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合·歡

那日賞花宴回來之後,宋棐卿脫下外衫,準備沐浴休息,他将外衫随手放到床邊,看了一眼腳邊瞪着一雙葡萄眼睛看着他的小麥,沖它笑了笑,剛擡步卻感到腳邊掉了東西。

低頭一看才發現是一白色紙包,非常小,手掌大小,他好奇的彎腰想撿起來看看是什麽,腰剛彎下一半,突然想到是早上白雅扶風塞給他的東西,不由一愣。

這包東西他留着沒用,但也不能随便亂丢,畢竟這裏是別人的地方,此時小麥也覺得好玩,放棄了好吃的東西,蹦蹦跳跳的跑到他腳邊,鼻子嗅着白紙包。

“噗嘁”一聲,小麥打了個噴嚏,“主人,這是什麽東西,好刺鼻。”

宋棐卿怕他沾上會有不良反應,直接撿起紙包,和外衫随手丢到了一邊,“這是藥,特別苦,你可不能碰。”說完便離開了。

迷迷糊糊的回憶當時的情景,他沒想到就那麽随手一丢,竟然會造成他現在被藥物迷-惑心智。今早為了照顧小麥,他的行禮都是随從收拾,想必他們被蝴蝶叮囑過,不能随便亂翻他的東西,那包藥就跟着他的那件外衫一起打了包。

宋棐卿勉強睜開眼睛,看着尚雲清禾雙眼不眨的看着他,他呼呼的喘了幾口氣,煞是費勁,全身還想大火爐一般,特別是……那地方,更是如羽毛拂過一般,産生一陣陣麻癢之感,他在心裏不斷咒罵白雅扶風,更責怪自己疏忽大意。

“你,看着我幹什麽,還不快……走開!”宋棐卿有氣無力的道。

尚雲清禾聽着宋棐卿這句話,雖與平日和他鬥氣的口氣相仿,但如今他這有氣無力的樣子,少了幾分戲谑與令人反感的氣息。

這叫他聽着反而如小貓崽的爪子撓着心窩一樣,軟軟揉揉的,絲毫沒有殺傷力。

尚雲清禾心裏已經按耐不住的興-奮,面上卻還僵着冷靜的樣子,他從喉嚨裏發出低沉的聲音,“你怎麽了?”

宋棐卿的甚至越來越不清晰,身上一陣陣的熱流,不斷由心口穿過四肢百骸,最後彙聚在下-腹,如萬馬千軍會師般,再向下方的陣地發起總攻。

“唔……”他輕咛一聲,雙手死死抓着地下的泥土嫩草,“你……你故意唔……唔……”

那聲嘤-咛,早就叫尚雲清禾受不住了,不等宋棐卿說什麽,便抓着他的後頸吻上了他的唇。宋棐卿早已不堪藥-物重負,沒幾下便在尚雲清禾有意的逗-弄下繳械投降了。

尚雲清禾一手沾了宋棐卿的發-洩物,深深看了宋棐卿一眼,此人此刻雙眼迷離,嘴唇更是紅的鮮豔,那情-動時的模樣,尚雲清禾今後沒到夜深人靜時想起,總會不自覺的摸着下-腹。

“阿卿,我是你的夫,你可知道?”尚雲清禾将他壓着,一寸寸的占-據他,掠-奪他,他的人他要,他的身自然也該屬于他,他是他的夫,他是他的妻,他可以忍受他的任性、沖動,但他必須聽從他的,不可違抗。

比如現在,即使宋棐卿不曾被藥物-所制,只要尚雲清禾想,他便可以随時要,是的,是這樣的,為什麽不是這樣呢?

宋棐卿是在為他所用,他也承諾會聽從他的,那麽他便有權利對他做任何命令,更何況他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情-動的人,任由對方對他施為,對他索求,任由粗暴的對待,他卻只想着給予,給予,只想着這是我要的,這是我要的……

遙遠的一處地方,那裏是什麽地方,明亮的室內,典雅的裝飾,是宋棐卿喜歡的風格,他心裏歡喜,盡管有些許苦澀,但他将要得到他最愛人的身體,盡管對方不喜歡他,經管今後他們會對立。

“我會好好待你,月風。”

兀自馳騁的尚雲清禾,聽到這麽一句,輕輕的一句,突然停下了動作,什麽?他在說什麽?宋棐卿剛才在叫誰?月風?月風……是誰?

是,他的四哥。他的四哥令孤月,被他親生父親鎮北王派往盛都作細作,化名冷月風,冷、月、風。

尚雲清禾看着被他折磨的臉色略蒼白的人,突然心裏生出一絲尖銳的疼痛,為什麽?為什麽失憶了,你還是不能忘記,我早知道你是個癡情之人,卻不了解你能癡情到何種程度。

今日終于能體會。

正思考着,宋棐卿的手臂突然纏到他的肩膀,“用力,用力的擁-抱我,我想你……想你……”

看着神志不清的人,迷惑卻神情的眼神,尚雲清禾的心像是被一直鐵爪狠狠抓住一般,窒息、疼痛,不,狠戾,狠狠的占有,占有這個讓他此刻連呼吸都艱難的人。

“如你所願!”尚雲清禾輕輕咬着他的耳廓,低沉着道。

瞬間,宋棐卿只能緊緊抓着身邊的草地,但盡管這樣,過強的沖撞也叫他話語不能,喘氣不順……

(更多部分請到和諧部領票,以上感謝阿卿與清禾童鞋友情出演)

***

尚雲清宴跟着那條白影,緊緊的跟着,他知道現在被樹藤纏着,騰飛在空中白絨絨的家夥叫小麥,是宋公子的寵物,也是族長不願意他受傷的寵物。

雖然他也不贊成宋棐卿帶着一只寵物,但他看的出,族長雖然嘴上說着不喜歡那只狐貓,但每當他看到宋公子與小麥玩的開心的時候,他注意到族長總是會看到專注,有時還會微微的笑一下。

他雖然不太了解宋棐卿,但自己最小的師弟尚雲清禾,他還是十分了解的,雖然自己的師弟做事對人總是一板一眼,但他明白師弟就是自尊心太強。

他知道師弟從小就是被按照族長一樣的培養,做任何事情都考慮的緊密周全,對任何人都要一視同仁,不能表現的偏袒那個人,所以對宋棐卿漸漸的在意,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恐怕現在誰跟師弟說,族長大人,您與您夫人的感情真是身後啊,他恐怕會便面迎合,心中卻不會承認的。

在聽到宋棐卿囑咐他一定救回小麥的時候,他便運功将纏繞在周身以及附近的藤蔓盡數折斷,索性他所在的地方樹藤并不多,想是他已經到了藤陣外圍,故而他來不及多想,找到了小麥那一抹白色的影子,趕緊跟着追了過去。

他發現此時那樹藤好似已經有了減弱速度的趨勢,他舉劍飛身朝着藤蔓直擊而去。

本以為志在必得,卻不料一白色人影突然出現在他眼前,那人忽的一下招呼來一跳鞭子,他腳下用力,腰部一扭,臉頰擦着蛇皮鞭而過。

待站直身體,發現小麥依然落近了白衣人手中,尚雲清宴不做他想,舉劍就朝那人攻擊而去,劍鋒扭轉劍,已到了那人面門。

那人本收了鞭子,發現他又攻擊上來,一甩鞭子,朝着清宴的劍身纏去,那蛇皮鞭子鞭身上還鑲着愈多倒鈎利刃,一下就将清宴的青陽寶劍纏的死緊。

尚雲清宴萬年不便的冷面終于有了一絲波動,他微微皺了眉頭,手腕用力,将寶劍往身前一收,跟着另一只手攥成拳,拳頭周圍微微生風。

對方顯然沒紮好步子,一下就被清宴拉近了他的身前,跟着便覺耳邊生風,一斜眼,發現清宴結實的拳頭已經向她面門而來,她一對瞳孔頓時緊縮。

清宴以為對方立刻就會被他制服,卻不知怎的被對方一雙葡萄般圓潤的雙眼吸引,只見那對黑溜溜的眼瞳有一只迅速變成紅色,接着對方白嫩的臉一下變為陰陽色,尚雲清宴大驚,還未做出反應,突然被對方紅色瞳仁中微亮的紅色剛忙迷惑。

那是怎樣的場景,面目狼藉,四處生着狼煙,自己的雙親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他們滿身滿臉的血漬,他看到父親手上還緊緊拿着一株藥草,心口涓涓冒着血,母親睜着一雙眼睛,抱着父親的腰,後背一個血窟窿。

疼不疼?父親,母親,你們疼不疼?

一定很疼,看,你們都疼的說不出說話了,宴兒乖乖在家,等你們回來,你們為什麽不回來?為什麽不回來?不要緊宴兒來找你們,宴兒來了,你們起來動一動,看看宴兒。

父親!母親!

“啊!!”尚雲清宴雙膝跪地,雙手抱頭,大聲的喊叫,不會動了,再也不能動了尚雲清宴,你的父親母親再也不會動了,再也不能陪着你了!他們離開了,去天上做神仙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

被一聲近乎哀嚎的吼叫驚醒,小麥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着,他微微睜開眼睛,首先看到一片白色,是主人嗎?主人沒被樹妖抓住,主人還救了我。

小麥興奮的擡頭看着上方的人,卻看到另外一張白淨的臉龐,他瞪大雙眼,張着嘴半天才道:“姐姐,怎麽是你!?”

***

宋棐卿微微動了動眼瞳,緩緩睜開眼睛,背後濕軟的感覺讓他極不舒服,再加上身上也好似有千斤的重量壓着他,叫他快喘不過氣。

擡起手臂想動一動,突然發現尚雲清禾竟然趴在他身上,而且,他們的姿勢十分……放肆!

他幾乎全-裸着被尚雲清禾抱着,而且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身後那不該承受男-子劣-根的地方,正被對方緊緊的塞着,一瞬間,憤怒、羞恥、不甘、一擁而上,最後竟然歸于平靜。

這是……必然的結果。

可,尚雲清禾實在過分,他竟然,竟然還留在……他的身體裏,他是故意的?等他醒來的時候,故意炫耀他有多麽大慈大悲,為了幫助他解決那可惡的合-歡藥,不惜委屈自己。

尚雲清禾會不會這麽說,宋棐卿緩緩閉上眼睛,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麽,不管尚雲清禾會怎麽說,他都不要理會,就當做,當做一場意外,他們,不該有這樣的關系。

忽然覺得身上的人動了動,他趕緊閉上眼睛,佯裝着還未轉醒,他不想面對尚雲清禾,至少不想這麽快就面對。

尚雲清禾睜開眼睛,發現對方依舊緊閉着雙眼,面容憔悴,想到宋棐卿再中藥之前就已經消耗了大半體力,又因為藥-物被自己來來回回的折騰,沒有三個時辰,也有兩個時辰。

他雙手撐着地面,緩緩從他身-體中退出,引來身下人一聲嘤咛。

尚雲清禾立刻看向宋棐卿,發現對方依然沒有轉醒,不禁又多瞧了一會兒,最後嘆口氣,将雙方的衣服穿好,再看看不遠處躺着一動不動的白狼,扶起宋棐卿将他背到背上離開了原地。

此處距離淩雲山還有三十裏路程,沒有了白狼,就由他把人背回去吧。

不願意醒來,也好,省的面對面的争吵,他就背着他,就當,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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