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的就是你的
第30章我的就是你的。
秦岚之的吻并沒有就此打住,心愛的人就在懷裏微微喘氣,連急促小聲的呼吸聽起來都那麽令人難以忍耐,這大好機會,他又怎會放過?
于是謝喻蘭不過緩了會兒神,下巴就又被男人強勢捏住了,他微微瞪圓了眼睛,還未來得及說話,鼻尖就同秦岚之的擦過,溫柔又帶着占有欲的吻重新落了下來。
“唔……!”
這親起來沒個夠嗎?
這回秦岚之用了十足的耐心,仿佛在教他該如何親吻,唇齒纏綿間或吻或舔,偶爾停下來觀察謝喻蘭的呼吸,小聲道:“用鼻子呼吸……”
謝喻蘭:“……”
謝喻蘭頭暈腦脹,整個人都軟了下去,只感到唇舌不屬于自己了般,被對方強迫着回應。他想退縮,還會被秦岚之不滿地輕咬一口下唇,又安慰似地舔舐而過,舌尖抵着謝喻蘭的,說話聲含糊不清:“你來試試?”
“不……唔……”
“來,試試。”秦岚之眉眼帶笑,一手揉過謝喻蘭腰肢,輕輕抽開了對方腰帶,手指探進了衣擺。
這等輕薄放-浪之舉,登時讓謝喻蘭渾身一顫,可比他理智更先的是早已習慣的潛意識。他甚至微微擡了擡腰,好讓男人的手探得更容易。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謝喻蘭整張臉紅透了,他這回用了力氣,一把将男人推開了:“夠、夠了!”
秦岚之的手滑了出來,指尖摩挲,眼裏露出幾分遺憾:“那就算了。”
語氣聽起來,仿佛是謝喻蘭錯過了什麽大好事一般。
謝喻蘭:“……”
謝喻蘭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還沒系好腰帶,那頭老六等人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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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籲!教主,蔣雷澤……”
老六一頓,慌忙閉眼:“我什麽也沒看見!”
小月兒也忙扯着缰繩,讓馬兒調轉了方向:“我也沒看見!”
謝喻蘭頭發亂了,衣襟也被蹭開了,腰帶松垮落了一半在手裏,再加上那緋紅的臉蛋,整個人看上去豈止“嬌嫩可口”能一言概括。衆暗衛來不及調轉馬頭,也紛紛低頭閉眼,半點不敢多看,生怕惹了教主不快,自己這雙眼睛就別想要了。
秦岚之起身擋在了謝喻蘭身前,安慰道:“別怕,他們沒看見。”
謝喻蘭無措極了,眼眶微微濕潤,眼尾一點緋色像錦鯉尾巴在水波間一晃而過,又似一朵豔麗的花,顫悠悠地綻開了花瓣。
他眨了一下眼睛,咬住下唇,只覺自己一世英明就要毀于今天。
他又羞又惱,怒氣全發洩在了眼前男人身上:“都是你!”
“是我是我。”秦岚之忍不住勾起嘴角,幫人理好衣服,“是我的錯。”
他都生氣了,這人還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一點悔改之意也沒有!
耍他就這麽好玩嗎?!
謝喻蘭越想越不是個滋味,一把推開男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讓人給他牽了匹馬來,翻身上去就走,頭也不回。
秦麟本想跟過去蹭一蹭,都被無視了。
高大帥氣的黑馬噴了口鼻息,馬蹄在地上跺了一下,眼巴巴看着人走遠了,拿尾巴狠狠甩了自家主人臉一下,仿佛也跟着發了脾氣。
秦岚之側身躲開,不輕不重扯了秦麟尾巴一下,沉下聲:“放肆。”
秦麟不服呲牙,卷長的睫毛顫動幾下,敢怒不敢言——敢言秦岚之也聽不懂。
馬車跑得慢一些,還在後頭,其餘暗衛已先追了上去,小月兒也跟着跑了,老六牽着馬過來道:“蔣雷澤走了。”
“嗯。”
“看樣子他還沒放棄,可能這一路會跟着我們。”
“不管他們。”說起這個人,秦岚之先前還春風拂面的神色陡然入了臘月寒冬,眉目間盡是陰戾之氣,“他要跟就讓他跟,但只要他的人被我看見,我就不會如今天這般客氣了。”
老六拿手比在脖頸前,做了個咔嚓的手勢:“教主的意思是……?”
“姓簫的找來時我已警告過一次,他來淮山門後我也警告過一次,算上今天,已警告過他三回。”秦岚之理了理衣袖,翻身上了馬背,一手扯着馬缰一手随意搭在膝頭,看着老六道,“再有下次,不用多話,格殺勿論。”
老六答應一聲,倒是不怕得罪武林盟,只擔心道:“可他畢竟跟夫人還有一層親戚關系,萬一夫人清醒了……”
“我已仁至義盡。”秦岚之道,“他兒子一家把喻蘭害成這樣,我沒有當場要他全家陪葬,已是最大的克制。”
老六哎了一聲,想起前事也是憤憤不平:“姓蔣的老東西,哪兒來的臉糾纏夫人……”
秦岚之冷笑一聲:“上梁不正下梁歪。”
待秦岚之追上媳婦兒,謝喻蘭已同小月兒說說笑笑到了一處村落前。此時距離白雀城尚有幾日路程,一行人沒打算趕路,便在此處住了下來。
這處無名村人不多,背靠青山前有小溪,風光還算不錯。偶有行腳商和押镖的貨商路過此地,村裏人習慣了,還會拿出一些當地特色在村口販賣。
見了來人,一個梳着羊角辮滿臉灰土的小丫頭背着籮筐湊了過來:“大爺要酒嗎?家裏自己釀得好酒,還有藥囊,可驅蟲辟邪……”
小丫頭聲音脆亮,一手拿着幾只藥囊,一手從籮筐裏摸出酒壺來,一只一只小壇子上蓋着布,避免陽光直射,走近了能聞到封壇泥的味道。
老六倒是挺好奇,下馬來問:“這什麽酒啊?多少錢?”
小丫頭見得人多了,許多镖師也是這般五大三粗,面上身上有疤,看着猙獰恐怖。因此老六這幅模樣倒是沒有吓到她。
她鎮定道:“家裏釀得桃子酒,有去年的也有前年的……”
“啧。這也算酒?”老六喜歡喝烈酒。青梅、桃子酒一類,在他看來都是小孩子和姑娘喝着玩兒的。
他沒聽完小姑娘的話就要走,那頭小月兒倒是過來問:“藥囊裏裝得什麽?”
小丫頭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後跟來的年輕男人——他可真好看呀,雖然一身素衣,頭上只有一根木簪,似是樸實得很,但渾身上下卻自帶一股莫名的儒雅氣質,看人時自然而然地淺笑起來,眼裏仿佛帶了流光明珠,極吸引人的目光。
小丫頭呆呆看了片刻,才回神道:“有,有很多種,有安神的,靜心的,安眠的……”
老六笑了起來,打趣道:“它們有區別嗎?”
小丫頭癟嘴,似是委屈得很,但又不敢頂撞人,只能小聲抗議:“當、當然有區別的。”
小月兒回頭看了眼謝喻蘭,謝喻蘭點了點頭,小月兒便掏錢買了兩只藥囊:“喏,拿兩個安神的吧。”
小丫頭為難地抿唇:“錢、錢多了……”
“沒事,拿着吧。”小月兒塞進她手裏,又順手取了綁在籮筐上的兩根淺綠色發帶,“這個好看,給我好嗎?”
“可以。”對方點頭,“這是我在集市上買的,是給自己用的。您不嫌棄的話……”
“不嫌棄。”小月兒笑起來,眼睛彎得月牙似的,陽光下她眼睛的顏色分外明顯。
小丫頭多看了幾眼,卻不敢多問,見幾人要往村裏走,便自動帶路:“你們是要在這兒住嗎?住多久?村裏沒有客棧,可以住在空餘的舊房子裏,需要跟村長說一聲。”
“那就麻煩你去說一聲啦。”小月兒很快同她親近起來,道,“我們只住一晚,錢我們會付的。”
“哎,我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小姑娘立刻道,“你們放心,咱們這兒平時沒什麽人來,村裏人很好相處,有什麽需要的可以跟村長提,也可以跟我說。我就住在空房旁邊。”
“謝謝。”小月兒摸摸她的頭,半點不嫌棄她一身灰土,“空房那邊有什麽,有吃的嗎?有水嗎?”
“我一會兒給你們端來。”小姑娘不好意思道,“但是要付錢的。”
“當然。”謝喻蘭聽了一會兒,跟上來友善道,“咱們人多,如果東西不夠你可以同我們說,我們自己去采買也行。”
小姑娘見他們好說話,也連連點頭,很快将一行人領到了空房處。
大概偶爾也會有商人在這裏暫住,所以屋子不算破舊也不算髒,看着還不錯。
空房有很多,前後連通着同一處院子,一行人也互相有個照應。
謝喻蘭站在院前掐指一算,似乎對風水布局很滿意,又對小姑娘道:“來都來了,你們村裏若是有什麽奇怪的事,可以來問我。”
小姑娘:“?奇怪的事?”
“譬如夜裏聽到奇怪的聲音,家裏人突然中邪發瘋,亦或者圈養的牲畜一夜間消失無蹤。”謝喻蘭道,“或者有人被狐貍精迷住。”
小姑娘睜大了眼睛:“您是……?”
“不才,略懂一些陰陽術。”
“大師!”小姑娘忙行禮,驚駭道,“既然是大師,這錢我們可以少收一些……”
“不必!”謝喻蘭一擺手,十分大方,“該拿就拿,這是應當的。來,我先把房錢給你……”
說完,手往懷裏一摸。
哦豁,莫得錢。
謝喻蘭尴尬地想了片刻:是了,他向來不入世,離群索居,又怎會有錢這種俗物?
但凡有人請他出山,都是包吃包住,他也向來不用給錢。
謝喻蘭下意識擡頭找秦岚之,臉上不自覺露出求助的神情。
秦岚之一直不遠不近跟在後頭,此時見媳婦兒巴巴看來,一顆心頓時化成了春水,在四肢百骸裏蕩來蕩去,如何百煉成鋼此時也繞指柔了。
他走上前,故意裝作不知,問:“先生怎麽了?”
謝喻蘭耳朵尖粉粉的,連下巴、鼻頭也似乎粉粉的,拽住了男人衣角小聲道:“借、借我點錢可好?”
“嗯?先生說什麽?我聽不清。”
“……借我點錢,我會還你的。”
秦岚之一勾嘴角,親昵地靠近過去,也學着謝喻蘭輕聲道:“借當然可以,但先生……你該記得我名字了。”
謝喻蘭:“……”
謝喻蘭小小聲道:“秦岚之。我記得了。”
秦岚之喉嚨動了動,只覺得謝喻蘭溫熱的呼吸拂在耳尖,仿若夜裏枕間親昵時那般,惹得他有些控制不住。
他得寸進尺:“先生不用客氣,叫我阿之就好。”
“……阿之。”
秦岚之眼底一片晦暗,伸手攬住了媳婦兒的腰:“沒聽清,先生靠近些說。”
謝喻蘭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一顆心竟也跟着砰砰跳動,似乎這簡單兩個字帶了無窮情緒,暧昧又缱绻,明明只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如此簡單的事,卻令他在此時品出了點“情-欲”的味道。
明明他們沒接吻,卻似比接吻還要讓人不好意思。
“阿……阿之。”謝喻蘭動了動唇,視線不自覺落在了男人薄唇上。他也不知為何,竟是想起了那份纏綿滋味,一時口幹舌燥起來。
秦岚之也看着他,兩人視線交纏,無聲勝有聲。仿佛一時間,周圍的溫度都慢慢熱了起來。
還是小月兒在旁邊咳嗽一聲,喚回了兩人神智,秦岚之伸手将錢袋塞進了謝喻蘭懷裏,溫聲道:“先生不用同我借錢,我的就是你的,想怎麽用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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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