處理完今年收購大米釀酒的事兒,也不知怎地就無心辦公,索性便在梁姬讪笑的眼光中,興匆匆地往她這兒來,誰知才步近院落,便見她的目光癡癡地望着天際的不遠處。
隐約間,那個方向似乎有道身影漸漸隐去。
那是誰?
這個問題在他的心頭纏了大半天,所以一等與缪成載和炎海任議完了事,他便急匆匆地前來,便見她斂眉沉思,心情似乎頗為沉重。
這讓他更加好奇那人的身分,但他不急,只要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