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錢王氏是真覺得錢奶奶挺煩人的。都跟錢奶奶說了,是齊君洲自己不想過于高調,這才沒有辦喜宴。

哪想到錢奶奶非要揪着不放,直讓錢王氏倍感無語。索性,她就懶得理睬錢奶奶了。

錢王氏不接話,錢奶奶卻不會就此罷休,反而認定了自己說的就是事實。

想到這裏,錢奶奶瞪向錢王氏的眼神越發犀利,氣焰也甚是高漲,非要逼着錢家二房必須給齊君洲擺酒。

“娘,二哥二嫂若是實在不願意,不如就放在咱們三房擺這次的宴席?”錢三叔是願意擺這個宴席的。

想也知道,既然是慶賀齊君洲考中秀才,來喝喜酒的錢氏族人們勢必會争相上禮,而且這個禮肯定上的不小。

那麽仔細算下來,他們三房非但不會吃虧,反而還能賺不少的銀錢。

既然不是賠本買賣,錢三叔肯定不想放過,巴不得将這個極其榮耀的機會搶到自己手裏來。

他這段時日在錢李村實在過的憋屈,就等着找到合适的機會好翻身呢!

“成啊!既然二房不願意,那就交給你們三房擺這次的喜宴。老三你記住,千萬別小氣,更加不能吝啬。孫女婿能考中秀才老爺是天大的喜事,是咱們全家的福氣,可不能讓人給笑話了。”錢奶奶點點頭,立馬就應聲道。

“娘你放心,我保證一定把這次的宴席擺的風風光光,穩妥的很。”錢三叔說着就笑了起來,面上帶着那麽些許的得意。

錢王氏沒有接話。随錢奶奶和錢三叔鬧騰去吧,反正屆時齊君洲本人不到場,她倒要看看三房的戲碼還能怎麽上演。

錢爺爺不是錢奶奶和錢三叔,他看待事情自然更有遠見。此刻一看錢王氏的反應,他就知道,只怕錢王氏說的就是真話,齊君洲确實不想擺這個酒。

想到這裏,錢爺爺微微皺眉:“孫女婿下次什麽時候來錢李村?”

“等我家老三成親那日。”錢王氏的語氣很冷淡,學起了于娘子平日裏的模樣。

錢爺爺登時就有了決定,吩咐錢王氏道:“你去給孫女婿傳個話,讓他過兩日來錢李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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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錢王氏眼珠轉轉,并未多言,也沒拒絕,一個字就打發了錢爺爺。

錢爺爺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而既然錢王氏已經應承了此事,錢爺爺便也沒再停留,帶着錢奶奶和錢三叔離開了錢家二房。

直到回到家跟錢三嬸交代起此事,聽到錢三嬸的回答,錢爺爺才終于察覺到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卻原來,錢三哥的親事也是過兩日!

“這老二媳婦是故意糊弄咱們嗎?真要是咱們這邊興師動衆的準備了宴席,結果孫女婿卻不到場,咱們豈不都要跟着丢臉?”錢奶奶反應過來,氣呼呼的看向了錢爺爺。

錢爺爺當然是生氣的。他萬萬沒有想到,錢王氏居然敢在這種事上跟他耍心眼。

這可不是小事,但凡出點問題,丢臉的可是他們一大家子人!難道在錢王氏眼裏,就只有他們大房和三房丢臉,二房卻可以被排除在外?

咬咬牙,錢爺爺的語氣夾雜着滿滿的怒火:“老三,去把你二哥一家子喊來!一個都別落下,全部都喊過來!”

“好叻!”錢三叔原本正默默在心裏謀劃着此次能占多大的便宜,哪想到就被錢三嬸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此刻有了錢爺爺為他撐腰,錢三叔別提多高興了,轉身就往外沖,去找二房那些人了。

錢大伯和錢大伯母心下都有些犯嘀咕。這也怪不得二房吧!人家都說了,是侄女婿自己不願意擺酒,爹娘和三房怎麽還賴上二房了呢?

再說了,侄女婿考中秀才老爺,那也應該是齊家擺酒席吧,怎麽還輪到他們錢家了?

退一步講,也該是錢家二房擺這個酒席,而不是三房吧!

只不過礙于錢爺爺的威懾,錢大伯和錢大伯母即便覺得二房沒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算了,等晚點二房過來挨罵的時候,他們一定要多看着點。但凡逮到機會,他們是肯定要幫着二房圓圓場面的。

錢三叔再度找上門來,錢王氏委實覺得煩躁不已。這怎麽還沒完了呢?

“行了,老大媳婦留在家裏,我和你們爹過去看看。”哪怕錢三叔格外強調了錢家二房必須全部都去,錢王氏也沒當回事。

他們家老大媳婦懷着孩子呢,跟過去幹嘛?站着挨錢爺爺的罵?

冷哼一聲,錢王氏可不吃錢爺爺這一套。擺譜就擺譜,他們二房其他人姑且配合着。更多的,錢爺爺就別想了。

“二嫂,爹說了,讓你們二房所有人都過去,一個也不能落下!”錢三叔在一旁涼涼的提醒道。

“過去什麽過去?她挺着個大肚子還非要到處跑?折騰來折騰去的,真要磕着碰着,誰擔得起責任?老三,這可是我們二房下一輩第一個孩子,你不會那般見不得我們二房好吧?”錢老二大火,沖着錢三叔就是一頓大罵。

“又不是我說的,你沖我嚷嚷個什麽勁兒?”錢三叔當然不敢擔這個責任,急忙就開始推卸道。

“不是你說的,你就給老子閉嘴!怎麽哪兒哪兒都有你,你煩不煩?”錢老二已然被點燃了火氣,俨然不是那般輕易就能滅掉的。

“我就是過來跑個腿,跟我有什麽關系?”瞧着錢老二一副要跟他幹架的模樣,錢三叔的底氣開始不足。

“老三,咱們從小一塊長大,誰不知道誰?今天這事兒要不是你在背後撺掇,我還真就不相信了!”錢老二這些年可沒少在錢三叔手裏吃虧,哪裏能不知道錢三叔的脾氣和秉性?

相比起錢大伯,錢三叔的小心思就是真的多了。有些時候錢三叔姑且還遮着藏着,表現的不是那般明顯。可有的時候,錢三叔絲毫不掩飾自己得到的那些好處,還特別愛跑到錢老二面前顯擺和得瑟。

錢老二也不是什麽大度的人,可不就把錢三叔這些年的那些行徑都牢牢給記住了?

被錢老二當面控訴,錢三叔無疑是心虛的。可不管怎麽樣,他就是不肯承認。

不過,他确實不敢繼續在二房得瑟了。

也是以,錢三叔随意擺擺手,走人了:“反正我已經把話帶到了,爹娘都在家裏等着,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錢老二和錢王氏都不是會聽別人話的性子。本來他們還想着将錢大哥和錢三哥帶過去,被錢三叔這麽一折騰,錢老二和錢王氏索性連錢大哥和錢三哥也不帶上了。

“你倆只管去把池塘裏的魚撈上來,明天送去鎮上給福祿酒樓。”家裏有正事要忙,其他的事情自然而然就必須往後排了。最起碼,錢老二和錢王氏就是這樣安排的。

乃至于等他們兩人抵達錢爺爺那邊的時候,還沒進門就挨了一頓罵。

“都說了要你們二房所有人都過來,怎麽就只來了你們兩個人?是都沒長耳朵,沒有聽見?還是根本沒把我這個老子放在眼裏?”錢爺爺狠狠拍着桌子,怒氣可見非同一般。

“爹,老大媳婦懷着孩子呢!”錢王氏撇撇嘴,回道。

“懷着孩子怎麽了?當誰沒生過孩子,還是怎麽的?她懷了孩子就金貴了?咱們錢家缺孩子嗎?”錢奶奶不客氣的說道。

“錢家缺不缺孩子,我是不知道。可咱們二房缺孩子呀!不管我家老大媳婦肚子裏的是男娃還是女娃,那都是我們二房下一代第一個孩子,是我家老大的第一個孩子。這還不重要?”錢王氏是真的挺看重田桂花肚子裏的孩子,也不遮掩,堂堂正正告訴所有人。

“男娃也就算了,女娃有什麽可稀罕的?又不是長孫,還占了一個‘長’字。”要是長孫,錢奶奶也不會多說什麽。但如若只是一個丫頭片子,在錢奶奶這裏就算不得什麽了。

“娘,咱們都已經分家了,二房不管是長孫還是長孫女,咱們二房都很稀罕的。”錢王氏才不管錢奶奶喜不喜歡,她自己稀罕就行了。

一而再被錢王氏當面怼,錢奶奶着實覺得面上無光,語氣也開始變得怒意盎然:“什麽意思?分家了,我這個老婆子說的話就不算數了?我就不是他錢老二的親娘,不是你的婆婆了?你們二房這是要翻天啊!連長輩都不放在眼裏,莫不是還要跟咱們整個錢氏一族為敵?”

“娘才是成心欺負人吧!我也就順口一句話的事兒,到了娘的嘴裏,就變成了要跟整個錢氏一族為敵?娘敢去把族長叫過來,讓我跟族長當面說道理嗎?”錢奶奶的話說的難不難聽姑且不論,可錢奶奶扣的大帽子,錢王氏不認,也不肯戴上。

錢奶奶頓時就沒聲了。別看她每次在錢王氏面前都挺厲害的,但錢奶奶其實算不得那種特別不講理的老人家。

很多次錢奶奶嘴上說的特別利索,但一被人怼回來,她往往都會啞口無言,立馬就沒了跟人叫嚣幹架的氣勢。

也是因着這個緣由,錢王氏三妯娌都沒有特別害怕錢奶奶,這些年也沒有被錢奶奶徹底壓住。

“你在長輩面前,就是這個說話态度?”錢奶奶能被錢王氏說的啞口無言,錢爺爺卻不會。

在這個家裏,錢爺爺從來都不是沉默的那個人。如若錢奶奶能壓得住,錢爺爺肯定不會站出來。

但是,一旦錢奶奶敗下陣來,錢爺爺就不會冷眼旁觀了。

迎上錢爺爺的質問,錢王氏一臉的無辜:“爹,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我家老大媳婦肚子裏的孩子還沒出生呢,誰知道是男娃還是女娃?真要是個女娃,我還能把孩子再給塞回到老大媳婦的肚子裏?”

“沒人要你不認這個孩子。不過是提醒你們二房不要小題大做罷了。”在重男輕女上,錢爺爺跟錢奶奶是一個态度。更甚至,錢爺爺要更加的在意是男娃還是女娃。

“爹,真不是我小題大做。我家老大媳婦雖說懷了孩子,可農戶人家還能真不幹農活?我家老大媳婦每日在家裏都沒少幹活,辛苦着呢!”比起錢奶奶,錢王氏在錢爺爺的面前稍顯安靜了些。

主要是錢爺爺當了這麽多年的家主,肯定還是有些威嚴的。加之他們二房先前不是很争氣,可謂是在錢爺爺的手裏讨生活,錢王氏難免就有些氣短。

當然,那都是陳年往事了。而今的錢家二房已然變得不同,錢王氏自己肯定也是不乏底氣的。

只要錢爺爺別學錢奶奶那一套,動辄就沖着他們二房指手畫腳,錢王氏願意給錢爺爺留些顏面。

反之,錢王氏也不怕事、不怕人。哪怕是錢爺爺,她也敢回上幾句。

“沒人說她不辛苦,但不過是過來走一趟,能出得了什麽事?老大媳婦,你去,把二房其他人都給叫過來。”錢爺爺這次是鐵了心一定要将二房所有人都叫到他面前好生訓斥一番,自然是一個也不會落下。

“啊?我,我忙着喂雞呢!不然,還是讓三弟妹去吧!”錢大伯母才不趟這趟渾水,反正三房願意,讓錢三嬸去好了。

“我也……”下意識的,錢三嬸想要拒絕。

她也覺得這事輪不到他們三房的頭上來。剛剛錢三叔回來一跟她說這事兒,錢三嬸就覺得不可行。

“成吧,那就老三媳婦去。”錢爺爺一錘定音,臉色出奇的難看。

錢三嬸眨眨眼,意識到錢爺爺這會兒氣得不輕,不敢再推脫,只得百般不情願的找去二房了。

錢王氏本來想将錢三嬸攔住,卻被錢老二拽住了胳膊。

一看就知道錢爺爺不想善罷甘休,錢老二聳聳肩,等着看錢爺爺還能鬧出多大的陣仗來。

錢大哥他們到底還是過來了。沒辦法,這一趟接着一趟的喊,他們能不來嗎?再鬧下去,整個族裏都要被驚動了。

其實現下也差不多了。錢爺爺他們的陣仗本來就不小,又是接二連三的往錢家二房跑,還透露了口風說要幫着錢家二房給齊君洲擺宴席,錢氏族人哪裏會不盯着這邊的動靜?

就說錢大哥他們這會兒過來,就有不少好奇的族人跟在了後面,而且邊走還在邊問:

“你們家這是幹什麽呢?是不是馬上要擺酒席,所以熱鬧熱鬧?”

“肯定不是圖熱鬧,估計是想要提早做準備吧!”

“那咱們一起過去,多多少少也能搭把手,幫個忙。”

“對對,別的不說,搬個桌子、搬個椅子什麽的,我們肯定能做。”

“說起來,你們家的碗筷夠不夠啊?是準備找哪一家借?你們先說一聲,我們也好給你們家洗幹淨了準備着。”

“桌子椅子也不夠的吧!我們家還有兩張大桌子,要不要一起搬過來?”

……

錢氏族人都很是熱情,也确實是有心幫忙。錢大哥三人都沒吭聲,全然不知曉錢爺爺打算幹什麽。

如此一來,被大家追着問的對象就變成了前來二房喊人的錢三嬸。

“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肯定得先回去問問我娘才知道呢!”錢三嬸被問的臉色發紅,很想不接話,偏偏又躲不過去。最終,她就只能将錢奶奶給推了出來。

“成成成,那咱們一起去你們家,順便問問你娘到底是怎麽安排的。”族人們倒是沒有多想,津津樂道的回道。

錢三哥撇撇嘴,沒有出聲。反正他妹夫說了,不擺酒席。錢爺爺和錢奶奶非要擺,那就随他們去,看他們到時候怎麽收場。

錢大哥則是滿心滿眼只護着田桂花慢慢的走。至于其他的事情,有他爹娘在前面擋着呢,錢大哥絲毫不擔心。

很快的,錢大哥他們這一串人就到了錢爺爺和錢奶奶的面前。

沒想到會來這麽多人,錢爺爺不悅的看向了錢三嬸。讓她去二房叫人,怎麽将其他族人也喊過來了?

錢三嬸是真的冤枉,連忙為自己辯解:“爹,大家夥都是聽說咱家要為侄女婿擺宴席,這才想着過來幫忙的。”

不等錢爺爺回應,錢王氏登時就笑了起來。絲毫不給錢爺爺留顏面,錢王氏實話實說道:“我家女婿親口說過了,真的不用鋪張浪費,也不用擺宴席。就算咱們大張旗鼓的擺了,他本人不來,咱們自己慶祝?”

錢王氏此話一出,一衆族人紛紛炸開了鍋:

“什麽?真的不來呀?怎麽就不來了呢?”

“應該是覺得不用咱們錢家忙活吧!再怎麽樣,也該齊家那邊擺酒不是?”

“這話倒是在理。不然咱們問問齊家住在哪裏,到時候趕過去上禮?”

“打聽什麽呀打聽!府城那麽遠,咱們一來一回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怎麽過去?”

“這倒是。真要去府城那邊,咱們肯定得在路上耽誤兩三天的功夫,太麻煩了。”

“是麻煩。而且咱們都是拖家帶口的,哪裏容易出門?只怕路上也得耽擱不少事兒。”

……

有些族人在考慮去府城的事情,另外一些族人就是正兒八經想要勸錢爺爺他們了:

“還是咱們這邊單獨擺宴席吧!都是自家族人,不需要講究那麽多。就算不去齊家,也是咱們的一份心意。”

“對呀,你們好生跟齊秀才說說,講講咱們實際遇到的難題。這府城,咱們是确确實實沒辦法都趕過去。可要是在錢李村擺酒,咱們就都能好生恭賀恭賀齊秀才了。”

“唉,之前不是你們自家人說的要擺酒?這會兒又不擺了?是沒有提前跟齊秀才說好?那趕緊的,讓月丫頭再跟齊秀才說說呗!擺宴席這事兒是麻煩,可咱們不是都可以幫忙的嘛!肯定不會讓齊秀才跟着一塊勞累的。”

……

這些族人肯定是好心,而這七嘴八舌的言論中,錢老二和錢王氏都沒出聲,錢爺爺和錢奶奶卻是有些煩躁。

他們也沒想到,他們做不了二房的主。原本想着很簡單不過的一件小事,卻沒能搞定。而且還招來了那麽多的族人跟着看熱鬧!

這都什麽事兒?還嫌不夠鬧騰,非要鬧得人盡皆知?

眼看這麽多族人都盯着他們家,錢爺爺和錢奶奶總覺得這次他們丢了大臉,心情自然就不怎麽好了。

但要說回應,錢爺爺和錢奶奶都沒法子給出承諾,還是得看錢家二房到底怎麽說。

如此想着,錢爺爺和錢奶奶就看向了錢老二:“老二,這事兒你給個說法。這麽多族人看着,你也不能全然不顧不是?”

“各位族人先聽我說。”既然被點了名,錢老二也不再沉默,認真回道,“我們家原先也是想着說什麽都要給女婿辦宴席,好生讓大家夥一起過來家裏熱鬧熱鬧,都沾沾喜氣。”

錢老二此話一出,在場諸多族人紛紛跟着點頭。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大家夥一起熱鬧熱鬧,沾沾喜氣,多好?

“但也确實是沒辦法。我家女婿是讀書人,此次考試絕對不是科考的最後一場。這不是不能太過驕傲嘛!稍稍過了一場考試就各種炫耀和顯擺,絕對不是我家女婿的作風。他還要繼續往上考呢!以後的考試更難,考驗也更多,他的路還長着呢!”錢老二也不是多麽會講大道理,言語很是簡單直白。

族人們卻是紛紛被說服了,忍不住就點了點頭:

“這倒是。科考難着呢!聽說越往後越難考,好些讀書人考一輩子最終也只能當個秀才老爺。”

“能當上秀才老爺就不錯。還有很多讀書人連秀才都考不中。一輩子讀到頭,跟咱們這些不會識字的人也沒什麽差別,就只能是一場空。”

“咱們可不能給齊秀才太大的壓力。齊秀才以後還要考試,咱們再等等。等下次考中,咱們再好生慶賀。”

“我覺得這事可行。讓月丫頭找個機會好好跟齊秀才說說,咱們這次先不擺酒席。不過下次可不能再省去了。多多少少都是咱們這些族人的心意,怎麽也得讓齊秀才知道才行。”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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