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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多在那場官司後曾經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許他還會不得不跟馬克該死的紮克伯格見面,但他絕對沒聊到是這種詭異的情況——馬克他媽的變成了他綿羊睡衣上的一只羊!

“聽着,馬克,這是什麽詭計嗎?你又發明了什麽新游戲?”愛德華多按着眉心,單手叉腰,以一種有些詭異的光着上半身的情形在房間裏“獨自一人”說話。

那件已經從他身上扒下來并且被毫不憐惜的丢在地板上的睡衣開口說話了。不,準确的來說是上面其中的一只馬克綿羊開始說話了。

“花朵,如非必要,我從不用詭計,因為那很浪費時間,而且我并沒有動機和時間,以及,”綿羊馬克停頓了一下,從愛德華多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瞬間炸毛的樣子,雖然綿羊始終處于炸毛的狀态。

“我的網站從不是什麽游戲。”

綿羊噴了噴鼻息,看上去被冒犯了。

愛德華多擰了擰眉毛,但還是耐着性子說:“既然這事兒跟你沒有關系,那麽,我們得一起想個辦法解決,你不能一直呆在我的睡衣上面。”

“聽起來好像我願意是的。”馬克綿羊有些怒氣沖沖的說着。

愛德華多終于火了,三年的時間似乎并沒有讓他自己完全擺脫有些情緒化的問題,只要對方是馬克,即使他現在只是一只毫無攻擊力的綿羊,他依舊有辦法讓愛德華多火冒三丈。

“我想你沒弄清楚,我說這些話并不是因為我們還是朋友,或者我真的想要幫你,而是因為你該死的現在占了我的睡衣,而上帝才知道它是我現在僅有的!”

綿羊馬克呲了呲牙,兩條為了可愛而設計的有些羅圈的小爪子叉了開來,仰着下巴看着愛德華多,發出一陣冷嗤聲。

“難道那六億還不夠你買上幾打睡衣嗎?”

愛德華多承認他被刺傷了,也許他就是一個學不乖的人,在三年之後,他對馬克顯然有了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即使他才是那個馬克明顯需要讨好的人,但該死的就像他父親說的一樣,他每一次都令自己變得卑微。

馬克被愛德華多的眼神以及之後的沉默弄的有些煩躁,他在綿羊堆裏到處亂竄,看上去像是得了瘋羊病一樣。

這不能怪他。他本來應該和往常一樣在辦公室編程的,而且他剛修補好一個防火漏洞準備再全面檢查一次的時候,就突然的暈了過去。是的,就像那些不切實際的小說幻想一樣,他醒來後發現自己似乎躺在床上,視線對着陌生的天花板,然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他就發現自己被人穿在身上了。

是的,“穿”在身上,不是綁或者抗,當馬克終于完全清醒的時候,他發現了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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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他變成了某件幼稚可笑的天藍色睡衣上的綿羊,恩,其中的一只。第二件事,這件睡衣的主人有個熟悉的名字,愛德華·薩維林。

馬克從不是一個細心的人,除了編程以外。他也從不過分關心某一個事物或者某一個人,除了編程以外。所以,當他理清楚思緒後,他就很自然的“開口”說話,然後要求愛德華多替他聯系達斯訂,因為他的網站還沒有經過全面檢查,而馬克從不喜歡等。

也許馬克是個天才,但他腦袋裏一定也缺少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達斯訂曾拍了拍馬克的腦袋,安慰他說這是天才的代價,然後得到一句滾和更多的工作。克裏斯拒絕發表評論,而是把共多的稿子強烈要求馬克背熟,并且威脅他如果搞砸将會有更多的會議和采訪,于是馬克只能抿着嘴瞪着他的公關。

綿羊馬克就像是每一次對着他的公關先生無可奈何一樣,現在依舊是瞪視着面前的男人。

愛德華多自嘲了一下,“馬克,我覺得你說的對,我就是個自作多情的蠢蛋。”

“我沒有。”綿羊低聲反駁着。

愛德華多大怒:“你是沒有說,因為你他媽的總是喜歡先做了再說。”

綿羊沉默了一下,而愛德華多并沒意識到那句話可能有點□□的意味,如果肖恩在的話,他一定會大笑出來。

馬克把肖恩的幻影從一旁嫌棄的踢開,他仰着頭,直視着愛德華多。

“我需要你聯系達斯訂,花朵,我的網站……”

“你非要如此嗎?”愛德華多打斷了馬克的話語,看上去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在傷心,而馬克,終于猶豫了一下。

“很好,你為自己争取了活下去的機會。”愛德華多扔下這句話後就去他的衣櫃找一件上衣了,而馬克,狠狠地噎了一下。

愛德華多喜歡他的睡衣。拜托了,在整天的被包裹在剪裁良好的三件套裏面,他還是需要放松的。

棉質的,幹淨的天藍色,還有一些愚蠢但可愛的綿羊。這件睡衣是愛德華多最滿意的,而其他的,多數為了體面和某種掩飾存在的絲綢睡衣則全部被勤奮的鐘點工給拿去幹洗了,現在可能還在弄幹的階段。所以愛德華多後來只能扯了一件自己的襯衫。

等他回過神去決定再一次跟馬克溝通的時候,那只與衆不同的綿羊已經不見了。

愛德華多有些懷疑的撿起了自己的睡衣,然後仔細的尋找了一下,最後他确定馬克已經不在他的睡衣上面了。

說不清是輕松還是煩悶,愛德華多把睡衣放在沙發上,然後有些鴕鳥的準備把這件事忘了,并且睡着之前給自己預約了下周一的心理醫生。畢竟,站着夢到前朋友變成綿羊可不是什麽正常的事情。

愛德華多是在半個月後再一次見到馬克的。

是的,愛德華多還是沒有抵抗住那間綿羊睡衣對他的誘惑。他再一次的把它穿在了身上,而就在他別扭的照鏡子的時候,其中的一只綿羊跟顆棉花糖一樣“砰”的一聲膨脹了起來。

“嗨,花朵。”綿羊馬克面無表情的打着招呼,而愛德華多只能尴尬的不停的吸氣。

“很好。”馬克瞅了瞅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他真的不想又被摔在地上,老實說,那樣很痛,而且,看上去像是被家暴一樣,而馬克厭惡任何使他會聯想起自己體格不見狀身高還有些欠缺的問題上。

“老天,為什麽,為什麽這該死的又發生了?”愛德華多看上去決定忽視馬克的話語,并且一邊胡亂的解着扣子,一邊踉踉跄跄的向床櫃那裏走去。

“安神藥?”馬克瞥了一眼,然後露出一個有些不贊同的,并且肉嘟嘟的表情。

“你不知道每一年有多少因為過度服用這些垃圾而死翹翹的人嗎?”

“那跟你又有什麽關系呢!”

愛德華多一手拿着藥片一邊低頭沖着睡衣上的某只綿羊吼道。

馬克無所謂的晃了晃耳朵,順便動了動一只蹄子,因為設計這只綿羊的人顯然沒有學過生物,羊的頭部和身體比例不應該比蹄子大上那麽多,這顯然是不符合科學的生物規律的。

“我只是建議。”最後,綿羊馬克慢吞吞的說着。

愛德華多在前一刻氣得發抖,而在後一刻他還在發抖,只是把“氣”字丢掉了,因為馬克滑稽的動作。

“你怎麽敢笑呢?我們兩個人中你才是需要穿着一身蠢綿羊睡衣的人!”馬克憤怒的喊道,臉色看上去十分紅潤。

愛德華多也臉紅了,但他比馬克更善良,在被人揭穿一些糗事的時候,絕對不會因為惱羞成怒而遷怒別人。

“那不關你的事情。”愛德華多憋了這麽一句出來,馬克因為勝利而開始哼哼唧唧。如果達斯汀在這裏的話,他會因為覺得羞恥而捂上自己的眼睛,馬克實在太他媽的無恥了。

“還有,別叫我花朵。”

馬克怪異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最後說:“關于這個,我想說,成為綿羊的時候我發現它們可能有些咬字不清,而你應該知道,我在語言上比你講究一些。”

愛德華多知道馬克在明示他以前有些巴西口音的英語。瞧啊,這就是馬克·紮克伯格,好像不那麽混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一樣。

馬克在那句話出口後有那麽一點後悔,但這後悔絕對不是真心認為他的遣詞用句有任何錯誤,而只是單純的因為愛德華多的眼神。

好吧,馬克承認自己不喜歡看愛德華多露出這樣哀傷的眼神,而通常時候,在他們還是那種最好的朋友,可以在同一間廁所互相聽着對方的□□聲而□□的關系,那個時候,馬克多數時候選擇閉上眼睛或者離開,少數的時候,他會“承認錯誤”。

一句對不起,愛德華多喜歡它們,而馬克在确定當愛德華多不再露出那種眼神後,他可以更加自在的熬夜和拒絕吃食物的時候,說一下并沒有什麽了不起。

“抱歉。”他說了,然而印象中的笑臉沒有出現,愛德華多看上去變得更加沉默了起來。

馬克開始手足無措了,事情不對。

馬克讨厭一切不确定的事情,所以他喜歡編程,因為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小小的變換一下,他甚至可以操縱一個帝國。

當一般人面對無法掌控的事情時,他們會慌亂,然後無助,最後要不放棄面對,要不勇敢解決。而馬克的大腦顯然和常人不太一樣,他最喜歡做的事情是在面上完全跳過一切的後續步驟,而直接變成混蛋,要是再加一個定語的話,達斯汀說暴躁的混蛋比較貼切。

“我已經道歉了,你還要怎麽樣?”

愛德華多喜歡馬克。從他們認識沒多久的時候就喜歡了,只是在那場欺騙發生之前,他總是覺得他對自己與馬克的關系已經很滿意了,他們不需要真的成為對方生活中的伴侶,因為他們差不多每一天都膩在一塊。

因為父親有時候過于嚴厲的關系,愛德華多很少輕易開展一段關系,但一旦開始後,就總是認認真真的,生怕搞砸。

而對于他和馬克的關系,愛德華多覺得這輩子這樣就很好了,不需要什麽改變。但當馬克一臉漠然的面對他的質問時,他知道自己錯了。不是因為他很滿意才不做改變,而是因為,決定權從來都不在他手裏。

馬克就是混蛋。

愛德華多靠着一場背叛而徹底明白了過來。但想不到這怒氣竟然只持續了這麽短的時間,而現在,面對馬克的敷衍,他連憤怒都提不起來了。

“你不用向我道歉,馬克。”愛德華多冷淡的說着。

馬克看上去生氣了,他的羅圈腿岔開,用一種小身體很難達到的肺活量沖愛德華多低吼。

“但你他媽的總是在示意我你需要我這麽做!”

用你那雙斑比一樣的眼睛!

馬克發誓後面那句話絕對不是他說的,他踹了踹蹄子,妄圖把達斯汀那張賤人臉幻影踢掉,沒人能在馬克·紮克伯格的腦子裏塞一些不必要的東西。

TBC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快樂!

迷上了社交網絡,實在忍不了這兩只離婚後就這麽債也不見了,所以自己挖坑割大腿來一發短篇=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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