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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幸的表情一點一點凝固, 床下的動靜還在持續。赫連慎停了一會兒就要起身看個究竟, 被卓幸揪住了袖子,她咧嘴笑道:“是小白, 不用理它。”

“小白?”赫連慎的臉黑了一寸。

小白是哪位?

底下的小東西應景的嗷嗚一聲,卓幸才道:“喏,小白啊。”

可是, 非常不給面子的小白還是孜孜不倦的将那個大箱子拖了出來,那箱子不輕, 小白是廢了好大的勁兒, 才一點一點推出來的。

赫連慎還是起身了, 他扭頭看了卓幸一眼,卓幸被看毛了。

那是一箱堆滿了金銀珠寶的箱子,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啊……

赫連慎對着那箱子冷笑一聲:“随時準備着跑路?”

卓幸連連甩頭:“這是以前放的,我都快忘了。”

她甚感委屈,若不是這不懂事的狗将這玩意兒弄了出來, 她真忘了!原來自己還有一箱家當呢。

而箱子那頭, 以為自己找到了寶貝的幼犬正興奮的踩在箱子裏頭, 珠寶翡翠被它踩的噠噠響。

卓幸戳了戳赫連慎的臉頰, 将頭埋在他胸膛,糯糯道:“真的是以前放的,真的不記得了。”

她又蹭了蹭,這招真好使,眼前的人臉色果然緩和了些。

赫連慎被她蹭的心猿意馬的,稍稍将人推開了些, 扼制住心中的念頭,假意唬她:“若是還想跑……”

卓幸猛地搖頭,又讨好的朝他笑笑,在赫連慎看不到的方向,扭頭瞪了一眼那幼犬,真是,一點兒眼色都不會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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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幸妃有孕的消息便傳的合宮上下衆所周知,而太後掌宮權的消息也一并傳了出去,鳳印還沒到她手上,便已經人雲亦雲。

都說,幸妃這胎怕是沒有福氣了,太後與幸妃素來不和,哪裏會輕易讓她誕下龍嗣呢?

太後氣的拍了拍桌子,劉嬷嬷趕忙提醒她:“靜貴妃來了。”

她這才收斂了些氣焰。

得了鳳印的太後,又是從前那個将腰板挺的直直的太後娘娘了。

她拿餘光睨了一眼李清塵,雖說她同李清塵也一直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可總是有意無意,還要敲打敲打她的。

“皇後一薨,靜貴妃心裏頭高興得緊吧。”

李清塵腳下一頓,抿了抿嘴角:“太後說的哪裏話……就算要高興,也是鳳栖宮,還輪不到臣妾。”

李清塵将話頭引到了鳳栖宮,太後也是立馬就嗤笑道:“就那丫頭,一個尚書家的養女,說起來便是沒有娘家,拿什麽坐穩中宮之位?”

李清塵心裏對太後嗤之以鼻,都到這時候了,她的眼界還如此狹隘。以為背後沒有娘家做靠山便不能當皇後?

那背後有靠山的端賢皇後,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李清塵淡淡道:“若是皇上想,有什麽不可的,皇上如今廢了五年的選秀,後宮不再有新人進,可後位也不能一直玄虛着,太後想想,誰最有可能。”

太後不出聲了,狠狠盯着窗外瞧。想到赫連慎将相府李家置于如今地步的手段,她就恨的牙癢癢。

李清塵趁機又說了一句:“何況,卓幸有孕,若誕下的是個皇子……”

“不可能!”太後咬牙說。

李清塵一頓:“就算是個公主,那也是宮中為數不多的皇嗣,總歸是身份尊貴。”

太後一聲冷哼,冷冷的看向李清塵:“你可知,哀家自入宮以來,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李清塵只對上太後的眸子,并未出聲,等着太後繼續道:“狠!手段要狠!你如今膝下無子,怎可讓別人先你一步?”

李清塵并不想自己親手做,上一回大皇子的事,皇帝說不準已經知曉了,但為何沒挑明,她也不知道皇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李清塵假裝惶恐的模樣,眉間一顫:“臣妾,不敢。”

這話,引得太後一下動了怒火,連連罵到爛泥扶不上牆,最後瞧李清塵确實害怕做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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