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在玩火

一整個寒假兩人都是靠每天晚上打視頻度過的。

許斯嶼本來确實想着去找她，但是周且覺得太折騰了，義正言辭的拒絕，許斯嶼只能同意。

他們放假到二月二十四號這天，周且提前了兩天從雲市趕過來，不過她只把行李放在了學校，住在了許斯嶼那個房子裏。

二十四號是杜子赫的生日，幾人也是一早盤算着給他過個生日，就直接在許斯嶼那辦了。

幾個男生也搞不出太隆重的，反正就按照自己過生日的習慣來辦。

杜子赫表示非常感動。

這一個學期相處下來，雖然他還是很腼腆，但是相熟之後也敢說話了，先抱了抱許斯嶼，語氣真誠：“老大，謝謝你。”

平日裏就屬許斯嶼幫他最多，他不知道怎麽償還，只能默默的在心裏記住，等許斯嶼生日的時候一定要給他準備的好一點。

接下來他又一一感謝了在場的人，這才被戴上紙皇冠在衆人的起哄聲下許願。

生日歌自然也是要唱的，這裏面就屬周且和極度自信的齊俊唱的最大聲，齊俊唱着唱着還唱跑，把生日快樂唱成了聖誕快樂，幾人笑倒。

幾人分了蛋糕，吃了飯還喝了酒。

生日過完了，幾人也主動的幫着收拾好的狼藉，王越和齊俊敏銳的提着已經有了明顯醉意的杜子赫離開。

周且剛剛去上了個廁所，回來人就都已經不見了，順口問了一句：“他們都回去了嗎？”

“嗯。”許斯嶼胡亂應了一聲，他也喝了不少，這兩年他都已經很少碰酒了，就高二高三喝的多點，本來酒量就算不上好。

周且靠着他坐下，看他似乎不怎麽舒服的樣子，伸手在他臉上貼了一下：“怎麽臉這麽紅？不舒服嗎？”

“還好。”許斯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阻止那股有點重的眩暈感在腦子裏擴散。

周且見狀伸手幫他揉了下，有點擔心的問：“要不我去給你煮點解酒茶吧？”

許斯嶼牽住她的手，把她往自己懷裏帶了些：“不用，在這兒陪我坐一會兒就行。”

“好。”周且順從的窩在他懷裏，一手繞過他肚子去覆在他的腰側。

她感受到他腰側肌肉的線條，震驚了兩秒，毫不客氣的直接上了手：“嶼寶，你還健身啊？”

“嗯。”許斯嶼眸色微深，把她手按住，“別亂動。”

“幹嘛呀？”周且不安分的道，“你是我男朋友，給我摸一下怎麽了？”

她話說的光明正大，就差把“我想耍流氓”幾個字寫在臉上。

許斯嶼無語。

喝了酒之後體內的氣息似乎很不安穩，無時無刻不在躁動叫嚣。偏偏周且對此毫無所覺，還堅持着要摸摸他的腹肌。

“之前都沒有看過，現在給我看看怎麽啦？”她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強調，“我可是你女朋友！”

意思是，我看你我摸你合情合理。

許斯嶼：“……老實點。”

周且發現了新大陸，勢必要去挖掘一番才罷休，他按着她手不讓她動，她就勾着手指撓他癢癢，試圖讓他因為怕癢而下意識松開她的手。

“周且。”他突然叫了她的大名，聲音裏帶着明顯的警告意味以及沙啞，“別亂動。”

周且瞪大了眼睛擡頭看他：“許斯嶼你變了！你居然兇我！”

他很是無奈：“沒有。”

“你有！”她掙紮着從他懷裏爬起來，半跪在沙發上，近距離盯着他的臉，揪他的耳朵，“你就是在兇我！”

他原本一直閉着的眼睛突然睜開，兩人就這麽猝不及防的對視。本來距離就近，連對方臉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見，他又突然伸了手，勾住了她的腰。

兩人的距離更近，氣氛暧昧的比在酒店接吻那次更甚。

他聲音已經啞的帶上了不明的情緒：“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周且不明所以，下一秒，她被他帶着調整到了跨坐的姿勢，坐在他身上。他仰着頭，她低着頭，許斯嶼伸手覆在她脖頸，帶着一片酥麻，往下壓。

他毫不客氣的吻住她的唇，像是在品嘗什麽美味一樣吸食啃咬。他的吻來的氣勢洶洶，少了一貫的溫柔，卻激的周且渾身的癢。

他撬開她的齒關，迫使她迎合自己，他另一只手在她腰間，逐漸往上游走。

周且感覺自己後背的衣服被撩開，盡管房間裏開着暖氣，她仍舊覺得後背微涼，下意識的嘤咛一聲，往他懷裏縮了一下。

也是這一聲，讓許斯嶼停了動作，在原地沒動。

兩人唇依然緊密的貼在一起，灼熱的呼吸不斷的碰撞交融着，但沒有了繼續的動作。

過了好一會兒，他呼吸逐漸恢複均勻，把她從身上抱下來，抱到一旁，自己則起身進了浴室。

周且後知後覺的回了神，也明白她剛剛那一系列行為放在偶像劇裏，用霸總的話來說大概就是：女人，你在玩火。

她看了眼浴室的方向，羞恥的把自己埋進臂彎。

—

許斯嶼洗完澡出來，人已經清醒了不少，只有頭還在微微泛沉。見周且還坐在那兒沒動，走了過去：“不早了，早點洗漱吧。”

周且回過神，看着他，點了點頭。

他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問她：“怎麽了？”

他剛開的半冷的水洗澡，水不至于冰涼刺骨，但也完全沒有熱度，一靠近周且，她就可以感受到隔絕暖氣的涼意。

周且試探的問：“那個，大冷天洗冷水澡沒事嗎？”

許斯嶼無言：“你去洗吧。”

周且還想說什麽，但還是忍住了，磨磨蹭蹭的穿上拖鞋去拿衣服洗漱。

許斯嶼是住在家裏的，但今天這麽晚了也不打算回去了，這裏有三間房間，除了周且住了他的主卧以外，另外兩個房間也是鋪好的，之前還有人定期來整理。

許斯嶼無奈的搖搖頭，趁着她洗澡之際找了吹風機吹了頭發，回了客房。

他現在并無困意，索性拿起手機開始刷短視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細微的敲門聲，許斯嶼回過神：“進。”

周且這才推開了門，她已經洗完了澡，頭發束好，穿着自己一貫穿的珊瑚絨睡衣，像個小考拉一樣：“嶼寶。”

她猶豫了一會兒，在許斯嶼不解的眼神裏，還是說：“我想跟你一起睡。”

許斯嶼沒說話，只是盯着她看。

周且編了個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我害怕。”

她害怕個鬼。

真害怕的話她還能在這兒睡兩天？

許斯嶼對此心知肚明，但終究還是沒拆穿她：“嗯。”

反正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有兩床被子隔着，也沒什麽。

周且見他同意了，一瞬間欣喜，直接脫了鞋往床上鑽，鑽進了他懷裏。

猝不及防被撞滿懷的許斯嶼：“？”

他只能半推開她：“我去再拿一床被子。”

周且卻又扒了回來：“其實，一起睡也是可以的。”

空氣中安靜了一瞬。

許斯嶼看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周且只猶豫了一會兒，又堅定的點點頭：“知道的。剛剛在沙發，其實繼續也可以的。”

她似乎是想好了：“是你就可以。”

氣氛再次陷入了莫名的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許斯嶼把她掰正，讓兩人對視上：“不能這麽想，這是在傷害你自己。”

他們現在都還沒有出社會，他沒有足夠的能力給她一個無憂無慮美好的未來，他需要對她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

周且諾諾：“可你不會傷害我。”

她也正是确定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的無理取鬧，才會說出這種話。她并非不懂矜持，只不過她覺得，是他的話，他絕對不會傷害她。

許斯嶼被她這話說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是誰都不可以。你要保持絕對的警惕心，哪怕是對我。沒有結婚之前，絕對不要做到最後一步。”

周且還想說什麽，他卻在她怔愣之際下了床：“我去抱被子過來。”

周且也一直安靜的在想他說的所有話，一直到許斯嶼回來，她都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許斯嶼把自己的被子扯到空的這半邊，把她的被子給她蓋好整理好，再躺上床。

周且自己把被子又整理了一下，整個人卷在被子裏，只露出那雙小鹿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叫他：“嶼寶。”

許斯嶼整理好自己的被子：“嗯？”

她的聲音壓在被子裏，聽起來有些悶和不真切：“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女孩子還是得加重一下自我防護安全意識，哪怕這個人是你很信任的人，也不能草率做決定。

而且這句話對于任何事都适用。

她說着，往他這邊蠕動了點，還是伸出了一只手，搭在他的被子上，這次沒再亂動：“嶼寶。”

“嗯？”他又應了一聲。

周且來回推了他一下：“你看看我。”

許斯嶼已經有點困了，但還是好脾氣的側身過去，和她對視上。

小姑娘眉眼彎彎，那雙眼即使在黑暗中也依舊帶着別樣的光彩。

她說：“畢業了你就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