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命運作弄人入v啦!求支持,愛你們喲……

這次輪到沈羅珏笑容僵在臉上,還好拿水和衣服的小兵跑來,解了沈羅珏的尴尬。

所以她是社交能力退化了嗎?為什麽幾句玩笑,能被聽雪變通成各種威脅示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多可怕。

沈羅珏尋了個無人的屋子換了衣服,将人影照的有些模糊的銅鏡無法看清她如今全身模樣。

“公主換了衣服,感覺不太像平常的樣子了。”聽雪手巧的為沈羅珏簡單梳了個雙丫髻,本來沈羅珏就長了張娃娃臉,發型一上更顯小了,像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正是讓人無法生出警惕之心的年歲。

“宮廷之中,衣裳首飾花紋樣式之多似繁花錦簇,看得人眼花缭亂,越是精心裝扮,越是叫人看不清原本的樣子。”沈羅珏現在還能想起那些百姓向她下跪時的模樣,她如今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女,除了免稅外,并未做什麽叫人感激的事,那些人緣何跪她?

蓋因那些人跪的不是她,是她的身份,是世道壓在他們身上的高山。

聽雪擡頭看了眼沈羅珏,沈羅珏還在打量鏡子中的自己,仿佛那段話不過是随口一說。

她此刻猛然意識到,跟在沈羅珏身邊月餘,她還是無法摸清沈羅珏的想法,究竟是沈羅珏本就是個不善于表現感情的人,還是沈羅珏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比之宮中諸人要強?

沈羅珏打扮時,羅安寨靠後坐落的幾處小院內有數名妙齡女子被暫時安置在裏面。

身着盔甲的玄甲衛不時擡着屍體路過,往往會引起幾聲低呼,暗中觀察的女子們被屍體吓得臉色慘白,又不願意捂上眼睛,比起恐懼,她們神情中更多是大仇得報的快|感。

“齊姊姊,我看到羅勝的屍體了,原本是被扔在那處,現在被那群人搬走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扔到林子裏喂狗!姊姊你同我來,屍體真的不見了!”說話的女子一身藕荷色長裙,瞧着不過十六七的年紀,面容姣好,身姿窈窕。

她說着就去拽被稱作“齊姊姊”的人,動作間,她露出了手腕,只見上面有大片青紫,十分駭人。

“阿婵,姊姊她最近病了,莫要讓她出去見風。”端着粥碗過來的瘦弱女子攔住人,說道:“你也莫要總出去看,那些人是敵是友,尚未可知。”

鄭默婵聞言,不甘心的握緊了手中過于纖細瘦弱的手腕,甚至因為過于用力,觸碰之處留下了白痕,而手腕的主人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動不動的坐着,雙目無神,面如金紙,氣若游絲。

“唉,姊姊,來張嘴,喝口粥吧。”來人将粥碗放下,木勺盛出一口稀飯。

Advertisement

說是粥,實則一碗也沒有幾粒米,水可照人。

“我們沒糧了嗎?你們今晨可用過飯?”鄭默婵問着,眼底倒映着姊姊蒼白呆滞的容顏,那張曾經嬌豔美麗的臉,如今像是一朵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花,眼看便要敗了。

那木勺放到嘴邊,強灌着才叫齊月娥咽下去半口。

來人點頭,“用過的,只是姊妹們大多胃口不佳。那些穿着黑甲的怪人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何來歷。阿婵,我們這些薄命之人多半是會被賣到秦樓楚館去,又或者是命好些,被人買去做妾,不管如何,總是能活下去的。可姊姊她如今這樣,若是被賣入那等地界,誰還會記得給她口吃的呢?”

“姊姊……”鄭默婵眼眶一熱,一滴淚便落了下來,“白菱,姊姊為我們取名字,讓我們在陰詭地獄裏活了下來,她如今變成這樣,全是因我而起,我絕對不會讓姊姊死的。”

白菱喂食的動作一頓,随後了然笑答:“好,放心吧,我知道姊姊對我們的恩情,只要我還活着,姊姊絕不會有事。”

鄭默婵抿唇輕笑,她眼底另攢了一滴淚,遲遲未墜,她彎下腰與坐在凳上的齊月娥對視,溫柔的問:“姊姊,你同我說過,你還想回家,想看一眼祖父母,看一眼你養大的貍奴,阿婵,這是它的名字,你給了我,是想讓我代替它永遠陪着你,你忘了嗎?”

齊月娥聽到阿婵兩個字時,無神的眼睛泛起一絲漣漪,她呆呆看着鄭默婵,似乎感知到了外界的溫度,小聲念到:“阿婵……”

“姊姊,我出去一趟,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為姊姊争一争。”鄭默婵直起身,手指擺弄着發絲,又拉扯衣裳,幾個動作便風情萬種。

她一步一搖的走出院子,看準一個迎面走來的壯漢,微步上前,眼波勾人,“郎君,累了一夜,來院裏喝口水,歇息片刻吧。”

給沈羅珏引路的秦盟被那眼神看的腿差點兒軟了。

昨夜他跟着薛滿堂領人來安置這些女子,沒見到哪個女子有這般姿色與身段,便是安寧城內歌坊的舞姬,也比不上她魅人。

秦盟看着那人,越看越覺得分外眼熟,見她還在笑,腦海中閃過一個影子,瞬間臉通紅,連忙擺手,“不、不用!我是來給你們送女醫的!”

他說着,戀戀不舍的将視線從鄭默婵臉上移開,側身垂眸,露出身後的張文元與沈羅珏。

沈羅珏同時後退半步,站到張文元之後,她可不是女醫。

随後鄭默婵出現在沈羅珏的視線中,沈羅珏不禁心中贊嘆來人品貌,山野之中的美人,如同山鬼,嬌媚充滿靈氣。

下一秒,她就看到美人破功的場面了。

只見美人看到張文元後高呼一聲,像是生怕張文元跑了一樣,伸手拽住張文元就不放,一張嘴眼淚就下來了,“女醫!女醫您快來,快來看看姊姊,她要死了,她要死了啊!!”

張文元本來緊張的像根木頭,聽到有人要死了,馬上反客為主,“快帶我進去!”

見到女醫便哭的鄭默婵連忙點頭,提起裙擺大步往前跑,她以為自己已經夠快了,沒想到張文元比她還快,順着她的指引先一步就進了院子。

沈羅珏跟在最後,心中叫苦連天,她發誓,之後她一定每天早中晚八百米的鍛煉!

等沈羅珏進院子,院中已經圍了十幾個姑娘,她根本湊不進去。

白菱回頭便瞧見有個陌生娘子在後頭站着,身上穿着和她們一樣的麻衣,可通身的氣質卻格外不同。

她只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相似的氣質,不卑不亢,不急不怒,那就是齊月娥。齊月娥出身大富之家,家中兄弟姊妹皆讀書習字,才養了一身華貴之氣。

那這個人又是哪兒來的?

“你也是被擄上山的嗎?何時上山,我竟未見過你。”

沈羅珏沒想到會有人同她說話,她大致打量了下說話的人,瘦弱不堪,全身最叫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雙格外明亮的眼睛。

“我是今日上山的,你們都是被擄上山的良家女嗎?”

白菱點點頭,不欲多言,今日上山的人,和她們不是一個身份。

“現在山匪都被官府的人剿滅了,你們以後自由了,官府還請了女醫過來為你們治病,等你們身體變好了,就能下山去了,你好像并不歡喜?”沈羅珏說着說着,發現白菱臉色越來越難看。

白菱冷笑,“歡喜,自是萬分歡喜!山匪死了,我們解脫了,為何不歡喜?”

“可你看上去像是要哭了。”

沈羅珏無情的戳破了白菱的僞裝,白菱瞬間冷下臉來,不想再開口說話。

“我認識官府的人,今日來的女醫是定安公主派來的,你們知道定安公主嗎?她是陛下的女兒,她以後會常住紫羅縣了,現在紫羅縣是她的封地。如果你們想回家,公主肯定會幫你們,同為女子,公主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你年歲小,你不懂在貴人們眼中,什麽才是最重要的。”白菱嘆口氣,“公主那樣的貴人,哪兒是我們能高攀的,若貴人慈悲,賞我等一口飯吃,便是最好的照顧了。回家,呵呵,自我們上山之日起,便沒有回家的那一日了。”

在貴人眼裏名聲是最重要的,她們是一群被山匪玷污過的女子,公主看到她們定會倍感厭惡。

同理,回家也不可能有好結果。

大莊民風開放,良家女再嫁三嫁都行,可再開放,良家也會不齒家中女子為妓為妾,她們的情況還不如妓妾。

沈羅珏明白白菱的意思了,她以為能在匪寨活下來的女子多半是不在意名聲的,沒想到她們其實很在意。

只是比起名聲,她們更想好好活着。

明白這點後,沈羅珏心裏有了章程,她知道該怎麽幫這群女子了。

“如果不能回家,為什麽不試着親手創造一個家呢?如果給你個機會,你願意拼盡所有去争取嗎?”

白菱不知道眼前的少女為何要說這些話,她只當是一個笑話,可即使是笑話,她也想點頭。

“自然,我們本就是放棄所有才活下來的。”

沈羅珏知道,這個想法代表了大多數人。

沈羅珏感嘆怪不得古往今來辦實事的人都喜歡“微服私巡”那一套,如果她是以公主的身份來見這些可憐女子,她們多半會喜笑顏開,全程不會露出半分惹人厭煩的情緒,就像剛剛那位拽着張文元哭的女子,她在秦盟面前就戴着溫柔妩媚的面具,美則美矣,并無真心。

她們會畏懼強權,因為她們的目的很簡單,她們想活下去,在此之上加一個條件,那就是靠自身活下去。

即便已經被踩入泥沼,她們也依舊保有為人的尊嚴。

張文元還在裏面看病,沈羅珏悄悄退出院子,一出門就看到門口望眼欲穿的傻大個。

“秦百夫長,你知道剛剛拽文元進去的女子是誰嗎?”

秦盟猛然回神,愣愣點頭,“昨晚某一刀刺穿了她身上男人的胸口。某打探過,那位娘子姓鄭,小字默婵,大家都喊她阿婵,是半年前被擄上山的。”

沈羅珏沒想到秦盟會這樣回答,“那你就更該明白,在她們心中,男子可比惡鬼。”

“不是所有男子都那樣的!某便不是!”秦盟急了,漲紅臉解釋,此刻恨不得把昨晚一刀斃命的男子屍體拖出來,當着那位鄭默婵的面千刀萬剮,以此讓鄭默婵明白,他真的不是那樣的人。

“說好話誰不會,要去做才行。上山時我看到路邊有不少桑樹,樹上結了桑葚,不如你去摘一筐回來,順便摸清楚桑樹都長在何處,畫份山上輿圖給我,越快越好,這可關系着日後娘子們的生計,不可馬虎。”

“是!标下領命!”秦盟一聽到事關鄭默婵,立馬出去安排了,動作比平日裏薛滿堂命令他時還快三分。

看着他的背影,沈羅珏摸了摸下巴,不太看好秦盟這段感情,世俗眼光倒是其次,關鍵是看那位鄭默婵的表現,就知道她根本不記得此事了。

錯誤的時間相遇,可不會有好結果。

沈羅珏很快将這段小插曲抛之腦後,開始仔細思考在山上建造紡織廠的可能性。

從紫羅縣到羅安寨,一路爬上來雖然把沈羅珏累得夠嗆,但實際上紫羅山山勢并不險惡,若是将山路盤山修好,過個騾車馬車的并不難。

只是修路要慢慢修,還好羅安寨在半山腰,這要是修到山頂,怕是要修一年!

沈羅珏對羅安寨的了解一部分來源于親眼所見,一部分是觀衆在直播間裏說的,這些觀衆不能劇透,但可以幫她看看周圍的地形。

羅安寨地理條件還可以,臨水而居,水的盡頭是一處高處流下的瀑布,地勢開闊,以後可以架起水車帶動紡織機。

沈羅珏打算讓封地的百姓過好日子,衣食住行樣樣不能少,況且在大莊,布匹是硬通貨,建造紡織廠不光能解決百姓衣的問題,還能解決錢袋子。

紫羅縣財政問題突出,原本賬簿中多餘的商稅,并不是正經收入,而是通過販賣奴隸得來的,等她下狠手整治後,這一塊商稅就沒了,財政絕對會赤字。

剛想到這兒,沈羅珏看到聽雪抱着一個小箱子小跑過來。

“公主!婢子偶然在牆壁角落發現了隔層,裏面放着箱子,婢子把鎖砸開,發現了一本賬簿,似是羅安寨的山匪與他人勾結,壓良為賤的賬簿。”

聽雪小心翼翼的說着,聲音顫抖,手都在顫,似是害怕的不得了。

沈羅珏疑惑不解,不過是個賬本,聽雪有什麽好怕的?

等她翻開第一頁,終于知道聽雪為什麽怕了。

第一頁上清晰記錄着一行字——薛昂,安寧人士,百金買得西成長鶴縣齊家大娘子齊嫆湘為妾。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