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水木楓03

“哲，你今天還要參加社團訓練麽？”等到兩人一路無話走到帝光中學時，水木楓忽然問了一句，黑子哲也就算心裏有點疑惑卻也還是乖巧地回答他：“是，再過不久就是中學聯賽了，我們為了獲得勝利也要多加練習。”黑子哲也帶着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就好像他們帝光是不可能會輸給別人一樣的肯定。

“嗯，我知道了，那我這兩天就不等你回家了。”聽到黑子的話，水木楓點點頭自然地回話。

他如今已經取代了原主很容易會被心細的黑子發現那些細微的不同之處，不過若是兩人分開一段時間的話自然這點改變也不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嗯，那我就先去班級了，楓哥。”

“咦，前輩，你今天沒去畫室啊？”等到中午黃濑涼太叼着面包走到天臺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常年窩在畫室的水木楓竟然已經提前一步坐在天臺上了。

“嗯，最近的任務完成了所以就想好好休息一下，怎麽，我打擾你了？”水木楓聽到身後的聲音回過頭，溫和地看着黃濑微笑道，然後神情戲谑地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啦，不過有點驚訝所以就問一句，前輩千萬不要誤會啊，我對于前輩的到來很歡迎呢。”黃濑涼太一時之間并沒有聽出水木楓話語裏的玩笑之意急忙擺着手辯駁道，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水木楓眼底的笑意因此也不再多說什麽，只是鼓起了嘴坐在了他的身邊。

“真是的，前輩你不要吓唬我啊。”雖然是坐在水木楓的身邊不過他的身體無意識地保持這相當的一段距離。

“只不過是看你似乎被那些女孩子追得挺累所以才想試着讓你稍稍放松一下，怎麽，我适得其反了？”發現了對方對于自己并不是非常親密，因此水木楓的眼裏閃過一絲亮光，他推了推眼鏡故意帶着無辜的語氣問道。

“也不是啦，只是覺得前輩是一個很正經的人所以不會對我開玩笑啦~”黃濑看着面前這個滿臉無辜的前輩悄悄接下來的一句話壓在心中，其實，他和水木楓還沒有那麽熟悉呢。

“好吧，是我太自由了。”敏銳地聽出了黃濑的潛臺詞的水木楓推了推眼鏡，牽強地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我也吃完午餐了，這塊寶地就讓給黃濑同學了喲~”接着水木楓站起來，帶着一絲落寞潇灑地轉過身離開，把黃濑一個人留在了天臺上。

“……”黃濑涼太看着水木楓的背影，眼中帶出一絲迷惑與不自覺的歉意。

看起來，水木楓很想和他搞好關系，不過他的心防太重好像已經傷害到他了呢……

“啊，時間來不及了！快點快點吃飯！”等到他收回盯着水木楓背影的視線之後，舉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手忙腳亂地把面包塞進嘴裏。

之後的時間水木楓也沒有急着再刷黑子哲也和黃濑涼太兩個人的好感度，他只是趁着空閑的時候把帝光籃球隊的比賽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分析了一下其中一軍幾個人的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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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雖然黑子哲也他們籃球隊的實力挺強，但是這種籃球的打法已經超出了科技範圍，完全不科學。

“視覺誤導竟然能夠做到那個地步麽？總覺得這是個十分不科學的世界……如果僅限于籃球倒也罷了……”總覺得這個世界的籃球比起上幾個世界那個幸子的空間還要不科學……

“哥哥？”由香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走到水木楓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怎麽了，由香？”水木楓打開門看着門口的由香伸出手，把她抱到懷裏問道。

“哥哥你喜歡哲哥麽？”由香伸出手摟着對方的脖子，接着輕聲問道。

“哲也麽？我當然喜歡他啊，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聽到由香的問題，水木楓挑起眉問道。

“那為什麽哥哥不把哲哥收藏起來呢？由香很喜歡哲哥哦~”由香把自己不解的地方說了出來之後又歪着頭盯着水木楓，大大的紫色眼睛閃爍着好奇。

“因為如果我出手的話那孩子一定會被我帶着走的，這樣的話，他就相當于被我破壞了成長路線呢……我從來無意于插手別人要走的路……由香，你也是一樣哦~”水木楓笑着解釋道。

“可是那個人呢？那個叫做黃濑涼太的哥哥，哥哥你不是已經打算插手他的軌跡麽？”聽到水木楓這樣解釋之後，由香指着水木楓電腦屏幕上黃濑涼太大大的笑臉又問道。

“啊，那個麽……因為我相當中意他啊！”聽到由香的話，水木楓笑了出來，聲音中帶着無盡愉悅，“因為想要把他做成我的玩具，所以，他的成長對于我而言，根本無所謂了呀~”因為，到最後，他一定會成為我的獵物啊……

“……”由香懂似非懂地點點頭，然後又問道，“就像是由香一樣麽？黃濑哥哥會成為和由香一樣的存在麽？”

“不……由香，你是獨一無二的……而黃濑……他只不過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玩具而已……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你啊，由香……”

“由香好高興……”

之後的時間水木楓也只是偶爾在黃濑涼太面前刷一刷存在感，并沒有特別再像之前那樣試圖靠近他，反而在和他說話包括聊天的時候都刻意營造出一種不自覺的疏離，這種疏離被黃濑相當敏銳地察覺到了，只是即使是察覺到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改變兩人現在的關系。

“楓哥。”就在水木楓心情愉悅地看着早已經被自己的問候關心寵壞的黃濑涼太因為自己如今的疏離而感到失落焦躁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黑子哲也的電話。

“哲？” 電話那頭黑子哲也的聲音在外人聽來好像和平時沒有多大差別，但是聽在和他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水木楓耳裏，他卻能夠清楚的知道對方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如果……如果我不想打籃球了……”電話那頭，伴随着呼呼風聲的黑子哲也的聲音聽起來模糊不定，但是水木楓心裏卻咯噔一聲，心道來了。

“怎麽突然不想打籃球了？！前兩天你們不是還拿了中學聯賽的冠軍麽？我聽說你的表現和很出色，怎麽會一下子不不想打籃球了呢？”水木楓裝作驚訝地追問了幾句，只是電話那頭黑子哲也卻并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了下來。

“……算了，你現在在哪裏？”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黑子哲也的回答，水木楓就知道這孩子在鑽牛角尖，因此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把這件事暫且撇開不談，打算去找那個肯定到了現在還在外面逗留的倒黴孩子。

“……街頭……籃球場……”黑子哲也的聲音輕輕傳來，在說到籃球場的時候聲音中帶着不自信的掙紮與排斥。

“ 等着我，我過來找你。”水木楓連網也沒有上直接放了還在網上苦苦等他聊天的黃濑的鴿子就穿上外套出了門。

“哲？”等到他走到黑漆漆的籃球場，不出意外地看到那個耷拉着腦袋坐在球場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黑子哲也。

“楓哥。”黑子看到水木楓來的時候也是無精打采的，只是頹然地坐在地上，就連說話也沒了力氣。

“你怎麽了，哲？”水木楓看到少年這個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是被打擊得可以，所以他什麽也沒說只是坐到了黑子哲也的身邊，帶着比往日更加溫柔的聲音詢問道。

“……我不知道……我總覺得好像……他們離我越來越遠了……”聽到水木楓的問題，黑子哲也擡起頭看着他，眼中一點神采也不見。

“哲，你現在覺得，打籃球快樂麽？”聽到黑子哲也的話，水木楓了然。在他看來，如今一軍的那些孩子們個個都是天賦出衆的天才，而黑子一個只能夠靠着視覺誤導以及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天賦勉強擠進去已經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了，更不用說他的體力天生就比不上那些孩子們。

黑子哲也的體質再怎麽鍛煉也比不上那些天才們，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事情，黑子同樣也知道。只是一開始，他只是想打籃球而已……想和大家一起快快樂樂地打籃球，所以他硬是拖着這個沒有任何天賦的身體進了籃球社，整天練習到很晚甚至讓學校傳出了籃球館深夜的鬼傳說也沒有得到任何改變，依舊在三軍裏面不為人知地沉寂着。

黑子的特殊體質是被那個赤司隊長發現的，然後他刻意把黑子訓練成了一個只能夠傳球的角色，讓他成為了他們的影子，一個只能站在他們身後的影子。

但是黑子不在意，或者說，他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他感恩的了，只要能夠和大家在一起打籃球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所以他根本沒有任何怨言。

只是現在卻不同了……

因為，黑子哲也敏銳地發現，他的朋友們已經逐漸開始嶄露頭角，他們飛速地成長着，即使他拼了命地追趕也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背影……他開始害怕了……害怕逐漸被他們丢下……害怕……被他們所舍棄……

“黑子，你還想打籃球麽？”聽到黑子哲也慢慢吐露心中的惶恐，水木楓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鄭重其事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