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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幸拉開平華,結結實實挨了卓母幾下,吭也不吭一聲。
直到卓母發洩完了,卓幸才厲聲道:“母親的心都偏的沒邊兒了,哪怕卓琦找人玷污女兒,母親也還是要幫她!”
卓母一愣,完全不相信:“你說什麽?這話怎麽能胡說呢!”
卓琦心下一緊,也忙說道:“姐姐不想幫我便罷了,怎麽盡給妹妹扣帽子……”
卓琦冷冷瞧了她一眼,冷靜下來緩了一口氣,不急不慢說:“你真以為慎刑司是擺設,你這點小伎倆都問不出?”
卓母一下愣了,轉身去看卓琦。
卓琦被二人這麽一看,立刻慌了,忙撇清自己:“不可能!姐姐莫要胡說,若是真是我做的,我還能好好站在這裏?!”
慎刑司還真沒問出卓琦來,但卓幸是鐵了心的認定,這事就是卓琦做的,而那些藍府陸府的,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卓幸想了想,又慢條斯理道:“除了那些個混混,你不是還派去了幾個眼生傳信?那幾人,可還安好啊?”
卓琦慌了,那、那幾人都是街邊乞丐,她給了一筆銀子将她們打發出城了……
難道……
卓琦定了定神,依舊不認:“你什麽意思!母親,你瞧姐姐啊!”
卓母回過神來,也覺得卓琦小小年紀,又是在廟堂裏長大的,是個心思純淨的孩子,不可能做那種污穢肮髒之事。
卓幸也沒想她會認,慎刑司那幾人又确實供不出卓琦,這個虧她得吃,可不代表她慫了!
處處忍讓,竟換不來片刻安寧!
“你做了什麽心中有數,你也別求我,我只是個差點被玷污了身子的養女,命賤,在皇上那也說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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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卓琦氣急,想到自己要嫁到蠻地,一時沒忍住就想上去和卓幸同歸于盡。
餘平來時,就見這卓家小女跟着了魔似的,撕扯着卓幸的衣物,倆人在地上扭成一團。
卓母到底是經過事的人,馬上回了神,又見皇上身邊的管事公公來了,忙與平華一起将二人拉開。
卓幸脖子間被劃了兩道痕,卓琦也沒好到哪去,整張臉都被掐紅了,方才卓幸可是下了死力氣呢。
餘公公只是多看了卓家母女一眼,于是福身對卓幸道:“卓小姐,皇上在正殿等着您呢,再不去,飯菜便涼了。”
赫連慎回來了?
卓幸跟着公公走了幾步,吩咐平華道:“将夫人送出宮。”
卓母還想再與卓幸商量一二,可卓幸頭也不回就走了。這時卓琦方回了神,自己适才可是徹底與卓幸鬧翻了,她本是來求卓幸幫忙的啊!
“母親怎麽辦啊!”卓琦急了。
卓母搖了搖頭,忙拉扯着卓琦出宮,一邊走一邊數落她:“方才成何體統!讓宮人看了笑話!你爹爹的臉面要不要!”
卓琦不敢說話,方才自己太沖動自己也是知曉了。
“你姐姐如今在皇上面前有分量,你爹爹都不敢動手教訓她,你倒好!”
卓琦委屈:“她還将我臉掐紅了呢,母親也不心疼。”
卓母瞧了瞧她那張漂亮的小臉蛋确實紅了一大塊,嘆了口氣,也是不舍,罷了罷了,另想法子……
卓幸在殿門外理了理衣領,又讓平華給她整了發髻,平華看着那雪白的脖子突生兩道劃痕,看着倒有些猙獰,不由道:“要不奴婢先去給您上藥吧?”
卓幸攏了攏領子想遮住,搖頭道:“不用,不疼。”
圓桌上擺了好幾道菜品,靠近卓幸的這半邊都比較清淡,看來禦廚也是用了心的。
赫連慎看她過來,收起了書卷,道:“卓家人來過?”
卓幸随意點了幾下頭,就問:“皇上考慮的怎麽樣了?”
餘平進來時給赫連慎使了個顏色,那人的眸子便在卓幸身上上下一掃,跟火眼金睛似的,馬上就看到了露出一小點紅色的劃痕。
赫連慎斂了眸,随意布了幾道菜在盤中,“你可知,宮中供脂粉一類的是哪家的商戶?”
卓幸蹙眉,搖頭。
赫連慎看了餘平一眼,餘平接着說:“這內務府的總管大臣是新上任的,餘妃娘家人。”
卓幸恍然大悟,餘家必定有個長期合作又能吃回扣的商戶,若是自己要做這筆生意,必定得罪了餘家……以及餘妃。
卓幸不想招惹是非,銀子是要賺的,命也是要保的,這時候便……能慫則慫吧。
“那、那罷了,這生意不做了。”
赫連慎瞧她那樣子,嗤笑:“這就怕了,敢在朕的宮中誣陷她人,不該只有這點膽子。”
說到此事,卓幸默了。
餘平機靈,早在方才從偏殿出來看到卓幸脖子有傷時,便叫人拿了紫金膏。
赫連慎一使顏色,他狗腿的遞了上去。
卓幸正有一搭沒一搭舀着碗裏的百合湯,忽然領子被一撥,碰到了那兩處傷痕,她輕輕吸了一口氣。
許是沒及時處理,這劃痕便的紅腫起來,叫人看了難受。
赫連慎的手熱熱的,此時沾了藥膏在她傷口處敷了一會兒,倒有點舒服。
卓幸也沒動,就這麽讓他伺候了。
這幾天養成的習慣,剛醒來那陣子平華不在,都是他喂的藥,不知從哪時候起,卓幸竟然有膽子叫皇帝伺候她,也半點沒有覺得哪裏不好。
瞧她眯着眼挺享受的樣子,跟貓似的,赫連慎嘴角彎了彎,也是挺享受的樣子。
餘平悄悄退出了正殿,讓門外守着的人小點聲,別擾了皇帝清靜。
赫連慎收了手,看她脖子的細肉嫩白嫩白的,移開目光道:“若是朕讓你做了這個生意,可有好處?”
卓幸愣了一下,他占了七成的紅利,還要好處?!
“每七日進貨一次,你親自來給宮中送貨,并且還要親自将朕的七成盈利送到朕手上。”
赫連慎抿了口茶茶,這樣道。
卓幸皺了皺眉,有些麻煩,便問:“若是皇上在上早朝,又或是皇上在處理政務,那怎麽辦?”
“等着。”
蹭得一聲,杯底落在茶盤上,某人的心思怕也只有卓幸不明了了。
良久,卓幸算了算這其中盈利空間,便一口應了,末了還道:“那餘家那頭你可要護着我!”
赫連慎哼笑一聲:“朕何時讓你受委屈了?”
卓幸心說,三七分成,便是極大的委屈。
裏頭氣氛一片和諧,偏有沒眼力勁兒的要來打擾,而這人,餘平還攔不住。
餘平福身給太後行了個禮,又攔在前頭道:“喲太後娘娘怎的來了,奴才去通報皇上。”
“不必了,哀家也瞧瞧皇帝在做什麽。”
不顧餘平阻攔,太後盛氣淩人的帶着一行宮人就闖了進去。
太後是皇後的親姑母,這幾日皇後被皇帝冷着,跑到起宸宮好一頓哭訴,太後倒想見見這卓府養女。
到底是長了怎樣一張勾人的臉,竟讓皇帝不顧外頭留言,将一個未出閣的臣女放在了自己宮中養着!
太後進來時,赫連慎正在卓幸碗中夾了一塊芙蓉鳕魚肉。
太後一頓,出聲打斷了二人用食:“皇帝有些日子不到起宸宮請安了。”
卓幸轉頭,起宸宮是太後寝居,她未見過太後也知曉面前站着的人是誰,忙起身行了個大禮,“臣女卓幸見過太後。”
太後是先帝的繼後,年輕貌美,曾一度獨寵後宮,哪怕如今盛安帝繼位四年,太後也不過是四十的年齡,保養的又好,看起來比後宮妃嫔差不了多少。
卓幸忍不住偷偷擡眸看她一眼。
太後漫不經心的路過卓幸身邊,就坐在了卓幸方才用膳的位置上,好一會兒才道:“起來吧。”
卓幸看了一眼赫連慎,這太後第一眼看來就不是什麽慈善的人,她起身就想要告退,偏被太後攔了下來。
太後上下打量她一番,也是聽不出語氣來,道:“是個美人,怪不得皇帝藏在宮裏不讓外人見。”
聞言,卓幸心一跳,太後是來找茬的。
赫連慎神色淡淡,明擺着一副不歡迎太後的樣子。卓幸也聽說過,當朝太後并非皇帝生母,可也聽說後宮祥和,太後與皇帝母子情深……
如今一看,道聽途說果然不可信。
太後回歸正題,嘆了口氣說:“皇後這些日子都來玄清宮,可哀家聽說皇帝卻是回回都不見。哀家還以為皇帝政務忙,可現在看來也并非如此。”
卓幸的心又是一跳,太後話外的意思,是她礙事了,礙了帝後和睦的大事……
赫連慎沒去答太後的話,反而朝卓幸道:“站着做什麽,病還沒好利索,坐過來。”
卓幸一怔,蝸牛似的慢吞吞移過去,她瞧太後的臉色更不好了。
餘平瞧見,忙拿了個幹淨的碗盤在卓幸面前擺上,赫連慎熟練的夾了好些菜肴到她碗裏,看着她道:“趕緊吃。”
卓幸倒吸一口氣,太後在這坐着,她哪敢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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