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好戲開鑼

上帝毀滅一個時，總是賦予他炙手可熱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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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婁成偉和盧石商議此案，“這個案子難辦，只因當今老佛爺好佛，缁衣勢衆，廟堂之下，江湖之上，正不知蓄養着多少不耕而食、不織而衣的僧尼。金身寺案發，且不說釋門腥臭，佛面無光，朝廷上肯定會有人為這幫犯奸貪淫的僧人辯解的。再有那等炙手可熱的顯赫名僧更會在她們面前撩撥是非……”

盧石也為難，決不能讓這般禿驢活着去都城。

“那幫官員，我們就靜待他們的好消息吧。”他們指的就是修染等人。

這時一個士兵匆匆來到說“将軍，羅源城的北山上山賊突然發難，攻入附近的村莊搶劫居民財物。”

婁成偉、盧石驚訝“什麽！”

“這可如何是好。”

婁成偉想了一會兒，展露笑顏“盧将軍你就先去解決山賊，速去速回。”

“可這裏怎麽辦。”盧石這會兒還沒明白。

“北山離這不遠，你帶的士兵足以解決山賊，一個晚上我想你就能解決此事了，這邊不過是一些和尚，派幾個衙役看着就行，黎明百姓的安危要緊。”婁成偉拍拍盧石的手。

盧石明白婁成偉的暗意，抱拳說“行，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士兵我就留下百來個保護你，其他的我都帶走了，今晚一定解決那群歹毒的渣宰。”

婁成偉摸着胡須，“甚好，甚好。”

大牢裏的士兵突然全部撤離，只來幾個衙役看守,裏面的一群和尚，還不知道自個命不久矣。

而城外，一個蒙着臉de 人帶頭激動的說“那群禿驢既然這樣傷害我們的子女，鄉親們，幾年前我們也曾不見了孩兒，妻子啊，可是那裏還見到她們的蹤影，想來都已經……已經……”

“聽說他們都要押到都城受審，可是當官眼裏只有錢，宮裏那些老女人是信佛的人，誰知道那些禿驢會怎樣，不如我們趁将軍和士兵們不在拼一把殺了那幫惡僧。”

“好，好！殺了他們！”

一大群的平民舉着手上的鋤頭，鐮刀，木棍紛紛響應。

因鎮軍全數開赴北山剿滅山匪去了，大批暴民進入監獄如入家中。

士兵氣急敗壞禀報“羅源城內百姓成千上萬湧到了鎮軍營盤。又沖進了監獄。守衛在那裏的幾名壯兵見勢不妙，都紛紛避逃，不敢淩犯衆怒。”

婁成偉心中暗喜，表面還是急忙一齊乘轎匆匆趕到關押二十名正犯及其他從犯的監獄。

監獄早就混亂不堪，地上血肉模糊卧躺着幾十具和尚的屍體！

羅源城內的官員也來了，仔細看了那慘不忍睹的場面。彼此面面相觑，同樣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刺史大人道 “獄吏何在？”

一位眉須皤白的老典獄戰兢兢上前叩見。“大人，卑職力不從心，禁約不住那一群行兇肆暴的亂民……”

刺史大人慈顏道“這豈是你的過失？幾名兵丁如何抵擋得住義憤填膺的數萬百姓。你好生将這現場清理了，派人将僧人的屍身全數埋掉。”

刺史轉臉對婁成偉道“大人，算來亦應是下官的疏忽。”

“不，只因北山出了滋亂的山賊，故我魯莽将衙役士兵全數遣去剿匪，致有今日之不測。我須将此變故詳盡備文申呈，皇上亦會諒解的。” 婁成偉噫籲不已，道“金身寺一案，百姓逞暴，事出有因，惡僧斃命，實屬偶然。你有何過失？佐證鑿鑿，還望你們寬心理政，收拾殘局。”

刺史恂恂道：大人明鑒啊。”

“如今惡僧全數死去，金身寺寺産及浮財已列了清冊，籍沒入官。剩餘那些不知情的僧人也遣散舊農，令其自食其力，并娶妻養子，克盡人事。”

刺史大人聽了攜衆官員磕首喊道“大人英明。”

隐衛等人在後面看着這場鬧劇，心中暗喜，你們這些萬惡的官員萬萬想不到後頭有你們好受，哼，只怪你們太過自信了。

隐衛泰說“接下來每人按照先前的分布各自執行任務，絕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則這群人渣就要逍遙法外了。”衆隐衛抱拳答道“是。”

泰策馬會院子向坤禀告此事，見通衢大街，市井闾闾，一派平和氣象，店肆買賣興隆，人群熙熙攘攘，笑容滿面，似不曾發生過什麽驚天動地的暴亂之事。

刺史府裏。

邱藝城問“不知大人深夜找見下官所為何事。”

刺史大人憤憤說“你還問我何事。”

邱藝城忍耐自己的火氣，說道“大人，惡僧已死，無證無據你最多受懲戒一二。”接下來又是和他說明情況利弊。

半響，刺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理，有理。是我想太多了，藝城啊，還是你冷靜啊。”

“身為下官，應該為大人排解分憂的。”可心裏卻不斷非議詛咒他，一番廢話後，刺史才肯放過他，回到家裏他妻子連忙為他更衣“那和尚都死了，這下你放心了吧。”

邱藝城點點頭，“我已經收到消息，說顏卻清等人已收拾行李準備離開了，看來他沒懷疑到我。”

聞言她松了口氣“那就好。顏卻清并無你說得那麽神嗎。”

邱藝城卻搖頭不語，為何自己總有不祥的感覺，顏卻清真沒看出什麽。

卯時，城門還沒開，将軍将山賊扔進大牢，就派兵将羅源城的刺史大人和一幹人包括整個城內的府衙的公職人員都抓起來，百姓紛紛不解。

百姓看到告示才知道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羅源城內重要的官員都參與了這次販毒案！街上議論紛紛，集合在一起砸官員的府邸，扔雞蛋，有些還防火燒官員的屋子，幸好衆人都有準備，将一衆官員全部綁在府衙中，還貼心的準備好爛菜葉壞雞蛋，讓百姓出口惡氣。

此事涉案人員衆多，又隐藏的太深，直接就将他們抓起來會壞事。畢竟涉案人有得位高權重，恐怕還沒查呢，羅源城整個城內官員都會矢口否認，抱成一團反指欽查大人冤枉自己，金身寺的主持又是銀鷺國名聲顯赫的大師，得國內百姓皇家追捧，要是一些人力保他，還真不好定罪。

這次良策得以進行順利多虧銀鷺國的皇帝英明能幹，他接到密信後，二話不說秘密讓婁成偉和盧石不耽誤一刻時間前往羅源城，聽從乾的指揮。

巽的法子很簡單，先抓住和尚，所以先上演一場好戲只抓金身寺的和尚，還必須和他們一起抓，讓他們知道沒人懷疑他們，只是和尚犯罪，婁成偉做出是和尚犯案又懷疑一衆官員，可又苦于沒有證據的樣子，再挑撥附近山賊讓盧石發兵讨伐，這樣和尚就無人看管，加上他們肯定想讓和尚們死絕一定不會阻止百姓們的暴動，等和尚一死，他們再自行銷毀罪證。

羅源城已然成為他們的王國，料想不會有人和他們作對，就是這份自信狂妄害了他們，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時機。加上多年來無人懷疑他們，自信心在多年來膨脹到了極致，膽子和貪念早就養肥了，絕對不會放棄他們一手建造的販毒王國。否則也不會在顏卻清調查此案時還铤而走險利用小孩販毒。

他們只等盧石和婁成偉一走，繼續做別的買賣。

和尚一死果然讓他們放下戒心，在努力維持光鮮表面之餘又會想盡辦法将罪證消除，這個時候就是隐衛發揮大作用的時候了，能不能對付他們，全靠隐衛。

隐衛暗中觀察一些支出遠遠超過俸祿以其他形跡可疑的官員，果然，做賊心虛！

他們燒毀東西，隐衛就偷；他們殺人，隐衛就救；當然了，也有好些官員膽子小，想跑，隐衛們伸手就抓他們回來。總之他們想要掩蓋犯罪的事實，隐衛第一時間把握動向，反将罪證切實掌握手中，交予盧石和婁成偉定奪。

那邊盧石和婁成偉拿着罪證殺個官員措手不及，鐵證如山，頓時，一個個官員好像掉進了冰窖裏，從心頂涼到了腳尖。

雖然過程是麻煩了些，但計劃是完美成功了，每一個涉案該付出代價的人一個不少。

不過婁成偉和盧石初始與顏卻清一樣都推測是販賣人口，沒想到卻是販毒……

府衙後院，“先生，你怎麽知道整個官府的人都參與這個勾當了。”

“金身寺整個山頭都不能窺探一二，邱藝城只是個小官，這絕非他一人之能能辦到的，他的地位也啃不下，那他後面就有更大的靠山了。”

“你就不怕你猜錯了？”婁成偉呷了一口茶，問道。

“反正當官有幾個能做到問心無愧，沒有販毒也有貪、色、渎職……”

盧石大笑不已，“有意思，真有意思。”

羅源城內的百姓神情激動都到府衙聽審。

顏卻清對此毫無興趣，震、巽幾人和春夏秋冬倒是無事就去看看。

不過開審的卻是一個小官的妻子殺人之罪。

婁成偉派人去抓邱藝城，除了參與制毒販毒一案外還有殺害盼璇舞女一案。

邱藝城妻子心裏相信丈夫不會有證據讓他們發現，可是盼璇被殺一案怎麽知道的，情急之下只好自己認罪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