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殊死一戰
第五十四章殊死一戰
且說這邊鬼谷山,那日柳如風傳信于李武後便一直在等,不料這日入夜卻是等回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來——縱七。
縱七對柳如風行了行禮,道:
“縱七見過師父。”
柳如風扶起她,問道:
“多年不曾歸山,今日怎又忽然回來了?”
盡管縱七下山歷練考核已然合格,但他這徒兒向來被蘇域帶偏了,随性得很,好在鬼谷山門風開放,才未處置于她。正因如此,縱橫不歸山,他也沒辦法去強迫。
縱七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柳如風,柳如風接過拆開一看,臉色大變:
“軒逸在秦國?”
縱七點點頭:
“查了許久,能确定。”
柳如風在屋裏踱着步,眉頭緊皺:
“不行!我得下山!他若是知曉了縱橫的身份那你師兄便活不了了!”
縱七一怔:
“師兄又沒......”
“此事事關重大,鬼谷執事玉令當年縱橫便交于你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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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七點點頭。
“現下你與橫一便代為掌管門中事務。”
縱七沉默了一下,道:
“若是因為師兄...師父怕是來不及了。”
“什麽?”
“師兄所在的軍隊便于昨日于陳開戰了。”
柳如風笑了笑:
“軒逸那人頗為自負,若他真知道了你師兄的身份,他定然會自己去,而不是讓別人動手。”
柳如風是懂軒逸的,懂得他所有的自負皆來源于的他的自卑。他猜得不錯,軒逸也确實如他所說會親自動手取了縱橫的命,但在此之前,他先要埋好禮,将來好送給項燕的兒媳。
秦國齊王府
“先生,現下陳與秦已然開戰,我們應當做何?”慕容宇問道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
軒逸搖着折扇,風流倜傥的不像話。
“下一步?”他笑了笑,“自然是讓甘丞相與我們一道了。”
“可甘羅那人對慕容白可是忠心不二......”慕容宇皺眉道,甘羅兩朝元老,若是能讓甘羅助他他早就那麽幹了,還用等今日?
“自然是要用計的。”軒逸拿出了一個青底藍秞的小瓶,“這可是上好的蠱,蝕人心智,上上良藥。”
“可......”
“主上莫怕,”軒逸眼中劃過一絲陰冷,“老東西活太久也不是什麽好事。”
慕容宇看着那瓶蠱藥,莫名地打了一個顫,比起這鐵面,他心腸好多了。
柳如風下了山第一件事便去了秦國王宮。簡安見到他時吃了一驚,她萬萬沒想到柳如風會在這時來找她。相較于她的詫異,柳如風則是鎮定自若得多。他對簡安颔首道:“多日不見,尚可安穩?”
簡安抿着唇不回話,眸子卻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柳如風。算算時間,他們三十年之約也快到了,所以柳如風來,是為了将她帶走的麽?
柳如風眉目含笑,只是兩鬓已然斑白,就算她再怎麽不去在意,可歲月依舊帶走了年輕的他,那個曾清朗俊秀,意氣風發地叩開簡府的大門,說要娶她的他。
見簡安沉默,柳如風笑了笑,道,“今日我來,是有要事告知與你。”
“什麽?”
“軒逸在秦國。”
簡安一愣,不可置信道:“軒逸?——他在秦國?!”
柳如風點點頭,道:“雖然現下還不能确定他藏于何處,但我想,他定然是為縱橫而來。”
“縱橫......”簡安皺了皺眉,長長地嘆了口氣,“她是個好孩子,可她卻想毀了王兒。”
“所以你逼慕容白生下那孩子?”柳如風無奈道,“何故如此,你明知道......”
“對,我都知道。”簡安打斷柳如風的話,道,“可我不能由着她們!我的孩子,身上擔着的是整個秦國,她不能無庸!”
“無庸?”柳如風笑了笑,有些嘲諷,“你女兒可是厲害得多。”
簡安抿着唇不說話,事實上她也的确知道自己女兒的厲害之處,她被困在養心殿裏,這便是最好的例子。
“小輩們的事便由她們去了,”柳如風勸道,“何況...縱橫是師兄的孩子。”
“慕容白也是我的孩子。”
柳如風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習慣了對她妥協,但他也有底線:
“各退一步吧,你莫再使絆給縱橫了。”
“......”簡安不說話,她看向柳如風,看了很久很久,忽然輕聲道:“你老了......”
“都老了。”柳如風看着她,笑,“可心還依舊。”
簡安怔了怔,而後別過了臉,冷冷道:
“我未曾愛過你。”
“我知道啊,”柳如風走到她身前,彎下腰,曾俊朗的眉目裏布滿歲月的痕跡,他輕聲道,“我說我的心,沒有變過。”
“......”簡安忽然紅了眼眶。
柳如風輕輕地将她擁入懷中,淡淡道:“簡安,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愛的,從來就只有你。我們耗了三十幾年了,再耗下去,我怕...沒時間了。”
簡安靠在柳如風的懷裏,紅着的眼眶中終于流出淚來。
對啊,他們耗了太久,久到現下已然不再相信愛了。一個謊言,困住了兩個年輕人,當歲月的年輪碾壓過曾經的執念後,剩下的,只有滿心的不舍。
柳如風,柳如風...簡安在心底輕念道這個名字,良久的沉默後她開口道:“如風...”
“我在。”
“再為我吹曲笛吧,就吹那年,你為我送親時作的那首......”
“好。”
一首淡然憂傷而又強作歡喜的笛聲傳遍養心殿裏的每一個角落,歲月無情人在變,一聲嘆息情多愁。
“如風。”
“我在。”
“我會守承諾。現下...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我都知道......”
陳國允城
今日已是陳軍第二次攻城了,已然黃昏,但戰鼓還在鳴。我洗了把臉,啃了兩個饅頭,正欲上城樓時李武便派人來喚我。
“隊長,李将軍有請。”
我頓了一下,然後便跟了上去。
李武所在的原本是這允城城主的住所,現下已然變為秦軍議事廳的地方後,我便發現了除了李武還有李毅在。我心裏有些疑惑,但面上不顯,淡定地走上前去,行了行禮。
“末将谷從南參見将軍。”
李武輕咳了一聲,對我道:“無須多禮。”
又對我與李毅二人道:“今日喚你們二人來,是有要務需你們去辦。”
我與李毅行禮道:“願聞其詳。”
“陳軍攻城已然五日了,勁頭卻是越攻越猛了。我擔心再這樣下去我軍怕是會吃虧。”
我低着眉,靜靜想着。确如李武所說,秦軍向來不易打持久戰,再說這允城又原是陳國所有,這幾日光是安撫城中的百姓就費了很大心力,時日久了,恐生變故。
“将軍所言極是。”李毅抱拳道。
“如此,我便命你二人趁天黑之際,各領一千人從敵軍背部繞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李武在圖紙上指出道。
“末将領命!”
“末将領命!”
我與李毅異口同聲道。
“那便先去準備吧。”李武道,“從南先留下。”
“諾。”李毅告退道。
李毅走後屋裏便只剩下我與李武,李武道:“知道我留下你,是因為什麽嗎?”
我搖搖頭。
李武笑了笑,道:“今夜你領軍去偷襲...找個機會,便離開吧。以你的武藝,這并不是難事。”
我沉默了一下,問道:“要我做逃兵?”
“縱橫!”
我對李武笑了笑:“武叔叔,縱橫知道你的好意。但我答應了慕容白,我要回去的。”
“回去?——怎麽回去?”李武皺起眉,聲音壓低了幾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現下的情況!明明出征前王上下的令是讓你做的閑官,現下呢?你是領兵殺在最先面的先鋒。你在這朝中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心裏清楚,王上權勢再大也有管不到的時候!命令從王都下達到前線,中間随便一個環節發生變故就能弄死你!”
我沉默着。
“你久在深山,後在宮中。你根本不知道這官場的險惡,我現下能護你,再過幾日便不一定了!”
“什麽意思?”我意識到有些不對。
李武冷笑了一下,道:“朝中派你單獨領兵作戰的诏書怕是快下來了。”
我怔了一下,奇怪道:“我才官居七品,讓我領軍作戰......怎麽可能?”
“朝中恐生變故啊...”李武失神道,“人走茶涼,兵權...是雞肋啊。”
我還想說些什麽,李武卻是擺了擺手,對我道:“算了,多說無益。機會只有這麽一次......你自己想吧。”
“......諾。”
當時我并不懂李武說這一番話的意思,我以為他只是受了柳如風之托來勸我歸山,我完全沒往深處想。後來當我只身一人面對敵軍十萬時我便懂了:原來一開始,他們就做好了讓我死在戰場上的打算。
亥時 允城門開
我與李毅各領一千精兵趁夜出城,我東,他西,趁包抄之勢向陳軍潛伏過去。豈料行軍才不過半個時辰,甚至還未到包抄點,陳軍便忽然鳴鼓出兵,再次攻城。
我心叫道不妙,這陳軍若是大批部隊攻了過來,我豈不是反被包抄了?我立馬下令讓部下向反方向撤退,可令傳下去了半天,卻依舊還在前進。
“副官!怎麽回事!”我吼道。
卻半天不見副官人影,我心裏罵了聲娘,然後抽出劍,吼道:“全給老子停下!往回撤!!”
鼓聲漸近,我聲音吼得再大也只有身旁近些的幾十近百人聽見,更多的仍在前進。 我氣地說了句髒話,陳軍近了,再拖下去怕是撤不回去了。于是當即下令就地隐蔽,然後急步跑向前沿,到了先頭部隊,我壓着火氣問道:“為何不停?!你們要違抗軍令嗎!”
一名伍長上前道:“隊長,我們接到的軍令是繼續向前。”
我鐵青着一張臉,氣地說不出話來,我明明讓副官下令讓部隊回撤,現下他們卻告訴我他們接到的軍令不是這個。
我回頭看了看越來越近的陳軍,思索了半刻,朗聲道:“衆将士聽令!就地隐蔽,準備作戰!”
這完全将我計劃打亂了,我所在的軍隊就因那軍令下達的錯誤,現下就要被陳國大軍包了餃子了!而且還是自己送上的餡!
陳軍鐵騎率先沖上前來,逼不得己,我只能手提長劍,嘶吼道:
“殺!”
“殺!殺!殺!”
盡管氣勢吼的再足,可在面對陳國幾萬大軍時我們如同蝼蟻,任人砍殺。我提着劍,砍向朝我攻來的陳軍,現下我們在陳軍側部,只要拼了命抵抗住,一鼓作氣,撕開個口子,就能等到援軍的到來。
可不過半刻我便發現這是在癡人說夢,因為陳軍主力調了個頭,迎面直撲過來!
我奮力抵抗,心裏也知道這是在逞匹夫之勇。刀劍混亂間,我險些分不清敵我,只知道不斷地砍向向我攻來的人。身旁不斷傳來因受傷而發出的低吼聲。我大腦一片空白,鮮血柒紅了我的頭發——那是我第一次正面直對戰場上的殘酷。我曾以為我做好了準備,可真的面對修羅場時,我還是在恐懼。
我怕我失言,不能回去。
“先生!!”一名将士殺到我身旁,對我道,“屬下奉了将軍之令,掩護先生離開!”
“離開?”我張了張嘴,哆嗦出了一句話,“我還能離開嗎?”
“先生小心!!”那名将士忽然擡劍向我身後刺去,我側身一躲,回過頭便發現原來剛才有一名敵軍趁我說話之際,欲取我性命。可正是這一躲,側面便湧上一批敵軍來,我心一沉,擡劍防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我體力也開始漸漸不支了。偏偏這時又從敵軍中沖出一名手持□□的中年男人來,我後退了幾步,與他正面過招。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這話并無道理,不出五十招我便被那人壓地死死的,我欲逃走,豈料他回身一槍,直擊我命門。我心下大驚,偏身躲過那致命一擊,卻才出龍潭又入虎穴。只見白光一閃,劍鋒迎面劈來,我躲閃不及,生生挨了那一刀,正中左臉,雖未傷及性命卻是深可見骨,血沿着臉頰滴落在我拿着劍的手背上,現下我已然感覺不到疼了。我大吼一聲,用湛泸使出縱橫劍術,逼得圍殺我的敵軍退到了我三丈以外。我喘了口氣,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名持□□的男子。只見那名男子上前一步道:
“閣下英勇,只是你的部下已全被斬殺,若你能歸降,我等自然不會為難于你。”
我吐了口血水,将劍撐在地上,不讓自己倒下,笑:“在下從軍不足一年,一介布衣,不懂軍規,但我至少懂得戰死沙場是何等殊榮。”
“如此,那便不客氣了!”男子持槍,下令道,“上!”
衆人再度朝我攻來,我從地上抽出湛泸劍迎了上去,身上劍傷越來越多,就當我還在為自己計算能活幾刻鐘時,忽聞秦軍的厮殺聲,我心大喜,一腳踹開正與我糾纏的敵軍,擡眼望去,只見李毅一身銀色戎裝,騎着馬,手提長劍向我趕來:
“從南小心!”
我心說這小子不愧與我交好,終于來救我了!
比起我這初上戰場被人壓着打的人,作為少将軍的李毅便骁勇得多,他只率領三千餘人便殺入敵軍內部,生生撕開一道口子,救下快把血流幹淨的我。回了城內,他放下我後便再度将馬調頭重回戰場。我愣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經此一戰我才知道自己的不足。
軍醫趕來替我救治,見我渾身是血卻是吓了一個哆嗦,我這時才發覺身上的疼。軍醫替我清理傷口,我怕身份被發現,便拒絕了,只拿了藥便讓人扶着我回了營房。等我清理好自己身上的傷,我才看見左臉那一道約摸兩寸長的刀傷,深可見骨。
“縱......從南!”李武撞進我營房中,急聲道,“我只聽人回報說......啊!你臉怎麽回事?!!”
我斜靠在桌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失血過多,我臉色也變得十分蒼白,卻還是問李武:
“現下......戰況如何?”
“虧得你方才拖住了陳軍主力部隊,現下我軍占盡先機,天不亮,便可獲勝。”
我苦笑了一下,心聲道我可不是拖住什麽主力,明明是我遭人圍着打,現下想來都是一頓後怕......
“對了!我不是讓人帶你走嗎?你怎麽......”
“武叔叔......”我虛弱道,“我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那你......”
“罷了,我...本就,不想走的......”我雙眼有些發沉,聲音低了下去,“讓我...好生...睡...睡一覺......別宣軍醫......累......”
“賢侄!賢侄!”李武還在說着什麽我卻已然聽不見了,靠着桌邊便暈了過去。
這一睡便睡了兩日,好在李武真依了我,沒有找軍醫來,不然的話我這女扮男裝的身份便是保不住了。醒來後我讓人打了水來,又問了問戰事,果真如李武所說,這一次我軍大獲全勝。我松了口氣,洗了洗身上的血污,又上了藥,該包紮的地方包好了。只是臉上的傷太重,逼不得已又去喚來了軍醫,讓他替我縫上幾針。這下好了,本來長得就不怎麽樣的臉還添了劍傷,怕是更醜了。可在這營中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因為兩戰皆有功,官升三級,從四品将軍。而我臉上的劍傷則成了衆将士贊嘆的理由。
都說我少年将軍,有勇有謀,可我自己知道我這次是有多幸運。我完全不适應戰場上的瞬息變化,如些被動,怕是遲早要交代在沙場上。所以傷好了個七七八八後我便找到李毅,讓他教我戰場之事。
秦王宮養心殿
慕容白沉着一張臉來到養心殿後院,太後簡安正在喂魚。慕容白撤了下人,上前冷聲道:
“太後娘娘。”
簡安手一頓,垂下目光,道:
“太後?”
慕容白面無表情,可眼裏卻是帶着火:
“孤想知道,鎮國軍中,太後娘娘是否動了手腳。”
簡安轉過身,看着這個傾秦國之力教導出來的最優秀的君王,沉下聲音道:“怎麽?王上在懷疑我?”
慕容白冷笑了一聲,道:
“孤不敢,孤只是想來提醒一下太後娘娘,孤的夫君是怎麽上的戰場,那他就得怎麽平安地歸來。孤知道太後權傾朝野,可這秦國,是孤的。希望太後日後切莫替孤操心,太後年歲大了,就在養心殿好好養心吧。”
“慕容白,你在威脅我?”
“不,”慕容白目光淩冽,“孤是在告知太後——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當她從莫善那裏聽到在鎮國軍內竟然安插的有太後的人時,她覺得她整個人都快炸了,只那一瞬,她所有冷靜便統統消失幹淨了,剩下的,全是怒火:她明明給她的是閑官,下面的人卻敢讓她做了先鋒,上戰場!她不想走到這一步來,怕動搖了國之根本,不過現下看來,有的人比她還膽大,都放肆到了這一地步來。既然有人動了她的逆鱗,那她便再也當不了一個賢能的君王了。
“王兒,你莫忘了,你手中的權勢,是誰給的!”簡安也冷下臉道。
慕容白笑地十分有深意:
“太後娘娘,您忘了,孤才是王。”
慕容白沉下臉,道:
“莫善!”
一名身穿黑色勁裝,手提長劍的女子從暗處一躍而出,道:
“主上。”
“今日起,你便留在這養心殿保護太後。”
“諾。”
“慕容白!”簡安胸間劇烈地起伏了兩下,聲音帶着火。怎麽?她這女兒囚禁了她在這裏還不算,還要找個人來監視着她?!
當真是她與慕容寂教導出來的好女兒!
“另外這殿裏的宮人也該換換了,孤怕他們對太後照顧不周。”
“你!”
慕容白淡然自若道:“太後,你以為,孤當真不知朝中有哪些二臣麽?”
“你......”
慕容白勾着嘴角,卻是隐去了笑:
“以前由着他們,那是孤要借他們之手解決一些事,替孤擋去一些麻煩...不過現下看來,他們也沒什麽作用了。”
“哈哈哈哈......”簡安放聲大笑了起來,她指着慕容白,道,“當真是本宮的好女兒,好!好!本來宮便要看看,你是怎麽為那個女人毀了秦國的!”
“重申一次,”慕容白淡淡道,“孤喜歡鬼谷縱橫,照樣君臨天下!”
“好!好!好!!”簡安甩袖而去,只能下慕容白一人在原地。
鎮國軍軍營
自允城一戰後,陳軍節節敗,秦軍勢如破竹,短短兩月就拿下陳國二十三座城池,幾乎進入了陳國腹地。但到了十二月初時,陳國境內大雪,行軍不便。開始時還能與陳軍交個兩次手,到了後來,大雪封山,便休了戰,與陳軍形對峙之勢。
這是開戰幾月裏難得的幾日清閑,盡管所有人都知道這清閑裏暗藏殺機。
我跟着李毅學習作戰技巧,因為有傷,後期上戰場的次數便少了一些。我從軍已然一年有餘,從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下的麻木,我已然變得面目全非。最好的代表,便是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劍傷,以及...我左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
今日我起了個早,已是四品将軍的我早已不用去演武場了,可我已然習慣了早起。我怕睡得太久,夢裏戰場上的血會淹沒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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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