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薩摩耶鬼

◎寶貝?(雙更合一)◎

同棟男生宿舍樓的二樓, 四個大男生在寝室門口看了幾眼,但沒有一個人做出掏門卡的動作。

“進去不?”

“進呗,怕什麽?不過……快到吃飯的點了, 要不我們先吃個飯再說。”

然而現在根本不是飯點。

寝室四人中, 富二代張可方膽子最小, 忍不住哀嚎道:“要不我們出去住酒店吧!!我出錢!”

“不行, 按照檢查規定,不可以夜不歸宿。”

安全衛生部的紀宇松表示不行。

張可方又不能說自己一個大男生怕莫須有的鬼, 只好咬牙道:“那我們出去打游戲?”

打游戲還是網吧更有氛圍, 寝室裏面另外兩人也贊成, 四人遠離寝室,跑去網吧。

游戲打到一半, 張可方被室友推了一下胳膊。

“唉唉唉, 張可方,這是不是你那個學姐?!”

張可方探頭看向室友手機, 兩個大黑眼圈湊近了看。

只見手機視頻裏,有四個人背對着鏡頭, 在燒東西拜祭什麽。

不過畫風離奇的是,有兩人還在對着辣條等零食念叨。相比正常的祭奠場景來說, 這一幕已經攀登上了時尚的浪潮, 堪稱拜祭界弄潮兒!

張可方的第一念頭:我學姐才不會這麽沙雕。

可細看之後,那可不就是他的女神麽!旁邊那幾個,也和女神的室友對上了。

張可方抹了把臉:“應該是的。”随後他一拍大腿, 又喜道,“何其學姐銷假回來了唉!”

室友:“你女神她們火了, 橙寶已經在準備同款喪葬紙制品了!”

就這麽着, 在何其還不知道的時候, 四人的背影在X大和網上小火了。尤其是何其跟藍知音,兩人圍着零食念咒的畫面還出了表情包。

——祖宗也想吃辣條/薯片/巧克力!

不過還好是背影,沒多少人認出來。認出來多是X大本校的,得靠着小陵園才敢确認。

張可方想着女神,怕的事情抛到腦後:“我們回學校吧!換個衣服去打球,等會兒學姐他們吃完飯就會從籃球場過!”

三室友:……

到底誰想着出來的?

可兄弟的大事,當然要支持。敲詐張可方一頓,幾人義氣地又回了學校。

就是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張可方又慫了。

紀宇松看他一眼,上去刷開了門,第一個進了寝室。室友接二連三,張可方最後跟進去。

一進寝室,四人傻眼了。

紀宇松是個強迫症,大家都說他進了安全衛生部真是高精度匹配。加上其他三人也配合,所以他們寝室和別的男生寝室不一樣,特別幹淨利落。

可眼下,他們的垃圾桶全部都翻了!垃圾倒得到處都是。

床上的空調被、毯子、枕頭抱枕,也都被丢進地上的垃圾堆裏。

紀宇松皺着眉,從垃圾和床上物品中間穿過,走到窗戶邊。

他檢查了一下窗戶邊的膠帶:“沒人動過窗。”

張可方則是把開着錄像的電腦打開,刷了一下他們離開後的寝室畫面。

視頻有一個時間段黑屏,然後寝室就亂了。

“艹!真邪門啊,昨天我們的垃圾桶倒了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張可方面露驚色,“我就說我昨晚睡着了,有個東西想把我從床上托下去!”

昨晚,其他兩個室友也說好像有,最後張可方扒着沒出事的紀宇松睡了一晚。

昨晚上的異樣,還能解釋成張可方膽小,弄錯了,然後他的話又引導了兩個室友産生相似的莫須有感覺。

可今天這幕和視頻、以及紀宇松封閉了的門窗,完全排除了其他因素,事情就顯得非常不科學了。

紀宇松很科學地發問:“會不會是寝室進了什麽老鼠,或者小動物?”

“可昨晚上找過了。”張可方已經有點背後發毛了,“要不你再找找,我去找我表哥問問,我表哥是道士!”

張可方丢下話,趕緊打表哥的電話。可沒打通。

在紀宇松找可疑東西時,張可方轉去社交軟件,想給表哥留個言。

不過留完言,張可方順手去紅點,就刷到了表哥的朋友圈。

——今天頭發似乎真的多了一點,真是令人欣喜,多謝師妹,我必日日勤念美容咒。@何其

配圖是一張三人合照,正是王師兄、何其和張玄明。三人中,何其沒穿道袍,但背後也背了桃木劍,看起來很有宗教人士氣息。

照片還是水月小鎮拍的,背景古樸,看起來就更和諧了。

張可方:“卧槽!”

室友:“怎麽了,你表哥怎麽說?”

張可方心情複雜:“我女神好像是個道士。”

先前給張可方分享了視頻的室友湊過來,也看到了何其跟王師兄二人的合影。

不過合影哪有正文吸引人。

室友:“美容咒?”

張可方:……“雖然你可能不信,但我表哥真的挺有那方面的天賦的。”

所以王師兄都要感謝的人,那自然更厲害。

張可方也心說怪不得。

他從小陰氣重,魂輕,老是撞見些倒黴事。還是表哥跟了師傅,張可方才有了穩定鎮壓黴運的符箓可用。

張可方認識何其,是碰巧兩個月前護身的符箓沒了。他特別倒黴,又把手機掉了,可何其把手機撿了還給他後,他就轉了好運!

然後張可方就把何其當幸運女神了,這是他愛情的開始。

那頭紀宇松找了一圈,什麽都沒找到,幹脆把寝室收拾了一遍。

他還發現了好幾處不對:他的書架空位置裏多了幾本室友的書,排插上則插滿了數據線插頭,還有衣服挂在了晾衣繩上,原本是沒有的。

寝室裏響起一聲又一聲卧槽,讓張可方洗澡都不敢去了。

倒是看着張可方害怕的樣子,他室友不厚道地笑道:“哈哈哈——,還換不換球衣?去不去打球?”

男人哪受得起這種激。張可方牙一咬:“去!”

已經有點怕的紀宇松:……原來張可方才是真膽大啊。

兩分鐘後,張可方身上還帶着沐浴露泡泡,大叫着沖出浴室:“啊啊啊!”

“那玩意兒在浴室,扯我頭發!要禿了,要禿了!”

寝室另外三人壯着膽,擠在一起,探頭又去看浴室裏面。

沐浴露的濃郁香氣浮在浴室的空氣中,似乎格外地濃。還飄着泡泡的濕滑地面上,則詭異地出現了好多短發,一把又一把,少說幾百根。

“速度撤離!”

四人徹底慫了,張可方更是穿着短褲就跑出了寝室。等張可方借到外褲,四人心情複雜地蹲到了樓下。

張可方被圍着,他終于打通了王師兄的電話。

“掉頭發啊?那這玩意兒好兇啊!”

張可方:“表哥,你就別惦記頭發了,快來救救我們吧。我現在蹲在外面,澡才洗到一半。”

“我不行啊,陪我師傅在雲南呢。”

張可方:卒。

“不過我記得你是X大的吧,我新認識個道友,她應該就在你們X大,我幫你聯系聯系。”王師兄直接想到了何其,他還記得何其說要回x大去接着考試。

***

半個小時後,何其揣着羅盤,提溜着桃木劍,來到了男生宿舍樓下。

“是你?!”

何其記得張可方,這不就是那個差點讓她社死的據說是富二代的學弟。

張可方結結巴巴地道:“學、學姐,是我表哥聯系你的,但是我這回真有事!救命……”

張可方想哭。

得知何其要來幫忙,張可方已經收拾了一下。

比如他又去借了一套衣服。但是掉發問題真地很致命,他感覺自己快禿成表哥了!

何其打量了一番四人。見四人身上只有淡淡的鬼氣,想來問題應當不嚴重。

何其對張可方道:“下回你可別去點蠟燭了,行嗎?弟弟。”

張可方表情有點猶豫。

但随後遭遇了室友的鐵肘,還有掉發警告,只能心痛地放棄。

張可方妥協道:“都聽你的,學姐。”

“那帶路吧。”何其一揚下巴,讓他們帶路。

四人就帶着何其,先在宿管那兒做了登記,具體內容是——家屬探望,然後五人一起上樓梯。

走到一半,何其迎面撞見她班裏的班長。

男班長打招呼道:“唉,何其你跑到男生宿舍樓來幹嘛?”

說着,男班長的目光還在張可方、紀宇松四人身上打轉,目光警惕。

何其道:“他們宿舍出了點問題,我幫忙看看。”

班長卻有點不放心,看着何其手裏的桃木劍,找話題問道:“何其你們玩cosplay啊?”

“不是。”何其搖頭,直白地告訴班長同學,“我來捉鬼。”

班長:???

何其:“我有證的!”

何其把自己随身帶上的本子掏出來,享受了一把持證的合法合理待遇。

就是把班長看懵了:“啊這、你這個考證範圍挺廣的啊,這個能加分嗎?”

“不知道唉,班長回頭幫我問問。”何其笑着道,“我有事先忙了,拜。”

五個人都快把過道堵住了,何其覺得不好。

班長也沒再過多擔心,畢竟人家有證的!

但心裏好奇,班長問道:“我能一起嗎?”

何其看向張可方他們,幾個大男生随意地點點頭,五人行變成六人。

來到二樓的寝室門口,照例是紀宇松刷開了門。

但是這回打開門後,紀宇松沒敢往裏面走,而是側身把位置讓給何其,假裝自己只是開門小弟。

何其:……

何其身後的班長,則因為無知而膽大:“你們寝室也太亂了吧?這樣還叫女生過來。”

張可方偷瞥學姐,試圖掙紮:“根本不是我們弄的!老紀強迫症,整棟樓大多都知道啊。”

班長奇怪地問:“不是你們是誰啊?”

話音落下,一陣涼風從關閉了窗戶的寝室裏面吹向門口,風中似乎還有嗚咽聲。

班長:……

現在閉嘴來得及嘛!

而五人前方,何其看見一只歪着頭,舌頭掉出來的薩摩耶鬼。

“汪——!”

薩摩耶看向紀宇松,大叫了聲,聲音很不滿。這一叫,還露出來薩摩耶牙齒殘缺的嘴,做喘氣的動作,它的舌頭也沒有往後收,像是無力地掉在嘴外。

何其覺得這只犬鬼很奇怪,因為這只薩摩耶明顯沒有嘟嘟眼睛變紅,身上帶着殺氣和怨氣的特征。

這只狗的氣息算得上平和,只是很不滿紀宇松。

而能變成犬鬼,想來是因為年紀大,智商上漲的緣故。

何其注意到了,薩摩耶的鼻子部分,眼色很淺。這是狗子色素沉着能力變差的表現,通常出現在年紀大的狗身上。

看薩摩耶不想打架,何其嘗試着往前一步。

薩摩耶竟是蹭了上來。

何其:?

薩摩耶:“汪汪汪!”

小家夥,你怎麽只長了兩條腿?真可憐!

何其麻了。

她以為自己只是接收了一個狗語包,沒想到還能像體驗虎仙一樣,被狗子當成同類。

不過思及路上別的狗不會如此,何其又在心裏給狗子加了高智商三字。猛虎也算是高智商,沒毛病。

薩摩耶見小家夥不說話,露出一個微笑:“汪汪——!”

你快走吧,這裏不讓狗進來。

何其想告訴薩摩耶——我不是狗!

但當着別人的面,用狗語說話真的太羞恥了。

何其扭頭,看向五人,詢問道:“我要準備打架了,你們進來嗎?”

張可方:艹!這還能輕松有餘力地準備嘛?怪不得表哥說他女神猛。

班長:“不用了吧,我看他們都是拖後腿的!”

另外三人也表示拒絕。

然後何其伸手将宿舍門一拉,當着衆人的面關上來門。

砰——

張可方站得比較靠後,聽到動靜吓了一跳,探頭有些着急:“門怎麽關了?不是裏面那玩意兒關的吧?!”他有些放心不下裏面的何其。

紀宇松:“別擔心,是學姐自己關的。我看學姐很淡定。”

班長呼出一口氣,問道:“你們寝室怎麽回事啊?”

外頭在聊天,用來緩解緊張的情緒。

而屋子裏面,何其小聲:“汪汪汪?”

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這薩摩耶就有話說了。

“汪汪汪——!”

薩摩耶叫了一大串,翻譯成人話大概是:我跟你說,這個紀宇松太不是人了!

好好的床上,不給睡人;好好的垃圾桶,不給放垃圾;好好的書架,不給放書;好好的晾衣繩,不給晾衣服;好好的排插,不給插插頭;好好的生活區,還不許人家掉一根頭發……!

何其越聽,越覺得薩摩耶不平的地方好熟悉。

這不就是她嘛!

尤其最後一條,女生宿舍頭發是真的多,每次應對衛生檢查,拖完地還得蹲下來用紙巾擦一遍。

晾衣服的也很絕,冬天.衣服根本幹不了那麽快,每次都是收起來,檢查完再挂上去曬!

那麽問題來了,薩摩耶又不上大學住宿舍?吐槽得怎麽那麽精準。

何其撸一把薩摩耶:“汪汪汪?”

你是誰的狗?

薩摩耶別過腦袋,在紀宇松的空調被上踩了兩腳。它現在當然踩不出痕跡,但空調被和底下的香蕉皮粘到了一起。

踩完了,薩摩耶心虛地叫:“汪汪汪!”

——你快走吧!這裏真的不讓狗來,小心它們揍你。

看來還得自己來。

何其打開一半的門,看向紀宇松,問道:“你有得罪誰嗎?”

“沒有吧。”紀宇松道,“我沒跟誰不合。”

張可方也道:“老紀脾氣挺好的,沒跟人吵架啊。”

何其提示紀宇松:“就檢查衛生,有沒有人特別不滿意你?”

何其提示一出來,紀宇松寝室其他幾人就明确了——寝室裏那玩意兒肯定是來找紀宇松的。

垃圾桶倒了、床上的東西被丢、書架有書、晾衣服的地方有衣服,浴室……也有了頭發,這每一處都對上了啊!

張可方人傻了:“不是,那為什麽掉頭發的是我?不是他。老紀人可一點沒遇上這些怪事,昨夜裏就他沒被摸!”

何其:“他是不是安全衛生部的啊?檢查衛生的時候合規矩。而且他命可能比較硬紮,所以……”

倒黴的就成了張可方。

紀宇松在一邊努力回想,可想得頭都疼了,就是想不出來誰會記他的仇。

在幾人期待的目光中,紀宇松搖頭道:“我想不到有誰,我一般檢查的都是女生宿舍,女孩子都很好說話的。而且女生宿舍基本上都會合格,偶爾的小問題也沒事。”

沒有很多扣分情況,自然就不會起沖突。沒有沖突,哪來的記恨?

何其道:“想不起來也沒事,我這邊試着找找看。”

何其打個手勢,讓薩摩耶跟上自己,然後掏出來羅盤。

何其取下指針,在薩摩耶齒上叩了三下,然後收回,念道:“天有三奇,地有六儀……方圓百步,随針見之!開,尋犬鬼之主!”

最後一字落下,羅盤指針旋轉起來。

羅盤指向了……寝室門口。

何其看了眼已經到了門外的薩摩耶,再扭過頭,感覺有些微的迷茫。

她知道這是表明她要找的目标在身後方位,并且離得不是很遠。

但是,這……穿牆跳窗嘛?!

何其轉回身,看了眼羅盤,認命地往宿舍樓的樓梯走。

班長跟上:“何其,我們是去找那個害人的人嗎?”

何其點點頭,并且說了句讓五個男生一開始摸不着頭腦的話。

“缺德羅盤,持續為您導航。”

臭寶不滿了,這句話它在人間曾聽過。臭寶在何其腦中反駁。

——你竟拿我同那等指路之物比!

——我才不是那等俗物!

何其不理臭寶,指路功能不行就是不行嘛。

而且指方位指到牆上,能不叫人想到某德地圖嘛,能把人帶到牆邊讓人過去。

幾人下了樓,繞到宿舍樓背面。

何其手持羅盤,身後跟着五個男生,場面還挺壯觀。不少校友紛紛側目。

有人奇怪:“這個同學好像燒冥幣那個啊?”

“我也好奇,零食真的能燒給先人嘛?”

何其:……

奇怪,怎麽好像好多人知道她燒冥幣了,還知道了零食的事!

何其感覺不對,走得更快了。

還好X大的校友們還是比較忙碌的,只是路過時瞧瞧,沒有引起聚衆圍觀。

走出去二十米,薩摩耶不配合了。它站在樹底下,不肯動。

這會兒已是傍晚,不是正午,陽氣不算太重。而且薩摩耶不是泰迪嘟嘟那種厲鬼,見光的傷害也不大。

何其只好回身,一手羅盤,一手抓住薩摩耶的尾巴,拖着它走。

看着何其手中仿佛有物體,五男:……

張可方問道:“學姐,那個玩意兒到底是什麽啊?”

在外面呢,何其不想他們太害怕,就說了薩摩耶三傻的梗:“拆家的傻狗。”

班長感覺自己懂了:“好狠啊!怪不得他們寝室亂成那樣,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拆家三傻實在有名。

幾人說起來見過的拆家狗,然後時不時瞟一眼何其抓着“空氣”的手。

這會兒,紀宇松感覺有點不對。但他還不知道是哪裏不對。

直到追随羅盤指引,幾人來到一棟女生宿舍樓下。

何其驚訝:“居然就在我們宿舍樓!”

何其回頭,對幾人道:“女生宿舍樓不讓你們進,我自己先上去。等下有事、或者有結果,我會給張可方打電話。”

張可方的電話是王師兄那邊給的,方便何其聯系人。

何其獨身上樓,樓下的紀宇松小心翼翼又悄摸摸地看了張可方的腦袋好幾眼。

這邊何其進了宿舍樓,一口氣爬到六樓。

微微喘氣,何其跟着羅盤走,來到房號606的寝室門口。

何其曲起手指,上前敲門。

咚咚——

“誰啊?”聽到敲門聲,裏面響起一個甜美女聲。

何其抓穩隐隐躁動的薩摩耶,應道:“你好,我找人。”

門打開,一個圓臉女生穿着波點睡裙,露出漂亮的肩,笑容甜甜地問何其:“你找誰啊?寝室裏現在只有我一個。”而她又不認識何其。

或許是熬了夜,圓臉女生黑眼圈比較重,眼中血絲也多。不然會更好看。

何其看着這個舉止溫柔有禮的女生,心中感慨:人不可貌相,老祖宗誠不欺我!

真看不出來啊,放鬼去折騰張可方他們寝室背後的人,竟然是看起來這麽無害的一個女生。

何其正色道:“那我找的應該就是你。”

女生表情疑惑:“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何其:“我從紀宇松、張可方他們寝室過來的。”

女生聞言,看了何其幾眼,随後傷心地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紀宇松!你死了!”

樓下的紀宇松:“寶貝,怎麽了?!你聽我解釋!”

何其聽力很好,因此也聽見了——紀宇松喊寶貝的聲音。

何其:?

寶?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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