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好幾個樓裏的姊妹不知不覺地将男人上了心,原本再怎麽冷淡平靜,也能因感情而卷起千層浪、萬堆雪。

在她瞧來,如今的解慕真便是這樣,要不以她一個如此淡然心性的女人,又怎麽可能因為一個男人而心情浮動至此。

“他……不過就是我的夫君。”對于雲斂裳如此肯定的說法,解慕真也不辯解,只是淡淡的說道。

既已是這一輩子的夫君,何必言愛,不愛不是可以活得更自然灑脫些嗎?

“那不過是名義上的,以往你只是把自己的心鎖得牢牢的,若是有心,又怎可能這樣大方為他納妾?”

“既然你知道那不過是名義上的,又怎會說我對他上了心呢?”

解慕真打從一開始就很清楚,她與炎妙槐絕不會有那種琴瑟合鳴、如膠似漆的夫妻情感。

如若能夠相敬如賓一生,過着各自想要的生活,便已是萬幸。

“你瞧瞧你現在只要一說到他,哪裏還有初時的冷然,還說不動心嗎?”雲斂裳切念着。

解慕真才要開口辯駁,門外卻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聲,引得兩人同時回眸互瞧。

瞧那騷動怕是有人要鬧事了,雲斂裳的眉頭一蹙,果不其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吧!”

不過才向晚時分,便有人來鬧事,看來今夜不平靜呵!

小厮一進門,便嘩啦嘩啦地說道:“雲姑娘,廳裏有個冒失莽撞的公子,一見着炎家大少爺便不由分說地沖上去揍了一拳,現在廳裏頭正亂呢!”

聽完,解慕真還來不及思考,雙腳卻像有着自己的意識般,驀地往外走去。

雲斂裳見狀,忍不住輕啧了一聲。

還說對人無意嗎?

若是無意會一聽到炎妙槐被人打,便急匆匆地趕去關心嗎?

這丫頭就會嘴硬!

雲斂裳嘴裏咕哝着,腳下倒也沒輕松,亦急忙忙地往外走去,雖然解慕真已經做了男裝打扮,但到底還是得小心些,否則她與飄香樓的牽扯若是傳了出去,會讓她在炎家不好交代啊!

擡眸,閉眼。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飄香樓既然是個銷金窟,擺飾自然富麗堂皇,如此才能哄得男人心甘情願地捧着大把大把的銀子前來。

偏偏原該是歌舞升平、莺莺燕燕笑語不斷的地方,如今竟成了一片讓人觸目驚心的狼藉。

還好這兒是偏室,并沒有引來太多的騷動。

初時,小厮來報,她還不怎麽相信。

怎麽能相信呢?

那個淡定如水的男人竟然會與人打架,這種事若不是親眼所瞧,只怕就是作夢也夢不到這樣的情景吧!

只見只身前來的江遠仙孤單單的跌坐在地上,而炎妙槐雖然臉上也有青紫,可卻仍能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勝敗顯然已分!

炎妙槐本不知道他是誰,不過這陣子讓人查了解慕真的身世,倒也讓他對這人的身分有些了解。

會讓人去查,是因為那女人的嘴比蚌殼還緊,心中有了煩惱卻不向他這個夫君傾訴,累得他只好自個兒查探。

可真正讓他知道解慕真與江遠仙有着青梅竹馬情分的,卻是某一日“巧遇”的何風月。

因為這層關系,所以炎妙槐對江遠仙上了心,但習于蟄伏的他卻什麽都沒做,只是靜靜地瞧着。

他很想知道那個從來不把他當成夫君的解慕真,究竟還藏了什麽秘密。

只是沒想到,他都還沒探究出一個所以然來,江遠仙卻先一步找上門來。

想起他方才闖進他與李老談事情的廂房,不由分說的便是一拳,雖然身為炎家的家主,他不可能沒有半點防身的本事,可在猝不及防之間,他還是硬生生地被揮了一拳。

想到這兒,他的頰畔還隐隐作痛呢。

“你打我,是因為我的妻子解慕真?”

“清兒才不是你的妻子。”

“你的清兒是你的清兒,而我的真兒是我的真兒,我的妻子是解慕真,這世上再無清兒。”

望着氣急敗壞的江遠仙,炎妙槐打啞謎似的說法讓周遭的人聽得一頭霧水,可是江遠仙聽懂了,而扮着男裝隐在人群之中的解慕真也聽懂了。

為了那親昵的一聲真兒,她的心驀地一動。

“不管是真兒,還是清兒,既然你已擁有了她,便不許錯待她,若是你做不到,我不介意帶她走。”

前幾日乍聞清兒嫁了人,江遠仙确實曾經怨過她的移情,可在他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不氣了,卻也心疼了。

如果炎妙槐善待她也就罷了,可是就他所知,炎妙槐待解慕真只有四個字——可有可無!

而清兒那丫頭也傻極了,竟然還呆楞楞地為了替炎家傳下子嗣,大費周章地想要為他擇妾。

瞧着江遠仙一心護衛着解慕真的模樣,一股子的酸登時自炎妙槐向來平靜的心潮翻騰而起,也讓他總是帶笑的臉龐,明顯沉了幾分。

“我與她之間如何,不是你能評論的。”瞪着他,炎妙槐冷冷地說道。

以前他或許忽略了他,可是以後不會了,這個男人休想來染指。

忍着痛,深吸了一口氣,江遠仙強撐着渾身上下像是要散了的骨頭,緩緩地爬了起來,挺直了腰杆子,昂然走到了炎妙槐的面前。

“你最好善待她,否則我會将她帶來我的身旁好生照顧着。”

就算嫁過人又如何,他斷不會視她為殘花敗柳,他的清兒在他的心裏頭,永遠是初春的那一朵花兒,燦然而耀眼。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迎着對方的怒目,炎妙槐的利眸迸出精光,淡淡的說道。

但凡是他的東西,他都不可能讓人輕易奪了去,何況是他的女人。

只是那女人啊,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着他呵!

炎妙槐心中一嘆,搖了搖頭,眼角不經意瞥至圍觀人群中的一抹身影,頓時愕然。

她堂堂炎家少夫人,竟然……出現在這煙花之地?!

如若真的不甚在意,那又怎能在一眼瞬間,便瞧出了她的女扮男妝?

他不動聲色地瞧着她,四目交凝,解慕真終究先一步斂去了眸光,然後低聲朝着雲斂裳說了幾句話,便匆匆地回身離去。

幽幽淡香,雲斂裳端着一張冷臉,不甚溫柔地替江遠仙包紮着傷口。

像是極度刻意的,她好用力地将敷着藥的布,巾綁在他的臂膀上,一點也不擔心會弄痛他。

“你是誰?”

一名素未謀面的花娘,不會如此好心的攙他進了閨閣,更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替他敷藥療傷。

更何況,她的臉上還帶着一抹騰騰的怒氣。

“關你什麽事!”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為了他這多嘴一問。

要不是有人交代,她才不想幫這般沖動的魯男子療傷醫治。

“你很氣我,為什麽?”他這個人性子直,玩不來那些算計,況且現在的他可是滿腹疑問,也懶得猜,即使被嬌聲喝斥,依然直接開口問道。

“廢話,像你做出這麽莽撞的事,誰瞧了不生氣?”

有人像他這個樣子的嗎?

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當口出現。

若是他能早些出現,尋到了解慕真,那麽她便可以少過一些苦日子,更不用将自己的一輩子托付于炎家。

若他能晚些出現,就她想來,那時炎妙槐與解慕真早已心心相印、如膠似漆,不會再因任何人、任何事而壞了關系。

偏偏他要在這時出現,無端壞了事。

她在這青樓裏,瞧的男人可多了!

但凡男人,無論處于什麽地位,心眼可小得緊,而炎妙槐又是何等人物,不消片刻便能得知江遠仙的身分,還有他與解慕真的關系。

他一出現,原本看似就要和平落幕的局,又要亂了,她怎能不氣?

“為什麽氣?”

他不敢說自個兒是玉樹臨風,可好歹也算是有張好樣貌,再說,雖然現下他沒有爵位,可是皇上為他留下的家財,也夠他一輩子吃喝不盡了。

眼前的姑娘既然身在青樓,便是個窯姊兒,那麽更應該嗅着了銅臭味便忙不疊地撲上來才是,怎地這般粗魯的對待。

“氣你是個程咬金,沒事兒好端端地介入人家夫妻之間做啥呢?”

雲斂裳也是個直性子,心裏頭藏不住話,他一問,她便一古腦的全說了。

“你指的是清兒和炎妙槐?”

“廢話!”又一聲輕時,面對這個男人,她顯然不知道客氣是何物。

“我聽說他們夫妻并不睦,清兒甚至打算為炎妙槐娶妾,一個女人要有怎樣的委屈,才會這般大張旗鼓地替夫君納妾。”

由此可見,那個總讓他挂在心上的女人,日子過得并不好。

舍不得呵!

所以今天一見到炎妙槐竟然出入飄香樓尋歡,他才會怒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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