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殘光手影

【一個人走向邪惡不是因為向往邪惡，而是錯把邪惡當成他所追逐的幸福。——瑪麗雪萊】

顏卻清提着藥來到青天府，本來是想看看狼兄弟的，看到荷花亭上滿懷心事的太公，走上前說“其實你知道那個父親不是兇手，只是為了保護兒子。”

太公轉身看他。

“一個行将就木的老人怎能把那麽多玩具挂到高高的屋檐上去，是太公幫忙的吧。”

太公眼神複雜的看着顏卻清“哎，我拒絕不了一個父親臨死前那只為保護兒子那堅定而又萬分愧疚的眼神。”憶起往事，太公有些痛苦，“那個父親他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只能為他做這些了。’”太公說着，走到木欄邊，低頭俯視池塘的荷花，水面上風動荷葉，白蓮點點，“明知他不是，但到嘴的話怎麽也說不下去。不過後來我有和君主禀告實情，君主聽後說無人出事，真兇查無所獲，就作罷了，之後就冊立當今君主為太子了。”

“為何說起這個。”

“因為先皇将這件事告訴了他幾個兒子聽，當今君主只說了一句，‘自作孽。’”

顏卻清冷笑，可不正是自作孽嗎。

太公嘆氣“大人犯的錯，卻讓孩子承擔了，孩子長大了又繼續犯錯，如此循環，沒玩沒了，自作孽啊自作孽。”

“那個趙錢找到沒。”

“雨澤打聽到他的下落了，這會正在抓他。至于火爐房的房梁，太長老已經将名單送過來了，可惜負責房梁的負責人在竣工後就不知蹤影，查無對證。”

這人恐怕早死了。

顏卻清點頭告別去看了狼金和小郎，留下一副藥給小郎，看他們平安無事就拿藥給七七，那邊的七七也很擔心顏卻清，就用離給的丹藥賄賂了炆老，讓炆老幫忙看着點，讓他早些睡覺，不要整日為了案子熬夜。顏卻清也沒什麽大毛病，就是一忙起案子會不知時日，經常過着日夜颠倒的生活，但三餐卻不會落下。

到了晚上他閑來無事，思索不安，就去對面的屋子看看，黑燈瞎火的就點起油燈，豆大火苗盈盈跳動，環顧四周沒什麽不同啊，回憶一遍那兩晚七七看見鬼手的情況，看着對面亭子的微微搖晃的燈盞，突然一個念頭閃過。

于是把燈關掉，在一旁的牆上站着耐心等候，初始還沒什麽事，但晚風吹起，當亮光在某個角度通過窗戶往屋子裏照的時候，屋內頂子确實出現一個手的影子，随着燈盞的搖擺不定還會慢慢變長，越來越接近床沿，仿佛有人不斷靠近你要抓走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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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卻清看到這麽驚悚的畫面反倒笑起來了，一動不動的看着鬼手消失無影，什麽事都沒有，果然如此。

因為這間屋子正對着涼亭，所以被貼了一層特殊的紙貼保護隐私，而正對着玻璃看，絲毫看不出手掌印來，可能是玻璃貼有偏正光作用，只有晚上有亮光通過某個角度從漆黑的屋子往裏照，才能折射出這個手印來！當風靜止，燈盞慢慢恢複最初的狀态，手印也會漸漸消失，仔細瞧手印的話發現尾指還短了一小截。

顏卻清破了這個害七七不得安寧鬼怪現象很開心，畫下手印的大小，看着那個斷指，有這個特征，人就更好找了，瞧天色已經很晚了，顏卻清決定睡覺。

大清早顏卻清精神爽利的醒來，買好早點就去西林找七七，衆護衛大清早就被修染提起挨個揍過去，完成晨練就看到顏卻清笑眯眯的進來，一進來就看修染在舞弄乾坤圈，只留下一道道銀光的殘影閃耀，帥氣極了！。

和衆人打了聲招呼，放下早點拿了個包子，問了七七的位置就去找小孩了，打開房門就看到七七包着被褥像個小胖粽子似的，打開紙包，香乎乎味道飄入七七鼻子，小孩蠕動着身子，鼻子動動不自覺的向食物方向邁進，朦朦松松睜開眼睛就看到最愛的清清和美食，一個激靈就渾然清醒了，甜膩膩的抱着清清撒嬌，眼睛卻盯着好吃的包子。

顏卻清捏七七的鼻子“吃貨。”

七七含糊不清的說“你不也是。”

一番梳洗後抱着七七在院子的露臺處與修染他們享用早點了，顏卻清照例吃飽後伺候七七和修染，現在修染對于顏卻清這個怪大叔的投喂行為已經不做任何抵抗了，連酒都不喝多，生怕他播空抽出幾個時辰和自己論酒對身體危害一千論。

修染與表面不同，他的性格某些時候像個孩子一樣，想到做什麽就做什麽，不會聽從他人的勸解，也不太理外人的想法，可是又不會帶給別人負擔，一句話說——就是活在自己世界的人。

顏卻清絲毫不懼修染的冰冷氣場，最重要的是修染狠不下心對顏卻清，說來修染對于顏卻清有一些小縱容，平時護衛對于修染總愛喝酒的毛病做了無數次的放抗，卻都一一失敗了，沒想到顏卻清平心靜氣的‘教育’竟成功了，畢竟沒什麽人能頂住修染的氣場，還能堅持一個時辰。

不過顏卻清并沒有說什麽大道理，就是告訴了修染，他手中的葡萄酒是——踩出來的，每一顆葡萄都有少女、大嬸們的腳汗水。然後泡了一杯芳香四溢的茶給他喝，再和他說說某些酒的故事，修染為了保存剩餘酒的‘貞潔’，舉起茶杯慢慢茗茶。

不過顏卻清泡的茶很好喝，喝着茶聽着新奇有趣的故事，是種很好的享受，比之一個人淡淡的喝酒是種與衆不同的體驗。

所以護衛們都對顏卻清發出內心的恭敬，崇拜的一塌糊塗。

美美的吃了一頓，顏卻清抓過七七抱在懷裏，逼着他喝下一碗味道不是很好的藥膳湯，也不知七七是身為植物的緣故還是太喜歡吃肉，非常讨厭純植物類食物或藥材，非得顏卻清逼着才會喝下。

看着七七喝完，顏卻清就将昨晚的發現說出來。衆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自己吓自己嗎。

顏卻清摸了七七的鼻子“你就當看皮影戲吧，吓得你。”

七七樂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原來只是影子啊。

巽歪頭想着。“手指尾斷了一小截？左手嗎？”顏卻清點頭。

“恩，總感覺最近好像見過這樣的人。”

衆人都轉頭看着巽“誰！”

巽實在想不起來就看着自家萬能的少爺，修染接收到疑問說“醜如。”

顏卻清心裏一震，是他！

巽點頭“少爺的過目不忘最好用了。”

顏卻清問“你見過醜如？”

修染點頭。

巽幫腔到“前些日子我們去訂造武器，聽說醜如不錯就找他，那時候他帶着個紗帽看不清容貌，不過很瘦，他的左手明顯斷了半截小指。”

顏卻清想“又是侏儒族，但相貌對不上啊，難道易容了？”雖然沒見過醜如是怎麽的醜，但百姓們都表示，他們已經把這個消息傳遍天城了。

“哇，一個醜人易容成一個陰森森的美人去偷窺小孩，什麽品味。”巽不滿的說。

“不！相反。”修染反對。

“為什麽，誰沒事把自己弄醜啊。”

“一個因自己美貌年幼就收到巨大打擊的人。”顏卻清想起太公說的月顏族後代斐桂的悲傷故事。

“醜如，醜如，如果是醜人。”修染舉着茶杯，喃喃的念着這個名字，道出了真相。

顏卻清點頭稱贊“過目不忘的确好用。”

乾躬身在顏卻清身邊說誇修染不但過目不忘還能一目十行，心算能手，閱讀資料，辦理公務，刷刷就搞定了，七七拍手稱贊，顏卻清豔羨的看着修染，害得修染有些不好意思。

巽摸着下巴，“其實醜如還是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什麽話。”

“他在少爺臨走時鎮重其事的說，‘你父母一定很疼愛保護你。’”

震說“是因為他小時的經歷吧，哎，是個可憐的人，但長大毒害無辜人算個什麽事啊。”

得知醜如的事顏卻清就拜別衆人，想盡快将這些消息告訴太公。

七七在顏卻清走後嘟囔着嘴說“老大過目不忘真好，不像自己和清清，老忘東西，清清那麽大不可靠……”

乾疑惑問“先生那麽聰明，怎會呢。”

七七心想，哼哼，反正最近睡老大，吃老大的，立刻把清清出賣了“清清不但沒記性，還不會算數，老落東西，算錯數也不知道，又愛偷懶愛吃，有次抱着我追一個通緝犯卻被他跑了，明明自己胖了還說我胖才會被那人跑的。”

離笑呵呵的說“先生為民請命抓壞人，你還好說先生壞話。”

“才不是呢，清清抓的壞人都是有價格的。”

“啥？”護衛們不解。

修染說“賞金通緝犯。”

“哦！”護衛恍然大悟。

“對滴！沒錢的小賊，清清只要沒遇上才懶得管那麽多，标價高的清清都會賣力抓捕的，可惜這次抓的大水魚，好不容易得到的錢都沒了，不過幸好有三皇子給的賞金。”想起那白花花的銀子，七七做夢都偷笑。

衆人不禁咋舌，原來不止是吃貨，還是個守財奴，顏卻清君子的外表騙了多少人。

表裏不一又被他人識穿的顏卻清來到青天府将事情告訴了太公，太公立即派人叫醜如前來探探口風。

太公親自問話醜如，顏卻清在一旁見到醜如，深深被醜如的樣貌吓得，趕緊轉移視線，他覺得現在急需修染來治愈自己的眼睛，無聊八卦的巽跑來看戲，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醜瞎了。這是在挑戰人類極限嗎。

因為醜如一直不說話，耗了半個時辰，太公無奈只好讓醜如回去了。

“我不明白為何要對士兵下手，要是醜如真是兇手，他毒害冥狼族是為了煉制什麽，這個也是動機，但普通的士兵，難道他已經殺紅了眼，想讓衆多百姓一起死嗎……”太公痛苦的閉上眼睛，對他來說天玄毀掉又如何，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可憐的是黎明百姓。

太公心事重重，說完後就進宮禀告君主了。

顏卻清從青天府出來覺得周圍空蕩蕩的，不知七七在幹嗎呢，以前包不得這個蘿蔔娃離開自己，現在習慣他的存在又想他，嘆了口氣，四年多過去了，歲月如梭啊。

漫步走在路上又去找炆老，炆老聽後說“醜如的确是斷指，真的是我族人喪盡天良，不但毒害冥狼族還，還對數以萬計的士兵下手。”說到這，炆老一臉痛苦又不可置信的重重拍桌子，神情難控。

顏卻清安撫炆老，“別武斷，事情還沒查清呢。”可醜如是煉器會的侏儒族，對那批材料下毒容易，十分可疑啊。

“醜如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麽會逐出煉器會的。”

炆老回答“我見過他很少，他非常讨厭別人的接近，都是自己幹自己，連個學徒都不要，幾十年前了，他剛到煉器會技術很好，當初族長還想培養他，但有一次醜如遇到一位纨绔子弟想對一個男孩意圖不軌，被醜如當場殺了，這件事沸沸揚揚，因為這件事，族長去找他詳談，沒想到發現了他生人煉祭的事，就被逐出煉器會。”

“生人煉祭。”

“在煉器這行，有很多你不知的殘忍方式，有的奪取百名女子陰魄只會煉制一番鬼旗，還有殺母取胎兒煉制特招魂鈴，而醜如當時是練一把劍，一把喜人血的鋒利寶劍。但寶劍豈是那麽容易練成，罷了罷了，你走吧。”

炆老不太開心靠在柱子旁神游，顏卻清見此不敢打擾速速離去，不過在走的時候順便問了煉器會的人關于醜如的事。

煉器會選新任領導在即，醜如又是玄級煉器師又是五長老推薦的人，因此很多人都會查探一些侏儒族人的信息，他們對于顏卻清的舉動也沒懷疑什麽，誠實的說了。

顏卻清一番打聽，基本上總結就是醜如難以相處，性情古怪，長相醜陋，超級宅男，煉器狂魔，嚴重拉低了侏儒族整體容貌水平的存在，但煉器還是杠杠的。而且有個怪癖只要是風流子弟醜如都不會做生意，無論出價多少。

看來這個醜如不得人心之外還真的不善交際，不，确切的說不理人才對。問了好一些人，都差不多，顏卻清有些懊惱，這個心理陰暗的，說他沒幹過壞事也似乎沒人相信。看到一個正在逗弄貓咪的小侏儒族，顏卻清想起了七七，不過他喜歡逗弄威武的小動物，例如嬌嬌。

想起七七就覺得好笑，顏卻清上前輕柔向逗弄小貓的侏儒族問好，再接再厲的繼續問醜如的事。

小童看到顏卻清一副好人臉，抱着貓咪乖乖的回答問題，聽到他問醜如大叔，給了個大大的笑臉“醜如大叔，他很好呢，就是醜，不說話，很多人覺得他，是壞人，但我有一次鼓起勇氣問他問題，他都回答了，後來我經常去問，他都一一回答，雖然冷了點，但有一次我被外族的小孩欺負他，他保護了我，我還看見他喂這個小貓呢。”

小童疑惑的問“喜歡小動物的不是壞人吧，叔叔。”

顏卻清摸了他的腦袋，“當然啦！連叔叔我都很難這麽好心去喂流浪貓。”還是那麽醜的貓，當然後面的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啧，難道是醜如的兒子，長的太磕碜了點。

不過平心而論，這樣一個人對小孩、小貓的人會是窮兇極惡的壞人嗎，顏卻清腦袋有些痛。

顏卻清告別炆老，自個一個人在河提裏走着，整理案子的線索。

坤這時出現，“先生，少爺一品樓等候你相聚。”

顏卻清摸了一下肚子，恩，的确有些餓了，就和坤一起去一品樓了。

去到一品樓，顏卻清剛入座，就盯着修染看，衆人不解，這又是那一出。

顏卻清回答“沒，我在治愈我的眼睛。”

衆人還是不懂。

“今天我見了醜如了，他……”顏卻清想起醜如的容貌，皺眉道“長的……很提神！” 顏卻清又盯着修染看了一會兒，見了醜如後，一向顏控的顏卻清有些後悔接了這件案子。

說完——身邊的七七和護衛們都悄悄看，別說還真治愈。

顏卻清将神秘人和趙錢的畫像放在桌子上。

巽閑來無事翻了翻，上次他和震被少爺趕出了屋子，所以沒見過這個畫像，他盯着畫像說“我見過這個人。”

“又見過？”上次在修染認出趙錢時，因為顏卻清的屋子小容納不了太多人，巽和震都在屋子外并沒看到畫像。

修染說“和我不是同一次，那天巽還沒來天城。”

巽仔細回想“好像是昨天還是前天，少爺叫我取善堂捐錢，我看到珍寶閣就進去買東西，是在店裏看到的，因為他一臉猥瑣的看着我，怪惡心的。”

顏卻清想了一會兒，看到飯菜上齊了，抛在腦後就開吃了。

修染看着碗裏的菜，擡頭看顏卻清的笑臉，覺得自己挺有胃口的，拿起筷子慢慢的吃起來。

離看着真想也這麽對少爺，可是一看見少爺的臉，她就蔫了，無知者無懼無罪麽？此等重大的任務，還是先生最合适。

離只好默默的記下顏卻清夾的是什麽菜，而巽則碰她的胳膊——沒用的，甭記了。

離歪頭——為啥，這些菜自己也能做的。

巽搖頭——你能做到一樣的菜，可是，努嘴指向顏卻清，你有顏先生的這張臉嗎，這才是少爺極好的下飯菜。

離看着少爺和顏先生的友好相處，喪氣。蹭了下七七，七七油油的嘴巴親了下離，笑嘻嘻的吃飯飯，瞬間離的心就被治愈了，還是整理小吃筆記，弄些好吃的給七七算了。

坤看着他們的互動，再看看少爺他們，皺眉——你們在瞎捉摸啥呢！思想龌龊。

離和巽一同瞪他——阿呸！老子/老娘看的可通透了。

夜黑，青天府，太公眉間皺起一個小疙瘩看着死去的趙錢屍體，李雨澤一臉的慚愧。

李雨澤好不容易在一個黑店裏找到窩藏的趙錢，将他抓拿歸案，還沒審問他呢，就死了。

仵作連夜檢驗屍身，被人用大劑量的日輪花毒毒死了。

“先不要驚動獄卒裏的人，當做什麽沒發生，你在私下調查青天府有無可疑的人。抓他時發現了什麽沒？”

“我将他從窩藏的黑店一路抓來，路人比較多，但除了我沒人碰過他，到了青天府還好好的。”李雨澤對付這種市井流氓很有經驗，這種人嘴很松，只要關上他一晚，明天威脅一番就會交代，沒想到卻死在獄中。

李雨澤又想了想“還有就是在青天府大門外遇到的一個很醜的人，因為太醜所以記憶深刻。”

太公痛惜“那正是醜如，你去抓趙錢時，我派人讓醜如過來敲打一番，可他一個字都沒說，還偏偏讓你抓人回來時碰上了。”

“不過趙錢的包袱有很多錢財，大人你看。”李雨澤将趙錢的包袱打開，只見裏面有金銀財寶，還有一個做工精巧的保命法寶，一柄匕首，而這些都印着煉器會的印章。

“速将先生叫來商議此事。”

此時修染和護衛閑來無事吃完晚飯，就帶着七七回顏卻清的屋裏，他們一群人說有多閑就有多閑，修染好不容易遇到個有趣的人，可以喝酒吃飯，聊天談地心裏是很痛快的，離捧了一大盆子的糖水過來，還有很多宵夜，把炆老和瑾瑜都喚出來了，吃完宵夜，修染和顏卻清一面下棋一面談案子，其他人也各自找娛樂。

李雨澤看到這個情形，這麽大班子人其樂融融的，有些不忍心拆散啊。

于是乎，一票人一起去青天府了，還不忘帶帶着宵夜！

來到青天府，凳子還沒坐熱，狼兄弟出來和顏卻清打招呼，嬌嬌邁着優雅的步伐進場，後面還跟着小可憐，小胖推着他的寶貝餐車隆重登場，一堆人圍在一起，愣是沒談半點案情的事。

李雨澤搖頭，好端端的青天府怎麽變成聚會場所了，轉身找上司卻發現太公還在和炆老鬥嘴，擡頭望月唉聲嘆氣的。

過來好一會兒，最終在青天府裏的人們全都鬧起來了，震與李雨澤切磋武功，七七和兩頭獅子玩，離去找小胖了交談廚藝，炆老、瑾瑜和巽三個人成了至交，談起了連月亮都羞羞躲在雲朵不出來的事。

顏卻清倒終于和太公商量其案情進展，修染在一旁旁聽。

太公的家眷都偷偷跑出來看修染，看各種美男，啊呀！平時青天府就個李雨澤撐門面的，現在多了那麽多美男，激動的心，怎能平靜。

乾皮膚很白，耀眼黑眸射出柔和溫暖的光芒，鼻梁挺直，一雙酒窩随着笑容的綻放越來越深，添了絲可愛。栗色的頭發又柔又亮，真想去摸一把，

坤和修染有些像，冷冷的氣場生人莫近，身材偉岸，一頭黑到底，黑水晶一樣閃爍的雙眸不時閃過精光，五官深邃，膚色古銅，有名家雕刻的雕塑的味道。

巽一看就是成熟的正太，嬰兒肥的臉蛋，一雙明亮的藍眼睛，一雙酒窩比乾還要可愛，可他越有一雙大大的桃花眼，水汪汪的很誘人，俊美的五官，特別是左耳閃着炫目的耳釘，給他更添幾分帥氣。

震皮膚小麥色，一身的腱子肌肉，不像其他護衛那麽‘苗條’。不笑的時候有些老實巴交，但他故意使壞時，濃濃的痞子風撲面而來，

而最讓好奇的估計就是離了，她半邊臉被遮起，仔細看卻還能發現有燒灼的痕跡，而半邊臉很美，笑起來眼睛如彎月，梨窩深深的，泛起柔柔的漣漪，很動人。

其中最受歡迎的當然是——七七了。修染雖美，但美的如神造，不接地氣，反而讓普通人不敢造次，七七就不一樣，啊呀看他笨手笨腳的動作，看他嘟嘴，看他吃東西，怎麽看怎麽可愛，瞬間被母性光芒大照耀了。

叽叽喳喳的直到管家代表太公約束她們才不舍的離開，可見修染衆人魅力之大，連瞌睡蟲都能趕跑。

人際關系的第一句廢話還沒聊上，就有衙役通報有人來找太公，似乎是個女的，太公生疑，本想和顏卻清想辦法對付醜如的，趙錢已死幕後收買他的人也難以揪出，可這個時間還有女子出門找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