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王的宿命

第四十二章王的宿命

在養傷的兩三個月裏,我什麽都不操心,成天不是吃了就睡,就是睡了就吃,用七十一的話來說,他是活生生地看着我成了某種四腳動物...我承認我是胖了,但我那不是傷患嘛!

可能是因為晚上操勞了身子,那陣子我每天都睡到日曬三杆的。我覺得這沒什麽啊,但七十一每回看我起床時的眼神讓我心頭越來越不爽,終于逼不住了,吃過晚飯出去散步時我同七十一道:

“你這陣子看我是什麽眼神啊?”

七十一笑地一臉蕩漾,上前來拍來拍我的肩:

“師兄,您受累了。”

“......”

我怎麽覺得他口裏的那個“受累了”別有一番深意呢?

正巧前面走來一行人,我斜眼一瞧,呦呵這不是慕容白納的那個什麽程公子嗎?大白天的穿什麽白色,一個大男人的怎麽這麽死娘死娘的?

瞧着那什麽公子在朝我走來,我打直了腰,清了清嗓子,對七十一道:

“哎呦這自打我進宮以來啊,就獨得王上恩寵,木三啊,你說王上也真是的,我告訴過她多少次了,一定要雨!露!均!沾!可王上啊,非是不聽呢~”

七十一:“......”

程公子:“......”

宮人們:“......”

我瞧那程公子的臉在扭曲,心頭一爽,又繼續道:

“哎呀,本君怎麽就這麽讨王上喜歡呢?木三,你說這是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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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為什麽呢。”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一僵,繼而淡定點頭道,“嗯,必定是因為本君長得好。”

一股熟悉的白蘭花氣息從我身後襲來,我心頭開始狂跳起來,無論何時見她,我還是初時那般無措。她走到我身旁,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我。

“程弈拜見王上、王君。”那名公子作揖行禮道。

“免禮。”慕容白淡淡道。

我斜着眼睛看了下他們,又看了看在一旁憋着笑的七十一,鼻子哼了哼聲,翻了個白眼,不說話。

慕容白側過身來,對我道:

“身子還沒好全,怎麽又出來了?”

呦,這女人吃什麽藥了,這麽關心我。

我面帶微笑,溫良斯文:

“好沒好你不知道嗎?”

程弈:“......”

她涼涼地瞥了我一眼,不說話。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笑呵呵的牽起她的手,道:

“正好你來了,陪我散會步。”

完全無視了衆人。

她也配合,點點頭,對旁人吩咐道:

“都退下吧。”

“諾。”衆人道。

臨了,我看到程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心說關我什麽事,你不爽什麽?你不爽,你來打我啊。

待衆人走後,禦花園裏就我們二人。她眉目噙着笑,看向我:

“獨得恩寵?”

我:“......”

“勸我雨露均沾?”

我:“......”

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聲音涼涼地:

“我非是不聽。”

我:“......”

見我不說話,她又湊到我身前來,眸光清亮:

“夫君,我不聽話,你要打我麽。”

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一下子就紅了個透,心緒地往後退了兩步,別過臉,小聲道:

“胡說個甚...誰要打你了。”

她輕阖着眼,點點頭,奇怪道:

“夫君不是說我不聽話麽。”

我裝模作樣地板起臉,唬道她:

“你再說...我就......就......”

打她麽?心疼的還不是我。于是改口道:

“就罰你今夜不許進房。”

她認真地思索了一下,颔首:

“責罰太重,怕,不說了。”

“......”

我心說你這一國之君還怕這個,但我還是受用的。

同她手牽着手散步,晚風徐徐,一月末的天還有些涼,但可能是春天要來的緣故,風終于不那麽刺骨了。

“尋我有事麽?”我問道身旁的人。

她笑意淡斂,眸色幽沉,道:

“楚國細作來報,楚王病危。”

我心一沉,自然知道了她的意思。

“想好了?”

她點點頭,目光看向遠處清澈的湖水,眸光在跳動——那是一個君王獨有的血性:

“思慮,今次是個好機會,我不能錯過,我繼位已有十年,等得太久了。”

我沉默了一下,心裏鬥轉千回。不論情感上還是道義上,我都知道她這麽做是沒錯的。楚王病危,太子不成氣候——任何一名有所作為的君王都不應放過這次機會。可我心頭不适,因為我知道...血脈上,那個與我只有過數面之緣的楚王,他是我的父親。盡管我努力地不去想起這件事來,但心底,我仍是計較的。

最好的證明就是當我的妻子,慕容白,這大秦的王在我面前鬥志昂揚地告訴我她将不日派兵攻楚時,我心裏還是有幾分不适,但面上我仍是不動聲色,還細細地思考了一下,道:

“秦變法已有三年,初具成效,若攻楚,勉之可與一戰。”

她側過頭來看着我,黑眸寂寂生輝。

我看着她的眼睛,笑容溫和:

“若你想要這江山,送你又如何?”

“好。”

她只是想一統天下,作一名有為的君王。我是她妻子,幫她,沒什麽不妥。對麽?

鬼谷入室大弟子縱親筆傳記:秦王白十年一月春,謀楚,變法已然,不日出兵。

至此,秦國一統天下的局終于開始了,而我與慕容白,在這場陰謀陽謀裏,終于越走越遠,最後別離直到生死。

後來當我回想起這天時,我對李毅說,如果可以重來,我想我還是什麽都會依着她。

李毅身着一身戎裝滿臉血污,聽了我的話後久久不語,過了很久他才對我抱拳行禮道:

“将軍,撤吧!”

我笑:

“我說過我要送她江山如畫,自然就會死守這城。此戰後,若生,我便辭行遠去;若死...”我頓了頓,“若死,請将我的骨灰帶回去交給她,告訴她......”

我站在城牆上看着城外駐軍,輕笑一聲:

“告訴她,我食言了,但請原諒。”

“将軍!”李毅臉色沉重。

我擺手,淡淡道:

“撤吧。我要留下來。”

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自別起,天涯海角思君深切,紅顏白發,請君莫念。

江湖恩怨,一死成殇。

往事如夢,就此封存。

是夜養心殿

慕容白走過長長的走廊,昏黃的廊燈照在她挺拔淺隽的,留下一層淺淺的陰影。

她走到太後的寝室房門前,擡手輕叩了下門:

“兒臣特來拜見母後。”

裏面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後道:

“進。”

慕容白伸手推開門。

簡安看着施施然走進來的女兒,心思有發沉,她笑了笑:

“王兒,坐。”

慕容白聽話地坐了下來,簡安沏好一杯茶,遞到她手邊,慕容白沉默地接過,然後擡眼看了看已年過四旬的母親。簡安小飲了一口茶水,她看了看這個讓整個秦國都驕傲的女子,笑了笑:

“王兒繼位已快十年了吧。”

慕容白點點頭,不語。

簡安喃聲道:

“時間過的好快啊......”

她的三十年之約,也快到了。

“母後。”慕容白在長久的沉默後開口道,“兒臣此番将一統天下,處高位,身不由己。”

她頓了頓,腦裏浮現起一個人溫和的笑容,眸子裏帶上了些許笑意,但聲音依舊清清冷冷的:

“若身遇不測,望母後護我夫君長安。”

聞言,簡安輕笑了一聲,這個曾顏傾天下,謀于朝堂的女人眼底是了然的清明,她問道她的女兒:

“夫君......”

她放下茶杯,道:

“你認定了她不放了?”

慕容白從容鎮定地點頭:

“望母後成全。”

“你可知,她是何人?”

“兒臣只知,她是我的人。”

“你的人。”簡安重複了一下,笑,“那你便記着你今日所言。欣然...”

“兒臣在。”

“你肩負的,是大秦的未來。”

慕容白身子一顫,半晌:

“兒臣未敢所忘。”

“......”

“兒臣告退。”慕容白站起身來,行禮道。

見太後不語,慕容白微微欠了欠身,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欣然。”簡安開口喚道女兒,“大秦不能無後。”

她想她終歸是自私的,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她阻止不了,但她想要護着她的女兒,那怕,傷了無辜的人。

慕容白身子挺拔淺隽,依舊是那麽的清傲逼人,她立在門口,一動不動。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久到時光飛冉後,她回想起這一天時,心口那裏,仍疼着。

她這一生,都被安排好了,從出生到被立下皇太女,再到繼承大統...從來都沒有她反抗的權利,縱然她再怎麽努力,兜兜轉轉後還是回到了原點。這便是一個國家對她的希望,她得到了多少,等同的就會失去多少。

這便是王的宿命。

“孤知道了。”

她聽見自己啞着嗓音道,然後推開門離開了那裏。

外面月上梢頭,冰涼的月光照着她高挑修長的身子,慢慢地,走向痛苦的深淵。

自此經年後,她惱的,不過是自己的無能。而對于那個人的怨,的恨,她只能受着。不能解釋,也解釋不了。

這便是王的命運。

慕容白回來的時候我差不多已然睡了,恍惚間,我感到有人緩緩地坐在了床邊,我打了個哈欠,睡意朦胧地睜開眼,看着正一瞬不瞬瞧着我的慕容白,道:

“回來了。”

她點點頭,輕聲道:

“等久了罷。”

“還好。”我輕輕地拍打了一下臉,讓自己清醒子點,再看向她,怔了一下,“你怎麽不開心?”

她面容清秀溫柔,擡手揉了揉我額頭的碎發,笑:

“沒呢。”

“先去洗漱吧。”我側過身,對她道。

“嗯。”她應聲。

在她去洗漱的時間裏我細細地想了想,心思有些沉重,嘆口氣。

過了一陣子她熄了燈,揭開被子上了床,我往裏靠了靠,伸手拉住她頗涼的手:

“莫想那麽多,有我。”

我知道在很多時間這個女人都不願意将事情分享與我,在她的眼裏,也許從來沒有想過将煩惱的事向我傾訴,她習慣了隐忍,我心疼她。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女子罷了,她這個年紀,若在民間,她頂多也不過是幾個孩子的母親罷了。偏偏她是王,非要擔起整個國家的興亡。

她輕輕地靠在了我的懷裏,帶着淡淡發香的青絲散在我的心口,她熟悉的氣息被我吸入肺中,然後浸入骨髓。我不知道別人的喜歡是不是與我相同,但我每一天,對她的喜歡,都要多加一分。在心底,我也知道她待我其實算不得多好,我們兩個矛盾的地方太多,認真論起來若是柳如風當日不硬逼着她與我訂下婚約,怕是我倆到死都不會在一起。這世上自古以來都是陰陽調合,我從來沒想過與一個女子在一起結局會是怎樣。但憑着我對慕容白一見鐘情的情況來看,我大概是天生就喜歡女人的那種女人,不過論起來我想我大抵是喜歡那種溫婉娴靜的女子,比方說琳琅那樣的,溫柔、知性、專情。

慕容白這樣的,若我是二十七歲遇見的她,我定不會喜歡上她,甚至離她遠遠的。可遺憾的是我是十七歲遇上的她,一見鐘情,再見定情。——但我還是很慶幸。

我依舊慶幸我能喜歡上她,也許在旁人眼中我對她太癡,等得她太苦,但她對我依舊冷冷淡淡,不知道的人恐還以為慕容白這女人鐵石心腸。

但我懂她,就像她說的,我是懂她的。我知道她的苦衷,也懂她的身不由己,所以我等得無怨。我想慕容白這樣冷淡的女人大抵是不易動情的,但動情就是一生一世。

我是貪心的,我想要她的一生一世。

“思慮。”她喚道我,打斷我的思緒。

“嗯?”

“若是我們能有個孩子...”她喃聲道,“該有多好。”

我心中一陣抽痛,我知道作為一個王來說,子嗣是有多重要。這麽些日子以來她對我的種種,讓我心裏燃起“她也是喜歡我”的希望,但無論她喜不喜歡我...我都不願意她懷了別人的孩子。我想我是自私的,不能給她想要的卻又想困着她。

我呼出口燭氣,強顏歡笑道:

“若是能,你願意替我生個孩子嗎?”

她在我懷裏擡起頭來,眸光盈盈,帶着笑:

“為何不願?”

我嗯了一聲,雖然期盼着她能這麽說但我真的沒想到她會如此肯定地回答我。我緊了緊抱着她的手臂,一顆心跳得越來越快,她這麽說,是不是也代表着她也是喜歡着我的?

但我不敢問。

她微微擡起上身,輕輕地吻了下我的唇,低着聲音道:

“你信我麽。”

“信。”

她呼吸打在我臉上,心底的癢被勾了出來,想到她平日裏政務繁忙又生生壓了下去。

“熱麽。”她忽然問道我。

不問還好,一問本來就□□上身的我便真覺得熱了許多,但我又不敢直說。

“還好。”

她沉默了一下,道:

“你到是真能忍...”她湊到我身前,灼熱的氣息讓我心跳又快了許多,“每回你都憋着,不難受?”

我臉紅了個透,今年不過二十歲的我自然是血氣方剛,和好後雖然每夜與她同榻而眠,但我真心不敢對她做些什麽。我怕她累着了,自然就憋着了,那怕偶爾她有了興致要同我行房我也默許了她在上面,畢竟我體力比較好,讓她在下面的話恐是一夜都沒休沒止...不妥不妥。

而今日她這麽問我,實在是有些尴尬。

我小聲道:

“還...還好。”

她翻身壓到我身上,聲音帶着絲愉悅:

“有多好?”

“......”

我心說能有多好?看着自己喜歡的人每次行房時壓自己,卻又要顧着不想讓對方太累......好了才怪!

她呵了一口氣打在我的耳側,一團火一下就湧了上來,又要生生壓住,我環着她漸漸熱起來的身子,輕輕道:

“明日還要早朝,早些睡吧。”

“不要麽。”她聲音噙着笑,問道我。

我想了一下,估計這女人是興致來了,依了她就當讓她減減壓好了。我伸手解開自己的衣衫,完事之後她久久不動。我心說這女人該不是又要像除夕夜一樣讓我自己上去動吧?不不不...那種事也太......

我輕咳了一聲,剛想說什麽便聽見她輕聲道:

“為什麽要忍着?”

我怔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她見我不說話,便賭氣似的從我身上翻下來,背對着我道:

“你對我...是不是......”

我這是反應了過來,我笑着伸手将她勾到懷裏,在她耳邊道:

“不是。”

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強壓着火氣,小心地哄着她:

“你在瞎想些什麽。”

“......”

我壯着膽子手摸上她的胸,她身子顫了顫,依舊沒說話。我翻身壓在她身下,低下頭吻上她的唇,熱情似火。許久才松開她,透着月光我看見了她羞紅的臉。

我心中一動,擡手麻立地解開了她的衣衫,兩人坦誠相待,腿擠進她腿內。啞着聲音道:

“我怕你明日上不了早朝。”

她哼了哼聲,不說話。

我吻上她的脖子,喃喃道:

“不是要先生教你麽?今次欣然可要學好。”

她別過臉不說話。

我手上動作不停,不過片刻她便呼吸不穩,我笑着在她耳邊輕聲道:

“欣然,夜還很長。”

“......閉嘴!”

一夜春宵,月兒正好。天将将亮時我才放過她,臨睡前,她啞着聲音道:

“下回...你還是在下面得好。”

她光潔的背上布滿吻痕,正勾過被子替她蓋上的我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随即擡頭看了下天,面上有些發紅:

好像縱欲過度了?

那夜之後慕容白便越來越忙了,秦統一的大業被提上了日程,她這個當王的整天都在禦書房、議政殿、軍部來回的跑,我看着都累的慌。可能整個宮中最閑散的人就是我這種吃軟飯的人了,到不是我不想幫她,那日我守到半夜,剛開口提出幫她處理一些事時就被她凍了個透心涼,她眯着眼晴問道我是不是嫌傷受了躺在床上的日子不夠多,被她這麽一問我就安份了。想來也是,她再怎麽折騰那秦國人他們都死心眼的追随她,而我畢竟是個外人。我伸手摸了摸腹部上那長長的傷疤,嘆口氣,這外人啊就該安份地守在後宮裏下下棋、撫撫琴、哼哼小曲,日子到過的自在。不過唯一的不好便是我許久沒見到她了,白日裏她要麽在禦書房要麽在議政殿處理政務,我也不好意思打擾她,而到了晚上吧她又幾乎是子時以後回來,我早睡過去了。這兩頭一錯開,我還真許久沒見她了。

慕容白雖然沒怎麽見到,但七十一到是天天在我眼底晃,讓我頭疼。他最近對我好了些,終于不有事沒事氣我了,甚至有時守着我時還站在那裏傻樂,我尋思這小子該不是瞧上了我這閉月羞花之貌,看上我了吧?這怎麽行!于是我婉轉地告訴了他我待他如弟弟一般,對他并無他念。

七十一聽了我的話,臉上由青到紅再到黑,這變化之快令人乍舌,他狠狠道:

“我又不是斷袖!”

我心說他這話就不對了,他一男的和一個女的怎麽就斷袖了呢?論起來我和慕容白那個才叫斷袖好嗎。不過瞧七十一這激動的樣我便放下了心,但我還是嚴肅正經的告訴他,他今年才十七歲,都還沒行弱冠之禮呢可不能早戀啊。

他啐了我一口,不屑道:

“說起來師兄你十七歲還成了婚呢。”

我立馬識相的就閉嘴了。

這七十一越來越黑心肝了。

日子轉瞬便逝,到了二月初七這一天,二月初七,嗯是個發兵遠征的好日子。秦國以單親王與楚同謀反秦為由,向楚宣戰。

早晨慕容白要去時問道我真的不去麽?我說天都沒亮的我再睡會,她也不強求我,應了聲便走了。

她一走我就從床上翻了起來,今日便是秦國派兵攻楚的日子,我雖然對我那爹沒什麽印象但我也委實做不到站在那高臺上同慕容白一起鼓勵着軍隊們勢如破竹,早日攻下楚國。——我怕被雷劈。

不過更令我煩的是頭一天晚上七十一給我帶來的信,我的那個好妹妹項瑤在信裏告訴我,若我歸楚,楚王位便是我的。我不知道那是楚王的意思還是項瑤的意思,但我确實對王位沒什麽興趣。這王位白送給我,我都不要,更何況還要冒着同慕容白決裂的風險。

我将那信燒了,七十一在一旁打趣道:

“師兄你可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啊。”

我白了他一眼:

“江山有什麽好?争來争去的還不如浪跡江湖的好。”

不過我怕是再沒機會可以浪跡江湖了,因為我沒辦法獨留慕容白一人在這深宮之中,這秦王宮這麽大這麽冷,若沒人陪她她該有多孤獨。

七十一想了一會,又問道我:

“若是項瑤将你的身份告訴了嫂子呢?”

我手一抖,狠狠地瞪了眼七十一:

“呸呸呸呸...說什麽不吉利的話!”

頓了頓,我又道:

“若真那樣...那我肯定死翹翹了。”

以慕容白的性格,她怎麽可能會留敵國王室的子嗣呢?

我打了個冷顫,忽然意識到若秦攻下楚國...楚王室的一幹人不都得......

想說這兒我便再也不敢往下想了,嘆口氣,罷了罷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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