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問你一個問題

蕭塵與通宵慣了，看玹瀾漸漸沒聲了，說：“先休息吧。”

好久都沒得到回應，蕭塵與走過去，玹瀾早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塵與把窗簾拉好，又去了玹瀾房間，給他把被子拿過來蓋上，最後才回了自己卧室休息。

玹瀾保持一個姿勢太久，想翻個身卻不小心跌倒了地上，這一摔就醒了過來。

他一看時間，下午五點了。

“咕嚕。”肚子傳來饑餓的聲音，他才發現自己餓得全身乏力。

他爬起來打開門，就聞到樓下傳來的飯菜香，饑餓感更強了。

連樓梯都懶得走，直接從二樓的扶手處跳了下去，顫顫巍巍地走到餐桌前，坐着等待開飯

“非翊，快給我盛兩大碗米飯。”玹瀾吞了吞口水。

蕭塵與把湯端出來，拿過碗給他盛湯，遞過去給他，“先喝點湯。”

“謝謝蕭弟弟。”玹瀾兩眼含淚，像看救世主一樣看着他，然後咕咚咕咚兩大口就喝完了。

蕭塵與又給陳伯和非翊盛好湯後，才坐下來，“可以先吃，還有一個青菜。”

“青菜來了。”非翊一手端青菜，一手捧飯，把飯遞到玹瀾面前，“快吃快吃。”

玹瀾看陳伯還在忙活，便也沒動手，等陳伯入座他才開始大口吃起來。

“真好吃，非翊你廚藝長進了啊。”玹瀾邊吃邊誇。

“是你太餓了，才會覺得好吃。”非翊給他夾肉，又一臉驕傲的說，“不過我廚藝确實長進了，都是陳伯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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玹瀾含着飯口齒不清的說：“辛苦陳伯了，哦，非翊太棒了。”

陳伯：“吃慢點，別噎着了。”

玹瀾表面點頭，實際動作并沒有慢下來。

坐玹瀾旁邊的蕭塵與稍稍挪了下位置，和他保持點距離後，才動筷子。

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和能量補充，玹瀾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端了一盤水果到前院去。

路過看到蕭塵與，也順帶把人拉過來一起。

“我們沒有思路，肯定是房子太悶，你看這裏空氣多好啊。”玹瀾深呼吸一口氣，淡淡的花香和青草香，頓時就心曠神怡。

蕭塵與被他帶動了情緒，瞬間也覺得心胸開闊了不少，坐在亭子裏，靜靜地享受這份靜谧。

“你別太繃着，越是這樣反而越沒有線索，來，啊。”玹瀾用叉子叉了塊水果遞到蕭塵與嘴邊，“想想其他的，比如我們什麽時候去蹦迪。”

蕭塵與把水果咬進嘴裏，他的唇形很性感，光滑又細膩，牙齒潔白整潔，玹瀾想到什麽似的，突然大笑起來。

“蕭塵與，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嚴肅回答我。”

蕭塵與看他那不正經的樣，就知道這個問題不會有多嚴肅，但還是讓他問。

“你是不是因為老是不笑，然後牙齒照不到太陽，才會這麽白啊，哈哈哈。”玹瀾被自己都想，笑得手都發抖，刀叉也差點拿不住。

玹瀾以為蕭塵與不會回答，沒想到他竟然一本正經，真有幾分嚴肅的樣子，“太陽和牙齒，沒有直接聯系。”

“呵呵。”玹瀾皮笑肉不笑，“對對對，你有理。”

誰知蕭塵與下一秒笑了起來，不是平時那種輕微一笑，而是咧開嘴把他整齊潔白的牙齒露出來的那種笑。

玹瀾一時着了迷，蕭塵與先是緊閉着嘴然後才張開，眼睛明亮溢出神采，嘴角迷人帶着點含蓄，像是個故意裝惡奸計得逞又不好意思的小孩一樣。

蕭塵與明明可以當個陽光大男孩，為什麽偏偏要做沉悶小男人。

玹瀾也跟着他一同大笑，“不錯啊，有長進了，懂得耍寶了。”

“沒有，明明是你叫我要嚴肅回答的。”蕭塵與不好意思起來，二十三年來，好像第一次做這種事，原來逗一個人是件這麽有意思的事。

“還嘴硬呢。”玹瀾假裝生氣，又白了他一眼，“現在心情有沒有好點。”

“嗯。”蕭塵與确實暢快了很多，和水裏歡快的小魚一樣。

玹瀾本來還想說再說兩句，讓他別太把自己壓着。

後來想想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性格早已成型，還不如他以後多帶着孩子出來逛逛。

到時候蕭塵與自然而然地就會放寬心。

天色漸漸暗下裏，陳伯把院子的燈打開，又去廚房煮熱茶和做點心，防止他們等會餓了想吃東西。

曼曼還在草坪上跳着捕捉蚊子，非翊也在庭院給花澆水，時不時得往曼曼身上潑。

暖黃的燈光把整個庭院都照的很柔和，這一幕溫馨又和睦，任誰看了都覺得美好。

“昨晚的事...”玹瀾知道沒什麽結果，但還是想問。

蕭塵與搖頭，“或許我們不該執着于數據，就算數據不對，也難以找到是誰去篡改的，還是應該從死者身上出發。”

“一開始提出數據的人是誰？”

“董秋悅。”

“假設董秋悅故意說的呢，想從數據誘導你們。”玹瀾說，“那個科技人員，是叫方星對吧。”

蕭塵與：“嗯，是科技部施弘遠的侄子，我們當時查過他所有的人際關系，和董秋悅并無任何往來，他死亡前幾天的監控都調了出來，也沒有異常。”

“萬一監控也是被篡改的呢。”

“這個可能性不大，監控、機器人的所有權限都在首席中心，而且目前來說，還沒有人嘗試黑進去過，安全級別很高。”

徹底陷入了死局，兩人都沉默不說話。

“方星，死之前有沒有單獨一個人待過？”玹瀾說，“異靈獸專門沖着他去，他是看到了什麽人？或者聽到了什麽話？”

蕭塵與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聚餐當晚，回去過一次監控室，不過他本身就是新産品的研發人員，關注數據也是他的職責範圍。”

“對，可是如果他去監控室遇到了那個篡改數據的人呢？”玹瀾找到了突破口，“不是如果，是肯定，不然他怎麽下一刻剛到飯店就被殺了。”

蕭塵與同樣想到什麽，倏地一下站起來，“難怪兩次異靈獸出現的時間那麽短。”

“還有一點，兇手肯定是從通風口進來的。”玹瀾也站起來，繞着桌子走動，“連你都覺得通風口不會有活物出現，兇手也許就是利用這一點，大搖大擺的進來篡改數據。”

蕭塵與接過他的話，“每次要制造恐慌的時候，就篡改一次，異靈獸飛上來的時間不過十分鐘左右，躲避監控和機器人要花上半個小時以上，無論怎麽看，從通風口進來的時間、效率和安全性，都要遠遠高于從正門過來。”

“沒錯，我們應該調取通風口那段監控，而不是科技部內部監控。”玹瀾覺得離真相已經不遠了，“走，去看監控。”

通風口的監控有兩個地方，一個是頂部，一個是海面，兩人一致認為異靈獸膽子還沒大到那個地步，能直接拖着龐大的身軀去到頂部。

于是他們把目光鎖定在海面上，而海面已經不屬于塔達高地，監控權限的等級沒有那麽高，司統局就能直接調出來。

玹瀾第一次來司統局，到處透露着莊重威嚴，好些人都還沒有下班，在局裏面忙着出任務，做報告，寫作戰計劃。

“正司統晚上好。”

“正司統晚上好。”

路過的人都和他招呼以示尊敬。

沒人認識玹瀾，也沒人敢主動上前詢問蕭塵與他是誰，但玹瀾對那些眼神看向自己的，同樣給了燦爛的笑容回應他們。

“這些都是你的小馬仔吧，一個個真是好苗子啊。”玹瀾用手肘頂蕭塵與的腹部，把一個個往這邊瞄的人吓得透心涼。

“正司統不是很讨厭和別人站這麽近的嗎？”

“你有沒有發現正司統哪裏不一樣了？”

“放了假？心情好了？”

“正司統笑了！看到沒看到沒！！！”

個個議論紛紛又不敢大聲說出來，玹瀾看得好笑，“你的下屬們，其實也就是表面怕你。”

蕭塵與輕咳一聲，又恢複了一板一眼，“嚴将出強兵，他們把命交給我，我必須認真對待。”

玹瀾看着他，欣慰的笑起來，他果然沒看錯人，這個人值得結盟。

兩人說鬧着就到了蕭塵與的辦公室，他打開智腦，使用自己的權限進到居民所監控系統，将海面入口的那段監控視頻找出來。

幾分鐘後，兩人全神貫注的看着那截視頻，除了海周圍幾公裏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一點活着的生物。

“出來了。”蕭塵與總算看到有人冒頭，“他們在嘗試躲避監控。”

“看那個尾巴，是東南大街那條，有沒有發現人。”玹瀾臉都要湊到屏幕上去了，模糊的幾乎看不清有沒有人。

監控範圍有限，異靈獸往上飛後就無法再看到有效片段，他們只得等，等異靈獸往下飛，看能不能發現新的信息。

蕭塵與在觸屏上往後拉，将進度拖到異靈獸下來的片段。

兩人屏住呼吸，從異靈獸出現一丁點影子的時候，兩人恨不得把屏幕吃下去，緊緊地盯着，怕錯過一絲一毫，又怕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